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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星明睿剑眉微挑,朗声道:“正因为不易,所以才需要有人现在便开始去做,一代人,甚至几代人、几十代人,只有不断地去努力、去改变,我们最终的理想才会有实现的一日!”
萧天绝却仍是摇着头道:“只是这皇权帝制毕竟已存在了几千年,是自古便传下来的东西,岂能说变就变?”
“七叔应该知道,几千年前的世界,并不是现在的这副模样!那时没有皇帝,也没有贱民,更没有让一群人对另一群人进行奴役和掠夺的特权。可是为何这一切不公在今日都一一出现了呢?就是因为这世上有一些心存恶念之人,他们使尽一切手段攫取统治他人的权力,并利用这种权力来满足他们自身永无止境的**与野心。而那些被统治之人,由于无知和怯懦,往往不懂得更不敢于去反抗,便只能任由为恶者继续为恶,令这世间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不公!”
“你说的确是有理!可是究竟该如何改变这种情况呢?若是真的没有了皇上,大裕的百姓便会群龙无首,岂不任由他国列强奴役欺凌?那大裕不也要就此亡国了?!”
“方才我已说过,皇上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并无实际的意义。大裕国确是需要一位英明睿智之人来领导,只是此人不能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任何特权,诸如终身制、世袭制、独裁制,这些都是造成社会不公、令国家走向腐朽与衰亡的根源之所在。
在重渊,大族长是由全族人推选出的首领。大族长之下还有长老会,那些长老们也是由全族人推选出来的,他们不仅有协助大族长管理族中事务之责,还有监督大族长依法施政之权。无论是大族长还是长老都要定期改选,胜任者留下,不胜任者离开。
这种族长制在隐族中已实行了几千年,并且被一直沿袭至今,同时也被不断地修正完善至今,虽还远未达到完美无缺之境,但人人平等之念仍是得以贯彻始终。因此我们隐族人从不承认强权,更不会向强权低头!”
第五十五章 舍得牺牲
听了浩星明睿的这番解说,萧天绝终于信服地点了点头,并且由衷地道:“重渊确是一个令世人心向往之的所在。隐族人在那里生生不息,历经了几千年的风霜洗礼,同时也累积下许多超越常人的识见与智慧,这也是隐族得以长盛不衰的缘由。”
“正因如此,几乎凡是有强国之志的君主都会想方设法前去重渊,一来是向隐族的大族长问道,二来便是求娶隐族女子为妻。只可惜那些君主们心中真正所想的,还是如何令江山永固、帝位永存,让自己的子孙万代都能够继续统治着他们的子民。而隐族人,虽然很清楚那些君主们的用心,却也只会给其中犹存善念者一些忠告,而并不会去干预甚至阻止那些暴君们继续欺压他们的国人。”浩星明睿的脸上不觉露出了遗憾之色,想是对自己族人的这一做法并不十分认同。
萧天绝忍不住替隐族人辩护道:“这也并非是隐族人之错!毕竟隐族只是一个很小的族群,根本没有力量与这世上所有其他的族群相抗衡。正是因为隐族一直保持中立之势,才能在这几千年来独树一帜地避世而居,看尽其他族群的起落兴衰,而其自身却从未遭到过任何的攻击与侵略。”
浩星明睿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可是当这世上其他的族群都是由那些独裁暴虐的君主所统治时,隐族能够独善其身的时日还会长久吗?明哲保身、袖手旁观,确是能保住一时的安乐。但正所谓‘善行不举,恶行必猖’,在我们尚有能力去制止恶行时,却由于害怕要为之付出代价而不敢挺身而出,以致放任恶行当道。那么终有一日,当我们退无可退、不得不去奋力制止它时,却发现自己已是无能为力!”
萧天绝皱眉想了想,不得不同意自己侄儿的见解确是在理,不由慨叹了一声,道:“可能当年的清平公主就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才会选择放弃安乐的生活,毅然离开重渊,助先太祖打下了这个天下。只是她又何曾想到,最终等待她的,竟是那般惨烈的结局!”
浩星明睿洒然一笑,“我相信,从清平公主决定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的那一刻起,她便已将个人的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即使能够预知自己最终的结局,她也一样会义无反顾,绝不畏缩!”
说到这里,浩星明睿的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回忆之色,“虽然当时我还太小,已记不清她的模样,还有她曾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但是我却从未忘记过她那双洞悉世情又充满悲悯的眼睛。我的身上有着她的血脉,所以在内心深处,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其实她从未离开,而是一直用她的双眼在看着我们,看我们如何完成她的未竟之业。为了那个理想中的清平世界,她付出了她所能够付出的一切她自己以及她所至爱之人的生命。”
听着,听着,萧天绝的眼中渐渐泛起了泪光,“清平公主,六哥,还有那些隐族武士,他们为了大裕,也为了天下苍生曾浴血苦战,而浩星一族却恩将仇报,让他们最终落得尸骨无存!……”
浩星明睿的双目中也饱含了热泪,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当清平公主抱着我父王的尸身跃入火海中的那一刻,便是从此斩断了隐族与浩星氏的一切前缘!我虽仍是承继了父姓,可我只当自己是隐族人,与浩星皇族再无半点关系。这天下可说是当年清平公主助浩星氏得来的,而浩星氏却辜负了她,将这天下据为己有。终有一日,我会替清平公主、替父王将这天下再从浩星氏的手中夺回来!”
萧天绝“腾”地一下从椅中站起,径直走到浩星明睿的面前,激动地道:“明睿,告诉七叔,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也许七叔看不到你所描绘的清平世界出现的那一天,但起码将浩星潇启赶下皇位这件事,七叔还是能够帮上你的忙!”
“清平世界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地来完成。目前皇权至上之念在世人心中已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为今之计,须得先从约束与限制皇权开始,然后便是要重新推选一位英明睿智之人登上帝位,接下来就是整肃朝纲,施行新政,对内拨乱反正,激浊扬清,对外抗击外侮,扬我国威。待到大裕崛起、昌盛繁荣之时,他国的百姓必然都会心向往之,人人平等之念将进一步深入人心,这世界自会随之而改变,清平世界便也为时不远了。”
萧天绝听得连连点头,“好,那我们便循序渐进,一件事接一件事地来办。限制皇权的最佳之法就是削弱皇上对朝臣的掌控之力,减少他独断专行的机会,这件事你已开始在做,要见到实效,还需假以时日,徐徐图之。然后呢?你打算如何将浩星潇启赶下皇位?对那个皇兄我多少还是有些了解,他是决不会主动让出那把椅子来的。”
“即便如此,侄儿也绝不会去领兵造反。我就是要兵不血刃地将这皇宫易主,逼浩星潇启禅让皇位!”
“禅让皇位?”萧天绝有些吃惊地摇头道,“这怕是比直接逼宫造反更要难上许多!因为如此一来,你所要面对的便不只是皇上和那些追随在他身边的为虎作伥之徒,你还不得不面对那些将他视作皇室正统、誓死效忠于他的迂腐之辈。对付这些所谓的忠臣,你既不能动之以利,又不能晓之以理,更不能以命相挟,着实是麻烦得紧!可是你若不能得到这些人的支持,禅让皇位便也只是空谈。”
“七叔说的确是有理。我也知道要达成此事极为不易,可这却是实现清平世界极为关键的一步。若我们通过血腥杀戮从浩星潇启的手中夺了这天下,那我们的这种做法与他当初靠谋害清平公主和我父王篡夺皇位的行为又有何本质上的区别呢?那样一来,在天下人的心目中,我们不过是又一伙打着正义旗号的窃国者而已。所以我们要让天下人清楚地看到,这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而改朝换代也不再是皇室更迭,江山易主。天下的百姓,从此再也不必唱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了!”
淡然地一笑,浩星明睿又接着道:“我也知要实现这一切,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每一位参与其中者都将面临无数的艰难与凶险,甚至要为此做出巨大的牺牲。可是我等既已心存开创清平世界之志,便要舍得牺牲。眼前纵有千难万险,且无论要经历多少代人的努力与付出,我等都不会改变初心,更不会退缩甚至放弃!”
听完自己侄儿的这一番慷慨陈词,萧天绝只感到已冷却多年的一腔热血突然间又沸腾了起来,他用力拍了拍浩星明睿的肩膀,大声道:“好!明睿!你说的对,无论经历多少代人,我等都要把此事做成!那就先从七叔我这一代开始,然后便是你,若是我等都做不成,就轮到玉儿”
一听到七叔提起玉儿,浩星明睿的心不禁“”地一跳,顿时生出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第五十六章 知人知面
果不其然,刚一提到玉儿,萧天绝便猛地顿住了话音,神色也随之一黯,“玉儿,玉儿他也不知究竟怎么样了?到底何时才能醒过来?唉,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浩星明睿虽是心中打着鼓,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安慰道:“上月重渊传来的消息已说得十分清楚,玉儿的情况一直很稳定,他的人虽然还未醒过来,但化蝶心法已颇见进境,七叔您莫要太过担心”
萧天绝顿时瞪起了眼睛,怒声道:“上次你也是叫我不要担心!说一定会把玉儿从雪幽幽的手中给救回来。结果呢?那孩子不但中了无尽丹之毒,更是被独笑穹那个匹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若不是他天生异禀,心脏长在右边,那记赤阳掌便已震断了他的心脉,怎还会留一线生机给你来救?!”
一见七叔发火,浩星明睿立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言,乖乖地站在那里垂头听训。
萧天绝却是越说越生气,开始不断地在房中来回踱着,还不时严厉地看上浩星明睿一眼。
“那个化蝶功成与不成又有何用处?玉儿的人不还是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吗?而且他身上的无尽丹之毒不是也还不能解吗?还有那个所谓的神医花凤山,他若能把给你设计园子以及画那些拙劣画作的精力都用来研究无尽丹的解药,玉儿岂会到如今还受那歹毒之物的折磨?!还有你,日日将心思都用在拉拢朝臣上面,可是那个冷衣清的问题你要到何时才能解决?难道最终你还要让玉儿的亲生父亲去给那个皇帝老儿陪葬不成?!”
见七叔仍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浩星明睿忙走去书案后面,将那张他最喜欢的楠木椅子搬了过来,陪着笑脸道:“七叔,您要教训侄儿,坐着说话便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萧天绝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却还是坐了下来。
浩星明睿这才陪着小心道:“七叔,您先消消气儿,容侄儿慢慢给您解释来听。”
萧天绝却是断然地一摆手,“那些无关紧要之事,你便不用解释了!玉儿中毒和受伤并不全是你的责任,而花凤山医术不行,解不了无尽丹之毒也是无法之事,我也知道他替你修园子其实是为了建这些密室和秘道,以方便今后的行事。目前我最想听你解释的唯有一件事,那就是冷衣清此人,你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若是为了芳茵,你不愿放过他,可是想想玉儿,你能忍心就此斩断他们之间的父子亲情吗?”
“亲情,七叔,您生于帝王家,那些骨肉相残之事难道还看得不够多吗?在野心面前,亲情向来不堪一击!”浩星明睿忍不住叹息了一句。
萧天绝听了一皱眉,沉声问道:“你认为冷衣清也是这样的野心之辈?可是素有识人之能的前吏部尚书苏问秋岂会看错了人?他既然肯将自己的独生爱女嫁给了他,想来这冷衣清也不应是个凉薄之徒。”
浩星明睿却是摇头道:“恐怕未必如此!我曾私下里问过苏公,能否将他那位贤婿引为同路,他却只是摇头说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可见就连苏公都看不透这位左相大人。而且据我所知,当初看中冷衣清的,并不是苏公本人,而是被他宠爱之极的独女苏香竹。哼,这所谓的左相大人,就算不是一个凉薄之徒,却也不会是什么长情之人,似这种朝秦暮楚之辈,绝不可信!”
萧天绝自是十分清楚浩星明睿为何对冷衣清如此反感,其实在他自己心中,也早已对冷衣清失望之极,所以才会让玉儿跟自己姓了萧。
可是时至今日,冷衣清再度现身,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已加入了敌对的阵营,萧天绝又岂能让玉儿处于两难之境,更不能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