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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我们为什么要杀共产党啊?我妹妹很爱一个人,那人就是一个共产党。我又将有什么颜面面对她呢?司令已经完全不是当日我救的那个值得我救的人,他和那些大官一样完全转成了反动。我们就像一颗颗被人玩弄与股掌之间的棋子,不知道到底哪里才是报国的方向。”
紫莺哭着说了很久很久,终于真正平静了下来。小连从她手里拿过萧,看了看,然后一挥手,狠狠地将它扔进了湖里。紫莺大吃一惊:“小连!”“已经过去了,忘了吧。痛苦的回忆只能不断羁绊你。真正的爱藏在你心里,我是扔不掉的!”
紫莺想了想,突然从怀里拿出那支笛,也将它扔进了湖里。
“它们在这地上结束了,又将在那水里开始。这地上的爱已经封印在了深处,就让他们在水里重新开始吧。”说完,朝着那晚霞,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吐了出来:“不管明天怎样,我们都要去面对。是吗?小连。”
“恩!”小连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第 10 部分
走进农家
已经两天两夜滴水未进的欧阳卿卿,漫无目的地走在乡间,那片田曾经被日军的炸弹炸毁,如今又草草地开垦。
“傻根,去帮娘劈点材火来!”一个老妇人在屋里叫道。那个叫傻根的放下了正要喝的水,便去劈柴。
“水!”欧阳卿卿见那人转到墙角去劈柴,忙悄悄跑了过去,端起磨盘上的水边咕噜咕噜地喝。
“你很渴吗?”欧阳卿卿突然听到后面有人问她。她吓得背脊都凉了,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放下了碗,转过身,低着头。
“接着喝吧!”傻根说到。
欧阳卿卿以为他是在取笑自己,又想着这以后日子没个着落,竟呜呜地哭了出来。
这时,屋里的老妇人听到哭声便出来问道“姑娘你为什么哭,傻根你是不是欺负人了?”顺手便拿手中的干柴敲了一下他脑袋。
傻根摸着脑袋脑袋,委屈地说道:“我没有,我见她来喝水,我问她渴不渴,让她接着喝,她就哭了。”
欧阳卿卿听他这么一说,想是误解这傻小子了,这才站起来。
老夫人见她长得清秀隽丽,却十分落魄,便主动将她搀进了屋。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要到哪里去?”老妇人重新端来一碗水问道。
欧阳卿卿将水喝了个底朝天,却不知怎么回答老妇人。想了想,道:“我叫欧阳,本住广州城里。父亲是个本本分分的商人,母亲持家有道。可他们却偏偏得罪了日本人,抢了一个日本商人的生意,于是那日本人遍合着伙打死了父亲,逼死了母亲,我无家可归,只得跟着逃难的人们流浪。我已经两天没吃任何东西了,连水也没喝。”
老妇人听了,叹道:“可怜的孩子!”傻根一直闷着不说话,只这时悄悄拿来一个灰烙饼,递给了欧阳卿卿。
突然欧阳卿卿跪在了地上:”大娘,小哥,我求求你们了。欧阳现在身无分文,这年头又兵荒马乱的,我再这样走下去必死无疑求求你们收留了我吧。我可以做农活、可以缝缝补补,任何活我都可以干的!”
傻根道:“那咱就留下她吧。”
老妇人想了想,说道:“欧阳姑娘,我很同情你,也愿意收留下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因为老妇我也怕惹人闲话。”
“什么条件?”欧阳卿卿问道。
“嫁给我儿子傻根。”老妇人说这话是很坚决。
“娘,算了吧。”傻根道。
“不!我答应!谢谢您大娘!”欧阳卿卿突然站起来说道,她想起了小奴婢对自己说的话,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
傻根显然被吓了一跳,但立刻偷笑道:“天啊!我居然要娶媳妇儿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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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家的婚礼很简单,没多久人们就看见俩人一起下田干活了。欧阳卿卿原不会女工,那日只是骗了她婆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学会,但再过了一段时间她的绣花,编织技术便没人能比了。
一次妇人们看着她在布上绣花,那绣花针如行云流水,穿梭于每个花间。一个女人道:“我说傻根嫂,你真实聪明啊!才多久点儿呢,你就从连针都不会拿到这般熟练了!”
“那傻根娘多厉害呀,硬把她给教会了!光靠卖这,也能稍微多赚几个钱吧!”
“就是就是……”一旁的女人们都夸奖起欧阳卿卿来。
欧阳卿卿浅浅一笑,想起自己以前用一个月学会跳舞,三个月就成为第一交际花时的情景。想来,这小小的女工是难不倒自己的。
两个月后的傍晚。
~~
“你媳妇儿呢?”傻根娘边啃着馍边问道。
“不知道,还没回来呢!”傻根皱着眉道。
“她也真是,都当人家媳妇儿了,还怀着孩子!这么迟了还不回来,搞什么啊?要不你去看看?”傻根娘抬起头来,却发现他早就跑了出去。
傻根娘摇了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她知道傻根不是真傻,只是太过老实总被别人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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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卿卿坐在田地里,抱着膝,望着那若有若无的夕阳晚霞。
她的脚刚才扭了,站不起来。突然,她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面前,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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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卿卿趴到傻根背上,被他背着,在夕阳下前行。
她突然感觉到十分温暖,随即便是突然的愧疚与失落。
“傻根,你知道我是谁吗?”她问道。
“知道啊,你就是欧阳嘛!我媳妇儿!”傻根说这话是有些骄傲。
“我是说,你知道我以前是谁吗?”
“也知道啊,你以前是商人的女儿嘛!”
“你从来就没怀疑过我的这番说辞吗?我只说了一次,你就那么相信?”欧阳卿卿问道。
“我为什么要怀疑啊?你说是就是呗,你说什么我都信!”傻根在笑。
欧阳卿卿看见傻根几乎快要哭出来,她想了想,咬了咬,含着泪说道:“要是我说我以前是交际花呢?”
“交际花就交际花嘛!”傻根仍背着她往前走。
“要是我说我曾被军阀纳为姨太太,我是因为那个军阀倒台,要杀我,我逃跑,才碰巧到了你家。并不是因为什么日本鬼子杀了我全家呢?”泪已经挂在了睫毛上。
“哦,原来是碰巧到了我家。那不是更好吗?算命先生早就说我逢贵人,看来如今是逢上了!”
“那,那要是我说我根本就不爱你,我只是落魄到想找个栖身之地呢?”终于哭出来了。
脚步慢慢停了下来:“真的吗?”
“真的。”
“那你以后会不会爱我?”
欧阳卿卿将头放在了傻根的肩处,贴着他的耳朵,告诉他:“会的。”
傻根又笑了,继续向前走去。
她的泪落在了刚才踏过的脚印处,夕阳印在脚印上十分明亮,十分温暖。
第 11 部分
惊遇故人
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开战了,这支国民党的军队一直在配合着中央的指令剿“共匪”。
午后,紫莺和小连边在一起清洗医疗用品,一边聊着。
“小连啊,你说这帮鬼孙子,到底要折腾到啥时候?到底啥时候才去和外国人打仗,保家卫国呢?”紫莺生气地使劲擦洗着医疗器皿,恨不得把他擦烂似的。
小连忙提醒紫莺小声点,怕别被人听见,又岔开话题说道“紫莺,听说了吗?原来你们那一带的那个军阀姜及前几天被处死了,他那三个儿子也死了两个。不过可惜,跑了一个。”
“什么?!死了?”紫莺惊得将那医疗盘都掉在了地上。
她想,跑掉的那个肯定不会是姜枫,他准守着那欧阳卿卿不放,现在可好了,连命都搭上了。她想着想着竟生起气来,气那些侩子手也不说把他儿子放了!
“我说紫莺,军阀死了,你气什么呀?”小连很奇怪。
“什么呀!我是气他儿子怎么死了!”紫莺道。
“呵呵,紫莺你今天真奇怪!他儿子怎么死关你什么事啊?你又不是人家娘!再说了,那军阀的儿子们八成都是些纨绔子弟,死了倒给国家造福!”小连说道。
“我跟你说不清楚!洗你的东西吧!”
~~
两天后,有人传唤紫莺:“王紫莺出来,司令找你!”紫莺想这司令怎么会找上自己?莫不是那日骂反动派是龟孙子被他知道了?哼!知道就知道!谁怕谁啊?于是,她便大摇大摆地跟着传唤的人去了。
一到司令的办公厅,却见他坐在椅子上,桌前面还站着个人低着头。
他发话道:“王紫莺啊,现在呢这儿有个人,他长期潜伏在警卫员中。最近有人发现他是一个叫姜及的军阀的儿子——姜枫!
而且现在我们已经怀疑他是共产党,可他却说他潜伏在这儿不是当卧底,是来找你的!你看看这人,你认识不?”
紫莺心想就那痞子能编出这谎来,这还用看吗?一看,果然是他。且见他不住地和自己眨眼,暗示让她救自己。紫莺心里笑了笑。也不荒,竟立刻入了戏。
抱着姜枫便哭道:“你这狠心的郎啊,你既然都来找我了,怎么不露面呢?害我想你想得好苦啊!”
随即便跪在地上求司令:“司令啊,那天我说话莽撞顶撞了您,您可千万别生气!
这姜枫本是我丈夫,只因我参加了革命,很久没了他的消息!如今,他千里迢迢来悄悄找寻我,又怎么会是什么共产党呢?求司令原谅他吧!”
姜枫看得眼睛都大了。
“行了,行了王紫莺,差不多得了!你可知道你承认她是你丈夫,你有多大的危险?而且,你说原谅就原谅啊?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司令已经有些看不下去了。
“可是姜枫本来就是我丈夫,我怎么能不承认呢?咱原来那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可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
而且,我一个小小的战地护士也从不敢高估自己的能力。只是,我好象记得司令似乎答应过我什么条件,那什么条件来着?像是条件由我开,司令都答应,对吧?”
司令不屑地笑了笑,就等她这句话呢!否则,这么小一件抓共匪的事,也不用自己亲自过问。现在总算不欠她的了,自己心里也丢了个疙瘩。
于是,向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再于是,俩人便挽着手出去了,活似一对恩爱的夫妻。
树林里,常青树哗哗地响着,风吹得地上的树子一排排向前移动。
“你怎么会来这里?”紫莺问。
“来就来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姜枫望着那被树阴密密遮住的天空。
一颗梧桐子打在他头上:“行了,别装深沉了!你这纨绔子弟还懂什么看天啊!”话一出口,紫莺忙意识到说错了话,赶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姜枫摆了摆手道:“别道歉了,你又没说错。我爹是军阀,我自小养尊处优,不是纨绔子弟是什么?只是现在爹死了,没落了。我连纨绔子弟都算不上,只是个败家子而已。
我早知道会这样,就先逃了出来。我不想参加任何党派,便和几个民主人士一起,给他们提供各地军阀内部的消息,这么说来也算是我害死了我爹。
我没有资格去打仗,又背叛了以前的道路,无处逢生。就到这里当了警卫员,他们却以为我是共产党。我倒想是呢!”
“别难过了,会有出路的。”紫莺跟在他后面,慢慢走着。
“对了,陆惊鸿呢?见着他了吗?”姜枫问道。
“见着了。”紫莺低着头。
“真的吗?太好了!你在哪里见着他的?”姜枫很兴奋。
“在梦里。”紫莺在笑。
姜枫一愣,放慢了脚步:“梦里?”
“是啊,他一直活在我梦里。你难道没有在梦里见过欧阳卿卿吗?”紫莺问道。
“或许吧。”姜枫看着雾气朦胧的前方。
“高兴起来吧,死气沉沉的人永远也不会幸福,不是吗?”紫莺突然大声对姜枫说道。
然后又跑到他前面很远的地方,对着他大声叫道:“你看,这叶子也被风吹得笑呢!”银铃般的笑声久久回荡。
姜枫看着她远处的笑脸,竟也笑着用最大的声音回答她:“我看见了,我看见叶子在笑!”
若大的树林里居然有了回声,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上午九时,司令手到一封密函。他看完电报后,红着双眼,狠狠地对一旁的副官说了一个字:撤!
于是,上午十一点,城里的老百姓就看见司令、军长一批批大官带着亲信部队朝城外撤去,神色匆忙而不安。可人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很奇怪为什么剩下的士兵都被缴去了枪。但大家也都没多想便各自忙各自的了。
姜枫作为连长的一个警卫员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