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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她身后的梅天明很是幽怨的朝着归离瞥去一眼,小声嘀咕道:“现在可不是有脸了么?毕竟以前走哪儿都戴着面具。”
完全没有注意到梅天明的小动作,归离反倒一脸嫌弃的望着向阳,似乎她和雪神宫才是邪魔外道。
以前之所以狠辣无情、不辨黑白,大抵也是因为脸上戴着面具无法完全与世界融合,心中又常年不见阳光的原因吧。
又是一番唇枪舌战,归离实在抵不过向阳天生自带的气势,只得将目光转移至梅天明身上:“那个谁,你可以走了!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对于苦心为他寻找出路的襄阳来说,这句话简直比皇帝的圣旨还要让她兴奋:“天明,你赶紧走吧!我会保护你平安离开的。”
而梅天明接下来的回答更像一道圣光照亮了向阳整个人,他很是温柔的说道:“有我在,自然是我保护你。”
归离固执己见的认为梅天明迟迟不肯离去是因为不想改变计划,为了雪神宫那些无辜的生命,他只得派遣两名最具力气的弟子强行将其拖拽至路口。
因着梅天明从未在其他弟子面前暴露过真实身份,所以那些负责拖拽他的人丝毫不知道这便是昔日威风八面的四鬼之一,下手极其粗鲁。
所有人都满心以为身体残缺的梅天明会为了活着拼命向前跑,可他却走的慢吞吞,三步两回头朝着向阳所在之处看去。
看着梅天明的这般举动,向阳心中甚是难过,大声对他喊道:“你快走,不要再回头了!记得替我像师父以及柳姐姐说声对不起,下辈子我一定会担负起应负的所有责任。”
忽视归离快要眨瞎的眼睛,脚底生根的梅天明依旧矗立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是不会抛弃她不顾的。
望着他眸光中的灼热气息,向阳恍然大悟:“原来,他真的是喜欢我的。这种眼神我曾经见过,这分明是顾公子看待柳姐姐的眼神。”
害怕自己亲自赶人会引起怀疑,归离只得缓步朝着向阳走去:“你可不可以让你朋友快点离开这里?”
梅天明以一副阴沉之色面对着归离:“堂主大人,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我是走是留就不劳烦您多费心了。”
这句话让归离当场一愣,因为梅天明此刻的语气与在那间昏暗无光的卧房中是一模一样的,充分显示了他的不耐烦与憎恶情绪。
局势不明,归离和他手下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环节做错便影响整体,毕竟向阳不会时时刻刻都独身一人走在人迹罕至的小路上。
可是,无论是身陷囹圄的向阳还是前路无忧的梅天明,两个人都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对方。
如此一来,归离反倒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要不要对向阳动手,他害怕会在对峙中误伤自己的兄弟。
梅天明顺势向前迈了两步,距离逃生之路渐行渐远:“这位来自幽冥宫的公子,请你高抬贵手放这位姑娘一马,有什么冲我来。”
话音落,向阳亦随之向前奔跑了两步:“别伤害他!要杀要剐冲我一个人来!”
三个人站在一条水平线上,杵在中间的归离当真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第六百七十五章 向阳与天明(三)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难道我找人报仇还得挑个黄道吉日吗?”
归离问话的态度明显充斥着一抹心烦意乱,梅天明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本来就不是稳操胜券的事现在变的更加渺茫了。
梅天明突然笑了,扭过头对着归离笑了:“还是那句话放了这位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谁都不是傻子,归离也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一抹留恋之色,心中“咯噔”一下子:“你是不是……是不是……”
归离始终还是没敢将后面那几个话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后承受不住那个答案的重量。
就在此时,梅天明直接略过他跑到向阳跟前攥住了她的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准你少一根头发。”
向阳反手将他握的更紧:“天明,谢谢你将我看的这般重要,可这场是非与你无关,我不想连累你因为受伤害。”
话锋一转,向阳再次与归离怒目而视:“你若是个真正的男人就该是非分明,滥杀无辜可是会遭天谴的!”
归离没好气的掐起了腰:“那你倒是赶紧劝你朋友离开呀!他非要找死,我又有什么办法?”
毫无疑问,向阳的劝诫丝毫不起作用,梅天明是打定主意要和她死在一块儿,任何话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归离以近乎抓狂的状态大声咆哮着:“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再不做决定,就一起去地底下做一对儿亡命鸳鸯吧!”
话音落,双手紧握在一处的二人瞬间羞红了脸,梅天明的反应尤为激烈,一直绵延到了耳根子。
向阳却莫名感到一丝窃喜,似乎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终身依靠了,毕竟连外人都觉得他们像一对儿鸳鸯。
快速松开手的梅天明二话不说便冲向了归离:“既然你非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那就与我一决雌雄吧!”
担心不知情的弟子们会伤害到梅天明,归离只得亲自上阵,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放水行为演绎到极致。
这样的打斗还是看的向阳不禁为梅天明捏了一把冷汗,生怕一个不注意便生出什么闪失,毕竟归离是双手健全之人。
一逮到机会,归离便紧紧的攥住梅天明的手臂不肯松开,于对峙间压低声音问道:“兄弟,戏是不是有点过了?难道你真要娶这小丫头片子为妻吗?”
“这是我的事,反正你不准伤她!”梅天明的态度很是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疯了吗?她可是你的仇人!”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归离一定难以压制内心的激动叫嚷出来。
梅天明轻笑了一声道:“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你又何必再提?”
归离瞬间皱起了眉头:“如此深仇大恨你也能忘?你还记得什么?”
于不经意间朝着向阳瞥去一眼,梅天明的嘴角于自觉间微微上扬着:“我记得她是我倾其所有也要保护的人,就算是帝尊亲临也休想与她为难。”
狠狠的在梅天明肩上打去一掌,只听得归离用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训斥道:“难道你忘了这条手臂是如何断掉的吗?你是嫌她害你害的还不够吗?”
梅天明一脸严肃的低吼道:“我相信她从未主动害过谁!而且被她斩断手臂的人士幽冥宫的魅鬼,而非天明!”
归离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天明?你倒是很会为自己取名字,就怕帝尊知道此事后你便再也见不着第二日的天明了!”
“不劳堂主大人费心!”
不管归离说什么,梅天明总是这般毫不留情的以言语反击。
二人斗了百余招后,归离刻意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胸口处打了一拳,为了让这场戏看上去更加逼真,他甚至咬破舌头啐了两口鲜血出来。
“堂主!”
当他身后的弟子们欲要出手教训梅天明之际,自然是毫无悬念的受到了归离的阻拦:“此人武功高强,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千万莫要因此枉送了性命。”
众弟子听过此言,赶忙扶着归离调转过头,朝着下山之路逃窜而去。
没有成功结果掉向阳的性命,归离心中布满了懊恼:“早知如此,我便不该将这件事告诉他。”
当梅天明以一副极其尴尬的姿态走至向阳身侧时,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她的眼睛,只是俯身拿起装有野兔的麻袋扛在了肩上。
虽然二人那场漏洞百出的打斗让人心中不得不起疑,向阳还是因为极度的信任而没有多问,只是以近乎崇拜和沉迷的神态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好不容易回到小药芦的时候,向阳迅速挥臂挡住了梅天明前进的脚步:“你还没有回答我问的问题,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梅天明很是为难的垂下了眼睑:“咱们才认识不到一天而已,你再这么问下去会引起误会的。”
向阳鄙视的瞟了他一眼,心中早已焦急难耐,一切镇定自若都是表面功夫罢了:“你最好把你的心里话全部说出来,过了这村儿可就没这店儿了。”
微微皱了下眉头,梅天明想了想,说:“我来静水湾只是听说这里有一位妙手回春的女医罢了,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与你偶遇。”
尽管察觉到了向阳眼中的期盼之色,他还是没有勇敢迈出那一步,反倒选择以谎言掩饰真心这种愚蠢的方法。
向阳失望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我才来到静水湾的,我甚至以为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陪我出去打野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梅天明满心以为自己的回答会让向阳释怀,却没想到自她眼眸中流露出的尽是失望之色。
不消片刻,不死心的向阳忍不住追问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冒险救我?你应该知道幽冥宫那些都不是善类。”
缓缓垂下眼睑,梅天明用很小的声音回道:“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换做是别人,我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第六百七十六章 向阳与天明(四)
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英雄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向阳。
碰巧卓远瞻优哉游哉的朝着这边走来,并很是兴奋的拍了拍手掌:“向宫主,梅公子……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逐月姑娘都有些等不及想要吃烤兔肉了呢!”
趁此机会,归离拎着麻袋便朝着厨房跑去,似是害怕向阳会横加阻拦一般跑的飞快,哪怕险些崴脚都不敢回头。
目睹全部过程的江灵雀招呼向阳来到了自己房间,似笑非笑的说道:“天明初来我这小药芦时总是三句话不离你的名字,眼角眉梢尽是温柔,怕是距离提亲之请已经不远了。”
向阳却在一阵悲凉中垂下了头:“师父千万莫要再以此取笑小徒了,他刚刚亲口承认说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江灵雀抿嘴笑道:“他这么一说你便轻而易举的相信了?我当初也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远瞻我不喜欢他。”
“可是我与师父的状况根本就不同,我和天明才认识不到一天的时间。”说完这话,向阳忍不住掩面叹息起来。
江灵雀很是严肃的说道:“爱上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瞬间就足够了。”
当初,她与卓硕又何尝不是一见钟情?短短的一瞬间便萌生出相守一世的诺言。可惜他们相遇的太迟了,迟到卓硕已经有了妻子和孩子。
即便那个男人根本就不爱他的妻子,江灵雀还是不忍让那个女人伤心难过,不忍让小小年纪的卓远瞻丢掉父爱。
后面的故事变的很简单,江灵雀秉着爱屋及乌的本质将卓硕之子救出,只是在彼此之间的关系上发生了巨大的转折。
由养母养子升华成情侣,索性江灵雀只比卓硕大了六岁,在此之前二人也从未以那样尴尬的身份互相称呼过。
对于深居简出的江灵雀来说,她所认为的爱情里从一而终并不是一生只有一段感情,而是在经营那段感情的时候对那个人一心一意。
回忆的涟漪一点点消散后,江灵雀再次将目光对准向阳移去:“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不想嫁给天明?”
“这……”向阳一脸错愕的盯着她,毕竟近日之前她从未想过与谁谈婚论嫁,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突兀。
见她神态间多了一抹拘谨之色,江灵雀为了缓解她的情绪便将话题引到了别处:“你为何会如此在乎一个相识尚不足一天的人?理由呢?”
“虽然我在雪神宫一直都生活的很幸福,可天明还是给我一种春天般温暖的感觉。我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但我知道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说罢此话,向阳的双颊竟泛起了阵阵红晕,那是少女情窦初开的美好。
另一边,梅天明也在阐述同样的话:“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诚心以待,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多陪陪她。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一辈子和她在一起。”
卓远瞻一边翻动着烤架上的野兔,一边为他加油鼓气:“喜欢就去争取呀!你总是这么含蓄怎么能得到幸福呢?”
梅天明只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争取,而是她值得有更好的人陪她走完漫漫人生路。”
卓远瞻用半是安慰半是激励的口吻说道:“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没有任何界限的,你完全不必庸人自扰。如果你只是因为身体原因而自卑的话,那我可就真的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