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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
“我只是告诉你,”佩里·梅森说,“我要对我的当事人提建议。另外,
你可能不会忘,她现在是《轶闻纵览》的主人。《轶闻纵览》要登什么或不
登什么将要由她说了算。我想我没有必要再耽搁你了,伯尔克先生。”
哈里森·伯尔克不自在地喘口气,要说什么,想想又咽了下去。他伸出
右手,但刚一看到佩里·梅森的那种目光,就又把手放在他身子一侧,说:
“啊,是的,当然。谢谢你,律师。我来这里是要表达我的谢意。”
“不必了,”佩里·梅森说道。“不用客气,你可以从那扇门出去进走
廊。”
他站在桌子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政界人物的背影出去进了走廊,然
后冷冷地盯着门关上,目光里透出一种鄙视。
通过外间的门轻轻地开了。德拉·斯特里特在门口停脚,看着他的侧面。
然后,当她看出他并没有看见她,甚至连她进来了也不知道时,就默默走过
地毯到他身边。她眼里噙着泪水,双手触摸着他的肩膀。
“求求你,”她说,“我很抱歉。”
听到她说话的声音,他稍一惊,转过脸来,往下直视着那一双泪眼。好
几秒钟,他们对视着,都不说话。她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膀,仿佛害怕手
中抓着的东西被谁拽走。
“我本来更应该理解你的,先生。我看了今天上午的报纸,心里特不好
受,就。。”
他伸出长长的胳膊搂住她肩膀,把她拉向自己。他把嘴唇压到她的嘴唇
上。
“忘掉它吧,小姑娘。”他生硬但不乏柔情地安慰她。
“你为什么不解释呢?”她哽咽着问。
“不是不解释,”他字斟句酌地说,“而是解释了会伤人。”
“不会的,不会的,永远不会的,从今往后,我再不会怀疑你了。”
门口有咳嗽声。没人注意到爱娃·贝尔特已从办公室外间进来了。
“请原谅,”她以冰冷的语调说,“如果我冒昧进来打扰你们的话。不
过我非常急切会见梅森先生。”
德拉·斯特里特猛地从佩里·梅森的搂抱里挣脱出来,两颊发烧。她打
量着爱娃·贝尔特,眼里已没了柔意,闪着怒火。
佩里·梅森泰然地看着这个女人,毫无一点儿受惊的样子。
“好哇,”他对她说,“进来坐下吧。”
“你可以把嘴上的口红擦掉吗?”
佩里·梅森从容不迫地注视着她。
“这口红嘛,”他说:“就让它呆在这儿吧。你有什么事?”
她目光柔和下来,朝他走进几步。
“我是想对你说,”她说,“误会你有多深呐,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多
么。。”
佩里·梅森转向德拉·斯特里特。
“德拉,”他说,“把那些档案柜的抽屉打开。”
他的秘书以不解的目光看他。
佩里·梅森指着那些钢制档案柜。“拉开几个抽屉。”他说。
德拉打开抽屉。里面塞满了硬纸文件袋,文件袋里装满文件。
“你看见那些了吧?”他问爱娃·贝尔特。
爱娃·贝尔特看着他,皱皱眉,又摇摇头。
“好吧。”梅森说道,“那些都是案子,全是一个一个的案子,所有其
他抽屉里都同样装满了案子。它们代表着我办过的所有案子。它们大部分都
是谋杀案。
“等我办完你的案子,在那儿也会有一个你的文件袋,跟所有其他文件
袋同样大小,同样重要。斯特里特小姐会给你编号。然后如果有什么事情,
需要查阅有关案子的卷宗,我告诉她编号,她会把文件袋给我找来。”
爱娃·贝尔特皱起眉头。
“你怎么啦,”她问,“难道你有什么毛病?你这是想干什么?你想要
说什么?”
德拉·斯特里特从档案柜那儿往外间走去,随手轻轻把门关上。佩里·梅
森沉静地注视着爱娃·贝尔特,说:“我正是在告诉你你在这间办公室占据
什么位置。你是一个案子,仅仅一个案子而已。那档案柜里有成百上千个案
子,还会有另外成百上千个案子。你已给我付了部分钱,你还要再付给我5000
美元。如果你接受我的建议,你可以从哈里森·伯尔克那儿得到2500 美元。”
爱娃·贝尔特的嘴唇轻轻颤动。
“我来是想谢你,”她说,“相信我,这是真诚的。这发自内心。以前
我对你是作过假,但这次是真的。我对你感激不尽,愿为你做任何事情。你
真是太棒了。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这个,而你对我说话的样子就好像我是实
验室里的一个标本。”
这次她的眼里果真有眼泪。她似有所盼地望着他。
“要做的事还很多,”他对她说,“你得考虑要想驳回那遗嘱,务必得
让格里芬被判一级谋杀罪。在这件事里,你不能出头露面,但你得投身战斗。
格里芬唯一可拿到的钱是乔治·贝尔特保险柜里的钱。我们得当心不能让他
拿走一分。这些都是需要做的部分事情。我跟你说这些,免得你认为没我你
能办成。”
“我可没这样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也没有这样想过。”她连珠炮似
地说。
“好的,好的,”他说,“我只是说给你听。”
这时有人敲门。
“谁呀?”佩里·梅森招呼道。
门开了,德拉·斯特里特悄悄地走进房间。
“今天你接新的案子吗?”她看着他那充血的双眼,担心地问。
他摇摇头,好像要使自己清醒些。
“哪种案子?”他问。
“我不知道,”她说。“是个穿着讲究、外貌漂亮的女子。似乎很有教
养。她有麻烦,可又不愿开口。”
“作贼心虚,是吗?”
“作贼心虚?——哦,我更认为她像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你这样认为是因为你喜欢她的外表吧,”梅森撇撇嘴笑笑,“否则你
会说她是作贼心虚。德拉,你的直觉呢?你通常对案子的结果总是有着可靠
的直觉。不信你看我们刚办完的这个案子,不是吗?”
德拉·斯特里特本能地看看爱娃·贝尔特,然后急忙移开目光。
“这个女人,”她一字一板地说,“内心里像是愤怒至极。是个大家闺
秀,可是有点儿太过冷傲。她好像。。哦,也许只是作贼心虚吧。”
佩里·梅森长长出了一口气。凶猛的目光从他的眼里渐渐消失,代之以
一种饶有兴趣的沉思。他抬起手背抹去嘴上的口红,对德拉·斯特里特欣然
一笑。
“我要见她,”他说,“等贝尔特夫人一走我就见她。这个嘛,”他又
加了一句,“这用不了几分钟。”
别墅疑云
吴力励译
1
阿伦·费里斯把车停在停车场上时,已经下起了雨。这块专用停车场是
为拉蒙特发展、铸造与工程公司的经理办公室的雇员所保留的。
这是一场冬季的雨,冰冷冰冷的,阿伦摇起了车窗,匆忙地裹上雨衣,
脚步轻快地向贴着“仅供雇员使用”标志的旁门走去。
到了中午,雨还在下着,但是阿伦并不需要离开这座大楼,因为经理办
公室的雇员们可以从那条地下通道走到主楼的自助食堂去。
下班时间到了,阿伦还没有完成一件说明书,她知道,这件东西应该作
为当晚的邮件发走。还要花大约30 分钟才能把它完成,但由于阿伦在做秘书
工作时从不计较钟点,她继续在打字机上敲打着,没有留意其他雇员们的离
去。
当她把那件完成的东西交给办公室经理乔治·艾伯特时,他看了看表,
既惊奇又感激。
“非常感谢,费里斯小姐。”他说。
“没什么。我知道这些东西应该赶今晚的邮班寄走。”
“我们的姑娘们并不都这样考虑周到。你如此忠于职责,我们真是十分
欣赏。你愿意放弃加班费,这让我惊奇。”
“一件好工作值得你为它卖力。”她说,并向他道了晚安。
白天的小雨变成了冰冷的毛毛雨。停车场湿乎乎的路面上,折射出的灯
光闪烁着。阿伦匆忙地向自己的车走去,打开车门,上了车,转动了钥匙,
踩动油门。
在下着雨的寒冷夜晚,有时候,这辆汽车不能马上启动,所以,当车盖
下面只发出由电池供力的启动器的摩擦声,马达根本没有点着火的反应时,
她并没有过于担忧。
过了一分半钟以后,她显然开始忧虑了,四下看着现在空无一人的停车
场。只有几辆汽车停放在各处,阿伦突然意识到,电池没有使马达很快地转
动起来。看来她的车肯定是出毛病了。
突然,一个让人振奋、显示出能力的声音说道:“怎么了?有麻烦了?”
阿伦摇下左边的车窗,审视着那双正在微笑的自信的眼睛,这是一个宽
肩膀的高个男人,雨衣的带子系在他漂亮的腰身上。
“看上去我的马达出毛病了。”她说。
“最好让电池休息一下。”那个男人说,“你这样做没有任何好处,只
是在苦苦地消耗它。让我看看。”
他走到马达一侧,内行地打开了车盖,把头和肩膀探了进去,过了一会
儿又伸了出来,说道:“注意看我的右手。在我挥动时,就踩油门。在我突
然向下摆时,就停止。一定把打火钥匙拧到‘开’的位置。准备好了吗?”
阿伦感激地点点头。
他的头和肩膀再一次不见了。她注视着那只右手。它轻轻摆动着,于是
阿伦踩下了油门。那只手几乎马上就向下做出了一个迅速的强调动作,于是
阿伦把脚从踏板上抬了起来。那个男人放下了车盖,绕过来,摇了摇头:“没
有火花。”
“那意味着什么?”
“你的供电系统肯定是出了毛病。反复启动来耗尽你的电池是没有用处
的。你没有任何电流供给火花塞。下着雨我恐怕做不了什么了。车盖开着,
雨水不断滴到配电装置上——无论如何,那可能就是毛病所在。我认为你今
晚最好把车就放在这儿。到明天雨就停了,太阳照耀着,车马上就能启动了。”
“但是,”阿伦说,“我。。”
那个男人的笑容很迷人。“正是,”他说。“我的车就在这儿。能送你
回家我会很高兴的。”
阿伦有些迟疑,于是他加了一句:“就是说,如果不太远的话。如果很
远,我可以确保你坐上一辆公共汽车或出租车。”
阿伦又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张面孔。那张嘴在微笑着,他的牙齿齐齐整整。
只是嘴唇的某种些微的东西暗示,他是被娇惯坏了。但是,那双眼睛很富于
表情,而且他身上有一种东西,使人感到他很有能力。再者,除非他和这个
公司有关系,他是不会在这个停车场上的,而如果他和公司的高级行政部门
有关联的话,他无疑是没有问题的。
“你肯定我不会给你带来不便吧?”
“一点儿不会,”那个男人说着,打开了车门。“把你的车窗关紧,因
为今晚可能还会下雨呢。我认为到午夜天就会放晴了——至少天气预报是这
么说的。我的车在这儿,就在这儿。”
她一看见那辆车,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他是这个公司的拥有者,贾维
斯·拉蒙特的儿子。他去南美“勘察业务实地”,最近刚刚归来。在老拉蒙
特的司机开着车送他到里面的工厂去时,阿伦见过这辆车。
那个年轻男子殷勤地为她开着车门。她背靠着柔软的靠垫,欣赏着这富
有的皮革装璜,洛林·拉蒙特则从另一侧跳上了车,于是那已经在转动的马
达,震颤着发出了多气缸特有的反应。一股暖流使人放心地抚慰着她那寒颤
的双膝。这辆庞大的轿车静悄悄地开动起来,她几乎没有意识到它已经起动
了。洛林·拉蒙特从停车场门口那个看守人的身旁开了过去。
“向右还是向左拐?”他问道。
“左边。”她说。
“这很好。我也要往那儿走。多远?”
“我的里程表显示是两英里,”她告诉他。尔后紧张地笑了一声,加了
一句,“然而,我的车并不像这辆车这样新型。”
“地址是什么?”他问道。
她告诉了他。
他皱了皱眉,说道:“喂,你看,我。。你叫什么?”
“阿伦·费里斯。”
“我叫拉蒙特。”他说,“洛林·拉蒙特。你看,费里斯小姐,我突然
想起来,我要去送些文件。。哎呀,对不起。我听到你的马达在摩擦,意识
到,你在干耗电池,于是。。嗯,你很引人注目,我想,一时间,我忘记了
自己的职责。”
“没事儿,”她告诉他。“你可以把我带到我能坐上公共汽车。。或出
租车的地方。”
“你看,”他说,“我能做得比那好一些。如果你不着急的话,你就放
松地坐在后面吧。我得去送那些文件,但是这汽车又暖和又舒适。你可以打
开收音机,听最近的新闻、音乐,或者你想听什么听什么。然后,我送完那
些文件后送你回家。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停下来,找点儿吃的。
送完那些该死的文件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