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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眉头微微一皱,对古凝的这番猜测似乎并不认同,但他并未再多说什么,
这时,古凝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忙追问道:“你既然受了伤,那我的那些手下是不是”
那人突然“嗤”地一笑,打断了他的追问,随即俯身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左语松临死前告诉我,沈青萝是北人。”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一眨眼间,已消失在门外。
屋中又只剩下古凝一个人,继续目瞪口呆地僵坐在那里……
第二百零四章 离间之计
天色微明,忠义盟总舵之中,雪幽幽正负手站在那间左语松遇刺的书房里,面色阴沉地看着刚刚从外面返回不久的行云堂主古凝。
半晌,她才开口问道:“你确定那个给你沾衣香解药之人,就是杀死左副盟主的凶手?”
“属下确定。因为当时他身上还穿着我行云堂的夜行衣,想必是从被他杀死的甲组九十六号身上扒下来的。而他应该就是穿着这身行云堂的衣服混进了总舵,刺杀了左副盟主和那六名亲随护卫。”
古凝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在心里暗自后悔,自己为了保命,竟与这个杀害了左副盟主的人,达成了一笔并不光彩的交易!
雪幽幽沉吟着道:“你的猜测应该不错。据大门口的守卫说,昨夜确是有身着行云堂夜行衣之人,持腰牌单独进入过总舵。
不过这身行云堂的衣服和腰牌只能让他进入总舵的大门,要想接近左副盟主的居处,还需要有堂主的乌木牌才行。而那块堂主的乌木牌,那个刺客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禀盟主,那块堂主的乌木牌是属下的。属下奉命在城中狙杀了一个天香教徒,并派堂中甲组九十六号回总舵,将那天香教徒的首级呈送给左副盟主复命,故而当时便把自己的乌木牌交给了他。”
“如此说来,那刺客一早便盯上了你们,所以才会想到冒充你的手下去给左副盟主送人头。”
“确是如此。那刺客应是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潜藏在悦来客栈内,并且一直监视着那个天香教徒的动静。那天香教徒在窗前布毒之举,应该也早被他看在眼里。所以他才会故意引我进去,令我中毒倒地,而他则趁机追上了那位我派去送人头的手下。”
雪幽幽点了点头,“你分析得确有道理。可是这刺客在杀了左副盟主之后,为何又返回了悦来客栈?更奇怪的是,他不但没有杀了仍在那里坐以待毙的你,竟还给你解了毒。其此举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古凝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想起那人与自己所做的那笔交易,尤其是他临走前在自己耳边所说的那句话“左语松临死前告诉我,沈青萝是北人。”
所有这一切,都绝对不能让面前这位一向心狠手辣且疾恶如仇的雪盟主知道。否则的话,他古凝自己的这条命最终能否保住还不一定,但沈青萝的命是一定保不住了。
古凝此时实在是后悔不已!
之前他的思绪一直被左语松之死和沈青萝的身份之谜所占据,竟然忘记了事先要编个说得通的故事来敷衍雪幽幽。
现在被雪幽幽追问起来,他已没有时间多想,只好随口推脱道:“那人自始至终一言未发,只是将解药扔到了我的面前,便立即离开了。故而属下也猜不透,他的用意究竟是什么。”
他的这番漏洞百出的谎话若是被寒冰听了去,必定会笑破肚子。可叹这位杀手之王的精明干练皆用在了如何杀人上,对于扯谎骗人之事,实在是太不在行!
果不其然,古凝的话刚一出口,便引起了雪幽幽对他的疑心
这古凝身为行云堂主,手段狠辣,头脑精明。这样的人,不会有什么朋友,而只会有敌人。
那个刺客主动去给他送解药,想必不会是出于什么好意,而是有其非同寻常的目的在里面。让古凝活着,一定对他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好处。因此他救古凝,多半是想利用他。
但古凝绝对不是一个会糊里糊涂被人利用的人。他的心里面一定很清楚,那刺客救他的真正用意。如今看他这副在自己面前坚不吐实的模样,应该是已打定主意要让那人利用了。
看来,他与那个刺客之间,定是已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交易
既然有了这样的疑心,素来强势霸道的雪幽幽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定要追问个清楚。
“既然你不知那刺客的用意,又如何敢轻易服下他给你的解药呢?”
古凝此时正大伤脑筋地想着该如何将自己的谎话继续圆下去,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雪幽幽态度上的细微变化。
听到雪幽幽的追问,他便尽可能详尽地解释道:“在杀了那个天香教徒之后,属下曾从他的身上翻出了许多药丸和药粉之类的东西,其中就有沾衣香的解药。
当时我也不完全清楚那些东西的用处何在,便让手下将它们与木匣中的首级一并呈交给左副盟主处置。想来那刺客在中途劫下东西之后,只是将首级扔在了左副盟主的房内,却把那些药丸药粉都自己留了下来。
所以当我看到他交给我的解药正是那个天香教徒身上的东西时,便没有怀疑那解药的真伪。再者说,当时那刺客完全可以随手取我性命,实是没有必要用毒药来杀我。”
古凝自认为自己的这番解释可以说是既详尽又合理,却不知雪幽幽听了之后,对他的疑心不但完全没有消除,反而起了更大的怀疑。
“这么说,那刺客不但知道你中了沾衣香,而且还能够从那些药丸和药粉之中辨认得出哪一种是它的解药?”
“这”
古凝这下可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他刚才为了自保,更是为了保护沈青萝,竟然想也未想,便对雪幽幽撒了个谎,说那刺客什么也没说。而现在,他当然不能再打自己的脸,将他与那刺客一起辨认沾衣香解药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然而若是此刻他附和雪幽幽的说法,将解药的事都推到那刺客的身上,却又与事实完全不符。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因此误导雪幽幽,令她做出错误的判断。
将古凝的这一犹豫不决全都看在了眼里,雪幽幽不禁暗自冷笑不已。
看来,这位行云堂主古凝也跟那位顺风堂主沈青萝一样,从未将她这个盟主放在眼里,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当面敷衍,甚至是欺骗于她!
这时,古凝总算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说辞,又向雪幽幽扯了一个并不算太离谱的谎。
“事实上,那刺客应该并不知我中了何毒,他只是将那天香教徒身上的所有东西都留给了我。是我自己从中辨认出了沾衣香的解药,并服下了它。”
雪幽幽看了古凝半晌,倒也失去了继续追问下去的兴趣。因为他的这番说辞听起来确也并无明显的破绽。既然沈青萝那里有沾衣香的解药,那么古凝能够认出它来,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之事了。
虽然雪幽幽一向对忠义盟的具体事务不太关心,但是像行云堂与顺风堂两位堂主之间生出了暧昧这种事情,即便她没有特意去打听,也总会有人上赶着跑到她耳边来讲的。
古凝却是未想到,自己与沈青萝的事情已被雪幽幽知晓。如今见她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自己,他还以为她是对自己能够认出沾衣香解药之事起了怀疑,顿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和不安。
而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居然还对那个害他陷入如此尴尬境地的人,生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钦佩之意。
那个离别箭果然厉害!
他能够无声无息地潜入忠义盟的总舵,做下了杀死副盟主左语松这一惊天之举。而他用来对付自己的这招离间计,更是使得绝妙!
他不杀自己,不但得到了他想要的那个承诺,而且他临走前所说的那句话的用意也非常明显,他就是要利用自己去对付沈青萝。
这样看来,他竟是对自己与沈青萝之间的关系了如指掌。莫非这也是左语松告诉他的?
所以他早已算准了,自己不敢对雪幽幽吐露实情。
于是,他只用一颗小小的沾衣香解药,便将自己这位行云堂主轻而易举地推入了嫌犯之列,令自己在雪幽幽面前有口不能辩,有苦无处诉。
如此一来,雪幽幽必不会再信任他这个行云堂主。而他,也不会像对左语松一样,再对雪幽幽惟命是从。
至于其他那些本就忠于左语松的堂主们,则更不会买她这所谓盟主的账。
看来从今以后,没有了左语松的忠义盟,怕是很快就要变成一盘散沙。这只朝廷的鹰犬,也如同被人抽去了筋骨,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一想到这些,古凝已不知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样一种滋味,有些失落,似乎还有一丝莫名的释然……
第二百零五章 竟然是他
雪幽幽其实一直在冷眼旁观。
见古凝在说完解药之事以后,便露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呆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心中则更是肯定,这位行云堂主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悦来客栈一战的内情,绝不会如他方才所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既然他存心隐瞒,她却也无法再过分迫问,以免引起他的反感及警觉,反倒不利于进一步追查凶手。
于是,雪幽幽决定换一种方式,采用一种迂回的策略,试着从古凝的身上寻些关于那个刺客的线索出来。
“我已让人查验过左副盟主及那六名亲随护卫的伤口,除了其中四名护卫是死于左副盟主的随身短剑下之外,左副盟主和他的另两个亲随护卫都是被离别箭所杀。
而且,据当时距离左副盟主居处较近的人说,确是先后听到了三声箭啸。可惜等他们闻声赶到时,只发现了左副盟主他们的尸身,而那刺客早已远遁。”
听到雪幽幽的这番话,古凝的心神总算是被拉了回来。
果然是离别箭!看来那人确是凶手无疑!
“可属下想不通的是,总舵之内遍布警哨,听到箭啸之声以后,必然会愈加警觉,严密搜查。那刺客又如何能够在完全未被发觉的情况下顺利逃走呢?”
“那刺客不是逃走的,而是堂而皇之地从大门走出去的。”
雪幽幽不禁略带恼意地叹了口气,才又接着道,“正是因为听到了箭啸之声,众人不约而同地都跑向出事地点,便给了那刺客混入人群中的机会。
等他们发现左副盟主遇害,又一个个都慌了神,各自纠集了一伙人,到处搜查刺客,却不知那刺客就在他们中间。
后来的情况就是,越搜人越多,越多越乱套。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已有好几伙人跑到了总舵外面去搜索了。想来那刺客也随他们一起出了大门,从此一去不返了。”
古凝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那种乱象,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如今这刺客已经逃脱,再想捉到他,怕是太难了!”
“不知古堂主对这个离别箭都有哪些了解呢?”
雪幽幽开始旁敲侧击地套起古凝的话来。
而此刻古凝的心思皆放在了那刺客的身上,倒是没察觉到雪幽幽的居心。
听她有此一问,他不由皱着眉头细思了片刻,方摇头道:“属下对这个离别箭可以说是知之甚少。
因为行云堂只负责狙杀对本盟有威胁的敌人,解决的多是一些各大门派中的高手,或是一些自不量力向本盟挑衅的独行剑客,却是极少与隐族人打交道。
而且,自南方几位分舵主遇害的事情一出,左副盟主便派了宫彦为特使专门负责追查此事,所以属下也并未过多地关注过这个离别箭。”
古凝的这番话自然不能令雪幽幽满意,她只好设法引导他继续讲下去。
“虽然宫彦那个北人的话并不完全可信,但他曾向盟里传回过一个消息,说是他已经查出,那个离别箭的真名叫凌弃羽,是当年从藏涧谷中逃出去的隐族余孽。
此事我已向了解那段真相的济世寺的慧念大师核实过,这个凌弃羽确是那位已故的藏涧谷主凌倨峰的儿子。当时他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如今应该已是二十几岁的青年。昨日给你解药的那人,你觉得他可像是这个凌弃羽?”
古凝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应该就是他!虽然他蒙着面,但露在外面的眼睛神光十足,而且他的步伐矫健,动作敏捷,行为举止一看就是个年轻人”
说到这里,古凝开始不自觉地咬牙切齿起来,想起那小子故意把自己当猴子来耍的可恶行径,完全就是一副顽劣少年的做派!
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之后,他才又接下去道:“既然左副盟主是死于他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