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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格,不说“唯我独尊”“自我中心”,可也绝少有人违逆她的意。前世就不说了,父母、师傅老头儿,恨不能把星星月亮摘下来给她,疼她爱她,如珠如宝;就是这一世,严谦、云鹏、少华,也很少拒绝、反驳她的意思,总是照顾她,生怕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在她看来,青云门?踩脸就踩了,你奈我何?不服气的话,打过来啊端木府也一样,若不是看在云鹏的份上,她被人污蔑、诋毁,还能这么轻易的算了?
在静儿的字典里,从来没有“示弱”“委曲求全”“打落牙齿和血吞”这种字眼。
天上地下,她怕什么?
哦,她是怕天的。
因为天上有雷劫,能劈得她半死。劈不了半死,还能劈的她流落异界。
韩达是“羊”的生活法则,忍气吞声、委曲求全,在夹缝中求得一线生存生机。这跟他自小的遭遇有关——父母双亡,亲族并不保护他。若是为人再过于刚阳、强硬,早被人欺负死了。
而静儿,跟他截然相反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遭遇彼此的价值观、世界观的不同。
静儿努力之后,认为自己无法认同韩达的想法。
她想了想,决定直接告诉韩达,
“你知道我为什么建立‘仙云宗’吗?”
“因为,我要建立仙道另一大势力,能与青云门比肩,不输于清河府的真正仙门我要在这片土地上,留下属于我仙云宗的道统,长长远远,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所以,跟他们对上,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不遭人嫉,是庸才。他们嫉妒他们的,我才不在意呢若我连这点小事都畏首畏尾,还怎么撑起仙云宗?怎么广大仙云宗?”
“呃……”
韩达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静儿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雄心万丈、野心勃勃,而是理所当然,仿佛天经地义
诚然,她目前没有详细的、周全的门派发展计划。可仙云宗缺乏崛起的时机么?早也好、晚也好,在遍地都是天灵根、地灵根的世界,飞快的蓬勃的发展,指日可待
她现在烦恼的是,修炼必须的法、侣、财、地。后两项,需要时间的积累。
好在,她在入世修行,并不缺乏时间……
“静、静静……”韩达被吓得一动不动,万万没想到,静儿在貌似温柔静美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积极向上、奋发进取”的心灵。
她想让仙云宗怎么地?与青云门并肩?
这怎么可能呢?
青云门是千年大派,经历三次仙魔大战而屹立不倒,修行的乃是万乘仙君大弟子留下的道统怎么可能被静儿随意建立的小宗门……
他几近悲哀求恳的眼神,悲戚的望着静儿。
静儿看他这副小狗可怜兮兮的模样,反倒笑了,拍拍他的脸颊,转移话题道,“应卿,我觉得,你想法有问题。你觉得我把‘御剑飞行’的秘术教出去,就没事了?为什么我觉得,反而更危险了呢?”
“这里是飞船呀人家的地盘。要是一不做二不休,趁只有我们两个人,赶尽杀绝,怎么办?”
“不、不会的”
韩达擦一把额头的冷汗,勉强一笑,“这里可是千秋万载舟,不分清河府或是仙门,仙葭所有势力都有一份。哪有人敢在船上动手?”
……不久后,韩达方才明白,原来千秋万载舟,分为两部分,千秋为仙门所有,万载被清河府占据。而为了降低运行成本,只要付得起价钱,是允许私人“包船”的
不幸的他们,正坐在某一家伪装成各种商贩、各门弟子的船上。所以,在有心人特意安排下,被几伙人蓄意挑衅引起的纷争波及,被逼下飞船,跌落凶险的无尽深渊,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
严谦走投无路。
云鹏被宁府控制住了,任凭他怎么打听,也探不出一点消息来。人都说“宁罪”被端木老爷子所厌恶,是因为为人太过绵软,一味的仁德,不分对敌对友。可综合酒肆饭馆听来的小道消息,却不是这样。
严谦也不信,在那种大世家中,能出来一个真正仁者仁心的,对对方把云鹏扣押,用最大的恶意揣摩——静儿与韩达乘上飞舟、不告而别,跟宁罪有无关系?是不是他的圈套?
他也曾去了文家。毕竟,文家在天水郡,能算是地头蛇一类。
可连梁秀洁一面都没见到。对方的理由很光明正大,“不见外男”。
他想办法把梁冰云的信物传递进去,也只得到“闺女儿病了,没空理会其他”的回音。
气得严谦咬牙,发誓永远不会原谅无耻而凉薄的梁家人
他被青云门驱逐了,名声糟糕透了,以往可以求助师门,求助其他与师门交好的门派,可现在……无可奈何之下,他踏进了后氏千金的门槛。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严大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呀来来来,请上坐,上好茶不知严大公子亲来,有何教我?赤英洗耳恭听。”
严谦被一通郑重浩大的“贵客”迎接仪式,弄得窘不堪言。明明心急如火,却不得不耐下心来周旋。
女人,就是小心眼。只不过是为了“我有些同情你了,因为你只有‘手下’,随时可以出卖放弃的‘棋子’,没有信任倚靠的手足了呢”这一句,记恨到现在。
以绝大的毅力、忍耐力,忍受着后丹天句句别有用心的话,直到觉得差不多了,才缓缓道出来意。
后丹天恰到好处表示出惊讶,“什么,云鹏被宁府的人抓去了?呀呀呀,宁罪的性情自到了鸟不拉屎的天水郡,变化可大呢他怎么贸贸然就跑到人家门口去了?”
鸟不拉屎?
这可不像是后氏千金该说的话啊?
严谦在椅子移动一下,总觉得这黑木圈椅**的,坐得很不舒服。
后丹天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用了不当的形容词,脸上闪过一丝红晕,随即无事的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笑笑,叹气道,“我明白了,只是,不大好办啊若是在清河府,我只需递一句话。可这里……毕竟不同么”
严谦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点头。
他心焦的等了足足一天****,直到第三天,才得到后氏千金的明确回复——她可以想办法进入宁府一探虚实,但,需要严谦化装为侍卫。
后家的侍卫不是那么好当的,言谈举止,皆不同寻常。在此之前,严谦需要经过为期三到五天的培训,以保证不会在宁府出现破绽,影响了后家与端木家的关系。
严谦能怎么样呢?
同意了。
也不知是不是后丹天背后唆使,第一天,他在太阳底下站立了一天——说是考验站功,因为主子能坐,可所有侍卫当值的时候,不都得站立?又没风吹雨淋、冰雹砸,被太阳晒晒,算什么?
到了晚上,晚饭被强抢一空,没人留饭。
第二天,严谦饿着肚子经受了第二轮的考验——练习对后丹天的忠心。这份忠心,不是嘴上说说,而是从眼神中、从动作中,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得立刻做出反应。
后家其他的侍卫,都是从小培养,对后氏千金的忠诚,已经融入骨子里。但严谦不是啊。若是在宁府中,他的动作、言行,跟其他侍卫表现的不一样,不是等于明确告诉人家,她后丹天带着一个外人来打探宁府么?
别的,严谦都能受得了,可对后丹天卑躬屈膝……太挑战他的承受能力了
后丹天微笑的告诉他,“若你做不到,我是不会冒着得罪宁罪的风险,带你去的。”
严谦……忍了
第三天,才是具体的仪容、仪态。怎么走动,怎么站位,这些简单,半天就全学会了。
第四天,后氏千金才施施然的准备了车马,造访宁府。
严谦穿黑甲,系红巾,腰胯宝刀,威风凛凛的站在后丹天的车驾旁边,见后丹天光明正大的牵着柴漪妃的手,略有些黝黑的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该死的,当他是傻瓜么
第四卷 新视界,心世界 第八章 御剑飞行的大秘密
第八章 御剑飞行的大秘密
云菲身着秋香绿绣长枝花卉的通臂长袄,态度端谨的站在宁府的台阶前,迎接后氏千金的车驾。见到带着帷帽、整个人恍若柳枝轻拂的柴漪妃,目不斜视,一点失态也无。好似被逼在柴府下跪那个颜面尽失、尊严丧尽的女子,并不是自己,而是一个与她无关的外人。
胸口憋着无数闷气的严谦见此,想到不能输给一个女人啊?于是,生生忍了下来。
后丹天,她根本不是特意为了严谦,才有这宁府一行——而是为了柴漪妃与宁罪之间的恩怨。
话说当初,柴漪妃被端木老爷子看上,放话“娶柴漪妃者,即是下任继承人”,那时的柴漪妃是多么炙手可热、饱受追捧?连后氏千金都倒退一射之地若不是后来她心气渐高、行事无状,居然逼迫云菲在柴府大门口下跪请罪,也不至于恼了宁罪……随后未来家主夫人的名头,不翼而飞。还被逼绞了头发,落得有家不能归的下场。
后丹天一定是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才带柴漪妃来见宁罪。也只有她这样身份贵重的千金,才能让宁罪拨冗弃怨,给机会见一面。
严谦想到自己三四天里受得闷气,居然是为了成全别人?死死咬着牙,阴沉着脸跟着侍卫部队前进。
进了宁府,一路小桥流水,假山朱亭,几栋屋舍掩映在碧林修竹之内,尽显悠闲自在、清净秀丽。云菲在前领路,小声跟后丹天诉道什么,亲近而不失礼数。对带着帷帽的女子,一丝探究的意愿也无,倒是偷偷看了几眼某个侍卫——尤其是面孔被抹黑的严谦,不留神被扫了好几眼。
严谦心中警铃大响,忽然想到,或许这位倒霉的端木千金,记得自己是静儿的兄长?云鹏的好友?她不会告诉别人吧?
他多虑了。
后丹天进了待客厅,直奔宁罪的书房而去,丢下柴漪妃站在垂花厅里。而他作为侍卫,反倒有些自由度,被领到某处茶水间稍做休息,可以喝点茶水、吃些点心,填饱肚子。
吃完、喝完,他装作要寻“方便”处,偷偷溜出来,无人起疑心。
宁府并不大,既要避着人,又要悉心记下路径,绕来绕去,也不知云鹏到底被关押在哪里了?找了半天,无果。
还是云菲的出现,解救了他。
“在这边。”
芊芊玉指,指明了路径。
云菲便低着头,跟来时一样,悄悄的退下了。
严谦感激了看着她的背影,抿了抿唇,随即沿着指明的方向,快速的向修竹里的精舍靠拢。
几竿青翠的竹子随风哗啦啦的响,仿佛吹奏着动听的自然之乐。云鹏坐在精舍前一方巨石之上,身上穿着厚实的潮蓝色团花棉袍,闭眼,五心向天。
四周无人,云鹏身上也并无绳索、铁链之类的束缚,严谦安下心来。
“云鹏,你让我好找怎么也不传消息出来,我担心你,不得已去求了后氏千金,装成她的侍卫才混进来。对了,静儿她……”
云鹏的眼眸,倏地一睁。
怎么形容这双眼啊,清冷如冰山雪峰上的上弦月,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他,不是云鹏。
应该说,他不是严谦自幼一起长大,熟得不能再熟的“程程”,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占据了身躯的,第二人格“云鹏”。
他漠然的看了一眼严谦,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地,声音冷冷,
“你做了后氏千金的侍卫?好,也好。有她在,想必能保护你安全无虞。程程也不用担心了。至于我,你不必管,也不用再来找我。第一次来宁府,宁罪容得了,下次你再来,就没这种好运气了速速离开吧”
“你说什么啊云鹏,你知不知道静儿她跟韩达一起消失了不知被什么人暗害,上了千秋万载舟,我怕这是圈套针对她的陷阱你快跟我离开这,想办法救她……”
听闻静儿的消息,云鹏的脸上,迅速闪过一处痛楚。
随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丝担忧、牵挂,驱逐了一丝不剩,又恢复冰冷漠视的面容。
“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静儿……我如今顾不得她了”
说罢,他长身而起,倏地跳下巨石,不理会严谦的惊骇、恼怒,转而离去,决绝的没有一丝情谊。
“云鹏……”
眼睁睁的,看着好友的身影消失。
严谦的心,如坠冰窖。
……
且说韩达。
他从云端****的感觉,就一个字:快。
快得他眼睛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