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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擦去顺着眉梢滴入眼角的汗水,他突然一个提气纵身,腾空一脚向赵展的面门踢去。
见到对手忽然间不退反进,赵展的眼中闪过一丝诡秘的笑意,手中长剑微举,护住了眼前要害部位。同时剑上蓄力,在寒冰的足尖还未碰到长剑的剑背之时,突然手腕一抖,剑尖向上反撩,看架式至少要削下寒冰的一只右脚来。
谁知寒冰苦战了这许久,等的便是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只见他人尚在空中,却极不可能地将身体又向上生生拉升了两尺有余,令他的右脚尖正好够到赵展手中长剑的剑尖,同时借其向上一挥之力,他的身体便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速地飘去。
而且他这一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竟是一直飘到了擂台边围栏的上方,眼看就要越过围栏向湖中落去!
唯有湖水才能解去“沾衣香”之毒,而唯有解了此毒,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这应该就是寒冰此刻心中所能想到的唯一退路。
而赵展一直在等的,也正是这个让寒冰落入死亡陷阱的机会!
寒冰中了“沾衣香”之毒,内力已大打折扣,就连平常五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来。
赵展本是随时都能将他置之死地。但若是在擂台之上将寒冰杀死,其尸身经过仵作查验,必会发现他死前中了毒。
所以,赵展才要制造一个机会,让寒冰最终死在水里。这样一来,“沾衣香”就会在湖水中消失无踪,再也无人能发现寒冰的真正死因。
这也是赵展为何向寒冰透露解“沾衣香”之法的原因
他知道,寒冰为了保命连带解毒,一定会选择跳水逃生。
而以寒冰那小子狡猾的性情,必是能猜到赵展会乘他落水之前身体失重之时,对他行致命一击。所以,寒冰一定会先做出拼死一搏的假象,迷惑赵展,更引得他上当反击。而寒冰自己则会找准时机,趁其不备之时,跳下湖去。
可是寒冰这小子绝对想不到,这一切其实早已在他赵展的算计之中。
当初,在他与义父郑庸制定这个计划之时,便已将随后的每一步皆算计清楚,其中自然包括寒冰在发现自己中毒之后所会做出的应变之策。
两个头脑精明之人,经过仔细推敲之后所制定出的计划,又岂是一个不过有些小聪明的毛头小子,在生死存亡之际所采取的临时应变所能抗衡的?
所以,当赵展见寒冰向后飞退的那一刻,便知道这少年终是落入了那个死亡陷阱,就此在劫难逃!
早已蓄满真力的双足猛地一蹬,赵展飞扑上前,竟是比寒冰后退的速度还要快,恰好在围栏边追上了他,同时他手中的长剑也直直地刺入了寒冰的左胸!
寒冰在中剑之后,身体猛地向后倒去,径直跌出了围栏,向湖中掉落。
赵展本想抽剑后退,可是却感到长剑的剑尖似是卡在了寒冰的胸肋之间,一时没能拔出。就在他想再次用力抽剑的一瞬间,剑上突然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吸力,竟带得他的身体也随之向前倾倒,跌出了围栏,跟着寒冰一起向湖中落去。
就在远处观看比武的人们刚刚反应过来,却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之前,正向下跌落的寒冰突然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那柄已刺进自己胸口的长剑的剑刃。他的身体也同时借力向上,在空中突然来了一个反转,竟将那个一门心思要致他于死地而疏于防范自身的赵展,压在了下方位置。
赵展在大惊之下,方想起要松开手中的长剑自保,可惜为时已晚。
寒冰在反转身体的同时,右脚的脚尖不着痕迹地在赵展头顶的百会穴上轻轻点了一下,并借此改变了自己身体跌落的方向,最后竟是飘然落在了离岛的岸边,距离湖水仅不足一尺之遥。
而赵展却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不但没能拔出那把刺入寒冰体内的长剑,反而中途突然松开了手,随后他的身体便直直地坠入了湖中。
只听“”地一声大响,击起了数尺高的浪花。
等那些浪花渐渐消散之后,那位禁军大统领的人,竟也随着浪花就此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八十章 身陷重围
大概是被眼前这场奇诡而惨烈的殊死搏斗给震慑住了,那些观看比武的人们竟然一时间都愣在了那里,整个比武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这时,只见四个黑色的身影突然飞奔至湖边,随即便接连跳入了湖中,急速地向赵展落水之处游去,正是赵展带来的那四名黑衣护卫。
此刻廖京东也反应了过来,煞白着一张脸,惊恐地喊那本是停在湖边的花舟赶紧去湖中救人。
不过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如梦方醒,场面登时变得混乱起来
有胆小且见机得快的,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也有胆大且无知无畏的,竟然纷纷跑到湖岸上去,想更真切地观看那场手忙脚乱的救援行动。
但是,这场混乱很快就被那些恪尽职守的禁军将士们给平定了下来。
在一名副将模样的人指挥之下,原来立于外围的禁军兵士们立时分成了几队,将准备离开的人和挤到湖边看热闹的人,都赶回到他们各自的座位上,不准擅自行动。
之后,一组手持长枪的禁军整齐地排列在燕栖湖的南岸,既有封锁现场之意,却也露出了一种威吓之势。而且很明显地,他们所针对的人,就是那位仍立于离岛之上的比武获胜者寒冰。
隔着湖面,寒冰看到禁军所摆出的这副阵仗,唇边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
他先是低头看了一眼仍插在自己左胸上的那把长剑。虽然入体不深,但若此时拔出,伤口的血会立即喷洒出来。失血过多,很可能会影响内力的发挥。但若不拔出来,稍后动手时又会多有不便。
那些禁军将士倒是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可是赵展带来的那四个护卫,想必要费上一番手脚才能解决掉。而且,还要防备忠义盟的人暗中下杀手。郑庸此次计划周密,定是不会漏过任何细节,必要一击得手,永绝后患,故而准备工作应是做得十分充足。
想到这些,他便不再犹豫,右手一抬,用食、中二指牢牢夹住剑刃,随即指上运劲,猛地向外使力,那把入体寸许多深的长剑就生生地被他给拔了出来!
就在鲜血喷出的一瞬间,他左手运指如风,急速点了伤口附近的几处穴道,及时阻住了血流喷涌。而且,想必是那“沾衣香”竟也起了些作用,令血液流出的速度减缓了许多。
不过这沾衣香之毒仍是个大麻烦!虽然他有化蝶功护体,令毒性不能完全侵入血脉,但功力多少还是打了一些折扣。
可若是此时跳入水中解毒,毒性化去之时,血脉应是会有片刻的紊乱贲张,再加上这绝对不轻的剑伤,恐怕他会就此失去知觉,沉到湖底,与赵展那死鬼做伴去了。
再者说,这“沾衣香”之毒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解毒之法是否真如赵展所言也不确定,就这么贸然按此法解毒,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
算了,这毒就暂且不去管它吧。真到了打不过的时候,他还可以脚底抹油开溜,难道那些家伙还能满京城地追杀他吗?
打定了主意之后,寒冰将仍夹在指中的那把染血的长剑随手向地上一抛。
随后,他一撩长衫的下摆,仍像来时那样,脚踩荷叶飞渡向对岸。只不过此时他胸前的白衫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看上去着实是令人触目惊心,再无任何潇洒飘逸可言了。
那些在座位上注意到寒冰这一举动的人,不由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想是难以相信他竟能在如此重伤之下提气飞渡,更是难以相信他竟敢在此时过到布满禁军的湖对岸来。
虽说是公平比武,输赢自负,但若是出了人命,事情便不那么简单了。
那位赵大统领已落水甚久,即便最终被人救了上来,怕也是凶多吉少了。而他手下的那些禁军皆是虎视眈眈,明显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个杀人凶手。所以说,寒冰在此时过来,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些观看比武的人中,虽不免有些郑庸派来的大内密探及忠义盟的人,但大多数还都是单纯的客人。即使他们之中有人在赵展身上下了赌注,却也不至于因此就将寒冰视作敌人,希望他被那些禁军所剿杀。
毕竟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而且他们也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最初明明是赵展一直在步步紧逼,招招致命,而寒冰只是一味地躲闪,很少还击,以致后来被赵展逼落了擂台。
按理说比武就此已经结束,寒冰无疑是落败的一方。可是谁料到赵展又突然追上去用剑刺伤了他,而且竟然跟着也跳下了擂台,明显就是要赶尽杀绝,不给寒冰留任何活路。
至于寒冰如何在极不可能之下反败为胜,说实话,在座的众人恐怕没有几个真正看清楚的。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认为寒冰需要对赵展的死负责。
然而众人心中虽是在为寒冰抱不平,却又没有谁真的敢站出来阻止禁军的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已经登上岸边的寒冰,被手执长枪的禁军层层包围了起来。
寒冰看着其中那位官职最高的副将,神色淡然地一笑,问道:“将军是想在此把我拿下吗?”
那位副将肃然一抱拳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想请寒冰公子暂且留在此处,待吾等寻到大统领之后,再决定行止。”
“好啊,那就等等吧。这湖又不深,便是埋在泥中的莲藕也能被连根拔起,又何况只是找寻一个还未来得及扎根的人。”
寒冰一边说话,一边竟满不在乎地在这个由全副武装的禁军所形成的包围圈内,盘膝坐了下来。
那位副将干咂了一下嘴,一时倒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寒冰这几句明显透着阴损的言语,更不知该拿这个一副泼皮无赖做派的少年怎么办。只好看着他悠然自得地坐在自己面前,似乎胸前那仍在淌血的伤口以及衣衫上猩红的鲜血,都与他本人无关一般。
片刻之后,湖面上终于传来动静,赵展总算是被捞了上来。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他的尸身被捞了上来。
扫了一眼那具明显已气绝多时却仍自双眼怒睁的尸体,寒冰不由“嗤”地一笑,摇着头道:“没有了手中的长剑,大统领这一鞘渡湖的功夫竟是也废了,就这么把自己给活活淹死了。真是可惜啊,江湖中又一项神功便就此消失了!”
他这番猫哭老鼠的阴损话还没讲完,身边的地上已多出了四个被拉长的黑影。
他抬头看了看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那四名黑衣护卫,丝毫没有站起身来的意思,只是嘴角含笑地道:“四位请放心,本公子还能自己走。不过那位前禁军大统领嘛,怕是要劳烦你们多费心,将他给抬回去了。”
那四名黑衣护卫倒是沉得住气,没有一人回嘴,却齐齐地将腰间的配刀都抽了出来。
“你们这是想以多欺少、趁人之危吗?!”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的宾客席中传了过来。
乍然听到这句明显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的话,寒冰的脸色却不由微微一变,一颗心更是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似曾相识
随着那声清脆的质问响过之后,一个婀娜矫健的身影从那片宾客席的座位上飞身而起,掠过那些禁军的头顶,稳稳地落在了正面对着寒冰的两名黑衣护卫身后。
那两名黑衣护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方一感到身后有异,便迅疾地闪到一旁,不让自己腹背受敌。
他们这一闪开,寒冰的面前便再无任何遮挡,能够将那位刚刚出现的、替他打抱不平的小姑娘,看个清清楚楚。
果然是洛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为何他先前竟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连一丝准备都没有,便要以这样一种面目面对她!
唯一可以放心的是,她应该不会认出他是谁。可为何一想到她从此再也认不出自己,他的心中竟又是如此之痛?!
这时,先前那位副将突然开了口:“小姑娘,我等正在缉拿杀人要犯。你年纪轻轻,不知轻重,可千万莫要胡乱强出头!”
他的语气并不强横,多半还是出于好意。
水泠洛却是并不领情,秀眉一挑,脆声道:“明明是那个赵展杀人不成,自己掉进湖里淹死了,凭什么说这位寒冰公子是杀人要犯?”
“这”
那位副将想是也将当时的情形看在眼里,只觉此刻若要当众说谎实在是有**份,可又不能让这么个小姑娘给问个哑口无言。
他忙用言语搪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