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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漪妃则心想,自我被你赶出门后,不见你来过一次。我是好是歹,与你何干?那云菲的父亲即便恼恨,也要寻根究底,问个清楚明白的。他的女儿做错在先,怎能怪得了我?
后丹天见她们大祸临头了,犹自摆着倔犟又倨傲的模样,自己的好心劝告,居然被当成驴肝肺脸上挂不住了,再不多说一句,背着手走了。
够了
她看在自幼长大的情分上,尽了人事,至于结果,听天由命吧
且说云鹏。
这家伙被姑姑一掌被拍飞了,以倒栽葱的姿势,载进静儿与岫岩交战时旋转飞出的瓦砾堆中,脚心朝天,两腿乱蹬着。
灵犀也真够坏的,亲娘顺手摆了表兄一道,他明明都看见了,却一点兄弟爱也没,丢下一句话甩手走了。还是云蜚、云曦靠得近,不好袖手旁观,扶了一把,才把两眼冒着漩涡的云鹏,拉了出来。
现在的云鹏,英俊的姿容不复存在,头发上沾满了灰尘,灰扑扑的,脸上好像起了红疹,瓦砾太锋利了,硌得他脸上、手臂上都是一个一个的小坑。摇晃了脑袋,越想越不对——到底怎么回事?静儿怎会跟三伯父打起来呢?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静儿的性格吗?若非情非得已,那是连话都懒得多说两句的
那么激愤,一定是……
“五伯父……”
流毒淡淡看了他一眼,走了。
“七伯父……”
言咒冲他摇头,也转身离开。
“八伯父……”
郡首大人沉着脸,一言不发。
好嘛,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地。那他老子端木凌天,肯定也不会说了。
果然,凌天连一个斜瞟都没,掉头就跟上几位兄长的步伐。
云鹏吃果果的被无视了,气不过,大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们倒是说话啊打什么哑谜”
年轻时候因为无知,而被欺骗坐了几百年牢狱的青蛙,这时维持在板凳大小,蹦跳过来,大嘴巴一开,呵呵笑了两声,“这你都猜不到?真是白长身高,不长心眼。”
说罢,它那两只鼓出来的肿眼泡,还动了动,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还一点眼力见也没。”
“你说谁呢?”云鹏气得肺都快炸了,心情不好时就喜欢揍人。挥舞着拳头,“再说?再说一句就让你见识我拳头的厉害”
“嘿嘿怕你啊”
在拳头即将落在它的表皮上,肿眼泡鼓了鼓,“不想知道你的小****,为何得罪了你的伯父?”
云鹏的手,停顿住了。
“为什么?”
“哼,因为她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你没听到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么你的小****身上秘密太多了,多到连我都感觉到了威胁仙云宗?呵呵,找遍了天下也没找到这个门派吧?所以,他们害怕了。”
“你胡说我伯父他们怎么会害怕?”
“啧啧你还年轻啊,哪里知道‘威胁’这种感觉,如眼中刺、喉中鲠,对某些人有多么严重么杀父杀母之仇,都可暂且放过,必要时还能合作;但有了威胁,哪怕还是摇篮中的威胁,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恩将仇报算什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才是枭雄”
云鹏根本不信,在他心目中,静儿就是静儿,那个第一眼见就如此飘渺纯洁,空灵美好的女孩。他是一丝一毫也不忍伤害静儿的,所以无法想像,居然是这种狗屁理由
“我不信”
“有一个事实能你让明白……你看看自己胸口。”
云鹏低头看了看,只觉心口微微发热,在青蛙肿眼泡的注视下,居然飘起了一股淡如烟霞的烟气,瑰丽的泛着五彩的色泽。
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怎不去问问你的伯父呢?”
……
“哼,老五要不是听你的话,我早就上去了,能让那丫头逃了?这回可好,以大欺小的名声传扬出去了,人还抓到真是气死我了”
端木府荣华园内,风景如画,朱红窗棂糊着翠绿的轻纱,影影绰绰的倒映着一个窈窕的倩影。啪紫檀镂空钳宝炕桌上的杯盏震得跳起来,艾疯气恼的拍桌,手腕的翡翠镯子发出叮叮的声音。
“唉,三姐,事已至此,恼火已是无用。不如想想,怎么把人抓回来是正经。”
“怎么抓?她的轻身术那么厉害,随便往那个角落里一躲,抓得着吗?眼睁睁看着我抓了她妹妹,居然还是逃了若依我说,一碗药下去,多省事”
“可那么一来,彻底撕破了脸……”
“撕破就撕破,老五,你想得也太多了整天担心这个,又担心那个不管三七先把她制住,左右不过是个小女孩,咱们明的不行来暗的,软的不行来硬的。实在没法子,把她关在地牢里严刑拷打,怕她不招出自己的来历师承么?”
“还有你,老四战斗中还怜香惜玉起来?在万妖之窟没见过美人么?那些人你怎么就能眼也不眨的杀了,对她就手软心软?看刚刚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对你可没半点感激”
云鹏这时再也忍不住了,肩膀上挂一只青蛙,冲了进来,虎目熊熊的瞪着三姑姑、四伯父、五伯父、八伯父,嘴唇颤抖的,
“真是这样我还当呱呱乱说的,你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
静儿什么错也没有,可他的姑姑伯父们,居然想着“明的不行来暗的”,“软的不行来硬的”,若是软硬不吃,就要“严刑拷打”若不是亲耳听说,他怎么能相信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伯父们,私底下竟这么……
“……无耻”
艾疯眉梢高挑,绝美的面容略过一丝羞恼,再拍桌子,“你说谁无耻”
丰城连忙拉住欲发疯的三姐,“罢了,别跟小孩子计较。程程,你先离开,等晚上八伯父跟你细细说道。”
“不要”
云鹏伸出手,手心摊开,一缕细细烟雾般的东西,缓缓漂浮起来。
“这是什么?是什么”他表情痛苦。
郡首大人一时愣住了。
什么,这不是镜引是什么
云鹏怎么会知道它的存在?端木丰城的视线,转移到了侄子的肩膀上——灵妖青蛙
该死,怎么忘了它
“你们……你们好……好在我身上下这种脏东西,来监视静儿是不是她在九幽之地表现的太出色了,所以你们嫉妒了坐不住了一定要抓住她,折磨她,才高兴”
云鹏满脸悲愤。
他最敬重的亲人,原来背地里在利用他对付他最喜欢的人
“够了”端木凌天第一次发表意见,直接指着大门,冷冷的说,“出去。”
“我不我要听听,你们到底要用什么阴损下流的手段对付静儿……她怎么得罪你们了五伯父,你忘了她救过你的性命还治好你的腿不是她,你现在能站起来么?”
流毒躺在躺椅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悠悠的茶香掩盖了他的眉眼,许久,才听到一句,“十万灵币……不是给她了么。”
云鹏气傻了,那是一条命啊又瞪着岫岩——不用说,四伯父也忘了当初自己被妖毒折磨的奄奄一息,被迫在地下暗室过了两个多月的黑暗生活了
善恶不分、是非不明、恩将仇报、阴险狠毒
这就是他的亲人……太伤他的心了
“你们太过份了我我……”
“我”了半天,最后只咬牙说了一句,“我以你们为耻”
“啪”
这一巴掌,不是艾疯打的,尽管她有这个打算;打人的人,是凌天。
他的亲生父亲。
说来奇怪,凌天没动过云鹏一根指头。有时云鹏故意犯错、调皮、捣蛋,就是希望父亲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像别的父亲揍他一顿也好。
可从小到大,一次都没有。
今天,凌天终于打他了,可他感觉不到一丝欢喜,连愤怒也没多少,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仿佛打在别人脸上,与他没关系。
“出去滚出去”
丰城一震,急忙拉着弟弟,“小九,你怎么动手了?程程,不是你想的那样……”
云鹏没有说话,眼眶红的泛出血丝,深深的看了一眼,掉头就走。
大门轰隆一声,被他一脚踹塌了。
凌天气得两手发颤,“这个小崽子,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半响,没有多少人言语。
绿赢刚刚趁父子俩对峙的时候,早跳了下来,蹲在炕桌上,“呱呱”叫了两声,
“呵呵,端木世家。树大招风呀,可怜云鹏才十七八岁,怎么知道你们的苦心?外有魔道横行,内有仙蒹虎视眈眈,死对头南宫世家紧追不放。一个不慎,难保不是覆巢之祸啊”
“你就是那只从噬魂台出来的青蛙灵妖?你费尽心机的跟着过来,到底有何目的?”
“我的目的么,说起来你们也不信。容我先卖个关子。”
绿赢张开嘴,发出呱呱的笑声,一只前爪抓了抓脑袋,古怪的脸——如果那能称之为脸的话,呈现一种特别的表情。
……
静儿受了点轻伤,几个跳跃,就消失在一片黑瓦屋顶中。落地后,四周都是建制相仿的屋舍,厢房回廊的,也没特别标志,分辨不出是哪里。
刚刚与岫岩的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涌个不停。
为什么,为什么她以诚心待人,却落得如此结果
初次修行便已成功的《灵寂》,忽然如电光一闪,在她心中划过一丝明悟:哦,错了,她错了。
她以为的诚心,其实远远不够,人家要的是坦诚相待,是毫无秘密,是身家性命的托付,如此,他们才能放心吧?
她以为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其实没分清楚场合、对象。
《灵寂》真是一种特别的心诀,虽然目前的攻击防御能力还看不出,但能使人情绪在极度不稳的情况下,还保持一颗平常心,甚至用另一种角度反思自己,太难得了。
静儿有意识的运行“灵寂”之后,越发看淡了——之所以恼恨起来,跟平时淡然的作风违背了,全是因为岫岩。曾经心动过的男子这么对她,太伤害她的感情了。
可事实上,她与岫岩什么关系呢?
什么也没有
如果把岫岩看成一个普通人,她还这么生气吗?
灵寂让她真实的反观自己,答案是,不。
她会轻飘飘的转身而过,顶多给人一个算不上微笑的表情,直接走开——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
这样不好啊
灵寂运转后,感悟的更深一层了。这么接人待物,不遭误会才怪旁的人不说了,就是身边的亲友,也不能理解你的。你应该有范围、有限度的告诉别人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目的,与自己的喜好,能留在身边支持的,就是朋友,好好爱护保护他们;反之,就彻底放手。一味的清高无尘……除非你现在立刻飞升去做神仙。
否则,你要学会交朋友,学会怎么与人打交道。
静儿久久的没回过神来。
有如醍醐灌顶
灵寂出现的太及时了,若没有它,还不晓得要继续犯错下去多久
怪只怪前世的她太脱离社会人群了,还以保持着当初在仙云宗生活时的习惯。父母师傅师兄弟们都去世之后,她在仙云宗就是老大,想闭关就闭关,想休息就休息,需要什么,直接出来说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用说,自有人战战兢兢的办好。
前世的情况,跟今生的差别这么大,她怎么忘了?
还想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呢?
说什么“入世修行”,叉叉的她哪一点入世了?错得太离谱了
静儿越想面孔越红,林林总总,将自己穿越而来的所有行为彻底反思一遍,运行灵寂,就好像另一个理智而客观的自己,严肃而包容的告诉,这里错在哪里,那边有些不完善……心绪虽然起伏,却不是刚刚被背叛、羞辱过的感觉了。
她正思索中,外面忽然传来两人的交谈声,
“我告诉过你,休想的你怎么又来了”
“香香,就你帮我这一回嘛史阮儿也跟我们有七大姨八大姑的亲戚关系,你怎么对她的死一点也不关心呢”
“端木家说是流箭射伤,不治身亡,那真相就是这样我才没傻到犯霉头去调查呢万一查出来怎么办?我说你啊,到底是希望‘她’跟这件事有关,还是希望无关呢?”
“我当然是希望……哎呀,好香香,你一定要帮帮我”
韩达还在作揖求助,忽然看见洛绛香吃惊的长大嘴巴。他顺着视线转头望去,就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俏生生立在哪里,素衣轻柔的吹拂着,青丝垂肩,娇美的面容如玉兰花,清丽无邪。
“静、静静……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