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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格兰姆斯。”
“非常感谢,”梅森说着,和他握握手。“我会争取不再麻烦你的。”
他向汽车走回来。
“现在,让我们不要彼此误会,”他对麦吉·埃尔伍德说,“你愿意做
你力所能及的任何事来帮助阿伦吗?”
“是的。”
“这会使你卷到这件事之中。”梅森说。
“有多深?”她焦虑地问。
“没深到你出不来的程度。”梅森告诉她,“他们会当你是个热马铃薯
一样把你扔掉,但我想他们在那样做之前会把手指烫伤的。你没问题吧?”
“您说的任何事在我都没问题,梅森先生。我想做的最重要的事是帮助
阿伦。我会。。我会做任何事的——绝对是任何事,来帮助她。”
“好吧,”梅森说,“我会把你送回那个停车场。上你的车,开回你的
寓所去。在你到达以后不久报社的记者们就会去了。现在回家去,为了那些
摄影记者好好打扮一下。我想要你照出好照片来。”
“富于性感的半裸像吗?”她问。
“在适当的限度之内,”梅森说,“不过别太过火。”
8
梅森回到办公室,发现保罗·德雷克正在等他。
“警方拘捕了阿伦·费里斯。”德雷克说。
“他们在哪儿找到她的?”梅森问。
“在圣莫尼卡,一个朋友的寓所里。”
“他们怎么得到线索的?”梅森问,“是什么引得他们到那儿去搜寻她
的?”
“我不知道。他们可能开始在她的所有朋友那儿查找了。”
梅森对德拉·斯特里特说,“打电话给我找到汉米尔顿·伯格。我想亲
自和他谈谈,但如果办不到的话,我要和他的第一副检察官谈谈。”
“直接见最上层,对吧?”德雷克问。
“直接见最上层。”梅森说,他注视着德拉·斯特里特通过外间办公室
的交换台打着电话,随后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说:“地方检察官接通了。”
梅森拿起了电话。
“你好,伯格。”梅森说。
汉米尔顿·伯格的声音很谨慎。“你好,梅森先生,您有什么事?”
“警方在逮捕我的一个委托人,一个叫阿伦·费里斯的人。”
“是的,”汉米尔顿·伯格说,“他们想就与洛林·拉蒙特被害有关的
事对她进行讯问。”
“好吧,”梅森说,“她是我的委托人。如果你们讯问她,我想在场。”
“我并不打算讯问她。我办公室的某个人可能在场,但是警方可能会进
行那一盘问。”
“那也很好,我想要你明白,”梅森说,“好吧,她一被收监,我要和
她谈话。”
伯格说:“嗯,不要对我抱怨这件事,梅森。去找警方交涉吧。你和我
一样清楚他们怎么工作。他们可能已经在什么地方讯问了她,等到他们把她
收监,对她进行登记时,那一讯问会已经完成了。”
梅森说:“从您的办公室对警方说句话可能会省去你我双方好多麻烦呢。
作为她的律师,我想拥有她一被拘留就去看她的那一特权,无论她登记完还
是没有。”
“好吧,为什么不去和警方交涉这事呢?”
“我在和你交涉这件事。”梅森说,“有你的帮助,我可以用较容易的
方法做那件事。没有你的帮助,我就得以艰难的方法做那件事了。”
“那艰难的方法是什么?”伯格问。
“人身保护令,”梅森说,“那会使你我双方都有些麻烦的。”
汉米尔顿·伯格考虑了一会儿以后说:“我肯定,她一被拘留你就去看
她,不会有任何麻烦的——当然了,你得是她的律师。”
“我是她的律师。”
“好吧。让我问你两个问题。我本人恰巧对这个案子了解一些。当她听
说洛林·拉蒙特被谋杀以后,她为什么不去见警方,说她在谋杀发生的那个
晚上曾和拉蒙特一起去过谋杀现场——当然了,那就是说,假设她无辜的
话?”
“噢,”梅森说,“那提出了一个很好的问题。她什么时候知道他被杀
的?”
“你在问我问题,来作为对我的问题的回答。”伯格说。
“我不知道有任何别的方法来处理这一局面。”
伯格说:“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梅森。如果她是无辜的,我们不想让
她去经受那么多公众曝光。如果她有罪的话,自然,我们会对她提出起诉—
—当然了,除非你愿意考虑服罪。而如果那是自卫的话,她最好现在就这样
说。”
梅森说:“我会和我的委托人讨论这件事的。”
“你可能已经和她讨论了几次了。”伯格说。
“你或许会惊奇的。”梅森告诉他说。
“好吧,好吧,”伯格试探地说,“你不需要提出人身保护令,她一被
拘留你就去和她谈吧。但我认为警方在问她许多问题以前是不会把她收监
的。”
“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关系。”梅森说,“我看你本人对这个案子的细
节很熟吧?”
“我正在熟悉它们。拉蒙特家族非常显赫。这几乎不可能是一个一般性
的谋杀案。”
“好吧,”梅森对他说,“我会指望你在安排事情方面的许诺,这样,
我的委托人—被收监我就可以见她了。非常感谢。”
梅森挂上电话,向保罗·德雷克转过身去。“还知道别的吗,保罗?”
“就这么多,”德雷克说,“洛林·拉蒙特去了那个宅院。有一个年轻
女子和她在一起,他们做了火腿、鸡蛋,还有一盘热糕点,尔后他们坐下来
吃。吃过东西几分钟后,拉蒙特被杀了。”
“他们两人都吃了?”梅森问。
“都吃了。”
梅森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关于那个别墅,你发现什么了,保罗?”
“嗯,它是由那个公司养护的,作为一个娱乐的地方。”
“有看管人或什么人负责吗?”
“有。有一个女人,住在沿着那条路大约5 英里处,她负责使那个地方
保持清洁。”
“她叫什么?”
“萨迪·理奇蒙,一个寡妇。”
“还有吗?”
“那个地方完全被粗铁丝围栏围着,10 英尺高,顶部有刺铁丝。你或者
从大门进去,或者就根本进不去。大门总是锁着。他们非常小心,总是锁着
大门,因为那儿有个游泳池,他们不想因为任何人可能跌到游泳池里淹死而
负责任。”
“除了沿着那条路走大门,不可能开车进去吧?”
“对。”
“那个别墅没有后门吗?”
“根本没有。”
“萨迪·理奇蒙的情况呢?”
“她每天去,通常是在10 点和正午之间。她把那个地方整理干净。有时
人们会到那儿去,留下脏杯子、脏盘子,通常会把那个地方搞得乱糟糟。她
使它保持整洁。
“那个别墅有两间卧室,有时候那个公司的总经理们或他们的朋友会在
那儿睡觉。萨迪经常换新床单。有一个男人经常在下午来,负责维护院子里
的草坪,花木等等。一个公司负责清洗维修那个游泳池,他们的代表有一把
大门钥匙。那是一个带恒温器的加热游泳池,一年四季保持恒定的水温。”
梅森看了一眼手表,问:“警方多长时间以前逮捕阿伦·费里斯的,保
罗?”
“我说不确切,但一定有将近一小时了。”
梅森皱起了眉:“他们显然是在麦吉·埃尔伍德离开那个寓所不久就赶
到那儿了。来,保罗,我们要跑一趟去好好看看那个别墅——犯罪现场。”
“我们无法进去。”德雷克说。
“你打什么赌?”梅森问。
“喂,等一下,佩里,我们不要去尝试做任何惹麻烦的事。”
“警方在那儿的事完了吧?”
“警方完事了。记者们得到了允许,有机会拍了照片。现在那个地方关
闭得密不透风。”
“那对我倒很合适,”梅森说,“我们去找萨迪·理奇蒙吧。你有她的
地址吧?”
德雷克点点头。
“好吧,”梅森说,“我们走吧。”
“需要我吗?”德拉·斯特里特问。
梅森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来吧。”他说,“一个女人的眼睛会
发现某些男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呢。”
“你打算寻找什么?”保罗·德雷克问。
“如果我知道,”梅森告诉他,“我就不必去了。来,走吧。”
三人下楼来到停车场,上了梅森的汽车,沿着高速路开着,然后在德雷
克指示的地点拐了出去。走了很短的一段后他们从砾石路拐上了一条土路。
“萨迪·理奇蒙就住在这儿附近。”德雷克说。
梅森把车速放慢了。
“就是这个地方,在这儿拐进去。”德雷克说。
梅森把车拐到一幢整齐的小平房前,停放好,说道:“现在我们来看看,
我们是不是能把这一点搞清楚,保罗。你没有钥匙就进不去吧?”
“对。”
“但是有几把钥匙——公司的总经理们有,萨迪·理奇蒙有一把,料理
游泳池的人有一把,收拾花园的那个男人有一把。”
“对。”
“他叫什么?”
“奥托·凯斯维克。”
“他住在哪儿?”
“沿这条路往北,离这儿大约半英里的地方。”
“好吧。”梅森说,“我们进去见见萨迪·理奇蒙吧。”
他们走上那平房的台阶,梅森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那个女人30 岁出头,是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走动时轻巧自如。
她的体态看起来相当优美。
梅森做了自我介绍。
“我对于洛林·拉蒙特案件很感兴趣。”他说。
“谁不感兴趣呢?”萨迪·理奇蒙带着一丝隐隐的微笑问道。
“你今天上午去别墅做清洁工作了吗?”
“警方不想让我清理干净,在一段时间内不想。”
“你今天上午去那儿了吗?”
“没有,警方要我等他们的电话通知,可以了再去。我听说,他们拿去
了好几件东西呢。”
“还没有通知你吗?”
“通知了,他们大约半小时以前通知我说,没事了,他们在那儿的事已
经办完了。”
“这么说你要进去清理了?”
“是的。”
“帮帮你怎么样?”梅森问。
她微笑了,摇了摇头。
梅森打开钱包,掏出一张20 元的钞票。
萨迪·理奇蒙看着那张钞票,她脸上的微笑凝滞了。她什么也没说。
梅森掏出了第二张二十元的钞票,然后是第三张,第四张。他把它们捋
平,然后叠了一下,又叠了一下,叠成一个紧凑的小包。
“我们根本不会碍事的。”他保证说。
萨迪·理奇蒙微笑着,摇了摇头。
梅森说:“你看,这儿有一个年轻女子被指控犯了谋杀罪。我是她的代
理人。警方在那个地方的事已经办完了。那儿没有证据了。我想熟悉一下那
个地方,以便能够准确无误地替这个年轻女子做辩护。
“我不知道你关于洛林·拉蒙特的私生活了解多少,但是这个年轻女子
被哄骗到那儿,而。。而现在她被控犯了谋杀罪。我在做她的代理人。我想
看看那个地方。我可以向警方申请并得到准许,让我进去,但那要花费时间。
我的时间就是金钱。”
他把那80 美元递给萨迪·理奇蒙。她犹豫了一下,随后握住了那些钞票。
“我不知道谋杀发生的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她毫无语气地说,“但有时
候清理的时候我看见一些东西,我。。嗯。。”
“怎么样?”她犹豫着,梅森问道。
“我什么也没说。”她说。
“什么也没有?”梅森问。
“什么也没有。但是你们可以一起来。我想没有法律禁止那样,对吧?”
梅森说:“我告诉过你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申请到准许来让我进
去的。”
“你不需要告诉任何人我让你进去了。”
“我极为谨慎。”梅森说。
“好吧,”萨迪·理奇蒙说,“我上我的车,你们上你们的车。我先去,
打开门上的锁。我想我今天上午会有好多工作要做呢。”“脏盘子吧?”梅
森问。
“警察把那些盘子拿走了。”
“都拿走了吗?”
“脏盘子都拿走了。”
“好吧,”梅森说,“那会使工作简化的。好吧,我们上我们的车。开
到路上去。你先走,我们跟着。”
萨迪·理奇蒙开着一辆相当破的老式汽车,驶出车道,拐上土路,加快
了速度。路面现在干了,所以车后有微微的尘土,梅森紧跟在后,那些飞速
行驶的后轮将一些小土块扬起来。德雷克不加渲染地说:“我猜他们没有为
她上下班花的时间付给她钱。她认为,她一旦动身,就算开始干活儿了。。
啊呀,佩里,那个女人开车真猛。”
梅森精力很集中,努力与前面的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咧嘴一笑,什
么也没说。
终于,那个女人刹车停了下来,跳下车,打开了那把大挂锁,让锁链晃
荡在门上,把门甩开,开车进去了。
梅森紧跟其后,把车停在她的车后面。她跳下车,关上门,上了锁。
“我们应该总是锁着门。”她说。
“你的车刹车很好。”德雷克评论说。
她毫无表情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