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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急的身影终于消停下来,皱起的眉间闪出思索的神色,随后摇头:“黄信造反,老子是不信的,要么是那汪直信口雌黄的胡捏,要么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一向稳重的魏定国也沉下思绪,拂须道:“黄信兄弟与我等相识很久,以他的性情想要做这样的事,显然不和常理,往日通信上,他常提到雁门那边,杀疫病的事,问题可能出这上面。”
他话语顿了顿:“要不,咱们先等等关胜哥哥他们过来,一起商讨出个对策再过去,不然昔日老兄弟相残,谁下的去手啊。”
魏定国这番说辞,让索超定下心来,随后他看向大斧,一把抢在手里陡然转身走出帐外,魏定国连忙追上去,就听他说道:“你留下汇合关胜哥哥他们,我与老单先过去看看情况,若是他黄信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一斧头砍了他,也好对得起秦明哥哥了。”
说完,不待身后人回应,便回了自己营帐里披甲去了。
望着背影离开,魏定国立在光里,使劲的握了握拳头,“黄信啊黄信…。你可别真做了什么事才好,宁愿你被那汪直冤枉,也千万别干出格的事来。”
他喃喃低语,牙关紧咬。
咯咯
拳头捏的发出声响。
ps:看了有人的回复,春风五一暴更吧,你们把月票准备好,还有一点申明,我只是边想边写的,没有大纲,所有剧情都是临时现编的,所以更新的慢,但不会停更的哈。
第四百九十章 棋子的命运
夜风笼罩山涧,火把绵延在山道上,是一条长龙似得队伍。
呼呼呼
山风呼啸,拂过人群,荒山野岭之中,山道边向外凸出的悬崖上,马蹄缓缓停在那里,身着青绿罩链甲的人影望着山道外面夜色的苍茫,青龙偃月刀悬在半空。火把的光芒从他身后依次缓行过去。不久,后方的‘丑郡马’宣赞跟过来,与那人并肩而立,目光也望着山涧的黑色。
“…。哥哥还在想黄信的事?”
并立的宣赞转过视线望向身旁的人影,伸手抚着马鬃安慰坐骑站在悬崖边的恐惧,“咱们已经连日赶了三天路程,将士们大都是熬不住了,万一…。哥哥别怪俺老宣说不好听的话,万一,黄信真的造反,咱们人马可都是远来疲惫的…。到时别说打了,就是逃也没力气啊。”
亲卫手中的火把在哔哔啵啵的燃烧,火光映着重枣长髯的脸,凤目眯起,却是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
“这浅显道理…。关某岂会不知…。。”
悬着的刀尖晃了晃,坐骑上的关胜长长出了一口气,眯起的眼睛闭了起来,他二人接到飞鸽传书时,知道黄信造反的消息,便是马不停蹄点起兵马就朝这边赶来。要说黄信造反他二人自然是不会太过相信,只是消息过来,他们也必须要动一动,若是真的造反,而他们却按兵不动的话,容易被朝中大臣攀陷,这样的亏,曾几何时,是吃过的。
另一边,当初梁山时,派系也是明确的,镇三山黄信与他们是属于朝廷降过来的,平日自然走的亲近一些,再加上这些年月里,互相抱团镇守北方,感情自然增进不少。
而今,兄弟造反,关胜就有些迷茫了,到底是真杀,还是假打一番………
“忠义…忠义…。”
他喃喃说着,看着黑色里飘荡的雾气,转过头看向身旁的老兄弟,“你说,关某到底是忠,还是要义?人说忠孝不能两全,忠义不分家,可到了我这里,怎么他娘的就变了……”
宣赞看着那双凤目里的微红,微微张了张嘴,旋即又止住说话的冲动,低头沉默。那边声音嘶哑低沉,陡然一瞬,马背上关胜立起来,刀扬起在空中:“为什么到了关某这里就是忠义不能两全”
“哥哥…。”宣赞抬起脸,那张宽脸阔鼻紧绷起来。
关胜摆摆手,一拨马头,马脖上铜铃叮当轻摇。
“不管如何,我关某是武朝之将,深受提督大人厚爱,倘若那黄信真敢做出忤逆之举,有违为人臣子之事…。。”
马蹄在走,火把映着人的影子,关胜说到这里,声音斩钉截铁的从高大的身躯里低吼:“某自会诛杀逆贼,以正军威。”
望着融入队伍的背影,宣赞红着眼抱起拳,他与关胜的交情,无论是梁山前,还是梁山之后,都甚是熟笃,他知道对方做出如此选择,是有多艰难。
眼下,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只能这样选。
长长的兵马队伍沿着山道蜿蜒而行,关胜犹如往常在招呼士卒前进,提醒落石、说一些激励鼓舞的话,然而行进中,往常稳重的表情下,离雁门关越接近,心里的挣扎就越发痛苦。
铜铃叮叮当当……青龙刀摇摇晃晃……夜色里,关胜悄悄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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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了,风吹过千里。
宫檐角上的一排风铃在发出清脆的声响,纸窗里映着彤红的烛光,微微透出来。
屋檐下一个个手握拂尘的宫侍径水分明站列两排,中间木门紧闭,房间里,烧的通红的碳盆在桌下散发暖意。
往上,木桌两边是两道年老的身影握着棋子在对弈棋局,屋里便再无旁人在侧。烛台上的光芒偶有被缝隙吹进来的风,摇曳的俩人神色忽明忽暗,随后有人落下一子。
“早些年,督主把小象棋改了,棋子变多了,宫格也复杂了许多…。真是厉害呐。”
曹震淳点点头,“不过也变得更加让人琢磨了…。这样多好。”随手推上一卒过河,“多了许多框框条条,大家也好规规矩矩的做事,真要打出个胜负,不就是可凭本事了嘛。”
那边,海大福望了他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又看回棋局,笑了笑:“曹公公这是打狗不看主人呐,枉我还念你也是老了,可以相处的…。。”
“千户莫要误会。”圆脸老太监摆手打断对方接下来的话,手里捏着一枚棋子说道:“咱家只为督主着想而已…。。”
“哦,难怪…。但是,督主却并不知道吧。”海大福收起笑容,脸阴了下来,随手支了一步棋,将对方的过河卒吃掉,将那棋子轻描淡写的扔出棋盘范围。
“看来海千户是误会甚深啊。”曹震淳再次推了一卒过河,依旧一副笑眯眯的表情。
对面的宽胖太监看着再次过河的卒子,愣了愣,随后摇头:“…。。内宦不得私发信函给边关大将,这是督主定下的规矩,东厂里咱家一直恪守这条规矩,不管何人想要冒犯,都逃不出我的眼睛,黄信那边消息今日一早就到了,数千疑有染病的大同百姓入关,可都是你做的!”
“对,咱家做的。”那边也爽快的承认。
“理由?”
“自然是为督主而谋。”
“……。”海大福沉默的把握一枚棋子,片刻后,像是想通了某个关节,陡然抬起视线,正看到曹震淳笑眯眯的冲他点头。
随后,也浮起笑容,握着棋子的手,虚点对方:“曹公公啊,你可真是吓死咱家了,还以为你有什么居心叵测呢。”
那边,身影站起,走动在烛光里。
曹震淳晃了晃脑袋,“正如你说的,咱俩都是一把年纪了,还图什么…。。再则督主当初在咱家穷途末路之际施以援手,才得以保命,狼心狗肺这种事,我还做不出来。”
“恐怕是有心没胆吧…哈哈哈。”海大福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曹震淳也跟着一起笑了片刻,最后还是说道:“有心没心的,也无妨。咱家看中黄信柔弱,让他以为是得了旨意,若是换个人,怕是不会轻易开城门的,一旦城门打开,黄信就会离开北方,咱家再造势,将督主曾经做的那些事,统统嫁祸给假的那个人,毕竟,咱们也不能闲着不是?”
“…。最后那黄信该如何处置?”海大福最终说到了重点。
碳盆跳起火星,房里静谧起来。
重新坐下的身影,拿起桌上已出局的棋子捏在手心,昏黄的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你见过被踢出去的棋子还能回到棋盘上吗?”
海大福点点头,然后落下一子。
“将”
“嗯?”阴狠的表情陡然一愣,曹震淳忙的一看局势,抹了抹额头,“又被你赢了啊…。”
大约半个时辰后,海大福从房里出来,外面刮的风有点猛,吹起了袍摆乱摇,但还是带着一众亲随缓缓走出了隐秘的小屋范围。
他是不怕风浪的…。。只是一枚棋子会翻而已。
ps:明天先爆一点,这段情节应该明天才能铺垫完。
第四百九十一章 无度
八月下旬,一阵大雨过后,泥泞的山路上,是一道道惶惶不安的人群在走。
北方,离雁门关已远去上百里路程,雨停下不久,赶路的数千来自北方的难民再次从树林中走出,湿漉漉的衣裳,将几个月的汗渍、污垢混合在了一起,整个队伍汇成一股难闻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发。
队伍前面,几匹战马上的身影屹立在上方的山岩上,望着脚下那缓缓而行的长龙。几骑中,为首的那名骑士,一身朝廷的盔甲,腰间悬着一把剑锋,随后,旁边是他的亲随,捧着一张地图过来,手指在上面指指点点,低声道:“将军,脚程有些慢了,就算咱们躲过索将军那边,可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会被对方赶上的。”
那人便是黄信。
“他们。。。。虚弱太久了,哪里走的快啊。”他叹了叹,“当初我决定开城门的时候,就知道的,所以才制定了这条路走,眼下要想远离围捕范围,只能绕去太原方向,那里寥无人烟,更适合安置他们。”
那名亲随面有难色,与其他同伴对视一眼,还是提醒了一句:“将军,这一路过去可是有上百里的路,照这样的速度,就算我们走的再隐蔽迟早也会被发现。”
“我们走到这一步,不就是为了这些百姓吗?能救一人是一人,好了不要提这些废话。”黄信语调不高,不像是斥责手下的语气,随后,他看看天色,一勒缰绳转过马头,“抓紧时间走吧,顺便告诫前面探路的兄弟,若是发现有人烟的村庄,立即让队伍绕开,咱们不能祸害了这里的百姓。”
数骑各自领命从山岩上下来,飞快的传令去了。
黄信单骑走下山坡,看着长龙似的的队伍在狭窄的山路上行进,更远处跟随自己而来的上千名士兵在复杂负责安全,一切看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可他知道,十余天的路途中,染病发狂的人已有数十人,这中还有他几名部下,饶是知道这种瘟疫的厉害,做了众多防疫手段,可还是会有人在途中倒下,然后发狂、被射死,再烧毁。这一路过来,草丛里,掩埋的地理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不久之后,山道上有骑士逆行分开人群从前面过来,脸上带着倦容,近了,朝黄信拱手:“将军,前面出事了。”
“怎么了?”
“有人疑似得病,我们中间有兄弟控制不住,不等那百姓发狂,就一箭射死,点火的时候,引起那人家眷阻扰。。。。。发生争执了。”过来的骑士目光愤慨,忍不住加强了语态。
黄信朝前面天空望去,一缕寥寥黑烟随着燃烧升上天空,眉头下压目光变得冷峻,然后隐约有争吵的声音,便是立即打了一记鞭子,策马绕开行走的人群过去,前面全是拥堵挤来挤去的难民,慌忙的脚步被推挤着,人的呼喊、脚步声混成一片。
嗡嗡嗡。。。。。。就像嘈杂的菜市口,黄信骑马进不去里面,只得翻身下马,身旁过来几名士卒跑去开路,这才到了前方。
“你们听我说,这人是得了瘟疫不假的,咱们又这么多人,拖家带口的,要是一旦传播出去,大家都要死,还会死更多人。。。。”
燃烧尸体的那边,有士兵耐着性子在给几个激愤的百姓解释。疑似那死者的妻子,使劲的捏拽着一名士卒的甲领,拼命哭喊着要让他偿命,随后被推开,妇人跌倒在地上,尖声大哭:“你们也打死我啊,打死我啊,家里就一个顶梁柱,我男人去了,我也活不了了。。。。。”
有士卒想要上去搀扶妇人,却被对方亲眷抓一枚石头砸在脸上,混乱瞬间就在这一刻起来,几名难民趁势携裹其他人冲击那几名士兵想要抢夺兵器和干粮,但又被打了回来。
“打人啦”
“官兵要杀人了。”
“大家快跑,不要跟着他们走,他们想要带我们去偏远的地方好杀了我们就地掩埋。”
人群里有人趁乱造谣,黄信挤过来时,视野里,道路上全是奔来走去的人群,他立刻让手下一名士卒去后面稳住队伍,将这里隔开。
“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