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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牙,又继续说了下去,“还有,从今日起,徽园的锁便撤了吧”
徐老管家看了看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默然点了点头。
就连苏香竹自己也全然没有想到的是,徽园的锁一撤,她竟也跟着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她看到夫君大人脸上久违的笑容又回来了,只不过现在他的眼中又多了一丝期盼,应是盼着那个流连在外的儿子能够早日回府。
而变化最大的当属世玉。每日从宫中伴读回来,他都跑去徽园,在他哥哥的院子里一呆就是一个时辰。听徐老管家说,他是在那里自己偷着练功。看来,这孩子确是迷上了练武,并不完全是被寒冰所迫。
不出两日,寒冰竟真的回到了府中。其实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大公子每日夜里一直都是回府睡觉的,只是天未亮便又走了。没有人说得清他具体是何时回,又是何时走的,只有负责打扫房间的人看到床榻上有人睡过的痕迹。
府里的人都在想,按理说经过这一番折腾,无论是夫人还是大公子寒冰,应该都会就此有所收敛,不再针尖对麦芒,继续无谓地争吵下去了。
遗憾的是,他们的这一美好愿望,从寒冰正式回府的第一日起,便彻底破灭了!
起因自然还是为了小公子世玉。原本大公子寒冰一回来,便当众宣称,不再教世玉习武。府中人等一听到这个消息,自是奔走相告,以为从此会天下太平。
谁知,寒冰紧接着又宣布了两条消息:一是他已拜托威远将军宋青锋来做世玉的师父,二是寒冰他自己要开始教世玉唱徽戏。
这第一个消息倒是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苏香竹听了更是放心不少,起码宋将军是抗戎英雄,为人正直无私,由他教授世玉武功,必定不会像寒冰那般存了坏心,故意欺负世玉。
但这第二个消息却是令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就连小公子世玉听了之后,都傻愣了半天,不知自己的哥哥又在琢磨些什么!
苏香竹一听更是气炸了肺,没想到寒冰这小子竟又如此变着法儿地欺负世玉,外带着还要让相府丢更大的脸!她马上去向自己的夫君告状,冷衣清听了也是直皱眉,不允许寒冰如此胡闹。
可是寒冰却有一大堆的道理摆在那里世玉寡言羞怯,可以通过唱戏来锻炼一番,必会令他变得更为自信敢言。而且唱戏本身也并非什么下贱之事,古时就有君王学戏,还被传为美谈。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教世玉唱戏,兄弟两人有更多亲近的机会,借此弥补一下多年未见、感情生疏的缺憾。
冷衣清虽然怀疑寒冰应是另有目的,但却相信他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世玉不利的事情,而且他所列举的这些理由确也有些道理。于是,这位左相大人便不顾夫人的百般反对,竟然点头同意了寒冰这一极为出格的提议。
但左相夫人苏香竹何时又是省油的灯了?此事关乎自己儿子的名声和前途,无论夫君同意与否,反正她这做母亲的是坚决反对!
然而令她倍感难过的是,不但自己的夫君不与她一条心,就连自己的亲儿子世玉,也被他那个不怀好意的哥哥不知用何种花言巧语所骗,竟然每日都乖乖地跑去徽园里学戏。
如此一来,在这赫赫相府之中,一场对小公子世玉的争夺战,又不可避免地在夫人苏香竹与大公子寒冰之间打响了……
每日世玉从宫里回来,苏香竹便将他叫到自己的房中,先吃上一些可口的点心果品,随后便让他帮自己誊写一些诗集词谱。她的借口便是自己眼睛花了,看不清善本上的那些蝇头小楷。
不过这一耽搁,总是要拖到晚膳时分,而晚膳过后,世玉又要做晚课,习练宋青锋早间所传授给他的武功招式。如此一来,世玉便没有闲暇再去寒冰那里学戏。
寒冰自然不会轻易认输,于是便时常跑到后宅来捣乱。不是将夫人给小公子准备的点心吃光,便是将夫人准备让小公子誊写的诗集偷走。
那些下人们虽是奉命严防死守,怎奈这位大公子竟然将杀人的功夫用来做贼,那些下人们又哪里看得住他?结果便个个都挨了夫人的一顿训斥。
苏香竹虽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想再重蹈覆辙,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令大家都难做。于是,在徐老管家等一干下人的帮助下,这位左相夫人与大公子开始了一场旷日持久的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一日,寒冰在远芳阁听完青萝姑娘的新曲,顺便将一直候在门外的禁军大统领赵展给痛快地奚落了一番之后,便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左相府。
一听说大公子提前回府了,徐老管家的脸色顿时一变,忙抓过一个正在打扫庭院的年轻下人,吩咐道:“快去通知夫人,大公子回来了!快去!”
那年轻下人立即扔下手中的笤帚,大步向后院飞奔而去,一路跑还一路嚎着:“大公子回来了!大公子回来了!……”
番外篇一 国师无崖(一)
大宁永和十年,国都丹阳被叛军围困数月之后,最终城破国亡。
宁帝战死城头,宁后带着女儿清平公主逃出了丹阳城,与她们一起逃出去的还有宁帝之姐天娇长公主以及她的一双儿女。宁后本是隐族人,于是便带着与她一同逃亡的人们,回到了西部域外隐族的聚居地重渊。
天娇长公主是一位长得千娇百媚,而豪情绝不让须眉的奇女子。虽然来到了重渊,过上了平静安乐的生活,她却始终忘不了亡国之恨,一心想要复国。
终于有一日,她去见了隐族的大族长,恳求他派隐族武士助她复国。但是大族长回答她说,数千年来,隐族从未与外族发生过任何冲突,更不会毫无缘由地派武士去他国的疆土上作战。
天娇长公主在失望与愤怒之下,竟然带着她的一双儿女离开了重渊,远去北部蛮荒之地。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被当地荒人称为“赤阳王”的神秘高手,并就此嫁给了他。
赤阳王不但有一身鬼神莫测的武功,而且还创出了一部令人膜拜信奉的法经。那些原本过着半野人生活的荒人竟都渐渐归附于他,尊他为荒人的王。
赤阳王极其宠爱天娇长公主,对她的一双儿女也视如己出,将自己平生所学都教给了他们。
随着岁月的流逝,已成为赤阳王妃的天娇长公主早已放弃了复国之念,但她的野心却在不断地膨胀。她要让自己的后人实现她一统天下的梦想,在中原大地建立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帝国。
一日,她将自己的那双儿女叫到跟前,对他们说出了一个令他们感到万分震惊的秘密。
原来,赤阳王所传授给他们的武功中,有一种被称为嫁衣神功的内功心法。
这种功法初练时并无任何异常之处,但练至某个阶段之后,习练者便会对同样身具此功之人生出感应,甚至能判断出对方所处的大致方位,而且功力越强者的感应力也越强。
然而,这种彼此间感应能力的主要作用并不在于如何找到对方,而在于找到之后将对方的功力全部吸走!
嫁衣神功之名便是因此而来功力弱者徒劳一生,最终只会为功力强于他者做嫁衣裳,不但其功力会被人尽数吸走,甚至连性命也难以保全。
但是此功也有一个极大的缺点,那就是,神功初成,习练者的功力尚浅,而且也没有掌握如何吸取他人功力的方法,便不能随意去强行吸取他人的功力。
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嫁衣神功多为两人一同习练,而且这两人最好是至亲之人。这样一来,在最后关头,其中一人才会心甘情愿地牺牲自己去成全对方,将自己的功力主动传给对方。
这也正是天娇长公主让他们兄妹二人一同习练这门嫁衣神功的原因,她要让他们兄妹之中的胜出者成为赤阳王的继承人,征服北方,然后挥师南下,进而一统中原。
听完娘亲的这番话,当时年仅十六岁的阴无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刚满十岁的幼妹,便径自走了出去,然后头也未回地离开了北荒,只身回到了南方。
当时的南方仍处于战乱之中,群雄纷起,诸侯割据。阴无崖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结识了一位名叫浩星奇的年轻将军,两人一见如故,便立誓共同打天下。
阴无崖虽然自幼便受其母天娇长公主的熏陶,对这个天下怀有超乎常人的野心,但他的志向却从来都不是那个皇位。他真正所向往的,是成为一位能够辅佐明君治理天下的贤臣。
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鼓动人心的强权人物,他所擅长的是为这样一位人物去出谋划策,从而通过这位强者之手来实现自己的治国理想。
而他之所以看中了浩星奇,便是因为浩星奇的身上具备了成为一位开国君主所需的全部素质野心勃勃、头脑敏锐、胸襟开阔、英勇善战以及领袖魅力。
就这样,他们两个年轻人带领着一帮热血男儿,也加入到了争夺天下的行列之中。经过数年浴血苦战,他们终于在与群雄的角逐中争得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建立了一个虽然实力尚弱,但已初具争霸之能的诸侯国裕。
然而,随着那些弱小势力一个个被吞并消灭,剩下来参与争夺天下的列强都是一方之雄,与他们相比,裕国便成了最弱的那只鹿,随时有成为别人猎物的可能。
正是意识到了这一迫在眉睫的危机,当时已被浩星奇尊为国师的阴无崖在苦思良久之后,给这位时刻面临灭国之险的裕王出了一个主意向隐族求助。
刚一听到这个主意时,浩星奇并未太往心里去,只因他也听说过隐族人的传统,绝不会相助任何一方争夺天下。可是在阴无崖一番劝说之下,为解燃眉之急,浩星奇只好勉强答应去重渊走一趟,虽然在他心底早已认定,此行必会无功而返。
在去重渊的路上,阴无崖才向浩星奇说出了关于清平公主的故事,并告诉浩星奇,他唯有向清平公主求婚,才能得到她以及隐族人的帮助。有了这种帮助,他们不但能够击退列强的围攻,而且一定能够最终争得天下。
浩星奇虽是半信半疑,但他素来敬服阴无崖的谋略智计,便同意了他的提议。不过当时在浩星奇的心中,迎娶清平公主只是一项取得隐族帮助的和亲之策。
浩星奇那年二十六岁,身边已有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夫人,而且这两位夫人又各自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对于那位传说中的清平公主,他并没有多少仰慕之情,不过是将她看作是一场政治联姻的对象而已。
可是,浩星奇的这一想法,却在他见到清平公主的那一刻完全改变了!
当他们一行人进入重渊两日之后,眼看前面隐族大族长所居的城市已遥遥在望。时近晌午,他们便在一块林边的阴凉处下马歇息,想赶在日落前到达那座被隐族人称为“隐都”的城市。
喝了些水,吃了些干粮,稍作休整之后,他们就纷纷起身,准备上马继续前行。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接着便是“哗哗”的水声。
听起来似是有人落水,浩星奇忙一个箭步向水声传来之处飞奔过去。他的那几位亲随怕主人有失,也赶紧追了上去。
转眼跑到了一处溪边,浩星奇却猛然停了下来,对着那位正站在溪中的白衣少女发起呆来。
那位白衣少女此时也发觉有人出现,不由转头向岸上看去,一对秋水剪瞳正看入浩星奇痴然迷惘的双眼之中
白衣少女只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提着衣裙的下摆,赤着双足从溪中一步一步走上岸来。她来到浩星奇的面前,清丽之极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问道:“可是我方才的叫声惊扰了公子?实是抱歉得很!”
浩星奇这才回过神来,虽略觉尴尬,但他乃是见惯世面之人,很快便恢复了一向的洒脱从容,对那白衣少女拱手施礼道:“是在下过于鲁莽,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白衣少女仍是微笑着道:“只要公子不见怪就好。”
这时那几个亲随也赶到了,齐齐站在浩星奇的身后。
白衣少女见了又是一笑,“既然是误会,我便不再耽搁公子赶路,不过还是要多谢公子仗义相助之德。”
“姑娘客气了!”浩星奇再次拱手为礼。
白衣少女方要转身回到溪中,不知何时赶到的阴无崖却在一旁出声问道:“姑娘可是清平公主?”
白衣少女当即转回身来,看着阴无崖,含笑不语。
“公主方才可是在溪中捉鱼?”
白衣少女疑惑地打量着面前这位风神俊秀的年轻人,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惊喜之色,“无崖哥哥,你是无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