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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天绝一听也激动了起来,“你是说玉儿的内力恢复了?”
“不,还没有那么快。”浩星明睿放开了萧天绝的手,脸上的兴奋之情却更增加了几分,“但是一旦进入到成茧的境界,离最终的破茧成蝶之期便不远了!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天大的奇迹!几百年来没有一位族人能够练成的神功,竟被这孩子仅用了十年的功夫就给参透了,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萧天绝皱眉看着兀自激动不已的侄儿,实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在高兴些什么!
浩星明睿却仍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道:“据古书上记载,化蝶功法进入到最后一层之后,习练者的身体会自动开始蜕变,最终破茧而出,羽化成蝶。从此,他便可脱胎换骨,成为世间难得一遇的顶尖高手。
怪不得我一直想不通玉儿为何会在济世寺外迷路,原来是突然失明所致。古书上说,一旦进入成茧期,习练者将逐渐丧失一切感官,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鼻不能嗅、舌不能辨。此时习练者只要闭关修炼,最多一年之内便可”
萧天绝看着突然间意识到哪里不对而骤然停了下来的浩星明睿,不由得叹了口气。
浩星明睿也跟着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侄儿方才可真是昏了头!我竟然忘记玉儿此刻是在雪幽幽的手中,若是被她发觉玉儿隐族人的身份,身为忠义盟盟主的她,定然不会留下玉儿的性命!”
“以玉儿的聪慧,想必不会让雪幽幽轻易发现他的身份。然而令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怕雪幽幽会不择手段地逼迫玉儿说出三十二年前那桩旧案的真相。”
浩星明睿不以为然地道:“七叔也许多虑了!雪幽幽在初次见到玉儿时并未向他逼问过那件旧事,想必她早已知道,您与玉儿分开时他还是个不满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清楚三十二年前的事情呢?说实话,若不是玉儿主动提起您与雪幽幽的旧怨,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对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如此清楚。”
萧天绝又是叹了口气,“十年前我发觉自己有了走火入魔之兆,不但情绪不时失控,而且竟渐渐开始记不清楚事情。可是哪怕所有的事情我都忘记了,也绝不可以忘记三十二年前的那桩血案!于是,我就把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都源源本本地讲给了玉儿听,并且告诉他,如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把一切都忘记了,他一定要负责将它一遍遍地讲给我听……”
浩星明睿的眼圈一红,哑声道:“七叔,若您真的忘记了,我和玉儿都会讲给您听的。”
萧天绝默默点了点头,突然间神色一变,猛地拉住了浩星明睿的手,“明睿,你一定要尽快把玉儿救出来!雪幽幽起初应该是没有怀疑玉儿知道那件事,但是如今她已经知道自己是被玉儿所设计,那她必然就会醒悟,玉儿之所以能够想到去利用她,就是因为他十分清楚雪幽幽与我的那段往事。
雪幽幽本就为当年之事恨极了我,此番更有玉儿对她欺骗利用在后,以她的心性为人,定是会对玉儿施尽狠手!”
第十五章 知无不言
静立于密室之外,雪幽幽侧耳倾听着从室内传出的一切细微的动静。
起初,还只是慧念大师低沉的诵经声,持续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可是不久之后,她就听到了另一种微弱的喘息声,在一句句平缓有力的诵经声衬托之下,那个喘息的声音显得尤为急促而压抑,更隐隐透出一种极度的痛苦。
雪幽幽紧抿着唇角,心中却在冷冷地笑,这只是刚刚开始,任你萧玉心坚似铁,待丹毒发作之后,你的心神迷乱之际,还是会把一切都乖乖地说出来,而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仅就她所知,江湖中至少已有三位出了名的硬汉毁在这无尽丹之下,其中最可惜的一位,当然要数孤剑蓝清鉴。这位一身傲骨的绝世剑客,不知因何事得罪了郑公公,竟然被其以无尽丹折磨逼供。
最终,这位孤剑虽是得到了解药,却仍是饮剑自尽了。想必是他已经对郑公公说出了他视之比性命还重要的事情,自觉无颜再苟活于世。以那样一位绝顶高手尚且难以幸免,而萧玉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内力能够抵抗丹毒的病弱少年,定是坚持不了多久。
然而,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雪幽幽的信心也渐渐开始动摇起来。她紧抿的唇角微微放松了下来,神情中竟不知不觉地多了一丝钦佩之色。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失明且伤病在身的萧玉,竟然会是如此硬气的一个人!承受了近一个时辰无尽丹的折磨,居然未发出一句哀号痛呼,甚至连半声呻吟都没有……
终于到了子时将尽,雪幽幽悄然开启了室门,缓步走到萧玉的面前。
借着密室内略显昏暗的油灯光,她能够清楚地看到,萧玉仍是斜倚着石壁,身体却在不停地抽搐颤抖着。
此时,萧玉的双目紧闭,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额上正在不断冒出的冷汗,亦是如雨般地顺着惨白的面颊流下……
雪幽幽静静地在萧玉面前站了片刻,直到发现他的身体不再剧烈地抖动,呼吸也渐渐平顺下来,她立刻开口问道:“萧玉,你师父萧天绝现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萧玉的声音听起来迟滞而喑哑,“我们事先早有约定,倘有一人在营救中失手被擒,其他人便另换藏匿之所。”
雪幽幽的眉头微微一皱,突然产生了一个颇为奇怪的想法,会不会面前这个心志坚忍且又心机深沉的少年,并没有真的被丹毒所控制?而他此刻的表现,只不过是又一次在试图蒙骗自己?
一念及此,雪幽幽决定,自己还是先试一试萧玉。于是她突然问道:“十年前藏涧谷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屠杀。”萧玉说得虽然缓慢,但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是停顿。
“什么大屠杀?究竟是谁杀了谁?”雪幽幽此时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也非常想知道藏涧谷的秘密,不只是为了父亲被杀的真相,或是为了向皇上交差,还为了那颗无尽丹的解药。
萧玉依旧沉缓地答道:“十年前,有很多人死在了藏涧谷中,有的是被人杀死,还有的是被人活活烧死……”
雪幽幽虽是在问萧玉,眼睛却一直在暗暗观察着慧念大师的反应。
这位大师本来一直容色平静地独坐一隅,默诵着经文。然而,当他听到萧玉说起那些被烧死的人时,不禁想起,昔年皆因自己的一念之差,未能阻止住雪平皓的暴虐行径,才引得萧天绝狂性大发,致使那么多人为此丧命
再是古井无波的心绪,也禁不住被那件血腥的往事骤然搅动,慧念大师诵经的声音不由微微一顿,低叹了几声:“罪过,罪过……”
如此一来,雪幽幽心中的疑虑顿消。看来萧玉所说的确是实话,应该是自己太多虑了。虽然这小子心志之坚忍超乎常人,可终究只是一个毫无内力的病弱少年,根本无法抗衡丹毒的**之力。
“萧天绝究竟让四大神僧替他隐瞒了什么秘密?”
“家师所修习的天绝功极易令人走火入魔,需要用一种特殊的武功心法才能化去,而这种武功心法是隐族人的不传之秘,所以家师带我找到了藏涧谷,向隐居在那里的隐族人学习那种武功心法。
谁知四大神僧和忠义盟的人也找到了谷中,他们制住了家师,又要将被捉住的那些隐族人全都放火烧死。家师在急怒之下出手伤了四大神僧,并且杀死了包括忠义盟盟主雪平皓在内的所有忠义盟的人。”
“你是说,伤四大神僧、杀忠义盟的人皆是萧天绝一人所为?这怎么可能?!若是他有如此功力,开始时又为何会被四大神僧所制?”
“当时家师突然间走火入魔,出手形如鬼魅,无人能抗”
“那最后他又是如何被捉,并被废去了武功?”
“稍后家师清醒过来,看到自己亲手造成的惨烈之局,实是痛悔不已,遂与四大神僧立约,任他们废去了自己的一身修为。”
“原来他是自愿被废去武功,以此换来四大神僧替他保守谷中的秘密”雪幽幽忽然顿住了话语,再次疑惑地盯着萧玉,“慧念大师曾说过,你当时已是受伤昏迷,又怎会对后来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这些都是在被囚济世寺中之时,家师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
雪幽幽喃喃地念了一句,心中却在想,看来是上天也愿助我替永王伸冤,竟是让萧玉自己选到了那颗无尽丹。这样一来,我不但能问出那件旧案的真相,还能知道藏涧谷之秘,真乃是一举两得!
竭力按捺下激动不已的心绪,雪幽幽一边清理着自己的思路,一边用平稳的语调继续逼问萧玉。
“隐族人藏匿大裕境内之事,已是屡见不鲜,而浩星潇宇与隐族人勾结也是由来已久,之前皇上也应该早有耳闻,想是念及他有军功在身,且皇上与他还是骨肉至亲,遂并未予以深究。
可是后来,浩星潇宇化名萧天绝,变身成一个江湖人,数度为了维护隐族之人而大肆杀戮忠义盟所属,皇上想必是再也无法容忍他的所作所为,才会派四大神僧去拿他。
如此说来,这所谓的藏涧谷之秘,竟是根本没有丝毫秘密可言,为何萧天绝却一定要四大神僧为他保守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呢?”
“这些秘密对于家师而言,确是无关紧要,然而对我而言,却是事关生死。因为我不但练了天绝功,也练了隐族的内功心法,而隐族的内功心法,只有身具隐族血脉之人方能习练。”
雪幽幽这才恍然大悟地道:“原来你才是那个所谓的藏涧谷之秘!没想到你竟是隐族人!难怪慧念大师当年竟会对一个年幼的稚子痛施辣手,毁去了你全身的经脉”
顿了顿,她继续追问道:“那种特殊的武功心法到底是什么?竟能够化解天绝魔功?”
“是离别箭。”
雪幽幽登时一惊,“离别箭?!凌天的离别箭?那凌天是否还活着?难道那位被传为天神一般的人物,竟也败在了四大神僧的手里?”
就在这一连串的追问过后,萧玉却突然间沉默了下来。
雪幽幽怔了怔,忙算了算时辰,从她开始提问到现在,刚好过去了一刻的工夫。虽然没能打听到关于凌天的消息,令她多少感到有些遗憾,但毕竟此事与她所谋之事并无多大干系,况且来日方长,早晚她会将萧玉所知道的一切秘密全部榨干……
想到这里,她不由满意地一笑,对萧玉道:“看来这无尽丹果然名不虚传,其**之力确是霸道至极。萧玉,既然你今日已对本座知无不言,本座便不会再多加为难于你。你还有十多个时辰的时间可以考虑清楚,是在下次丹毒发作前就说出三十二年前那件旧案的真相,还是非要等到再经历一番苦楚之后方才吐实?”
萧玉依然沉默着没有答话。
雪幽幽料到,他此刻应是在为方才迷乱之际说出了藏涧谷之秘而悔恨不已,便也不想再继续迫他,只是在临走前淡淡地留下了一句:“说出那件旧案的真相之后,本座便会给你解药”。
第十六章 反目成仇
“我听玉儿说,七叔您与雪幽幽年少时曾是至友,经常在一起谈文论武,赛马行猎,甚至有一次您还背着先皇,偷偷将雪幽幽藏于军中,带着她一起赴北境御敌。可是就在那次出征北境之后,您与雪幽幽却突然反目成仇,后来竟发展到了生死相搏的境地,以至于您一直被她追杀了这么多年。那次北境之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你们结下了如此深的仇恨?”浩星明睿探询地问道。
萧天绝闻言怔了怔,道:“看来之前你所说的确是实话,玉儿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讲于你听,想是那孩子还想在你的面前,给我这个当师父的多留些颜面。”
浩星明睿不由委屈地道:“七叔您以为自己的侄儿便是个喜欢探听他人隐秘的好事之徒吗?当初我并未对玉儿多加追问,只因那时认为此事无关紧要。可是如今为了尽快救出玉儿,我不得不去求助于一位与雪幽幽关系密切之人,是以我需先了解您与雪幽幽结怨的根由,也能多些把握去说服那人,助我救出玉儿。”
萧天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便是在这一点上玉儿与你极似,凡事都只会憋在心里,从不肯痛快地说出来!唉,说来这也怪不得你们,自小经历了如许多的磨难,如若心思仍是一片单纯,恐怕根本就活不到今日!倒是我这个老朽,在你们这些小辈面前,还时常显得性急如孩童,当真是毫无长进。”
浩星明睿忍不住笑道:“七叔个性爽直,做事亦雷厉风行,昔日在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