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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楚云。”
“什么事？”楚云又替自己的杯里加了点紫红色的液体。
像是要为自己的话里壮胆，甄妍又喝了口酒，她的眼神略微有些迷离：“楚云，你说你的年纪也不小，有没有想过找个对象，如果要找个对象，会找什么样的标准呢？”
楚云看了她一眼，发下了酒瓶：“我吗？”
“是呀。”甄妍水润的眼睛看着他，但当四目交汇，甄妍又稍微底气不足地退让了一下，她低头，喝了口酒。
楚云伸手抬起高脚酒杯，晃荡了一下杯里的液体：“我择偶要求不高，你看我自己混的人模狗样的哪还敢要求别人呐，只要对老人孝顺点，跟我年纪差不多就行了吧……”
甄妍笑了起来：“你这要求还真是不高。”
她顿了顿：“那么对女生长相该怎么样的呢，你别说一点要求都没有啊。”
是啊，对长相要求是什么呢？
楚云定定的看着甄妍不动了。
甄妍被他这**裸盯着的目光看着反倒不好了意思，赶紧埋下头，假装去喝酒，但是她酒杯里的酒已经见底了。
楚云递过酒瓶，替她斟上了一些。
一时间气氛略微一滞，楚云顿了顿，突然问道：“甄老师，你说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怎样的？”
甄妍一愣，以为是楚云在开她玩笑，于是赌气地嘟了嘟嘴，这反而让她有了几分与成熟年龄不符的可爱：“你都跟小宛交往了那么多年，听说之后也有过女朋友，怎么还要问我这个单身人士。”
楚云讪讪，换了个话题：“那你说这挑伴，是要挑自己喜欢的，还是挑能够相处过一生的？”
楚云这个问题一出，两个人都沉默了，是啊，这个问题太难了，究竟是要挑自己喜欢的，还是能够过一生的。
甄妍，会怎么选？
甄妍的手忍不住地攥紧了餐巾，她猛然抬起头，正要开口的时候，突然，手机又响了。
刚刚借着酒精提起的勇气浑然一滞，她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果然是他。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楚云握着酒杯，做了个请便的姿势。
甄妍从座位上离席，去了女厕所，而楚云的视线，依旧是飘渺不定地望着窗外。
这对于楚云何尝不是一个艰难抉择，以前他曾一直认为，只要两个人待在一起舒服那就是合适的，但是，叶宛告诉他，错了，平淡生活积蓄的感情那不叫zuo'；ai情。
那究竟什么他妈的什么才叫爱情，人这一辈子究竟是要过那现实到几乎丧失梦想的生活还是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楚云不知道。
甄妍各方面都很好，无论是自身的条件，涵养，楚云都觉得无可挑剔。
如果换做三年前，不，一年前，楚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喜欢自己，或许早就展开追逐的攻势了，管她还有什么金牌律师的男朋友，只要没结婚，谁说没有机会不是么？
但是现在……
为什么？是什么让自己这么犹豫不决，这还是一个有胆量，有担当的男人么？
最让楚云苦恼的，是他找不出答案。
他潜意识里或许明白，但他拒绝明白。
所以这就是一条死路。
甄妍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表情并不好，楚云也就识趣的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一顿饭过后，楚云抢着付了帐。
十一。联盟的排名
从餐厅里出来，楚云和甄妍又沿着市中心的商业街走了一段路，甄妍的情绪不太好，楚云也没说话。
大概过了秋百的那个公交站台，甄妍提出要先回去了。
“抱歉，楚云，我今天感觉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哦，没事，要我送你吗？”楚云关心地问，虽然觉得半瓶多的葡萄酒应该没什么杀伤力，但他看甄妍的脸色还是有些酒精的晕红没消退。
甄妍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家离这里就3站路。”
楚云点了点头，但他还是陪在了边上，等到公交车来目送着甄妍上车才算完事。
“那个，楚云。”
“嗯？”
甄妍的视线似乎有些躲闪，但她想了想，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下次还能够再找你喝咖啡吗——你有空的时候。”
“我基本都很空的。”
楚云和甄妍都各自笑了一下，甄妍坐上了公车，隔着玻璃对楚云挥了挥手。
然后车开走了。
这会就剩下了楚云一个人，还有来往车辆行人的喧嚣。
干点什么好呢……算了，回去练级吧。
楚云把手插回口袋，开始朝着来时的反方向走，虽然在秋百门口打车也能够回海陵公馆，不过感觉坐这条线会人挤人挤死人，干脆向前走个两站，再乘590路车回去。
不过他这前脚才刚迈出几步，却被天桥底下的一个报亭给吸引住了视线。
因为常年和电脑打交道，家里又有宽带网，所以楚云一般都是在网上阅读新闻，很少有看书读报的习惯，但是这堆放在报刊亭前面的e…sport的杂志封面，几个大字顿时吸引了楚云的视线。
他忍不住地走过去拿起一本，翻看了起来。
……再说回从一开始起，就跟在楚云屁股后面监视的林若曦和钟楚楚。
“哎呀，miss甄怎么突然撤退了，唔，刚才他们有发生过什么吗？”
“你不是一直在监听的么？”林若曦忍不住投了一个大白眼过来。
“我刚才吃饭的时候觉得太碍事就摘掉了，而且一直戴着耳朵好痛呀。”钟楚楚嘟了嘟嘴，据理力争。
“哼，指望你能办的成什么事？好了，现在人也走了，我可以走了吧？”林若曦不爽地说。
“欸，若曦你要回去了吗？”
“废话！”
“那接下来的约会要怎么办？”钟楚楚询问。
“什么约会，哪有什么约会，不都结束了么？”林若曦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沟通的人，这只狐狸就得算一个，她虽然说的也中文，但是和她说话简直比和未开化的土著人说话还要费劲，因为这只狐狸只长胸部，不长脑子啊！
但钟楚楚却是毫不介意地甜甜一笑：“这样啊，那么接下来就让雷子送若曦你回去吧，而楚楚我呢，就代替miss甄来和云哥哥约会吧。”
钟楚楚也没理会林若曦在后面的大呼小叫，直接打开了车门，下车去了。
这会那个尽忠职守的司机转过头来：“林大小姐，要不要送你回海陵公馆。”
林若曦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爽地撇了撇嘴，一把打开了车门，朝着下车的钟楚楚追了出去。
只剩下被无视的可怜司机在驾驶座上暗自摇头。
钟楚楚其实走的很慢，那看起来就像是故意在等着谁从后面追上来似得的，所以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赶上来的林若曦，但她却表现出了媲美奥斯卡金像奖影后的惊讶表情：“咦，若曦你怎么也过来了？”
“哼，我突然想到了有些东西要买！”
“哦，”钟楚楚点头如捣蒜，“若曦也想和云哥哥约会呀，那么楚楚吃亏一点点，咱们一起跟云哥哥约会好不好？”
“谁……谁要跟你的云哥哥约会了啊，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女人！”林若曦俏脸一红，怒道。
“咦，难道是楚楚会错意了吗——那，云哥哥，楚楚可是要独占了喔。”
钟楚楚捉狭地把脸贴了过去，笑道。
“哼，随你便。”林若曦冷冷地把她靠过来的脸推开。
钟楚楚总算没再继续逗她，而是两人继续沿途朝着楚云待着的报亭走了过去，这距离一近，甚至能够看清楚云面部的表情，钟楚楚本想率先打招呼的，但却注意到楚云所面对杂志的愁眉深锁，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咦，云哥哥怎么了，好像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随即，钟楚楚看向边上的林若曦，但得到的回应仅仅是一个看白痴的表情。
废话，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钟楚楚握紧了自己的小拳头，像是鼓足干劲一样的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就要楚楚来替他加油！”
林若曦没有再陪着钟楚楚瞎扯，而是加快了速度地走上去，到这一步，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喂。”她就这么叫了一声代替了招呼。
楚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林若曦又喊了一声他才抬头注意，这一看到林若曦的脸，他先是一怔，没想明白为什么会碰上她，但一看到突然跳到他背上来像是要勒死他，但实则是要抱住他脖子的钟楚楚，楚云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么说，你们在追踪我了？”楚云弯下了身子，让钟楚楚的脚尖垫到地上，然后弄开了她的手。
林若曦小脸一红，大声地盖过了边上所有的声音：“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正巧碰上跟你打声招呼罢了。”
“哦，那还真是巧，”楚云也没什么追究，把那本杂志合上了，放回到原来的地方：“你们是结伴来逛街的。”
“是呀是呀，”接话的是钟楚楚，她倒是一刻不懂消停，这下脖子不箍了，而是一把挽住楚云的胳膊，娇嗔道：“云哥哥，陪人家去玩嘛。”
“去哪玩啊？”
“ktv怎么样？”钟楚楚提议。
“我不怎么会唱歌啊。”
“欸，怎么这样啦，去啦去啦，楚楚想去和云哥哥合唱呀！”
……
那边任由着钟楚楚和楚云闹腾，林若曦却把视线集中在了楚云放回报刊亭展示台前的那本e…sport杂志。
封面人物是楚寒轩和梁梦琪，这早就习惯了，但是一行醒目的标题却跃入眼帘，让林若曦一颤。
【联盟今日大排行，王朝依旧稳占第一，龙腾奋勇直追！】的边上则是——【dnd连续三周垫底，下滑势头依旧遏制不止，降级名单榜上有名！？】她回过头去看，看见了匆忙应对着钟楚楚提议的楚云，眼睛里那甩脱不掉的黯然。
十二。楚云的心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楚云每天研究视频的时间变多了，这在楚云以前生平仅有的几次里也仅仅是为了匆忙应战，以至于猴子忍不住地问，这回又是要跟哪个打了？
楚云当然不是为了应战，自从他让快乐的鱼推掉所有的黑赛之后，就很久没有打过比赛了，就偶尔用猴子的格斗号去比赛服打两盘排位，但那也是非常小概率的事件。
对于猴子的提问，楚云笑着推说，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联盟的格局，为将来柠檬slv的道路打点基础，猴子本来就是随口问出的话，他也不是真要问个水落石出，很快就接受了楚云给出的答案。
但是还有一个人，没有被楚云糊弄过去。
楚云看的都是最近联盟的比赛，而且边看还不停的摇头，就连瞎子也知道他有心事了。
但林若曦只是把这一切都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她没有做声。
事情就这样平稳地过了几天，直到5月18号这一天，事情突然因为一个电话乍起了波澜，林若曦有些不明白，这个事情的发展，究竟是有利的还是不利的，但是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不希望看到楚云再这样继续压抑自己，不知为何，这让她感觉到难受。
电话是楚云接的，因为打电话的人是拨打他手机上的，但是林丫头却从楚云的表情上读懂了来电话的人是谁。
当她看到楚云脸上一瞬间露出像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但又带着负疚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这边，林若曦假装没有看见，故意拉高了手中那本时尚杂志。
“喂，是我。”
楚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推门走到了屋外。
猴子也没想到楚云这么正式，以前楚云接电话从不避嫌的，这会他多看了林若曦两眼道：“队长，别担心，是个男的。”
林大小姐的眼珠差点瞪出来了，我要担心个屁啊，是女的又怎么啦，他楚云爱跟谁聊跟谁聊去。
这会楚云出了门，也没走远，就顺着过道走到了那边去天台的楼梯上坐下了。
“喂，黑子哥，咱们就别光说客套话了，今天找我有啥事你就明白说了吧。”
电话里黑子的声音带点沙哑：“上次那回不好意思，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咱们刚输了比赛，老董和曾哥正发火呢……嗯，这次打电话找你，是因为——”
这黑子的话才起了个正头，却被一声粗鲁的声音盖过了“磨叽磨叽，磨磨叽叽。黑子，让我来说！”
电话似乎换了主人，楚云也没费神去猜，因为光听这霸气，震得楚云耳朵直鸣的声音就知道了。
楚云深吸了一口气，道：“曾哥。”
他还没忘记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当时闹得是不欢而散，而上一次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