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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的长子和长媳,手中的八尺双股鱼叉有不少创痕。身上大概受了伤,血染红衣衫。
女儿凌波仙子脸色泛青,手中的八尺铁桨血迹斑斑。
四老少看到又来了一批人,立即结成方阵。
公孙云长叹息一声,远远地收剑说:“侯前辈,晚辈是威麟堡的公孙云长,本来揩同万花山庄高谷主的千金高嫣兰,慕名前来拜会前辈,没想到碰上了这桩事,那些入侵的人为何而来?”
“原来是公孙大侠的公子和高大侠的千金。”五湖钓叟如释重负地说:“诸位如晚来一步,老朽一家不但死无葬身之地,躲在地窟里避祸的村民,恐亦难逃大劫。诸位,请至寒舍待茶,容老朽面谢。”
翁湖其实也是洞庭湖的一部份,湖在这一带突入,形成一角,所以也称角子湖。
春冬水涸,本地人叫干湖。
通常把东西伸入陆地的一部分称角子湖,夏秋水涨,便成为一个湖了。
附近的渔村,皆沿湖滨而建,背山面湖参差排列,村中心的广场,其实就是村民的活动处所,说是中心,但濒湖一面是没有房屋的。
五湖钓叟的家,在广场的西首,两进茅屋、两间偏厢,家具朴实简单,很难令人相信这是一位水性超绝、武艺超群的武林健者之家。
主人请客人在草堂落坐,由久斗之后风华不减的凌波仙子奉茶方由老人家替双方正式引见,客套一番。
“侯前辈,村民们呢?”公孙云长注视着外面空荡荡的广场问。
“都躲在山脚下的地窟里。”五湖钓叟说:“事情恐怕还没了,暂时不要叫他们出来。”
“老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高嫣兰忍不住问经过。
“老朽也不知道。”五湖钓叟苦笑:“不久之前,先闯来五个凶汉无缘无故打伤了六个村人,等老朽闻警出视,他们便走了,临行说要马上找人来屠村。
老朽一看不对,赶忙打发村民躲避,我一家老小等候变化。不到一个时辰,这些一个个身手可怕的人便来了,要不是我们用长兵刃结阵,一比一恐怕我们都活不成。”
“前辈可知道这两年来的江湖动静?”公孙云长问。
“略知概况,道消魔长,武林的不幸。为了这,老朽从去年始,便禁止小女在外走动,绝口不谈江湖事。
平时以船为家,极少返村住宿,谁知三天前返家,便出了这种令人愤慨的意外,真是岂有此理。”老人家愤愤地说。
“近来,拔山举鼎曾否派人前来作说客?”
“没有呀!三两个月老朽方回来看看家园,即使有人来也碰不上头。
“那就怪了,在村口阻挡的人中,那位与高老伯交手的人,是自道朋友中名号响亮的毒剑奚永德。撤走时,他竟用魔道高手毒僧百了的追魂五芒珠阻道。
毒僧百了是拔山举鼎的死党,与游僧广元,威灵仙玄同,合称鄢奸两僧一道三护法。这么说来,他们志在前辈了。”
“老朽已公然声称不过问外事……”
“除非前辈与他们合作,不然他们不会死心的。”
“这……”
“目下江湖情势逐渐明朗,道魔壁垒分明,摇摆不定走中间路线的人,将成为双方之敌,众矢之的,前辈必须深思熟虑有所决定了,不然……”
“让他们闹吧,老朽今晚便举家入湖。”五湖钓叟深深叹息:“八百里烟波浩瀚的洞庭湖,让他们来找好了。
“前辈不打算回家了?”
“每个乡镇逗留一天,沿湖恐怕不止一千个村镇州县,走一趟也得三年。”五湖钓叟淡淡一笑:“三年,我不相信局势还不能澄清。”
广场对面的小巷口,鱼贯出来了十二个人,其中有毒剑奚永德,走在第七,可知地位不高,必定在前六人之下,前六人必定是更可怕的高手中的高手。
靠厅口坐的高忠首先看到有人出现,倒抽一口凉气,倏然而起悚然叫:“摘星换斗罗天中,拔山举鼎手下第一红人,外总管亲领爪牙赶来了。”
十二个高手在广场雁翅排开,中间那位摘星换斗罗天中年约花甲上下,豹头环眼,大八字胡已现花斑,一双老眼依然冷电四射未现老态。
穿一袭紫黑色长袍,袍袂掖在腰带上,佩剑挂囊,站在那儿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公孙云长小畜生,你给我滚出来。”摘星换斗沉声叫:“还有万花山庄姓高的小丫头,你们不能杀了本总管的人而逍遥法外,快出来领死。如果丢兵刃投降,本总管或可替你们在鄢大人面前说情。”
公孙云长向外走,向姑娘说:“贤妹从后门走,愚兄设法阻挡他们。”
高忠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谁也走不了,后面已被堵死啦!老朽已听到屋后有极轻微几难察觉的声息,堵截的人,拳剑内外功绝不比摘星换斗差。
为庄主招祸,老朽罪该万死,天意也!小姐,请听老朽的招呼行事,无论如何,小姐必须脱身,尽快赶回山庄传警,这次恶贼们总算抓住庄主的把柄了。”
高嫣兰被这一番话说得毛骨悚然,脸色大变,惶然说:“忠伯,我怎知他们是奸贼的人?这……”
“小姐,错不在你。”高忠的神色极为凝重:“这是一桩早已安排好了的恶毒阴谋,挖好了陷阱等我们往里跳,我们该直接雇船入湖,在岳州逗留,不该授人以柄,自陷绝境,予恶贼们可乘之机。”
十二比八,摘星换斗这一面占了绝对优势,堵截后路尚未现身的人,尚未包括在内。
踏出厅门,老苍头高忠惨然长叹,说:“小姐,恐怕忠伯无法掩护你突击脱身,一切全靠你自己了,你看到北面小巷口那些老道吗?”
小巷中共有五名老道,站在巷口的赫然是天都羽士。
高嫣兰粉脸突然变得苍白如纸,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天香正教大法师教主天都羽士!”
高忠的拳握得死紧,颊肉不住抽搐,说:“不要和他们照面,圣坛护法四妖道妖术通玄,千万不要接近至两丈内。”
相距三丈,双方列阵面面相对。
天都羽士五妖道仍在原地,背手而立作壁上观,状极悠闲。
五湖钓叟断钓竿一拂,怒声问:“姓罗的,我侯洞庭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罗天中吧?为何如此煎迫?”
“呵呵!罗某与你毫无过节,今天的事,完全是为你好,侯老,千万不要错过机会,罗某是一番好意。”
摘星换斗大笑着说:“学不能致用,是人生最悲哀的事,你有一身超尘拔俗的水陆能耐,默默无闻地在五湖四海钓鱼糊口,活着又有何意义?”
“你……”
“侯老,咱们废话少说,罗某不是和你说理来的。”
“罗天中,过去你也曾是白道的英雄豪杰……”
“现在仍然是光明正大的英雄豪杰。”摘星换斗傲然地说:“名义上,在下是鄢大人属下的缉私吏,地位低下,但穿州过府,各地府州官吏也将罗某待为上宾,至少罗某代表了朝廷法理的一方,比过去以武犯禁法所不容的侠义亡命强多了,你能否认这铁的事实?”
“可是,老朽对名利……”
“侯老,算了吧,不要再用安贫乐道四字来骗自己了。”摘星换斗郑重地说:“人生一世,草生一春,就算你甘心情愿过一辈子苦日子,绝不能把儿孙也往贫苦的坑里推,世世代代在水里火里讨生活。”
“罗兄,人各有志……”
“不错,人各有志,但你的志对旁人却是严重的威胁,旁人也有权正当防卫自己。”摘星换斗一直不让对方把话说完:“目下武林大势,壁垒分明非敌即我,你难置身事外,在敌我双方的全力争取下,你总有一天会身不由己表明态度。
如果你投入万家生佛乾坤一剑的一边,对我们将是颇为严重的威胁。因此,防患于未然你不必怪罗某逼你,除非你死了,罗某决不容许威胁存在。多言无益,只要你表明态度,生死两途任你选择。
你如果执迷不悟,不但你侯家烟消火灭二这座村也将在人间消失,山脚下地窟中的村民全得死在里面,不能留下一丁一口在人间作见证。我是当真的,言出如山绝无更改。”
“你……”
五湖钓叟语不成声,只感到手脚冰冷。
“罗某代表皇甫大总管,以至诚向侯老伸出友谊之手,欢迎你与咱们携手共图富贵,为武林朋友江湖同道,开僻一条正正当当,能挺起胸膛安身立命的坦途。
如果你同意合作,请放下兵刃以表示诚意,返回尊府等候罗某处置了公孙小畜生之后,再与侯老叙旧道歉。”
说完,举手一挥。除了他自己之外,其他十一个人几乎同时撤出兵刃。
公孙云长长叹一声,拍拍五湖钓叟的手臂,说道:“侯前辈,不要为晚辈的事感到不安,这是两回事,吉凶祸福各负其责,前辈自己决定好了,请不必以晚辈为念。”
五湖钓叟已无路可走,放下断钓竿说着:“罗天中,我五湖钓叟从命了。但公孙少堡主高姑娘与你的过节,请不要在敝村结算,你让他们平安撤出敝村,以免我五湖钓叟良心不安。”
“侯老,这个畜生机诈绝伦。你知道让他平安撤出的后果吗?”摘星换斗问。
“老朽但求心之所安。”
“你该知道,万一让他兔脱,总有一天,或许他会要了你的命吗?”
“那是以后的事,让上苍去安排吧!”
“这种事会发生的,不要存侥幸之念……”
“让侯某去耽心吧,你答应了?”
“好吧,罗某答应你。”
“侯某信任你。”五湖钓叟示意子女放下兵刃,转向公孙云长歉然说:“老朽抱歉,诸位好自为之。”
“晚辈感激不尽。”公孙云长欠身欣然说。
摘星换斗哼了一声说道:“小畜生,冲侯老的金面,本总管给你一次机会。”
公孙云长冷冷一笑,傲然地说着:“有一天,在下会回报你的。”
摘星换斗召来一名手下,低声交代数语,手下应喏一声,取出一枚鸽卵大的蜡丸,高高举在头顶。
“这是火星君杜毅老弟的照明白磷冥光弹,可燃烧两百数时刻,光灭时,就是本座下令追击的时刻,这两百数时辰,你该可以远出里外了,计时开始。”
声落,火星君将冥光弹向上一抛,落向五丈外的广场中心,拍一声蜡衣破裂,接着一声轻爆。
强烈的闪光耀目,刹那间光芒略暗,青白色的火焰徐徐升腾,青白色的烟向上涌升。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主仆飞掠而走,循原路向上狂奔,急如星火。
经过他们第二次与人交手的地方,走在最前面的公孙云长脚下一缓,咦了一声。
先前被他俩击毙的两具尸体旁,站着若有所思的庄治平。
公孙云长记性甚佳,一眼便认出怡平,脱口叫着:“你是南衡的邻居庄怡平!”
“你们快走!”
怡平挥手叫:“原路有埋伏,小心了,走!”
小菊当然认识他,惊叫:“天!你是他们的人?”
“废话!快走。”他挥挥手说。
高嫣兰瞥了他一眼,如飞而去。
四人一走,他摇摇头,喃喃自语:“这两位死鬼仁兄,是在酒楼与煞神同座的相好,他怎会先公孙少堡主一步,在这儿埋伏等候的。难道他们早算定公孙少堡主必定会到此地来?怪事。”两具尸体,其一是六指班和,另一人是地一半王虎,是被公孙云长与高嫣兰分别刺死的。
他拾起一把剑,摘下六指班和的剑鞘,收剑入鞘插在自己的腰带上,扫了四周一眼,从容不迫地背起双手,不徐不疾地举步出村。
公孙云长沿小径向上掠走,后面跟来的高嫣兰说道:“公孙兄,那人说回路上有埋伏。”
公孙云长脚下渐快,说道:“只有这条返城的路,那人的话怎能信?”
“那人是……”
“姓庄,叫怡平,衡州回雁蜂南衡的邻居,一个只练了些防身拳脚的村夫俗子。怪事,他怎会在此地出现的?可能我认错人了。”
“也许他也是恶贼的爪牙。”
“不会的,外总管从不招纳二流人物,这位姓庄的恐怕连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