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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挡住要道,别让他们乱冲会掉下山崖!”黄信不再省力,大步在慌乱的人群里撞过去,抽刀就把那造谣嘶喊的身影斩在血泊当中。
黄信举着钢刀站在前头,脚下是断了脖子的尸体,扫了爆发冲突的人群一眼:“谁他娘的再敢乱动,老子手里这把刀就宰了谁。”
乱局里,有人停下手来,随后更多的人往后退了一步,被突然而来的尸首吓到了。
“老子冒着反贼的名头,放你们入关,牺牲了不少兄弟,你们谁要是敬酒不吃,那就别怪老子手中的刀太过锋利。”
言语说到这里,刀的一声插回鞘里,黄信猛的一挥:“立刻排好队伍前进,等安置了你们,怪你们怎么折腾。”
“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人群里还是有人忍不住开腔。
黄信转身,看了对方一眼,那人连忙躲进人堆里。他提了一口气,手指抬起扫了一圈,”老子不管你们信不信,但你们是我带进来的,我就要管制好,想要独自离开的,可以,但尸体留下。”
这句话过后,他不再多说,那名死了丈夫的妇人也不敢再啼哭撒泼,擦着眼泪再次跟着队伍前进,堵塞的山路终于通了。
。。。。。。
太阳开始落山,光芒在山巅隐去最后一抹余晖。
出了蜿蜒狭窄的山道不久,前面骑马领头的黄信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有问题。”
亲兵望过来。
“斥候多少时间没来通报消息了?”燃烧的火把并不多,光芒稀疏,一点点的在队伍里延伸,在地上休息的难民吃着发下来的干粮,脸上多少有些麻木,整个几千人里,少有声音发出,显得诡秘安静。
“大概有一个时辰左右。”有记忆好的亲兵抬起头,“那时天还没黑尽,我记得清楚,没错的。”
“坏了”
意识到哪里不对的黄信猛的从地上弹起,将干粮一丢,翻身上马,“立刻让兄弟上马,通知队伍立刻启程。”
军令下去,气氛陡然变了起来,早已疲倦的难民队伍顿时发生骚动、恐慌,一个个被士兵驱赶站起,向前挪步,就像驱赶羊群。
“怎么回事?”
“一惊一乍的。。。。。”
“娘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然而,队伍慌忙整合时,林间夜鸟惊飞,叽叽喳喳的啼鸣和翅膀拍动的声响瞬间笼罩整个树林,望着远处的树林间隙,黄信一点点的把刀抽了出来。
黑暗之中,骑马的身影带着点点火光慢慢走出林间间隙,远远的,树林边缘,战马鼻腔喷气的响动隐隐将他们包围起来。
青龙刀,枣红马。
“你走不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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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风景
“你走不了。”
马蹄踏着泥泞,铜铃在暗中轻响,斜斜的青龙倒映着昏黄的火光,一阵阵的森寒。关胜骑着马出了树林,在火把光里穿行而过,一对凤目深沉的望着黄信,长髯轻摇
“黄信啊…。来时,汪直已经给我讲明了厉害关系…。你怎能如此糊涂。”
陡然静谧的山林之间,只有他一人的声音,周围林子里,大量的兵马举着火把围了过来。黄信紧了紧缰绳,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手,抬起抱拳:“哥哥…。。黄信让你失望了。”
“关某在战场上从不多言…。。”枣红马暴躁的刨了刨泥土,上方的身影单臂举起青龙刀指了过去,“今日,就问你一句,可值得?”
惶恐、惊慌、哭泣的脸庞,一个个难民的样子在黄信眼里闪过,纵然之前有人暴露出来的丑态让他心里不舒服,可终究那只是一小拨人。听到关胜说的问题,他忽然笑了一下,随即目光严肃起来。
微张了一下嘴,并未说话。
那边,马蹄陡然往前猛踏陷入泥里,厚重的刀锋在风里嗡鸣一声,关胜大声朝他咆哮:“我问你,这样做可值得?”
黄信没有回答。
“这样做可值得!!?回答我”
终于,马背上的身影晃晃,抬起脸来,昏黄的光芒里,眼神锐利起来。
“哥哥…。小弟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抵御外族,光宗耀祖,重现关君候的荣耀,对吗?而你又可知道我呢?”
重枣脸色一愣,刀身下移,发出了“嗯?”的一声。
“呼。。…。呵呵…。”
黄信紧咬着牙齿,一字一顿,声音沉稳:“…。。就是现在了。”
“…。这一路走来,我想了许多…。梁山上大家喝酒吃肉…。。很痛快啊,可有谁知道我和兄长秦明心中的苦,家人被拖在城头一刀刀的砍了啊,就像在我们心头一刀刀的在割,在流血啊,但我选择了沉默…。。梁山亡后,回归朝廷,跟着北伐,兄长随你们去,我选择沉默守着后方…。。”
“……之后,女真打下来,兄长选择了殉国,而我还是选择了退缩。”他脸望过去,有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滚动,手握紧了刀柄,声音渐大:“……这次,又该我做出了选择,哥哥啊,你说我这次还是选择眼睁睁看着一箭一箭被射死的百姓无动于衷吗?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无辜孩童倒在雁门关下,被烧成焦黑的尸骸?”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开,吓得缩成团的难民群里,有人失声痛哭出来,到得此时部分人方才醒悟,眼前这个一路护送的汉子,是真的在帮他们。
“恩人…。你走吧!”
“不要管我们了…。本就该死的人…。”
“用不着你救,快滚啊!!”
嘶吼、痛哭、懊悔、领情的,不领情的声音,从数千人里发出,犹如潮水般冲击着黄信的耳朵…。。
“…。。所以,我做出了选择。”他轻轻的这样说。
对面,身影动摇。
嘈杂的声音里,山风呼啸,飘荡在胸前的长须上面,那张重枣的脸合上眼帘,叹了一口气。
“关某也做了一个选择。”
一瞬间,凤目陡然睁开,杀气凌然。单手猛的一抖缰绳,身下马蹄轰然冲出,加快了速度,手臂抬起时,青龙刀刀锋朝前一摆。
一名亲兵从黄信身边迎了上去,一个照面就被斩飞,血光倾洒的间隙的后面,是一张没有表情的红脸,旋即,马速不减,一刀再次横挥。
火花擦亮,钢刀迸飞起来,盔缨连带着铜盔抛上了天空,黄信从马背上翻滚出两丈远,刀刃掉落在他不远的位置,片刻后,他从地上爬起,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双臂无力的颤抖。
关胜横马拦在中间,刀尖悬地。
“走吧…。索超他们在东面,从这里向南过去,一路无阻。”
风从林间拂过,哗哗的响起一片,他的声音显得有些不真实。黄信上前走了两步,有些不相信看着对方,微微张了张嘴,“哥哥…你…。”
“这就是关某做的选择…。”关胜侧脸看他一眼,随后回正,目不斜视,“趁关某没有改变注意前,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
黄信脸上大喜,连忙躬身拱手,那边挥手打断,又道:“别急,但是这些从大同过来的人,你不能再继续护送下去了,越往南,人就越来越多…。会害了更多人。”
“那哥哥的意思…。”
“这些人,我会安排,你放心好了。”
黄信迟疑的了一眼那边的难民,仍是下不了决心。只听关胜猛的朝他一喝:“走啊!!”
这才抱拳,奋然转身带着旧部愿意再跟着他的数百人离开。
脑袋里嗡嗡嗡作响,黄信依稀感觉背后有无数道目光在看着他,心里陡然一空,热泪刷刷从眼角掉了下来。
走动的身影远去,晚风还停留在山林间,静谧的火光里,关胜回望着被集中看押的数千人,过了许久,天光将要放亮时,他方才颤抖的嚅动双唇,说出简单的字眼:“都杀了…。。”
风拂动长髯。
林中的步卒举着长枪带着杀意走了出来…。。凄厉哀嚎的声浪滚滚,鲜血冉冉流淌渗入泥土犹如小河般滚动。
撕心裂肺的惨叫无法撼动立在那边的身影,良久后,晨光漫天铺洒下来,声音都消匿了,脚下的泥土松软湿润,里面全是鲜血。
关胜微微睁开眼睛,对身旁侍卫问道:“都死了吗?”
“都死了。”话音落下,一具尸体从他旁边抬走,那侍卫吞咽一口唾沫点点头回应,在他余光里,数千具尸体延绵延伸开去。
脸上戴着缝制的皮口罩的士卒走在中间,举着兵器正检查着补刀。
“走吧,把黄信的头盔带上,咱们算是完成任务了。”关胜抽起插进土里的青龙刀,看也不看那些尸首,翻身上马便是离开这里。
马匹穿过林子,后面那是一片早已挖好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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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
闷热的天气里,街上行人不多,猞猁提着一坛酒,一只烧鹅穿过长街,视野里,临街的苍翠树木、纳凉的闲人、高大白色的院墙,不久,他转入一条长长的巷道。
最后停在一座院落的后门,敲了敲,女子文娟开门将他放进来,连忙伸手将吃食和酒接了过去,随口道:“周师傅他们都在后院等吃…。”
“嗯,那个…那个黄兄在何处?”
文娟偏偏头,挪嘴指灶房的方向,“在帮忙呢,你可别去添乱啊。”
“知道。”猞猁看了看那边,咧咧嘴,转身过去时,伸手在文娟屁股上拍了一下,吓得女子跳了起来,涨红了脸瞪着已经逃开的背影,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灶房墙上的栏栅里,有青烟冒出来,以及女子的咳嗽声。
“喂…。咳咳…。你烧火能不能别弄出那么多烟啊…呛死人了。”
“有吗?不就是传柴禾吗?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学问?”
“当然有啊,你一下递进去那么多,火没地儿烧了啊…咳咳…当然有烟啊,早知道还是让文姐姐过来帮我…咳…”
猞猁膛目结舌的望着满是青烟的灶房,里面依稀只能看到两道身影,一个蹲着,一个站在。
他还是忍住笑意,假装在门口咳嗽两声。
白宁冲他招招手,“看什么,进来。”惜福扬着小铲,“别进来受罪,让这人自己好好吸两口自己造的孽…”
灶房里俩人言语看似争锋相对,但猞猁不是傻子,自然听的出,里面多了一些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的挪进两步,轻动嘴唇,小声道:“…海千户那边有消息过来……黄信那边出事了……。”
“哎…黄正,你刚才淘的菜放哪儿了,我看不清楚…”女子在烟雾里问了一声。
白宁朝猞猁挥挥手:“等等等…。我现在没空理会这些,什么事,吃完饭再谈。”随即,打发对方出去,抹了一下脸,假意咳嗽两声,“…。就来,我帮你拿。”
对于外面的事,他暂时不想有肮脏的东西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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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一件小事的收尾
旁晚,凉风宜人,院落的空处,一桌人吃喝,惜福和文娟端着菜过来,围拢的桌前少了俩人,胖子王威提着酒坛朝一个方向扬扬下巴,那边的院门打开着,风随着院外的小河凉气吹进来。
女子捋捋青丝,“你们先吃,我去看看。”随后走了出去。
院外,白宁与猞猁沿着青砖道路在河边走着,此时在河边纳凉的人也是不少,看到如此打扮的模样,瞩目的也较多一些。
晚饭前,猞猁带来的消息,白宁不想在女子面前表现的神神秘秘,便在开饭前将猞猁叫了出来,俩人籍着河边人多边走边说,显得不会那么诡秘。
“。。。。。。这计策不是海大福所出,不是他的风格,曹少钦也不像的,这人做法简单极致,讲究霸道,至于雨化恬,这件事对他来讲没有任何好处,自然也不会是他,那么就只剩下曹震淳了。”
走在河岸,柳絮拂过水面,他轻声开口猜测又确定了一些事实,白宁掌管东厂多年,又是一手的创建者,手下几个千户,什么样的性格,会有什么心思,不敢说一清二楚,但大致也能作出推断。倘若连这点都应付不了,那他的命就到头了。
“督主。。。若是如此,岂不是会影响那假提督修建通天塔的进度?”猞猁跟在后面,他只是锦衣卫出身,对于大局上来讲,那一层面的事情,他是看不透许多东西。
“所以说。。。曹震淳这隔空拍马屁的功夫有点着急了。。。不过比起其他人,已经很厉害了。”白宁回头看到身后的猞猁一副皱眉不解的模样。
便是笑了笑,摆手:“那个假白宁想要修建通天塔,进度上肯定不会慢的,毕竟武朝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