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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下,垂首的吴用斟酌片刻,点点头:“既然督公意已决,那吴用就不多说了。”
节堂内,光线昏暗,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是一起走了出去,校场上密密麻麻排列的身影也在这一刻,表现的肃穆起来。
高台上,魏忠贤双手握着天怒剑,剑尖朝下抵在石砖上面,看着下面西厂番子,天怒心法灌注的内力将他声音传开。
“军情紧急,刚刚曹震淳带人意图谋刺本督,反而被我杀了个干净,那老太监灰溜溜的跑了,你们知不知道他是谁的人?”
声音在他们上方飘着,所有人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接下来的话。。。。。。。
“他是宦官,是太监,却不是陛下的人,他是那东厂白宁手下的一条狗,曹震淳带着宫中的侍卫来谋刺本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有人把持了皇宫,挟持了陛下,而那人想必你们心里已经清楚了,就是东厂提督白宁,此人作乱犯上。”
天怒剑缓缓出鞘,映着太阳的光芒,璀璨夺目。
声音也在此时陡然拔高。
“我们——”
臂膀抬起,剑尖直指前方,“——清君侧!”
。。。。。。
下方,黄河三蛟、金剑先生陈千鸣、破风刀聂云等人心潮澎湃,手里的兵器不由捏紧,沐浴着阳光下,这或许,对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将是历史性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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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东道上,出城的车队停了下来。
一名缇骑奔驰着,将情报传递了上去,马车内,白宁扫了一眼,吩咐道:“调转回去,鱼上钩了,叫城里潜伏的人封锁汴梁四门,只许进不许出。”
停顿一下,他声音缓缓又道:“走慢一点。。。。。”
ps:顺便推一本盗墓神话类的《诡神冢》这本我看过,不会坑你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杀入皇宫(求点票)
路程过去一半,魏忠贤骑在马背上,头抬了起来,阳光有些刺眼,白云如絮的在天上飘着,青青的天隙,偶尔有几只鸟从他视线中飞过。
“今天的天气不错。”
陡然领悟了一直毫无寸进的天怒心法最后一层,那澎湃可怕的内力,让他有恃无恐,随后目光又转向皇城、皇宫,眼神中流转着欲1望。
“。。。。。陛下,咱家没路可走了,只有走你的路,不介意吧?”在这样晴朗的天空下,他想着、呢喃着,天怒剑在腰间兴奋的颤鸣着。
之后成列的队伍涌出西华门,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动着,也不是那么显眼,慢慢的朝往皇城那边过去,阳光顷洒下来。不远处,一家酒楼上,一脸憔悴的男子穿着有些脏了的捕快服,静静的看着下面西厂番子的动静。
“你终于动了啊。。。。。”随即,他身后的酒桌上的鸽笼里,写好的纸条绑上放飞,鸽子扑着翅膀穿过楼外的树枝,冲上天空,向东华门方向飞去。
笼子旁边,些许重量的铁拳套戴在了手上,目光像一头饿极了的孤狼,转身下楼混入了人流。
消失不见。
东华门,缉事厂内阳光顷泻,铺洒在地上,五百锦衣卫刀兵齐备,静静的立在校场上,风偶尔拂过,掀起了衣角,在对面小楼上,海大福静静的坐在那儿,闭着眼睛,在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久之后,扇动的翅膀声在窗外响起,有番子走过去,取下纸条放到他面前。随后宽胖的身影站起来,将纸条在火烛上点燃烧毁,他走到外面,看着下面挎刀而立的五百人。
仰头吞吐出胸前浑浊的气息,便是朝下面挥挥手。
杨志。金九以及身后的五百名锦衣卫齐刷刷戴上了狰狞鬼面的一瞬,脚下迈开,气势突变,血气沸腾起来。。。。。。
。。。。。。。。
未时。
皇城城墙上,禁军在警戒和巡视着,下方刘瑾带着慈明宫两名内侍上来,朝一名正在打盹儿的将领拱拱手:“戴将军,在做升迁的美梦呢。”
陡然有人说话,那将领惊醒过来,见到是老熟人,便放下心来,昨日去了百花楼,颇费了一番力气,今早四更天又早早回来接班,若是让旁人看了去,少不得捅到上面,罚俸禄都是算轻的了。
当即也拱手:“原来是刘百户。”随后,身子前倾,附耳小声道:“这事儿可不要乱传啊,不然弟弟弄不好要挨一顿板子。”
刘瑾偏过头他,眼里带着笑,眯了眯,“戴将军,咱家可不是那种乱嚼舌根的人,你放心就是。”
那戴姓将领便是哈哈一笑,算是揭过去了。
“那百户大人此刻过来,又是何事?”
“有件功劳想要赠与将军。”刘瑾声音渐小,贴近过去,在对方耳旁低语几句。
那人听后,皱起了眉头,警惕的看向他,“干系重大,怕是有些为难末将了,万一伤着陛下怎么办?”
“戴将军。。。。。”
刘瑾目光看向城外,只有冰冷的语句发出:“好事多磨啊。。。。。。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雨千户、曹千户你得罪的起?而且上面还有一位提督大人,同时得罪这三位,已经不是你这位置能不能保住的问题了,而是你这条命能不能看见明天像这般柔和的太阳。”
艳阳高照,城门楼上的将领如立寒渊。
之后,城门的守卫莫名其妙抽调一半离开。
。。。。。。。。。。
时间慢慢过去,数千人分成了几拨过来,魏忠贤骑在马上,看着皇城宫门的守卫,冷冷一笑,随后,他朝上方拱手:“敢问今日哪儿将军当值,请开门说话。”
这时,一副睡眼朦胧的脸探出来,“哦,原来是魏督公回宫啊,怎的带如此多西厂番子,皇城是有禁令的,不得超过百人。”
城下,魏忠贤面无表情,手上的剑瞬间出鞘,整个人在马背一跃,跳了上去。城墙上,便是有人掉了下来,剑锋压在将领的肩上,只听对方在说:“把城门打开。”
“是。。。。”先前得到授意的戴姓将领连忙让下面的士卒将城门缓缓推开,随后一批批的西厂番子压上来,接替了防务,牢牢把守城门。
“倒是识时务的东西。”
魏忠贤见西厂的人已经进来,便挪开了剑锋,颇有些欣赏的看过去,“不如带上你本部人马随咱家进那赵吉的皇宫看看如何。”
高高的城墙上,那人哭丧着脸告饶道:“。。。。督公大人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干不来这事儿。”
话音一落,血光四溅,带着惊恐表情的尸身在魏忠贤面前缓缓倒了下去。
“呸,给脸不要脸。”
染血的天怒剑一挥,魏忠贤朝下面的人怒喝:“这些都是东厂白宁的同党,一个不留,全杀了——”
墙根下,西厂的番子涌上去,持刀挥劈,那些手无兵器的禁军哀嚎着,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挣扎着,痛苦死去。
队伍重新集结,在聂云、黄河三蛟的带领下,朝着皇宫汹涌而去,俯瞰整座皇城,数千人如一条黑色长蛇席卷过去。
皇室威严,摇摇欲坠。
在后方,吴用一脸惨白,看着死在墙根下的禁军,身子无力的晃了晃,到的现在,他怎能不清楚魏忠贤要干什么。
他趁没人注意,悄悄一人溜走了。
。。。。。。
不久之后,西厂番子与皇宫的御器直班的侍卫撞在一起,他们杀入了皇宫。
ps:这卷终于要完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宫变
宫中,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慌乱的脚步不停在往里穿行,两鬓斑白的老太监不时拉住同样惊慌失措的宫女,便是问她们,陛下在哪里?
在他身后,兵器的碰撞、厮杀声正在蔓延过来……
皇城慈心宫里,灯火燃烧着,周围内宦、侍女守在外面,凤榻上帷帐剧烈的摇晃,稍许,伴随一道男人低沉的嘶吼而沉寂下来,之后,门打开,侍女、内宦端着洁具涌进来,帮忙收拾凌乱的残局。
发泄一通后的皇帝心情依旧不好,榻前重新穿戴完毕的皇后识趣的没有过去打扰他,偶尔与宫女小声说几句话,像是在吩咐一些事情。
“皇后,就不用那么麻烦了,朕今晚不在这里过夜。”
过的些许时间,赵吉像是听出那边在说什么,冒着热气的茶盏被他端起又放下,脸上有些郁色的开口,那边郑氏白皙的脖子上还残留着绯红,她有些心痛的坐到赵吉对面,将对方手拉过来,握在掌心里,目光柔和:“官家,若是心头有事,不妨说给婉儿听听,烦闷的事说出来,心头或许就畅快许多的。”
她等了一阵,眼里的那人却只是咬牙切齿的做了一番表情便再无动作,心里微微有些叹气,吹弹可破的脸颊轻轻靠上去,蹭着对方的手背,目光微合:“婉儿知道官家心里还是有淑妃的,长此以往的去思念,官家不如去找回来吧,即便找不到,心里也是好过许多。”
听到这番话,沉默许久的皇帝缓缓的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的女子,“皇后啊,朕知道你心不善嫉的,但朕心里想的事…。实在太多,非在一个女子身上…。。”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喧闹着,嘭的一下,寝殿的门被推开打断了赵吉接下来要说的话。
赵吉皱起眉头看了过去:“曹震淳,知不知道这是皇后的寝宫,滚出去。”
踉跄的身影,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指着外面,神情焦急:“官家,非奴婢失了礼数,而是外面…。外面,那西厂的魏督公反了,都打进皇宫里来了。”
“什么——”
圆桌前的一龙一凤两道身影唰的一下站起来,撞的桌上灯盏摇摇晃晃。
……
皇城的战斗持续着。
“立盾墙!”
“把他们推出去——”
垂拱殿石阶上,发号施令的殿前将领在指挥着,一队禁军持着大盾赶过来,并排着奋力迈着脚步向前推挤过去,西厂番子的冲阵就像撞在礁石上,凄厉的惨叫、奋勇的呐喊陡然间爆发开,间隙中长枪捅出齐齐捅出、抽回,粘稠的血液溅了出来,将石阶染成猩红的颜色。
弓弩在这一刻拉响弦声。
几百成千的臂膀抬起指向半空,随后,有箭矢脱弦而出,嗖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黑影飞上了天空,照在下方还在不断冲击盾墙的人群头上,然后,有东西落了下来,成片成片的身影栽倒。
“和他们拼了,我们必须加快脚步,其他方向的禁军快来了。”
“我来破开盾墙——”
人群中,破风刀聂云,刀在身侧一横,挤开了挡路的番子,便是朝着那一排盾墙冲过去,刀尖在地上拖动,擦起长长的一道火花,来势汹涌。
盾墙后的将领看见了对方,打着令旗、呐喊着。
“拦住那人!”
“射死他——”
箭阵中,分出数十弓手来到盾侧,挽弓搭箭瞄准过去,西厂番子当中,一道身影飞跃挑起,手臂一甩,十多枚铁弹在空中散开,带着破风声飞过去。
噗噗噗——
刚刚举起弓身的人影还未射出,身躯颤了颤,额头上凹陷进去,一枚铁弹镶嵌在上面,十多人摇摇晃晃间倒了下去。
但仍有二十多发箭矢离弦射出,那边冲过来的身影陡然脚下爆发出速度,身影几乎拉成了一条直线,箭矢叮叮叮的发出脆响,钉在了对方脚边。
脚步跨过,踩在石阶碎裂的瞬间,身影猛然一拔,高高跃了起来,刀举过了头顶,伴随着聂云口中“哇啊啊啊——”的怒吼,刀锋向下面的盾墙一砸。
轰的一声巨响。
裹着铁皮的巨盾,迸裂开来,残破的碎片轰然间飞起在空中,盾后的一名士卒整个人都被那一刀劈的炸裂,血肉横飞,缺口处,聂云持刀冲了进去,身后更多的西厂番子紧随而至,挤进了盾墙内侧。
“杀啊——”
上百人组成的盾墙,在一点点崩溃,就像被迎面而来的洪水,转眼间消失在溅起的血浪中,转瞬即没。
汹涌的喊杀声中,海潮般的人群,魏忠贤被黄河三蛟护卫着,游目四顾,低声询问:“我们还有多少人?”
“回禀督公,目测还有三千多人。”一旁的陈千鸣激动的不能自抑,这种杀入皇宫的场面,作为一个奔波江湖数十载,除了些许名声外,毫无建树的老人,能亲身经历这样的事,心情已是难以形容的。
而魏忠贤则已经没有退路了,尝到权利的滋味,如何让他甘心回到那菜米油盐的平凡生活中去,就算能称霸江湖偏居一偶,也要时常提防朝廷的围剿,何况还有一个东厂白宁在暗处盯着他。
“…。。杀进去,杀进金銮殿,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