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世荣听了之后点点头。但还是有些疑惑,“先生。我有点明白了,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您虽然掌握了潘孙纳的一些把柄,但是潘孙纳毕竟不是麦兰的直属上司,他好像没有权利越过公董局决定麦兰的去留吧?而且据我所以,法国领事好像一直与公董局的关系不太好”。
萧震雷笑道:“你说的这个倒是事实,历届法国驻沪领事与法租界公董局的关系都不太好,很多时候都差点撕破脸皮,原因是对法租界权利的争夺,从法租界公董局建立开始。财权和警权就一直掌握在法国驻沪领事手上,而公董局的总董、副总董以及其他董事却都是选出来的,但也有不少人在董事的位置上干了好几届,在公董局内部培养了不少嫡系和死忠份子,这样的董事是实权派人物,而驻沪领事有时候自己指派董事,被指派的董事却因此受到其他董事的联合抵制,公董局也经常否决领事的提案,造成了驻沪领事和公董局的矛盾日益加深。他们之间就这样互相争吵不休,可是财权和警权又掌握在驻沪领事手上,所以公董局董事们想要掌握更多的权力就必须从驻沪领事手上把财权和警权夺过来,他们因此还想通过立法的手段夺取巡捕房指挥权。但是巡捕房的指挥权一直是被驻沪领事掌握的,驻沪领事当然不会把权力拱手相让,所以多次出现了驻沪领事以公董局越权为由宣布解散公董局。组建临时委员会的事情,所以我才要找潘孙纳谈谈。因为只有他才可以决定麦兰的去留,也只有他有权让法捕房不再调查我们!”
萧震雷解释了一番之后。吴世荣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收起信封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好的,我明白了,我会找人把信送到潘孙纳的手上的!”
信封里面不仅有信纸,还有一个小本子,上面是萧震雷抄写的几次马迪埃给潘孙纳送钱的记录,原本子被他藏起来了,但他并没有把所有的记录都抄上去,只是抄写了一部分,而这些就足够让潘孙纳引起重视了。
法驻沪领事馆。
门口站着两个拄着带刺刀步枪的法国士兵,此时一个华人车夫拉着一辆黄包车在附近停下,他双手插在短装口袋里慢慢走向领事馆大门。
他在门口走了几个来回终于引起了门口的两个站岗法国士兵的注意,其中一个士兵端着步枪上前指着车夫用法语喝道:“嘿,你干什么的?这里不允许闲杂人等乱逛,如果没有事情就速速离开,否则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快走!”
车夫见状吓了一跳,急忙舞动手臂道:“诶,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送信的!”
“走开,走开,听见了没有?”法国士兵听不懂车夫说的什么,只当他是来闹事的,因此立即驱赶。
车夫见这法国士兵驱赶他,立即伸手从口袋里掏东西,那法国士兵还以为他是掏武器,急忙用步枪瞄准车夫,可没想到车夫掏出来的是一封信。
“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送信的,真的,你看,就是这封信,是送个你们领事的!”
看见车夫掏出信之后,法国士兵收起了步枪接过信一看,只见信封上面用法语写着潘孙纳领事收,原来萧震雷早就想到信会先送到哨兵手上,而哨兵是法国人,不一定懂中文,但法文还是看得懂的,因此他写信的时候连信封都是用法文写的。
“是给领事先生的信?是谁让你送信来的?”那士兵问道。
车夫哪里听得懂?只能连续重复相同的话,并且用打着手势,法国哨兵不耐烦了,向车夫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车夫见状立即拉车黄包车离开。
士兵拿着信送给了潘孙纳的秘书,秘书又拿着信来到了潘孙纳的办公室,“领事先生!”
潘孙纳只是临时代办,他还没有转正,但他还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有威严,正色道:“有事吗?”
“是的,领事先生,门外的卫兵送来一份信,是写给您的!”秘书说着将信放在了办公桌上。
潘孙纳拿起信封看了看,确实是写给他的,于是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的,先生!”
待秘书走后,潘荪纳用裁纸刀将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东西,有叠好的信纸,还有一个崭新的小本子,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信。
“亲爱的潘孙纳先生,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你有一个把柄在我的手里,您想知道它是什么吗?当然,您可以打开这个小本子看一看就知道我所说的把柄是什么了,如果您看完小本子之后认为这玩意根本对您没有丝毫的影响,您可以划燃火柴把它付之一炬,如果您觉得有必要的话,可以和我进行面谈,明天上午十点,在心缘咖啡厅见面,到时候您就知道我是谁了!”
信很短,但是要说的意思基本上说清楚了,潘孙纳很生气,从来没有人以这种方式来威胁他,他看完信之后气得脸色铁青,哼哼,我倒要看看这小本子上到底写了我的什么!
打开小本子之后,潘荪纳翻到了第一页,只见上面写着:“公元1909年1月29日晚10点,我在潘荪纳的公寓见到了潘孙纳,他的妻子和儿子也在家。在他的书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按照潘荪纳事前的要求,我将八万两银子的银票交到了他的手上,这是一月份的钱,以后我每个月都要代表公董局其他成员把相同数量的钱交代他的手上,以此换来他对我们这一届公董局董事会的支持,他曾威胁,如果我们不按时交给他相同数量的钱,他就解散这届公董局法租界公董局总董马迪埃,写于公元1909年1月29日晚11点35分”。
看完第一页,潘孙纳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好像在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在种状态,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清醒过来之后脸色变为煞白,他麻木地翻开第二页,上面写着:“公元1909年2月28日晚9点,在汇中饭店405房,我将八万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潘孙纳法租界公董局总董马迪埃,写于公元1909年2月28日晚11点”。
看到这里,潘孙纳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什么把柄握着别人手上,这可是能要命的东西啊,别看这东西只是马迪埃写的,可这上面的内容太详细了,详细得足可以致他和马迪埃于死地。而且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可不止他和马迪埃,肯定还有其他的董事知情,因为每次贿赂的钱都不是马迪埃一个人出的,如果认真调查,到时候能作证的绝对不止马迪埃一个人,这东西简直就是一个火药桶,一旦被被捅到外界知道,倒时候肯定会整死一批人,而他潘孙纳的罪名绝对是最重的。
“该死的混蛋,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要挟我?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把他撕成碎片!还有该死的马迪埃,这混蛋竟然记下这种要命的东西!”
潘孙纳在办公室里大发了一通脾气,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整个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秘书推门看到满屋子乱糟糟的,问道:“先生”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赶走秘书之后,潘孙纳一脸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该死的,该死的,噢,上帝啊饶恕我的罪孽吧,我该怎么办?”
第164章谈条件
上午九点半,萧震雷来到了心缘咖啡厅附近侦查情况,此前他有点担心潘孙纳这个老家伙一时气急丧失理智,会派人在咖啡厅里设下埋伏,等他一到就立即抓捕,不过他还是错误估计了潘荪纳,这老家伙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愚蠢,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就抓人,这只有猪才干得出来。事实上,萧震雷来之前也想过自己不出面,让别人来与潘孙纳见面,不过他担心其他人对付不了潘荪纳,因此只有自己亲自来了。
走进咖啡厅,一个站在门口的侍应生打招呼:“欢迎您,先生!请问您一位吗?”
萧震雷扭头在咖啡厅里观察了一下,看到潘荪纳正焦急不安地坐在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怀表,除此之外,咖啡厅里出来一个站柜台的中年女人,再就是这个侍应生了,他笑道:“是的,我找人,您看,他就在那儿!麻烦您给我来一杯咖啡!”
侍应生弯腰道:“好的,先生!”
萧震雷笑着迈步走向潘孙纳向他打招呼:“嗨,潘荪纳先生,真是巧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您!”
上次在费格的别墅里,两人经人介绍见过一面,不过没有深谈,潘荪纳对萧震雷还是有点印象,看见是萧震雷,也感觉有些意外,他起身同萧震雷握了握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噢,萧先生,您也是来这儿喝咖啡的吗?”
“噢,我刚才从这里经过,看见您在这儿就过来给您打个招呼。您不介意我坐下喝杯咖啡吧?”
萧震雷一副笑脸,这让潘荪纳还真不意思拒绝。不过他心里却是骂着萧震雷不识趣,他一个人在这里肯定是在等人。而且他还担心可能引起萧震雷的怀疑,反正时间还没有到十点,于是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请坐!”
萧震雷道了一声谢谢就坐在了潘荪纳的对面,侍应生很快将咖啡送来了,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点点头:“嗯,咖啡不错,对了。潘荪纳先生,我听说像您这样的历届驻沪领事都与公董局的关系都十分紧张,是这样的吗?”
潘荪纳闻言是些诧异地看着萧震雷,他有些无奈地笑道:“噢,看来萧先生对此事也有耳闻,确实如此,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我听说萧先生最近又在县城和租界里开了好几家店铺,还在公共租界北区开设服装工厂。还有一家银行正在筹备当中?”
萧震雷笑道:“是的,想不到潘荪纳先生竟然对这种小事都这么清楚,您真是对我太关心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闲聊着。从租界里的大小新闻一直聊到国际形势,刚开始潘荪纳的兴致还挺高的,可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十点。他的心情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焦急。他不是在心里谩骂那个写信约他在十点见面的家伙怎么还不来,而是在心里咒骂萧震雷这个家伙是在太能聊了。而且也太不识趣了,你说你喝杯咖啡就赶紧滚蛋啊,他吗老赖在这里不走算怎么回事?
眼看着咖啡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就马上要到十点了,潘荪纳已经急得火烧屁股,可萧震雷还如同先前一样,说着欧洲的形势,说得眉飞色舞,潘荪纳心说真是可惜了这副好口才怎么不去当演说家,说不定还能在政界混个人样来,从商真是有点浪费人才了。
萧震雷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潘荪纳的表情,说得口干了就喝一口咖啡,潘荪纳那种心里极为焦急,脸上又装作一副没事的表情真是让他太爽了。
“噢,潘荪纳先生,在刚才这一段时间里,我发现您一直在看钟表,您一共看了十次,难道您在等人或者有事要去做吗?”
潘荪纳闻言立即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道:“噢,请您见谅,我确实在等人,如果您”
萧震雷当然知道潘荪纳的意思,意思是说你没事赶紧滚蛋吧,别耽误我的正事,他扭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问道:“潘荪纳先生,您和对方约的时间是十点吗?您看时间都过了”。
潘荪纳闻言扭头一看,果然,现在已经是十点零一分了,过了约定的时间,在西方人的眼力,迟到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如果到了时间没来,这说明对方可能不会来了,他叹道:“是的,时间过了,他大概不会来了!”
萧震雷看到潘荪纳这个表情,心中暗笑,以一种戏谑的表情道:“潘荪纳先生,您怎么知道不会来了呢?说不定他早就已经到了!”
“啊?”潘荪纳听了萧震雷说的这句话,顿时身子一抖,马上有些慌张地左看右看,连声问道:“哪儿呢?在哪儿?这里除了店员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没有理睬潘荪纳的惊慌,萧震雷喝了一口咖啡,掏出一包老刀牌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用火柴点燃了美美的抽了几口,然后吐出烟雾,看着潘荪纳笑道:“我知道他已经到了,而且在刚才的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还跟您讨论了二十几分钟的国际局势!”
“萧先生,别开玩笑了,你,等等?”潘荪纳说着突然停顿了,好像想到了什么,抬手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萧震雷:“你,你就是那个约我在这里见面的人?”
萧震雷抽了一口烟,耸耸肩道:“这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潘荪纳看着萧震雷,脸色突然变得一片潮红,瞬间又变得发紫的猪肝色,从猪肝色又变成了白色,从白色变成了煞白。
这种脸色的不断变幻在萧震雷的观察中实在是太有趣了,不过他很快发现潘荪纳再这么变幻下去估计有嗝屁的可能,于是端起他的咖啡送过去:“潘荪纳先生。我觉得您还是先喝杯咖啡缓缓,您再这下去死在这里就麻烦了。这不仅害了我,因为我要跟你谈的事情还没谈呢。而且还害了这家咖啡厅,你看人家开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