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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够明白?”白莲花笑了。
“这……”
“高姑娘对你有意思吗?”白莲花穷追猛问。
“我们不谈这些。”他却无可奈何地退却。
“你好可怜!小心,单思病是没有药医治的,你的武功也许比公孙少堡主高明,但才貌却差远了。唔!也许我看错了,去,洗净脸上的污垢,让我看看你的本来面目。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苦咦!”
怡平感到脸上火辣辣地,扭头就走。
“你要走?”白莲花高声问。
“再不走就无地自容啦!”他苦笑着说,继续举步。
“你不救他们了?”
“听前辈的口气,似乎对他们并无恶意,在下何必替他们白耽心?”
“你错了,他们目下可能正在生死关头。”
“前辈之意……”他回身急问。
“他们在船上受话罪。”王莲花向船上一指:“你去也许还来得及。”
“船是前辈的?”
“你去猜好了,敢上去吗?”
“假如他们真在受活罪……”
“半点不假。”
“在下只好冒险去走一趟了。”他不假思索地说。
“你不怕死?船上凶险重重,上去有死无生。”
“这个……”他犹豫了。
“为情为爱,你愿赴汤蹈火?”
“就算是吧。”
他答得干脆,向下面急步而走。
白莲花向快活刀摇摇头,意思是说:这小子好可怜!
他到了湖滨,停下脚步扭头回望。草木萧萧,林空寂寂,白莲花不见了,快活刀也失去踪迹。
他深信自莲花的话不会假,船上必定凶险重重,为了一点单方面的爱念,值得冒不测之险上去吗?
他的心开始感到混乱,感到无依和仿惶。
“我不能想得太多太远。”他心中暗叫。
当然他为了爱高嫣兰,是可以赴汤蹈火的。
他的目光回到船上,仔细察看片刻。在一个精明的江湖人来说,片刻的察看已足够估计情势的好坏利弊了。
船到江心,马行狭道,今天,他必须掏出真才实学来应付危难了。
自从光临岳州亮了名号之后,他一直隐藏自己的真才实学,正如公孙云长一样,即使是生死关头,也不肯暴露自己的底细。
他仰天吸入一口气,猛一长身,一鹤冲雷扶摇直上。
这瞬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岸上的树林中,传出惊讶的叫声。
四丈余空间,按理,人的跳跃不可能到达这种极限。而先上去的公孙云长达到了,而且似乎并不怎么困难。看来,人的体能极限,仍可以更远、更高、更快,甚至可能达到无限境界。
他是从原地起跳的,而公孙云长却需三丈余地面助跑起势,比较之下,优劣至为明显。
他本来准备掏出真才实学,以便取得震慑对方的心理优势的,但身形一起,他改变了主意。
落势略偏,他未能登上舱面,而从舱右的舷板外侧五寸左右直插而下,突然消失了。
船长三丈余,船首斜对着湖岸,岸上的人,只能清楚地看到船左的景象。
他未能正确地纵落舱面,落到外侧去了。
但落点比公孙云长要远五尺左右,可惜不够准确。
奇怪,落水应有声息,应该有水花溅起,丢一颗小石子,也会引起响声和涟满,何况一两百斤的沉重人体,掉下去岂能无声无息?
船丝纹不动,似乎刚才并未发生任何事。
久久,毫无动静。
白莲花终于出现在湖岸上,打出一阵奇怪的手式。
不久,侍女小秋出现在舱面,快速地绕船察看一周,仔细察看船两舷的走道下方,是否有人藏匿,最后失望地回到舱面。
“三姨,没有人呀!”小秋向岸上的白莲花说。
“从右舷下去的。”白莲花用手指着怡平下落的地方示意。
“再检查船顶。”舱内有人发话。
小秋跃登舱顶,用目光搜索每一角落。
舱顶是用不着搜的,桅杆、叠妥的帆、绳索……一目了然,藏不住人。
“没有。”小秋摇头摊开双手,表示毫无所得。
白莲花飞跃而上,有如仙姬凌虚而降,亲自绕船一周查看,目光遍搜附近水面,最后方钻入中舱。
那位美丽的少女坐在精致的金蒲团上,秀眉深锁,显得有点不安。
“三姨!世间真有会隐身术的人吗?”
少女惑然地说:“我从窗缝中亲眼看到那人向船上纵起的,视角不对,看不见落点,一无水声,二无形影,船丝纹不动,怎么人竟然平空消失了呢?青天白日,不会是鬼吧?”
“这就奇怪了?”
白莲花靠窗盘膝坐下,脸上也涌现不安的神色:“丫头,告诉你,世间没有鬼……
“可是,三姨……
“这姓庄的更不是鬼。”
白莲花正色说:“你从窗缝中应该看到岸上所发生的一切。他不但疯疯颠颠地击败了快活刀,也轻易地接下三姨以璞玉功所发的诛心掌。尽管他丑得像个鬼,但谈吐风度和气概无不令人欣赏,我保证他绝不是鬼。”
“咦!那么,人呢?”
“唔!会不会是失足掉下水去……”
“没听到水声呀!”
“要不,就是刚好掉在浮起的大鱼背上,或者浮草上,甚至掉在江豚上……”
“姨,可能吗?”
少女笑了,笑容好美好美。
“我看我也不知所云了。”白莲花苦笑:“这么久毫无动静,真是古怪。他既然心急救人,就算他机警躲起来了,这时也该出现了呀?除非他并不想教人。”
“姨,他真是那个庄怡平?”
“不知道,这是他自己说的,姨和快活刀……不,我们所有的人,都不曾见过这个人。何况他的脸……他自己说受了伤,脸部变了形又涂了药……哎呀!”
“姨!怎么啦?”
“他既然脸部敷了药,就不可能落到水里去,人一定躲在船上,赶快彻底搜查。”白莲花挺身而起。
“姨,不可能的。舱内充满了太虚浮香,即使具有龟息绝学的地行仙,也支持不了片刻,何况除了前舱门之外,无路可入。除非他会变化,变成虫蚁爬进来。”
“说得也是。”白莲花又坐下了:“太虚浮香一丝入鼻,体内立生作用,气消功散而不自觉,片刻便会崩溃精神涣散。看来,他真的虎头蛇尾,从水中走了。”
“姨!何不在那两个男女口中,了解这个人的来历?”少女提出建议。
“对,同时也可以了解岳州的情势。那个武林一公子公孙云长,在岳州搞得风雨满城,在他口中,一定可以得到一些我们需要的消息。”
白莲花沉吟片刻,眼神不住变动。
“姨,在想些什么?”少女讶然问。
“我在想威麟堡。”白莲花信口说。
“姨怎么想到不相关的事去了?”
“怎么不相关?这个公孙云长便是威麟堡的少堡主。”
“算起来,他是对我们有利的人。”
“我不是指他是否对我们有利。”
“姨的意思是指……”
“指他的武功造诣,和威麟堡与狗官那些爪牙之间的奇怪牵结。”
“威麟堡的武学并不怎么登大雅之堂。”
“问题在此。”
白莲花脸上一片肃杀:“就算乾坤一剑亲来,不见得能胜得了快活刀。再就是这个少堡主,开始时表现得像个懦夫,后来……”
“对呀!”
少女脸色一变:“后来,完全变了一个人,连他的女伴也感到极为震撼,我已完全看清了他女伴脸上神色的变化。”
“根据我们所获的消息,拔山举鼎的人手,已大部份派来岳州。而威麟堡的人似乎除了公孙云长之外,没有第二个人了,你说反常不反常?
我们所知道的是,真正把走狗们搞得焦头烂额的人,是这位姓庄的年青人,而公孙云长却成了丧家之犬,屡战屡败,却又不肯离开岳州。”
“他不是要夺船逃走吗?”
“我找不出他跑到这里来夺船的理由。丫头,你说,河南卫辉的天下第一堡,比起咱们巫山太虚幻境如何?”
“姨!那怎能比?”
少女笑了:“天下第一堡只是武林公认的一处平常堡寨,一些无聊人士往公孙宙脸上贴金的阿谀肉麻头衔。而咱们的太虚幻境不但是天险,而且是人间仙境,那怎能比?”
“所以这就怪了。”
白莲花冷冷一笑:“河南是狗官的盐区,每年狗官都会带着大批爪牙巡视一次。乾坤一剑公然与狗官为敌,公然杀戮狗官的爪牙,公然号召天下群侠惩戒狗官,义正词严要杀贪官诛污吏。我问你,拔山举鼎是不是讲武林规矩的人?”
“这个……”
“拔山举鼎身为狗官的大总管,保镖的头头,经常调用各地的官兵助势。”
“是呀!好像在岳州他们也调动巡捕,但为了打伤王府护卫的事,引起巡捕们极大的反感。”
“攻破天下第一堡,一千官兵够不够?”
“姨又说笑话了。”
少女笑笑:“天下第一堡不需官兵进攻,只要卫辉府的知府大人,命一个小巡检带了几个巡捕,发拘签去拘拿乾坤一剑受讯就够了。他如果敢拘捕,那么,天下第一堡就会在天底下消失。”
“所以,乾坤一剑凭什么敢如此大胆妄为?”
“这……”
“拔山举鼎平不是死人,鄢狗官更是不可任意宰割的鸡鸭,他愿意旦夕提防刺客行刺,而不斩草除根永除后患?狗官要毁灭天下第一堡,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唔!姨,有道理。”
“有古怪,小丫头。”
“不是古怪,是可怕。”少女悚然说。
“也许,狗官怕毁灭天下第一堡,会引起天下武林人的公愤,有所顾忌而予以容忍吧!丫头,我们的事并不急,要不要找点事情来消遣消遣?”
“好哇!”
少女兴奋地娇叫:“可是……爹不许在外面……”
“你爹娘并不能禁止外面的人招惹你呀!”
“是啊!不但招惹了我,还侵入到船上来了呢?”
“所以……”
“所以我当然不必躲起来。姨,你说是不是?”
“对,一点也不错。”
白莲花欣然一笑:“来,我告诉你该怎么进行,如何进行,如何才能对我们有利……”
不久,白莲花登岸走了,消失在岸旁的树林内。
第一个醒来的人是高嫣兰,是被一杯冷水泼醒的。她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不知用何种妖术将她摔昏的侍女小秋,之外便是那位美得不像凡人的绿衣少女。
她悚然挺身坐起,发觉身旁直挺挺地躺着公孙云长。
“不要妄图反抗。”
绿衣少女冷冷地说:“要一个时辰以后,你们才能恢复元气。”
她活动手脚,不由失声长叹,手脚可以动,但浑身无力,举动缓慢,似乎大病三月末离床席,连呼吸也感到不太顺畅。手脚如此沉重,怎能反抗?
所处的地方是前舱,舱内保持上船时的原状,少女和另一名侍女,坐在美观的坐褥上,叫小秋的侍女,则站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可以出手揍人。
“你们使用一种可令人脱力发僵的药物。”
高嫣兰绝望地说:“我们确是情急才打扰宝舟的。”
“如果你们是下五门的滥贼。或者穷凶极恶的强盗,我可以原谅你们。”
绿衣少女阴森森地说:“但你们不是,而是领袖群伦,侠义英雄的子女,竟然甘冒大不违,情急便将仁义道德置于脑后,除去伪善面孔,做出下五门滥贼也不太敢做的事来,唉!”
公孙云长是稍后醒来的,已听清少女的话,急急地说:“这位姑娘请息怒,咱们两人委实是急于逃命。如果姑娘易地相处,相信……”
“住口……”
少女冒火了:“情急便可无所不为吗?你们连读书人都不如,读书人也知道渴不饮盗泉水,行不逾矩,你还敢强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