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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这么对自己说。
突然，一个胸口挂着吊牌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秦汉升说：“那边有个先生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秦汉升伸手，接过的是一张纸条。
上面只有一个难看的涂鸦，一只像猫又不似猫的生物抱着一个勉强可以辨认出形状的皇冠。
如果让旁人见了，一定会以为这是个恶作剧，可是秦汉升的表情却变了变。
“那交这个给你的人在哪？”他问。
工作人员看到那一纸怪诞的涂鸦忍不住笑意，但又看了看秦汉升急迫的反应后，才正了正脸色，伸手一指：“他说他在那边门口等。”
秦汉升看着几个小将通通朝他打眼过来，只是些微地应付了两句，让他们搭俱乐部的车先行离开。
在甬道的出口处，秦汉升看到了靠墙抽烟的楚云。
“这么多年，你倒没怎么变，画出来的东西还是那么的丑。”多少年了，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这番模样，但秦汉升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楚云笑笑：“升哥，你倒是变老了。”
“是啊，我老了。”秦汉升吸了一口气，却化作岁月的叹息流走了。
楚云看在眼里。
“我刚看了你的比赛。”
“很失望吧？”
楚云没有回话，他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秦汉升。
秦汉升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
楚云给他点了火。
秦汉升抽了一口，随意地向外踱了几步，今日没有月光，天气倒衬得几分阴凉。
他抬头：“你这些年过的好吗？”
“混生活而已。”楚云苦笑。
“可惜了。”秦汉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但楚云听懂了他的意思。
楚云没说话，沉闷了片刻，他才接口：“我没想到的是升哥你还一直在这个圈子里。”
“放不下啊，放不下啊，其实我懂……”秦汉升伸出手来，看着自己青筋交错的指节，那里布满了老茧，“我这个年纪已经不该出现在这个舞台上了，就像老董，黑子，曾哥，但我永远没办法像你们那样洒脱，我觉得这个已经不止是我的兴趣了，不仅仅是一个职业，或者是一份荣誉，它已经成为我灵魂乃至生命的一部分了。”
“你把这个队伍叫做dnd，是你建的？”
“对，最开始的时候还有老董他们。”
“……”楚云神色黯淡了一些。
“有些事过去了，我就不会再回头问你，只是你今天来看我的比赛，现在还有在打游戏吗？”秦汉升问。
“英雄世纪？有。”楚云老实地回答。
秦汉升的眼睛亮了亮，他正要开口，却看见楚云摇了摇头。
“我帮不了你。”楚云说。
秦汉升默然。
“我今年已经27岁了。”楚云又说，“而且我已经答应别人在先了。”
秦汉升点了点头：“我懂。”
“升哥，这么多年，说句实话，你有恨过我吗？”
“说什么恨不恨的，聚散离合，本就是那样稀疏平常事，而且，老董他们心里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只是如果……”
“如果？”
“如果那时候的你，一定可以做到我们都没做到的事吧——”秦汉升仰天，长长地吐出一阵烟雾。
两人告别的时间，距离比赛完场，又过去了40分钟。
楚云直到手中的烟丝烧完，才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人生并不是仅仅靠梦想就能够支撑的吗？
可是，谁又能够嘲笑那些为梦想拼劲全力的人呢？
楚云本来是想要来劝说秦汉升的，然而从始至终，劝他放弃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口。
他踩灭了地上的烟头，才起身往回走。
夜晚的霓虹闪烁，体育场也早已是人去楼空。楚云默默地顺着石径的小路折返，希望找个空的能够打车回去。
这时候，眼前突然有车灯闪了闪，楚云认出了那车和车上的人。
“你不是已经先回去了么？”楚云纳闷地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林若曦。
“哼。”小丫头只回答了这么一个字。
“怎么又折回来了？”
“哪有这么多唧唧歪歪的，这条路又不是你开的，本小姐来去自由——还有，你到底上不上车，不上车我可走了啊！”
楚云哪敢耽搁，赔着笑，坐上了副驾座。
“你和他说了啥？”林若曦美眸白了正慌忙系安全带的楚云一眼。
楚云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咱们比赛里见！”
（话不多说，预告一下，晚上7点开始爆更）
一百一十六。战队式的传销
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楚云和林若曦如约地参加了萧雅的生日party，一身盛装的萧雅是当晚最受瞩目的焦点。这里不得不说，楚云送的礼物似乎正合她心意，喝了些酒的公主大人还不顾场合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惹得林丫头两个眼珠都瞪了出来。
在之后，生活没什么出彩，楚云积极地为城市双人赛备战着，当然，也不忘忙里偷闲地和人打屁。
至于打屁的对象嘛，就比如说他近来新收的那个便宜徒弟——疯狂的猴子。
“师傅，你最近发我的那个练习apm的软件真的很好用啊，我已经达到78分了。”猴子在qq里说。
“78分，你要继续努力啊，为师我都拿到131分了。”
这么说起来，或许大家都忘了，楚云其实是程序员出身。
他趁着这两天闲暇的功夫，写了一个用来练习手速的软件。这是个非常简陋的游戏，总共只有几m的容量，就连素材都是他在网上随便找的。不过，楚云做的这个游戏虽然简单，但是趣味性和挑战性十足：他模仿的是当年星际中小狗冲锋坦克阵的游戏模式，玩家需要操作10个为一组的自爆兵（抱着炸药桶的胖子），去引爆对面的塔楼。但是塔楼会不规则地开火，被炮弹砸中的自爆兵必死，同时在自爆兵刷出来的地方和塔楼之间，有一排排不规则通路的防护网，玩家要把自爆兵拉去炸对面的塔楼，每引爆一个，就得到1分，这个游戏一共有15波自爆兵，越到后面刷新越快，到了最后三波的时候几乎要同时操纵30个自爆兵，所以难度也在上升，这个小游戏最高得分共计150分。
顺便一提，这个楚云得意的小游戏也分别发给了林若曦和许凡他们一人一份，不过楚云只知道林丫头的分数，至于究竟是多少，呵呵，不提也罢。
话转回正题上，听到了131分，疯狂的猴子顿时惊为天人，顿时一通马屁拍来：“师傅真神人也！”
废话，这个是老子做的游戏，如果分数比你们低还混个屁呀。
楚云当然不会说这种话啦，不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当领导了。他决定把自己这个很有前途的徒弟吸收到柠檬战队里来。
“猴子，你的志向是不是成为一个职业选手？”楚云亲切的说，他如果现在戴一副眼镜，就是最称职的公关，或者是搞传销的……
“对啊。”疯狂的猴子点头。
“这个不容易啊，你看，虽然你天资优厚，性格纯良，但是，现在职业圈里可是龙盘虎踞，你孤身一人闯荡，难免诸多不顺啊——而且我听说。那些大战队里可是有很多潜规则的，一个不好的话，甚至……”楚云一时没想好这话该怎么接，顿了顿。
“甚至？”猴子倒是让他这个师傅弄得提心吊胆。
“反正就是很不好就是了，他们看你这么年轻有为，肯定会打压你，你看，漫画和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猴子深以为然。
“那你愿不愿意加入为师所在的战队，保证你前途无量，入队就是主力，并成为下一任接班人的重点培育对象！”楚云自己不知道，他的表情已经和人贩子骗小孩的时候并无二致了。
“师傅的战队，好啊！”天真的猴子甚至连楚云战队啥名字，有几个人，在哪都不知道，就把自己卖给了楚云，并且被栓死在了柠檬slv的这条绳上。
到了若干年后，猴子和楚云叙旧的时候，已经顺利进阶为老神棍的楚云说：我当时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习武，哦不，打电子竞技的人才，你看你天庭饱满，眼神有光，命中注定就是要拿冠军的啊，哈哈哈哈哈……
只是对于现在来说，未来的事还远，还有更近一步的事等着他们。
自然而然地，他们聊到了城市争霸战的事。
“师傅，你有没有人选啊，要不要和我组队啊。”猴子邀请。
楚云已经知道了猴子在南阳市，就离得秋楠不远的地级市，归靠于秋楠，坐车过来也不过一两个钟头左右的车程。
楚云叹了口气：“可惜为师已经和人组队了。”
“是谁？”疯狂的猴子想了想又问，“若言？”
楚云没有正面接口，只是说道：“就是我们柠檬战队的队长，一个誓要把王朝踩在脚下，当众撕毁卓新城名片的人……”
“哇，好牛逼的人。”猴子感慨，“那是谁，介绍给我认识啊。”
“是若言。”
“……”
“你不要小瞧了她，你敢当众说出楚寒轩和梁梦琪都是垃圾，甚至不把卓新城放在眼里的话吗？”
“呃……”
“那你还远远未够班啊。”楚云意味深长地说。
一席话，若言这个未曾蒙面的形象一瞬间在猴子心目中变大了不少，楚云没事偷着乐。
“那队里还有其他什么人啊？”猴子终于说到了重点。
楚云掰不下去了。
“你啥时候来秋楠，我带你转转。”楚云想好了，一切等日后再说。
“呃，我最近的话，还是要念书的啊，要不周末吧？”
“哦，你是大学生？”楚云表示理解。
“不是。”
“研究生？”楚云没想到来了个文化层次这么高的。
“欸？不是啊。”
“莫……莫非是。”楚云的眼睛已经在打转了。
“我还在念高中哦，呵呵。”猴子很快揭开了谜底。
楚云一阵愕然，今天是星期四啊，林若曦都还在学校里念书呢，而且他经常在工作日的时间看到猴子上线啊。
“今天学校放假？”楚云其实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了。
“哦，不是，我逃课了。”猴子很直爽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楚云张大了嘴。
这个，师徒原来都是一丘之貉啊……
事后，楚云把疯狂的猴子周末要来秋楠市参观的事和林若曦一说，他本想着这好歹是柠檬战队里光荣不可复制的三号成员，林若曦多少也会重视一些，然而林若曦的态度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回答一声知道了，丝毫没有表现出队长应有的热忱，也不知道这丫头脑袋瓜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楚云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一百一十七。拜访学校
时隔不久，亦是楚云和林若曦说这事的第二天，楚云正在打排位的时候，林丫头突然来了电话，让楚云帮她送东西去学校。
这事本来应该摊在梁伯头上，可正巧今天梁伯不在，楚云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接了下来。他记得上次还欠林丫头一个人情，这次正好赶上还的机会了。
林若曦禁止他出入自己里屋的规矩一直没改，东西就放在客厅里，是个橘黄色的包裹，楚云没有打探里面装着什么东西的兴致，确认了一下外观没错，便一股脑地拎上出门。
他在一楼碰上了培根，聊了一支烟的功夫，楚云带着林若曦的包裹，坐上了环二路西行线的公车，他要去林若曦所在的大学——普希斯顿大学秋楠分校。
这是一所国际化指标的大学，因为普希斯顿大学本身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在中国秋楠的这座分校是实行双语制的，并直接委派总校的精英教师来就职任教。林若曦从来不跟楚云提她学校的事，楚云也不过问，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林丫头念的还是这么一所精英学校。
不过秋楠市作为近十年来飞速发展的南方经济重地，其影响力也早在各方面体现出来，普希斯顿大学本身名气虽响，但这里说的再好听也只是分校而已，要说在它之前，秋楠市还有云海大学和秋楠大学两所国际排名前50的大学在。
当然，这里只是做个介绍，提过便罢。
我们还是来看看楚云，他到普希斯顿大学的时间，也就是下午1点半左右，对于这里楚云倒是不陌生，因为距离他上一份工作的地方，也就隔着三条街左右的距离。
普希斯顿是私立大学，一般时间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在周六周日的时候，才对游人或当地居民开放一定的公共设施，就像现在，楚云就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