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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聂指挥使,这里就交给你了。”
裴宝姑定了定神,连忙分出十多名番子朝着之前发生战斗的地方赶过去。
……。。
刘瓒的视野中,对面那人,不多言不多语,人虽然冷漠,但眼神更多带着的是好斗,像这类人,武功应该是不低的,就像当初的南离大将军石宝。
他脚步轻轻挪了下,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随即瞳孔一缩,对方在刹那间动了。踏踏踏踏数道脚步,首先过来的便是凌厉的一刀横斩,仿佛带着一股漩涡的力道,让人脱离不开,就这样蛮横的杀过来。
这边,刘瓒将手中的金鳞长刀向前一推,两把刀结实的在双方中间碰撞,刀锋挤压着,双方左右一滑,刀身吱嘎的鸣叫着擦出一长串的火花,直到抹过刀尖的一瞬,刘瓒眼角一挑,余光中见对方胳膊动的奇怪,急忙侧身一躲,双方刀尖擦过去的顷刻间,聂云的刀再次摆动横斩。
一声巨响,刀口直挺挺砍在一颗手臂粗的树身上。
轰——
树身断裂,茂密的树枝哗的一下倒塌下来砸进厮杀的人堆里,顿时人仰马翻。但在树身落下的空中时,俩人已经又交手数次,都是硬碰硬的在打在一起,疯狂的交织缠绕,刀磕下、顺势直插面目,对方格挡、反手下撩一点咽喉。两人一封一架,先攻或反打。
又是一声硬碰硬的巨响后,地上那截倒下的树杆爆开成了几段,刘瓒急忙横刀一挡,整个身躯向后平移了一段,他放下横在胸前的刀,刀口上已经有数道缺口。
但他不能退,今晚,无论如何都要将西厂或者刑部的人缠在这里。
对面,聂云的身影如行云流水般再次冲了过来,踢开挡路的树杆,脚下一踏,跃起。
刀光四溢。
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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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汴梁城,不少在人今夜无法安睡。
“回报的小乙说整个战场被有意无意的分成好几拨,但都没有见到小瓶儿的身影。”此刻在东厂衙门的白虎节堂,海大福将最近的情报整理出来大概的说了一下。“而且,六扇门的顾觅和屠百岁也赶过去了。”
堂内,火堆熊熊燃烧着,随着他说完话,静谧起来。
良久,首位上,白宁沉默了些许,开口了:“小瓶儿怕是不会接招的,如果没猜错,她现在已经进城了,她到底要干什么?真要说杀金毒异,本督是一万个不相信的。至于顾觅他们不用管了,六扇门有一些独立思考的人,也是不错。”
“督主…。小瓶儿会不会进宫去…。”海大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白宁起身,摇摇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不会,小瓶儿没有理由杀赵吉,她把所有人都拉到了一处,好给她腾出位置来,难道是要去找当年赫连如心留下的那个秘密?”
“到底是什么呢……。真叫人心里好奇。”
……………。。
汴梁城内,一抹红影翻阅城墙,极快的速度在大大小小的房屋楼顶中纵横跳跃穿行,随后,在西华门停下来。
一堵在建的建筑下,一人柱剑而立,看到对方人影落下,才抬起头来。
“小瓶儿,好久不见,咱家看了战况后,就知道你会来的,所以在这里恭候多时。”
红莲鞋踩着一根木柱上,红纱在夜里飘着,嫣红的丹唇抹出一丝笑意,“魏公公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看来本座当日的眼光还是不错的。那么,功夫可有所涨进?”
“试试便知——”魏忠贤握剑抬起。
小瓶儿身子轻轻从木柱上降下,“好啊。”挥袍遮颜一笑,兰花指挽起,一弹,细针擦着空气的细微声音,已经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ps:请原谅春风,第四更写不出来了,手脚已经冻僵了。手指关节已经弯曲不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小瓶儿
叮——
火星在横挡的天怒剑身一闪即灭,紧握剑柄双臂猛的一紧,整个身躯被抵的往后靠,魏忠贤连退两步,每一步的脚下才铺砌不久的地砖立即踩碎,他紧要牙关,难以抑制住心里泛起那股微妙的感觉。
就好比,俩人同时在一人门下学武,之前大家都保持相当的水准,可后来一人打不过江湖上的一个高手,回来勤学苦练后在与同门比试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同门也打不过了,对方甚至已经超过两人当初拜师的授业师父。
“你的武功…。。不是赫连如心当初教你的…。。”
夜的那头,娇媚的笑容渐渐隐去,小瓶儿轻轻放下遮颜的红袖,迈着莲步走上习武台,美眸闪着摄人心脾的冷漠:“你感觉的没有错,在你面前更加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今天过来,你该知道本座会做什么,嗯?”
那一声‘嗯’连带眉梢微微挑了挑,冷中带着魅惑,“你呀…。什么事都想证明比那位东厂的白提督厉害,但事事都被别人拖着走,而且——”
“而且…。你真以为你魏四有多大本领,当初若不是本座引你入门,至今还是延福宫看门的小太监,来,今日让师姐看看,你的天怒心法到底有没有长进…。。”
魏忠贤沉默着,却一直处于高度的戒备中,视线里小瓶儿并没有过来,轻描淡写的举手投足间让他不敢轻易造次,俩人便对峙着。
但随后,前者的耐性似乎消耗干净,举步开始动了。魏忠贤将天怒剑一横,紧盯着对方的步伐,时间一点一滴的放慢,挂在习武台四角的灯笼开始忽明忽灭,弦惊的一刻,一只灯笼嘭的一下,爆开。
下一刻,小瓶儿的身影直接在昏暗的夜里拉出一抹红色的残影,听不见脚踏在地砖上的声音,那是因为速度快到了极致,在这一刹那,手掌探出红袖,惊人的内劲正从那看似软弱无骨的手上爆发出来。
轰然袭过来的瞬间,魏忠贤就已经感到一股劲风扑面,仅仅反应过来的动作,也只能是将宽大的天怒剑在脸前一竖,他便听到了剑身上响起了风雷。随后,双脚深陷,向后平移,哗哗哗的将地砖犁出两道沟壑。
再滑出去的顷刻,魏忠贤猛地前倾,借着推力反冲而上,迅速拔升高度,他的身形在空中一折扭动,反手一剑照着对方头顶怒斩而下,小瓶儿那白皙的手臂忽然从长长的红袖中伸出迎着对方剑锋一托。
呯——
剑斩不下来。
那边娇柔的小手上,拇指与食指拈着一根绣花针,便是用针尖顶在天怒剑的剑锋上。魏忠贤落地愣了愣,随后就是一拳砸过去,那边小瓶儿抽手将对方长剑荡开,身躯像是跳舞般一转,拳头擦着红纱长裙过去,紧接着速度极快的又是一剑砍来。
脚步转动飞旋,接连地砖爆碎。
退到台边,手掌往角落上挂着红灯笼的木桩一抓,五指陷入进去,连根拔起,红袖一拂,大碗粗的木桩径直飞过去。魏忠贤那一剑劲力不小,直接砸在木桩撞来的一端,嘭的一声,木桩在半空炸的四分五裂。
木屑乱飞。
尘埃未落,魏忠贤明白不能给对方施展手脚的余暇,于是身影陡然加速冲破洒落下来的木屑,接连就是横挂带削的四剑,对方转开,他身躯再次欺近,一路砍杀横挥。只听夜里不断传来,——忽忽忽的剑身擦过空气呼啸声。
红色的身影突然一个转折,脚步一踏脱离剑的范围,飞跃到半空。
“啊呀——”
魏忠贤沉气猛喝一声,天怒剑便是凌空向上一刺,呯!飞跃的的身影忽然倒悬一落,纤柔的手掌一把捏住剑尖,身影突然转动起来,殷红的裙纱陡然间洒开。
犹如一朵娇艳的玫瑰正在空中冉冉盛开。
………
“撒手——”
下面的魏忠贤此时也在跟着旋转,握着剑柄的手几乎快要拿捏不住,宦官帽也被摔的不知去了哪儿,发髻散乱垂在肩上,目中带红的想要将天怒剑挣脱对方的束缚。
就在此刻,西厂衙门的大门忽然打开,冲过进来一名皮肤黝黑,手持鱼叉的扎须壮汉,他身后还带着十多个西厂番子。
那汉子一看情况,就知道自家督公处于下风,便是举叉想要冲上前去助战,那十多个番子也拔刀在手,随时准备上去。
“万福你立刻带人去找弓弩,把这魔教妖女射死。”
魏忠贤一见过来的帮手是他新近招揽的黄河四蛟中的黑须蛟万福,知道那人武功也就在二流偏上一点,插手进来,必然是个死,还不如让他找些弓弩来。
就在他说话的突然之间,视线中忽然闪了一闪,手上一松,小瓶儿身影落下一脚踢过来,将他蹬开,便是对着刚刚过来的黝黑汉子一甩红袖。只听到那边当的一声响,钢叉掉落地上,那黑须蛟万福身躯晃了两下,蹒跚一步后,张了张嘴,直扑地上,太阳穴、脸上、脖子上几处红点,微微有血正渗出来。
魏忠贤刚刚站稳,那边人已经倒了。随后他眼前再次一花,小瓶儿已经直扑那帮番子过去,身影越转越快,就看到一团红影在人堆里滚来滚去,接连不断的噼啪声,红袖翻飞。那群番子的身躯不停的被直接砸飞、崩飞出来。
“小瓶儿——”
那头,魏忠贤的声音透着恼羞成怒,又是惶急,随即他手上的天怒剑就像感应得到人的情绪一般,忽然嗡鸣大作,内力贯上,便是一剑直刺。
小瓶儿却无半点声息。
剑尖,轰然一下过来,她才堪堪转身,冷森的寒风吹乱青丝,冰凉、锋利的剑尖抵在了小瓶儿的咽喉上。
“……你抓住本座了。”
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着对方说着,像是在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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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汴梁大街小巷渐渐又开始热闹起来。
但,有人在摔东西。
“督主,千真万确。”海大福脸上同样挂着不可思议的神色,“今天一早西厂那边就欢腾了,说日月神教教主被西厂督公抓住,怕不是空穴来风,人现在就关押在刑部的大牢里。”
椅上。
白宁捂着额头盯着破碎一地的地面,沉默了许久,忽然他眯了眯眼:“有问题,小瓶儿的武功不可能打不过魏忠贤,若是要跑,谁也留不住她,她是故意被抓。”
随即,掀袍起身,就往外面快步走,小晨子连忙跟上,一边小跑一边给白宁披上披风,他竖起手指,摇了摇:“准备轿子,本督去一趟刑部。”
ps: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痛哭的莲花
清晨一丝寒意在太阳升起时散开。苍鹰飞过这座古老巨大的城池上方,下面的街道、下面的人犹如蝼蚁一般密密麻麻,奔着不同的方向来了又去,在有限的生命里追求着认为值得的意义。上午的时候,东厂衙门门户敞开,一支黑顶大轿以及百人的队伍衣甲兵器齐备,甲叶铁器碰撞着,发出咣咣的响声,人群却是散发着些许沉闷肃杀的气息。
东厂离刑部并不远,所以这次白宁并未坐车出行。
半个时辰不到,队伍已经停在刑部大牢门口,白宁并没有直接去刑部衙门,是因为觉得那个没有必要,东厂原本就有审问犯人的权利,自己直接过来,谁敢拦?
京师刑部大牢并不像民间传闻的那样充满各种阴森就像阴间阎罗殿那般恐怖,白宁也是第一次来刑部大牢,跨步进去时,两边持刀的狱卒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连忙分到两侧跪在地上,头也未敢抬一下。
一路走到司部大堂,堂外有人连忙迎接过来,躬身拱手:“刑部牢狱都官赵延允见过东厂提督大人。”
“被西厂抓的日月神教教主在哪儿?”白宁越过他朝里面过去,并不说什么废话。
那人表情抽了抽,犹豫的想要说什么,一直紧跟在后,但被跟来的海大福一把扔到旁边,“督主在与你说话,最好还是赶紧回答,别吞吞吐吐。”
“回禀提督大人,那…。那犯人在是在,不过…。。”赵延允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嘴里就像吃了黄莲,苦的表情都已经扭曲。
白宁停下脚步,侧脸看他:“不过什么。”
见避不开,赵延允跺脚道:“那西厂的督公一直守在大堂内,把守着那间关押要犯的通道。”
“原来如此。”
白宁点点头,并未怪罪他,随后直接朝大堂过去,来往的捕快一见到外面来的阵仗,一个个躲开,留出一条道来,待到大堂门口时,西厂的番子却是挎刀纹丝不动立在那里,视线向上看着,似乎并没有看到面前已经过来的人。
一眨眼,白宁脚步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