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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玲珑如此答了一声,转过身去,林外的天色依旧灿烂,只是没有多少温度,她望了望天空,去往南方大雁整齐排列的飞过视线。
“不知道干爹那边如何了……”
ps:可能有人不了解为什么写这样的剧情,其实春风就是在为结尾做准备的。
第五百四十五章 白宁屠蛟
山麓、窄道,有车轮碾过的痕迹,夕阳下的山巅,信鸽扇动翅膀沿着道路延绵飞去,数个日夜后,终于在咆哮的黄河岸边一处隐蔽营地的木架上收拢的羽翅。
附近有人靠近。
一名番子从木架上的信鸽取下纸条,恭敬的交给正走来的青年宦官。
拂尘甩开,小晨子接过纸条在指间展开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欢喜的角度,快步朝中间的大帐过去,候着帐帘声音尖细:“夫人,大喜事啊。”
“咳咳…”
轻声咳嗽的身影被丫鬟搀扶着走到帐外,陡然听到消息惜福脸上微微呆了呆,声音有些虚弱:“玲珑他们有没有受伤?”
小晨子很早就跟着白宁,吃住基本也在白府,更是将眼前这位女子看成了自己的亲姐姐,此时脸上遮不住的喜色,手激动的颤抖着挥了挥,“都没事…都没事…就是死了几个下面的人,只要夫人的药找到了,一切都值得。”
“死人了?”
惜福轻声说了一句,从他手中取过记载消息的纸条,看着,随后合上眼帘,眉头紧锁,“为救我一个人,却让那么多条人命……”
“一切都值得。”
金九听到消息也走了过来,他一个大老粗说不来什么话,将金瓜大锤往脚边一丢,拱手道:“要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死的人更多…夫人啊,你活着就是好事。”
那边,小晨子瞪着他沉下嗓音:“你说什么浑话!”
金九也回瞪过去:“俺说不来啥好听的,就是直话,夫人心好,干嘛遮遮掩掩的。”
咳咳…咳…咳咳…
自咳嗽声传来,二人方才停下话语,惜福捂着嘴摇摇头,伸手让丫鬟冬菊停下捶背的动作,柔声道:“…金大哥的话…我没往心里去的,只是想到那些死去的人……大家都活的不容易…心里像是堵了一下,感到内疚。”
“哎哟…夫人呐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小晨子掌了掌嘴,叫道:“冬菊,快些把夫人扶进去,山里天气凉,别惹出风寒了。”
惜福叹了一口气。
像是透支了体力,脚下有些不稳的往帐内走去,掀开帘子时,惜福回头:“过去多少时辰了?若是相公回来了,一定通知我。”
“晓得晓得。”小晨子虚张着手臂将惜福请了进去后,笑脸收起来,狠狠的瞪着后面的粗汉,啐他一口:“夫人急不得的,要是心里窝出个病来,你家老小不知道死几回!”
金九扣扣头顶的铁盔,耸耸肩:“俺就是心直口快,再说原本我想跟着督主一起下去的,结果老高被点了名,俺窝在营里满身都不自在…。。”
小晨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望着夕阳自顾自的说道:“…督主他们都进去两个多时辰了,怎么还不出来…”
“瞎担心,督主一身武功,这天下间谁能敌得过?”金九拾起金锤转身走开,朝着那边严密守卫的地方过去,手扬在空中:“安心啦,洞口有俺老金守着,保管不会出意外的。”
他回到岗位上,木柱支起来的架子上,一条手臂粗的绳子一直延伸到了下面的洞窟里,探头望了一下,里面漆黑见不到底,似有似无的冷风吹下面吹上来。
冷的刺骨。
顺着绳索,我们的视线投下去,穿过犬牙交错的圆筒洞窟一直往下到底,湍急的水流哗哗哗在黑暗中持续着,冰冷的水滴从上方洞顶的钟乳石上一点一滴的落在岩石上。
滴滴嗒嗒……
自远处的黑色,有十多道光亮在摇摇晃晃,透过黑暗,那是一支举着火把的队伍在怪石嶙峋的地下河岸缓慢的移动。
这样的环境里,队伍中间有人移动火把照着周围,小声讨论。
“这水真是奇了怪,又不结冰,却冷的死人。”
“说不得这里有什么异宝,不然督主也不会过来…。。”
“…会不会和夫人的病有关?”
“嘘…小声点。”
俩人说话的前面一个枯瘦猥琐的脸转了过来,嘴角扬扬得意翘起:“你们说的没错,这里面确实有一件宝贝,还是我发现的,可惜与我无缘,今日督主既然要,我老李自然…。。”
“什么声音…”
有番子转过头看向水面,队伍中刀唰的拔了出来,前方行走的身影停了一停,公孙胜紧张的握住了剑柄,旁边的身影,冷漠的脸只是侧的一瞬间。
水面嘭的一声炸开。
浪花溅起一丈多高,昏黄的火光下,一道黑影自水中一闪而来,停下的队伍里有人惊呼了一声,被卷起飞在半空。
“啊啊…。救我…。”
凄厉的长呼响起的刹那,整个人在眨眼的功夫没入水中消失,流淌的水面再次平静下来,就像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谁掉下去了…”有人慌张的问,队伍中的档头连忙清点人数,又将消息传去前方,“好像是刚刚的李先生…。”
“那个盗墓贼?”
白宁清冷开口:“继续走。”说完,转身朝前迈动了脚步,身后的队伍只得克制惊慌,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起来。
“督主…那老李好歹带我们过来…”公孙胜见熟人就这么消失,心有些不甘。
云纹步履走在湿漉漉的地上,小石子滚动的声音。白宁瞥了他一眼,“一个已经没用的家伙死就死了吧,再说他们这种盗别人墓的,早晚也不得善终。”
说话间,白宁顿了顿,手中的黑刀轻摇,那条阴河里有水逆流的声响传入他耳中,随后,袍摆下,脚步偏转了方向,猛的拔刀。
哗哗哗哗
水浪翻滚,逆流的水面拱起了巨大的水幕,霎时,一对通红的光芒在水帘后面闪烁,在队伍所有人反应过来时。
嘭的一声,水幕破开,一条黑色的长影直扑向队伍中间而来。前方地面上,脚步哗的一下跃起,身影拔刀,昏黄的火把明明灭灭起来,只见一道黑色的半月在所有人视线中划开。
一道刺眼的火光在黑暗里跳了一下,破开扑来的水浪哗的倒飞回去,黑色的刀刃像是与水中的东西硬磕了一记,一声从未有人听过的吼叫声响起,又飞速退回了水里。
白宁落地收刀归鞘,岸边嘭的一声有东西落地。
附近的番子举过火把照过来,下一秒,他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来,地上的东西是一根如同手臂般粗细的爪子,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鳞片在火光里反射寒光。
白宁冷冷看了一眼,转过头去:“把那东西的手爪带上…。。”他目光朝前望过去,河道的尽头上方,有一块发出莹莹冷光的物体。
“那大概就是寒玉了…。”
ps:还有一更。好了下一章就转回主线。
第五百四十六章 金国的骚乱
日落的最后时分,下到阴河的队伍回来。
“把那东西吊起来,让大伙来认认这是什么”金九咋咋呼呼的声音在营地响起时,一根如墨般黑的指爪被悬在木架上,从未见过这么大野兽指爪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
另一边,一辆马车挤出人群,车厢内是用布帛包裹的寒玉。白宁看着马车驶过去后,又叮嘱高断年加强了守备,方才回到大帐内。
……。
昏睡中醒过来,女子抖动着睫毛,能听到起风的声音刮的帐篷嘭嘭的轻抖,微微睁开眼睛透过帐篷已经看不见天色的光芒了,大概已是夜晚。
惜福动了一下手想要起来,发现身旁有人在死死拽着自己。
“…相公。”惜福伸手摩挲睡在旁边的那张脸庞,心里就感到很宁静,“…叫你不要这么累的啊,就是不听。”
素净的脸贴上去,像只小猫一样偎在他怀里,拱了一下,白宁侧了一下身子让出一个空当,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轻轻的在耳边道:“不要乱动……”
女子甜甜的笑了一下,缩到他怀里,随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风已经停了,帘子撩起一角,有人影进来,一束阳光自外面照进来,恰好映在她脸上,背着光的人影过来,是一袭白色长袍的白宁,赶紧又闭上眼睛,床榻一沉,身影坐到了软塌边,吹了吹汤药,“别装睡了,该吃药了。”
睫毛抖动,惜福抿了抿嘴,想将自己藏起来。
“好苦的…今天不想喝。”
白宁笑了一下,伸手将她转过来,俯身舀了一勺递过去,轻声安慰:“…再苦也要喝的,身体最重要。”
“哦…”
惜福张开嘴将汤勺含在唇边,褐色的汤药流了进去,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五年如一日这样喂她喝药的男子。
药碗快见底了,惜福握住正要缩回去的手,“相公…你有心事的。”
“嗯,被你看出来,夫人现在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
勺子放下,将药碗放到一旁,从袖口中掏出手绢擦了擦女子的嘴,将握住自己的手贴在了脸上,抵在嘴边。
“…龙衔花虽然找到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花,可能明天,也有可能好几年,而且只有一晚的时间,夫人…这次你要先回去守着花开,玲珑和耶律红玉会照顾你。”
纤弱的手从他嘴边拿开,温柔的贴在脸侧摩挲,惜福望着他:“那你呢…不和我一道回去吗?”
“暂时不回去,既然来到河西,干脆北上草原去看看。”
“去看小瓶儿?”
白宁点点头,“也不全是,还有草原上那只即将要展翅的雄鹰,总归要去亲眼看看的,但最主要的,还是小瓶儿,看能不能说服她,或者…。。带她回中原。”
一想到历史的修复性,白宁有种无法适从的感觉,若是历史重演,那他辛苦拼来的局面,又是为了什么,女真不来,蒙古却来…。。他捏了捏拳头
摇了摇头:“一个国家…怎能牺牲一个女子来换取和平,我千千万万的汉儿岂不是变成了别人口中的懦夫…反而更让人瞧不起的。”
惜福撑起来,端坐在床榻边,“嗯,这件事上,我支持你的,可又不想你冒险去草原,那里虽然没去过,可听过那边的传闻,不是那么好,又容易迷失方向,相公多带一点人手吧,这样也有把握从容而退的。”
听到她说的话,白宁坐在凳上安静的看着她,随后起身向往走,捞起帐帘,阳光照在他侧脸上,轻声说了一句:“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
八月初,秋风吹过了北方,黄了叶子。
临潢府,上京。
完颜宗干站在宫檐下望着秋日的天空,白云如絮,飞鸟南归。自五年前完颜宗望归南,自己受到的压力前所未有的重,军中对自己派人刺杀之事虽然并未明说,但暗地的议论让人绝非满意的。
镇守西北的银术可、东面的完颜母向来与宗望交厚,若非当初完颜宗翰以雷霆手段弹压,此二人估计已经带兵进京问罪。纵然这件事压下来,但从此这二人自己是很难染指过去,最终不得不重新让皇叔完颜宗翰坐镇京师。
五年以来,宗干让族中有天赋的子弟向汉人请学,慢慢撤换了辽国旧臣,放到下面去,方才让金国缓过了平凡战乱和瘟疫的阴影。
只是,刚缓过劲来的女真,今年开始又有了新的麻烦……
他站的片刻,身后的大殿中,完颜宗翰如熊般的身影龙庭虎步的走了过来,这位可以说是金国万人之上的大元帅,并未有过多的越制的举动,拱手见礼后,站到旁边顺着宗干的目光望向天空。
“在看什么?”
“白云…飞鸟…以及黑龙。”
一头斑白的银丝抬起来,浓眉皱起:“黑龙?”随即,笑了一下,“是浓烟吧……最近一年,这件事确实让人操心了。”
完颜宗干紧了紧毛毡华服,像是觉得有些冷了,“励精图治五年,今年秋收也如从前那般,并不是那么好……如此拮据的粮食,还是被人惦记着,一把火…。。”
“不止一把火…”
说到这件事上,就连完颜宗翰的脸随即沉了下来……临潢府的西南官仓第一次起火时,以为是看守的官员失职,看了一堆脑袋后,第二座官仓再次失火,这次烧的更加严重,几乎整座官仓没有一粒粮食留下。
当追查这次是对上京的一次恶意时,北。京、南京、云定州也都有类似的事情传达过来,方才知道事情不仅是针对一州一城,而是整个金国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