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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里那张死人脸,金九嫌恶心,直接拽着头发骑上马,加速冲了过去,高举头颅边跑边用那大嗓门吼道:“薛延狗贼已死,陛下只诛首恶,尔等既往不咎。”
有心事活络的禁军骑兵问讯后,立刻跟着大喊:“薛贼已死,余者可降免死。”有一个就有两个,很快久战剩下的一千多名骑兵停止杀伐,跟着高声大呼。河间军步卒先是犹豫,待见到自家主将脑袋被人像灯笼一样提着时,就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毕竟再打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白慕秋骑马从后面赶过来,见到梁元垂重伤,就不由皱起眉头,这家伙在自己的期盼中就是一条忠心的狗,只是眼下看来,忠心的过头了,变成一只疯狗,昨日赢了薛延一场,那也是运气大过实力,今天居然还敢不自量力的去硬拼,伤成这样就让白慕秋很伤脑袋。
看来到时候得这家伙找本内功秘籍学着,光有力气和武功招式,早晚得被人取走脑袋。打定主意后,白慕秋这时才发现昏迷的梁元垂旁边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人相貌不扬不说,个子也是奇矮,却有抗着一根红铜长棍,不伦不类,看着让他有点不舒服。
“洒家见过这位好汉,元垂是你救下的吗?”白慕秋不想做那种没脑子的人,于是拱手很谦和的问道。
又丑又矮的汉子,嘿嘿笑了一声,变得更加难看。他道:“是俺救的没错,不过俺就是路过的,不要太在意,既然你们是同僚,俺就将他交换给你们,告辞了。”
说完,一个纵身,犹如猿猴攀树,扒着陡峭的崖壁来回两个腾挪就钻进了山林里,白慕秋心下多少有点感叹,绿林草莽也不见得多是恶人或者没脑子的莽夫,刚刚这人不仅仅是救了一个梁元垂那么简单,更是将反贼兵马拖延了半刻,这么大的功劳,是个有智商的人都会看的出来,竟然如此洒脱的说走就走。
不过眼下,他也没再多想,待那人走的没影儿了,白慕秋对金九道:“梁指挥现已重伤昏迷,押送反贼队伍的重任只得由你来了,这百多里路你多学学如何带兵,可千万别可洒家捅篓子,知晓了么?”
金九虽然莽,但并不傻,听出来话里的意思,当即哈哈大笑应承道:“放心吧,公公!这活俺金九包下了,保证一个俘虏都不会逃脱,你就先回去给陛下报喜讯就是。”
“如此便好。”白慕秋又看了看地上的梁元垂,“他如今伤势过重,与洒家不便同行,你找匹马带着他一路返回,薛延首级也一起交付于你,好好办差,往后说不得洒家会在官家面前为你说句好话,脱了绿林,求个好前程。”
金九欣喜若狂,纳头便拜道:“多谢公公提携,俺金九一两百斤肉就交给公公差遣了。”
“那洒家便走了,记住好好办差。”
白慕秋翻身上马,又叮嘱了一番后,这才驱马往返,朝官道大路奔行过去,待他到了官道时,天已经黑尽,皎洁通圆的冷月挂上了枝头,迎面扑来的冷风,陡然间,让白慕秋察觉出不一样的地方。
在学习了化功**以及吸星**这两种内功后,六识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强了不少,就算如今四周漆黑,他也能灵敏的感觉出有问题。
好像被人跟踪了。
白慕秋不敢大意,危险的警觉让他毛孔大张,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信号,只是他不知对方到底有多少人,还是只有一个人。
一路行至相州地界后,前面便是一条河道,沿着河岸奔走一圈,才堪堪找到一座石眼金锁桥,正待他来到桥中间,夜幕中,突然一道黑影从身后的黑暗里窜出来,擦着夜风,呼啸而来。
早有一点准备的白慕秋也不惊慌,单手一搂马脖,借着夜色顺势而下,绕到了马头下面一躲,就见那黑影轰然袭击过来,却是打了一个空。白慕秋心里泛起冷笑,骤然出击,照着踩着马鞍上的腿就是一掌打过去,可那人也警觉,仅仅挨着一点布料,便被他跳开,轻身立在桥头柱那边将过桥的路给封堵住。
“你是何人,敢胆袭击洒家。”白慕秋也跳下马,暗自运起化功**。
原本他想用吸星**,但转念一想,此人武功说不得在他之上,那么吸星**的弊端就显露无疑,那就是对自己功力强且根基稳固的人,没有什么用处。
那人立在桥头,冷哼一声,“取你狗命的人。”
白慕秋耳朵一抖,顿时心里了然,这声音他在宫内听过无数次,怎么可能听不出是太监的声音,只是这人蒙着脸,却不知是谁。
莫非是濮王在宫内的党羽没有除尽?不过眼下容不得他细思,便冷然道:“那就来吧,想要洒家命的人多了,你这狗奴才趁早快些。”
“哼,看来你是已经知道咱家是宫内人了,既然如此,那咱家也不客气。”那人双手呈爪,猛一蹬地,整个如脱弦利箭,贴着桥面石砖,嗖的一下,就冲到了白慕秋的面前,双爪直直朝他双目、咽喉抓过去。
“好快!”白慕秋下意识掩护住两个位置,却突然胸口火辣辣一痛,嘶啦一声,胸口的宫袍被当即抓出五道口子,顿时一股鲜血弥漫胸襟。
白慕秋捂着胸口蹭蹭往后退了数步,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惊骇无比,这个太监到底是谁,武功居然强到这般离谱,只有他知道自己除了化功**、吸星**外,还有一本几乎快要到达大圆满的金刚童子功,那一身的防御,不敢说刀枪不入,至少抵御拳脚内力,也不会这么惨吧。
可眼下,竟然被人徒手撕开五道伤口,对方的修为着实让他惊诧不已。
“咦,竟然没死。”
那人看到白慕秋竟然还站在那里,也不由惊奇了一下,“这多年来,你倒是第一个挨了咱家一抓没死的人,有趣,来来,再陪咱家玩耍。”
说时迟,那时快。
那蒙脸太监转瞬又来,身子快的几乎带出了残影。白慕秋脑海闪电般过了一个念头,老子好端端一个正常男人,如今变成一副太监身子,玛德,到了这里还被人欺负的死去活来,老子就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让我死?可以!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出至《天龙八部》阿紫的武功,原本是要借助腐毒才能威力大增,可如今根本没时间了,白慕秋带着玉石俱焚的心态,疯狂的将化功**和吸星**强行同时运起,一招:腐烂见骨,轰然与那人撞在一起。
以金刚童子功内力作为基础,分散全身,如今却集中在双掌一点,悍然与对方轰击一记,内力如同山洪暴发似得,从俩人周边四溢形成一个环形冲击波,将石桥两边的石墩、石栏炸的稀烂。
那招腐烂见骨,并不会当即暴发出来,而是像慢性病一样,日子一长才会显现。可化功**和吸星**不同,这两种内功就像剧毒一般,一个不停的化解对方体内的内力,一个如同鲸吸般想将对方全部内力占为己用。
那黑衣太监瞳孔一缩,凝声道:“好古怪的内功,但可惜你小小人儿,还修炼的不到家。”随即全身一震,掌心往前一推,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动静,白慕秋就如看到一堵坚实的铁墙向他压过来,就觉得全身筋骨似乎都要被压裂了一般剧痛无比。
白慕秋咬着牙,额头虚汗不停的流淌,再也坚持不了,浑身无力的垂下双臂,那黑衣太监又是一掌盖过来,击在他胸口。
白慕秋闷哼一声,身体毫无知觉的飘了起来,视线一晃,出现了大量水花,剩下的最后一丝意识知道自己被打下桥,掉河里了。
到时候会不会淹死,或被对方找到再打死,那已经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了。
随后连意识也深深沉了下去。
第四十章 捡相公(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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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平复。。。。水面又归于初始。
黑衣太监一振绣袍,快速移到桥边往下探找,水面哪里还有人影。他皱了会儿眉头,起疑道:“莫不是借河水遁走了?也不对,那小子明明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应该做不了假才对。”随即又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这才确信对方可能已经沉入河底淹死了。
“可惜那一身奇怪的内功了,不过你可别怨咱家。”
黑衣太监面朝着河水轻快道:“谁叫你这兔崽子违背太祖令呢,咱家不杀你都不行了。”
说完,转身正欲离开,迈出的脚还没放下,整个身子猛然一颤,右臂哆嗦的厉害,黑衣太监连忙将袖口往上一拉,只见一条乌黑,正沿着经络攀爬上了肩膀,那乌黑当中隐隐散发一种恶臭,就像是尸体腐烂的臭味。那太监心里顿时一惊,“这小杂种的内功里居然有毒?”
当即,他不敢大意,连忙运起深厚的内力将毒气压制住,他想光是用内功逼毒时间太慢,或许内宅里的解毒丸配合内力应该能快速清除掉这股内力催生的毒功,于是一咬牙,纵身一跳朝开封府方向赶过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黑夜当中。
只留下,依旧流淌的河水,一起一伏,缓缓向南。
。。。。。。。。。。
。。。。。。。。。
宽大的河流,日夜流淌着,成群的鸭子在河边恬静的晒着明媚的阳光,或跳入河里欢快的畅游,时而从水草里啄起一条小鱼吃下肚里,得意的嘎嘎叫上几声,像是在向其他鸭子得意的炫耀。
河岸不远有条小道,泥泞不堪,周围又是丘陵围绕,如果不是这里水草茂盛,估计连放鸭子的人也不会来这里,泥泞的小路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远远而来,走近了才听到他们之间在说着话。
“爷爷。。。。。。鸭子好像游到那边去了,惜福好像听到了。”
“嗯。”
“爷爷?惜福好像看见鸭子们了。”
“嗯?”
矮小的身影此时微微抬起头,却是一个柱着拐杖的小老头,浑身上下衣衫褴褛,目光浑浊的看着那群鸭子正欢快的嬉戏,便又埋下脑袋,好像多抬一下头就会把他所有力气都会使耗掉一样。
而他身旁的高个子,竟是个女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身上麻衣布满了疤,脚下那双麻鞋,也早已烂的不成样子,鞋头那里更是破了一个大洞,一根脚趾头俏皮的探出头来,四处张望。
此刻女子脸上露着痴痴笑容,眼睛眯成了月牙,兴高采烈的指着鸭群,飞快的冲了过去,舞着手里一根细棍不停的吆喝,将那十多二十只鸭子熟练的赶上岸,应该是要驱赶着回家了。
“惜福啊,慢点走,日头还早呢。”小老头腿脚不利索,走的极慢。
叫惜福的女子停下来等他,手里舞着细棍,带着喜悦的情绪,叫道:“爷爷你走的太慢了,鸭子等会儿又要跑了。”
“这就来,这就来了。”小老头驼着背,埋头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浑浊的眼角一花,好像看到水草旁边有花花绿绿的东西在起伏,惊异之下,他叫过孙女,“惜福啊,来一下,这里好像有东西,爷爷眼睛不好,你过来看看。”
女子歪着脑袋,像是在理解话里的内容,但脚下没停就走到了老人身旁,她往老头指着的地方看去,愣了愣,声音缓慢道:“好像。。。。是一件衣服。。。。”
“衣服?”小老头蹲下来用当作拐杖的木棒去捅了一下,惊道:“你这傻女子,分明就是一个人,快快把他捞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气儿。”
“哎,好的。”惜福傻愣了一下,立即就把脚上的破鞋取下来放好,赤着脏脏的脚就插下水草里,扯着花花绿绿的衣服就往岸上拖,到了岸边,一屁股坐在河岸上,喘气道:“好重啊,爷爷,这人为什么会在水里?他是在洗澡吗?”
“瓜女子哟。”小老头摇着头叹口气凑到那拖上来的人面前,隔着一个鼻子的距离仔细的打量,叹道:“好俊儿的小哥,不知死没死。”
说着,摸了摸下心窝,又捏了捏脉搏,片刻后,他眼睛顿时一亮,赶紧道:“傻惜福,快把他背回去,他还没死。”
惜福摇头道:“不,我背他了,鸭子怎么办?”
小老头将拐杖用力在地面砸了一下,使劲抬起低垂的苍老白发,“鸭子认门儿,天黑了自然晓得回去,你不是一直想嫁人吗?这就是将来的相公,看看长的多俊儿,这可是老天赐给你的如意郎君。”
那叫惜福的傻女子,眉眼一开,露出缺两颗牙的嘴,笑道:“好呀好呀!惜福也有相公了!我要把他背回家,告诉爹娘去。”随即将细棍一丢,鸭子也不管了,飞快将破鞋穿好,将地上昏迷的小相公背在了背上,风一般的往家里跑。
小老头也是一脸希冀看着自己傻孙女,慢腾腾的柱木棍往村里走去,边走边驱赶鸭子,只是声音多了几分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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