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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更远处,金国的旌旗也到了北门,然后一批批的军队开始分散包围,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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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中的汴梁城格外的安静,这个时候的夜,整座城池的人几乎都在睡觉,白府的马车经过宁静的街巷时,白娣忽然心里不稳,钻出车架,喊出声让车队停了下来,她看到南边城墙段的天空。
有些不一样。
微亮的火光在黑色的夜与雨帘中穿行,白娣的身躯忽然颤抖起来,视野中火光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在空中飞行。
忽忽忽忽
像是风吹来的声音,紧接着,密集的火光如雨点般落下,落在城头上,攻城厮杀声音在一瞬间在城里城外陡然拔高,席卷整座城池。
“调转车队,快回去!女真人攻城了。。。。。”她惊恐的声音在这宁静的街巷内响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强硬
箭头钉在墙垛、城楼、尸体上,火焰在燃烧,城墙上陷入一片厮杀。
南城门守将拖着长刀,肩膀上还插着断了一半的箭矢,脚步不停往前挪动,脸上的血色在消退,背上的披风撕开,甲胄裂出一道血口,血在淌着。
“刀盾兵靠上去,靠上去啊!把盾架起来。传令兵。。。。传令兵快把女真人攻城的事传出去,快啊。”
他一边说着,身子还是晃了晃,或许流血太多,走了几步便无力的坐到了地上,火光中,厮杀声正在从城下蔓延上来,越来越激烈。随后他的亲兵连忙将他扶起朝后面过去,找来了大夫将甲胄下的伤口包扎止血。
“将军。。。将军。。。流了好多血,没事吧?”
“你回去,立即回去守着城墙。。。。我一会儿就回来,休息下,一会儿就来!告诉兄弟们,老子还没死,让他们把城守好,不然女真人一退,老子要执行军法。”守将狰狞着将那名亲兵推了出去,“守住了,老子就带你们去青楼玩女人。。。。”
那亲兵憨笑了一下,挠挠还带着血迹的脸,有些不好意。
在这个平常平静的夜晚,纵然知道女真人已经过了黄河,但真要打过来应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至少会选择在某一天的清晨,像这样陡然间在一个雨夜里发起进攻,是所有人难以预料的。
他这样想着。
城墙之上,箭矢从城墙对面飞上来擦过一名禁军的脸侧,落在城墙的地砖上,那士兵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和同僚抱着擂木往城垛过去,朝靠在城墙上的云梯一砸,噼啪的脆响,有几道身影嘶喊着掉下城墙。
那名士兵和同僚还未来得及高兴,一支箭矢飞过来钉进他眼眶中,尸体便是仰头翻倒在地。另一名士兵后退几步,有女真士兵幸免于被砸落,爬了上来,凶悍的嘶叫一声,扑上来就一刀将惊魂稳定的人砍死。
白刃战陡然间在城墙上厮杀起来,更多的女真士兵在躲过城墙上丢下来的石块和擂木后,便是杀上来,四周影影绰绰的全是厮杀一团的身影,粘稠温热的鲜血在不同的尸体上流淌出来。
城楼下方的房里,绷带缠上,那名守将重新穿戴好甲胄推开了房门,厮杀变得勐烈起来,走上城墙,他的防区时,视野里,之前的那名亲兵倒了下来,脖子被砍断,再向前看,刀光、血光、人影,一样一样的在视线里晃动。
“老子还没死。。。。你们怎么就躺下了。”他眼角抽了抽,有东西流出来。
他举起钢刀,‘啊’的一声怒吼,跨步冲了上去,一刀捅进一名女真人背心,奋力推着对方朝前面跑了几步。
“啊”怒吼又起,一脚将尸体从刀身上踹开。
城垛外面,不断会有几个或者一队女真士兵爬上来,这边禁军仗着人多堆过去,将对方赶下城头,但往往付出的是比对方多两三条人命的代价。
此时一名掉了头盔的士兵已经被吓破了胆,看到自家守将后,疯一般的跑过去,哭叫道:“将军。。。我们守得住吗?守得住吗?援军为什么还没来啊。。。。。”
贺从风一把拧住他头发,叫道:“守不住也要守。。。。。给我过去,死也要鸟朝天!!”
。。。。。。
同一时间,离城门不远。
皇帝的御架已经过来,当星星点点的火光在天上出现时的刹那,微弱的火光照射出来的,是街道上,一个人影立在那里,周围锦衣卫、东厂番子,甚至六扇门的捕快身影也若隐若现在里面。
白宁在惜福他们走后不久,就接到皇帝想要出逃的情报,便是立即叫上人赶了去前面拦截。
最终白宁还是在前面拦下赵吉的车队,拱拱手,神色冷漠,“陛下准备弃万民不顾?”
“何人敢拦下朕!”
御驾的车扇推开,皇帝走出马车看着拦在街道中间的人影。旁边曹震淳在马车下方微微躬身,“回禀陛下,是大总管。”
“朕看见了。”
赵吉挥手让他退开,径直走了下来,那边老宦官垂着眼帘只是稍退了半步,拱着的一只手伸进了袍袖里。
“朕怎么可能弃京师而走,小宁子一定是听错了。”皇帝走到半途停下,隔着七八步距离,虚手抬了一下,“小宁子还是站直说话吧,朕就是听说女真攻城,心里有些焦躁,便是带着小桂子、蔡相等人过来看看,给将士们打打气。”
“恐怕不是吧。。。。。”白宁趋前一步,看了过去,“微臣觉得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如今敌人还未打进来,陛下就怕的要连夜逃走,若是半路上被女真劫去,这武朝可就再无颜面可言。”
赵吉当即气的脸色通红,来回走了几步,他手指抬起摇晃几下。
“岂有此理,小宁子!你简直目无君上,什么君王死社稷,若是朕死了,谁来统御这个国家。。。。。岂有此理,今天你带这么多人过来,想干什么。。。。。想逼宫吗?”
白宁摇头,再次拱手,“请陛下回宫主持大局。”
“请陛下回宫主持大局”
黑暗里,东厂的锦衣卫、番子纷纷拱手跪在地上,齐齐喝道。
后面车队,蔡京快步过来,见到此时这边的场面,白须并张指着白宁低声喝道:“阉宦,你这样胡搅蛮缠,已经是欺君之罪,还不快快把路让开。”
在武朝,文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而宦官的地位却是极其的低,他这样呵斥原本没有错,但对面所站的人又非同一般。
白宁冷冷的看他一眼,“信不信本督现在就割了你舌头,滚回去。”
吵吵嚷嚷中,不光是南面城门发出攻城的呐喊,其余三门也逐渐出现厮杀声,街道上站着的皇帝双手握拳,气的浑身发抖,陡然,转身回到马上。
“闯过去!”
赶车的禁军愣了愣,又看了看前面拦着的东厂人马,心里一横便是甩动缰绳的刹那。前面,白宁冷眼半眯脚步微动暗运内力,街道上靠近的人只觉一阵劲风扑面,御驾前两三丈距离的地面顿时凹陷,石砖啪的一下跳了起来。
唏律律
几匹御马陡然受惊,抬起前蹄人立而起的长嘶一声。马头立刻调转方向朝后面皇宫跑去,周围护送的禁军,以及其他车队急忙跟了上去,深怕皇帝出了什么意外。
“回东厂,需要做一些事情。”白宁此时也松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把柄
“给朕滚开”
下半夜延福宫内,殿门推开的一瞬,赵吉气急败坏的将过来服侍的小宦官推倒在地,将身旁的灯盏摔烂。
蔡京、童贯二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看着背向他们走到龙庭上的皇帝,老人暗地示意旁边的太监。
童贯低眉顺目的跪倒,开口说:“官家,刚刚奴婢接到三衙过来的情报,说女真人此刻已经退了,看样子此次他们只是对城池的防御做的试探攻击。。。。。”
“有个屁用!”已经快要被气疯的皇帝,转身过来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指着北边大叫:“那又怎么样,试探了过后,到那时候他们就真打了,打破城墙怎么办?皇城守得住?”
他骂完一人后,又指向那边的蔡京,“还有你,这个老东西,谁叫你在白宁面前说那番话的,你知不知道他武功有多高?把他激怒了,过来杀朕怎么办?你这把老骨头有多硬,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
蔡京赶紧跪倒在地上拼命磕头,“陛下是天子。。。。他应该不会作乱犯上。。。。再则咱们这边人还是很多的,白宁一向冷静,不会乱来。”
“阉人作风,岂能是你我完人能想到的?”赵吉看他一把年纪,也不忍心真这样磕下去,很多时候,还需要他拿主意,随即快步走下御阶将他拉起来,“现下出城肯定是不行的,之前朕也是慌忙,此刻想想,外面就算女真暂时退开,四处游荡的女真巡逻斥候还是不少的,一旦被发现肯定会被追上,出城逃往南方显然行不通,朕之前煳涂,煳涂了。”
蔡京二人听到他说,便有些沉默,随后地上跪着的太监拿出主意:“陛下,不如和谈吧,趁此女真退兵的机会,先派人去女真军营探探口风。”
“月前,白宁杀了金国使者,如此还有回旋余地?”
蔡京捋了捋长须,随即点头,“有可能的,童枢密说的与老臣前面所谋划到底是一样,可以先派人探探对方口风。”
“好。。。。。。”赵吉走回皇位前,坐下后嘴唇抿紧,随后长叹口气,双手放在了膝盖上,“好吧。。。。。这件事天一亮立即就去办。”、
。。。。。
天蒙蒙亮。
秦桧捧着圣旨从文德殿出来后,叹了一口气,望着发青的东方,“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排除异己。。。。。蔡京。。。。。”
他心里徒然有些悲凉的走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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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城北五十里外。东边浮起鱼肚白,火把、篝火在逐一熄灭,女真军营中最大的帐篷里,传来轰然的大笑,随后又陷入一片肃杀当中。
秦桧两股战战站立大帐中间,平素多文人气节,谈到女真时并不胆怯,可真面对完颜阿骨打、完颜宗望,以及一干女真众将时,心里多少是恐惧的。
“外臣见过金国陛下、元帅。”
随着说话声,贵重的礼单被侍卫呈了上去时候,秦桧悄悄的打量帐内女真大将、皇帝、元帅的模样。但之后他余光便看到长案后面坐着的女真皇帝拿着一件玉器在手里把玩,目光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秦桧连忙收起视线,将头埋的更低。
“原本朕是不想打仗的。。。。。”
上边金国皇帝将手里的玉器放下,粗沉的嗓音在说,斑白的眉毛下双眸透着精光,“这些东西,原本你们是要给契丹的,对吧?现在契丹没了,朕的女真比那头死去的老狼厉害,你们给他们的东西,是不是该给我们?”
秦桧心里咯噔跳一下,显然没料到对方先把话牵的有些远,只得恭敬的拱拱手:“是。”
“是就好。”
完颜阿骨打将桌上的那枚玉器抛到地上,滚落到对方脚下,加重了声音:“去年的岁币为什么不给?朕在宫殿里左等右等,也没见到你们武朝的臣子过来。”
帐内,完颜银可术、琼妖纳延等大将看向这个文弱的武朝人。所有的视线犹如冰冷的钢刀在秦桧的肌肤上游走,他是聪明人,他知道武朝有派使臣出使金国的,而此刻对方却说没有,那问题。。。。。
在想到这关键点的一瞬间,鸡皮疙瘩的凉意浮上心头,窜上后背。有人在阻止武朝与金国修好,他跪在那里身体发凉,脑袋嗡嗡的直响,秦桧整个人一缩,急忙伏下身子,语气有些结结巴巴。
“陛下。。。请。。。请。。。。容外臣辩解一二。”
那边的皇帝神情平和,对方的神色变幻全看在眼里,伸伸粗大的手掌,“你说,朕也想听听看。”
“陛下,据外臣所知,我武朝其实在年前一个月就派遣使臣团去了贵国,后来不见回来便是以为,他们已。。。。已在大金安家了。。。。”
“安家?哈哈哈”
完颜阿骨打听到这句话,戏嚯的大笑,其余女真众将也陡然发出洪亮的笑声,而后皇帝伸手,帐内止声静了下来。
声音又起,拔高:“朕没有见到过任何武朝使臣,还有你武朝焚毁太原害死朕的西路军的副元帅,你们一定知道是谁干的,几万呐,说烧死就烧死,心比狼还要凶残。”
老人的拳头在案几上勐的一敲,震的上面物件跳起,“和谈?可以,让赵吉把那人交出来,你们曾经给契丹多少岁币,我女真要翻三倍,让你们皇帝叫朕一声父亲,就这三个条件,你回去告诉你们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