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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儿上,你再不会出错的。”四阿哥只将皇太后的寿礼那张看过,其余的没动。
“那就按这些办吧,实在有不好处置的,再找爷请示,”讷敏将那些折页又递给了李嬷嬷,并示意她和屋里的其他人退下去,再对四阿哥道,“府里的其他事儿,我也都交待好了,每天的补品,爷一定要记得吃,我知道爷是一办起公务来,就会专心的,但千万一定要注意身子,孩子们那边也是,爷叮着他们做功课之余,也要让他们注意休息,还有黛玉那边……”
“行了,你别只顾操那么多心,”四阿哥打断了讷敏的话,“别忘了是你要出门,各式东西可都备齐了?”
“差不多了,”讷敏一一数点着,“沿途蒙古各王妃等女眷的,翁牛特部之人的,八妹妹额附的礼都备下了,五妹妹和八妹妹一路上可能会用到的补品药品也都装好了,内务府给八妹妹的随嫁嬷嬷的情况,爷也从老十三那儿拿来了,这几日我已经看过了,心里大概也有数了。”
四阿哥见讷敏说来说去,说的都是别人,到底还是将话直说了出来,“你别只管照顾人,自己也要顾好。”
“我知道了,”讷敏看着四阿哥嫣然一笑,“有爷关心着,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走的时候有牵绊,长坐在马车时行路也比较无聊,但真等到了塞外那片开阔的天空,深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心境也舒朗起来。
“好一片广袤之地,”温宪也感叹着说道,“到了这里,才真正的感受到这天地间的广阔。”
讷敏笑着说道,“等你这次回去,太后玛玛和汗阿玛知道你身子已经没问题了,想再来,不愁没机会。”
“至于八妹妹,”讷敏又将目光转向温恪,“以后你就将在这片广袤之地生活了,这里虽不如京城繁华,却另有一番恢弘大气,没事儿出来跑跑马,心情也会开朗许多,当然,一定要带上侍卫,也千万要注意安全。”
正说着话,远远的一团尘烟飞起,两匹马打头跑过来,却是九阿哥和十三阿哥,而后面缀着的那些,当然就是侍卫了。
“四嫂,”九阿哥停下马来之后,出言问道,“怎么停这儿不动了?你们不是说要出来骑骑马逛一逛吗?”
“我们这不就是骑在马上嘛,”讷敏笑着说道,“这逛一逛,也未必就是跑一跑,就这样闲散着看看草原风光,也很惬意。”
九阿哥笑笑,“四嫂倒是怎么都能说出理来。”
“这跟理不理又沾的什么边了?”讷敏也继续微笑着,“不过是个人爱好罢了,有人爱策马扬鞭,自然就有人爱徐徐而行,有人愿意享受与风追逐的快慰,却也有人不愿意错过沿途的风景。”
“四嫂这话说的好,”十三阿哥赞叹着说道,“很是能发人深省。”
“十三弟,你也来打趣我,”讷敏笑啧着十三阿哥道,“不过是些日常闲话,哪里就至于发人深省了?你这样说,倒让我脸上发热了。好了,”随即又转移了话题,“难得出来散散,也别只顾着说话了,你们也别光自己跑得欢,两位妹妹虽也学过骑马,到底没你们娴熟,你们这男子汉也不说带着她们些,反倒来取笑我们停这儿不动,羞也不羞?”
“是我们不好,”十三阿哥没等九阿哥再辩驳,抢先一步认错,“九哥和我也是多日不得放马,先去热了热身,也算是探探路,前面正有一处好地方,咱们这就过去吧。”
“好哇,”讷敏笑着对温宪和温恪道,“两位妹妹,咱们这就去看看这处好地方到底好成什么样吧。”
“老十三,你是常到蒙古跑马的人,能者多劳,四嫂和八妹就由你来护着,”九阿哥也笑着做了分配,“我护着五妹,看咱们谁先到达。”说完也不等讷敏和十三阿哥应答,就直接叫着温宪,“怎么样?五妹,到了蒙古,不跑跑马,可就等于白来了,临行前,老十四可是特意托付我要照顾好你呢。”
温宪眼中虽有些意动,却还是先看向了讷敏。
“去吧,”讷敏对她一笑,“九弟的话也有道理,到了蒙古,是该跑跑马的,”又叮嘱九阿哥道,“五妹身子弱,你小心着些,别让她跑太快了。”
“这我自然知道,”九阿哥随意应着,又举鞭向前,“那咱们就出发吧。”
“那就走吧。”讷敏其实也想放马跑一跑的,京城的郊外与这广袤的草原当然是完全不同的,现在风景也看过了,就且痛快的逐风一行吧。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憋屈的穿越
第一百三十七章 憋屈的穿越
歇下来一日,在开阔的草原之地放开了马跑一跑,八公主温恪也放松了许多,自懂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将来十之八九是要嫁到蒙古的,对五姐能留在京城,她当然也很羡慕,但同时却也知道,别说是现在额涅已经逝去了,就是额涅在的时候,自己也一样没这个可能,如果非要去做这样的奢望,除了会自找难堪以外,还会让自家哥哥和妹妹也跟着受连累。
虽然这些温恪公主都明白,可当指婚真的下来了,心中还是难免会觉得茫然,随着婚期的临近,这份茫然也越来越重,到后来就形成了不安,等真的踏上去往塞外的路,温恪公主的心里就更紧张、更缀缀了,不过,有讷敏耐心、细致,并结合着实际为她讲解着以后的掌家管府之道,她的情绪在专注的倾听中也得以了缓解。
讷敏所说的这些,有一部分是温恪在宫中也接触过的,但却没有讷敏讲得生动和直观,毕竟教养嬷嬷们有的话还是要注意着不能说的,而因为婚后生活的即将临近,温恪公主听得也很是认真,讷敏还将十三阿哥转来的温恪的随身嬷嬷的情况拿出来,让温恪进行评论,并说出分别的应对之道,等她说完了,自己再加以总结,由此温恪对看人之道以及如何对身边的人恩威并施之法,就能了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实践了。
除了教温恪如何御下,讷敏还教了她要如何在不失公主的威严之下,又能与额附一家良好相处,如何身在塞外却还要和宫中保持良好的关系,如何能让康熙对她逐渐的重视起来,讷敏已经决定要象对温宪一样,试着挽救温恪的性命了,记得前世她是难产而逝的,只要预防得当,想来还是有机会的,四贝勒府所送的贺礼之中,就有对妇女调养比较拿手的大夫,此次也一并跟在温恪的身边来到了蒙古,而如果温恪得以存活下来,又在蒙古占有了一定地位和影响,对四阿哥也是一件好事。
讷敏在这边陪着并教习着两位公主妹妹,四阿哥在京里的心情却不是太好,他本来就觉得自己的福金很好,在她在时,自己能省好多事,可真等她不在府里时,才更觉出她的重要,虽然各处的规矩并没有乱,李嬷嬷按照讷敏定下的标准行事,也没出什么错处,可四阿哥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处理公文时,没人来红袖添香,并瞅机会稍做玩笑,借此来让自己能稍事休息,用补品时,也没人先尝一尝冷热,茶点虽还象以往一样按自己的口味而做,但少了一双素手的转递,味道就好象差了些什么,看书看到合意的段落,抬起头来,眼前也少了那个能一起品评的人,而少了她,屋子里的气息、感觉,也全都不对了。
放下无心阅看的书,四阿哥走到府中的园子里,已经入秋快到冬天了,树上的叶子不剩多少了,风吹来也甚有些寒意,拿在手中的热茶,没多少时候便凉了下来。
“爷,”在四阿哥身边侍候的苏培盛看到有人正往这边来,出言禀报道,“李格格过来了。”
四阿哥微皱了一下眉,却并没有往那边看。
“爷?”李氏却惊讶的呼了一声,快步走过来了,“真是您啊这大冷的天,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你不是也来了吗?”四阿哥这时候才抬眼看向李氏,嘴角牵出了微笑。
“奴才是在屋里绣活低头久了,累得脖子有些酸,”李氏笑语解释道,“这才出来散散气,想着爷偶常会到园子里,就不知不觉的走来了,不想却真的遇到了您,”随而又收敛起笑容,换成关心的面容,“只是您这时候真的不该来此,”又薄责着苏培盛道,“你也是的,怎么也不说劝着些,就让爷在这冷风地里呆着?”
“是我想来坐着的。”四阿哥淡淡的说道。
“爷的意思,奴才自然不敢违,”李氏柔顺的对四阿哥笑着,“那就请容奴才也在这儿陪您吧,”说着将手中的手炉递给四阿哥,“这个爷拿着。”
“不用了,我坐这一会儿也够了,”四阿哥起身说道,“你呆一会儿也回去吧。”
“奴才恭送爷。”李氏看四阿哥已经抬步离开了,也顾不得被拒绝的尴尬,赶紧行下礼去。
苏培盛侍候着四阿哥离开,心底里暗暗摇头,看来李格格久未得子,侧福金又让人抢了去,心下着急了,以至行事少了思虑,她是想趁着福金不在府中借机向爷讨好,只是却用错了法子,爷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窥探他的行踪。
宋玉也在摇头,按照历史,李氏是为四阿哥生下三子一女的人,应该是很受宠的,也很有些手段的,可自己见到的却不是这么回事儿,可见得有儿子没儿子,这底气就是不一样,也合该是李氏倒霉,不知谁把新月扔到这个地方来了,让皇室宗亲跟着丢了颜面,李氏却还要走柔弱的路子,自然先就让四阿哥有几分不喜,这一点自己也要引以为戒。
既然知道李氏是因为没能生下儿子,才导致了眼下的局面,宋玉当然也要做自己的打算,她现在已经品出来了,四阿哥与四福金之间确实是有真感情的,可她也不能就因此什么也不做,虽说现在自己已经是侧福金了,有了这个名份,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将来的日子想来应该是不会太差了,只是没有子女傍身,到底还是少了些保障。
不是自己要当小三,实际上自己也不是小三,自己也是四阿哥的合法妻子,是可以入宫请安的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失魂症”没有痊愈,才一直没得前去而已,而这回德妃已经发话亲点了,四阿哥也惟有遵从,有了这个机会,宋玉觉得自己应该要做些什么的。
四阿哥和德妃的关系不好,宋玉对此当然是知道的,也很为四阿哥不平,但以她的身份,却没有一泄怒气的资格,更何况以孝道论,四阿哥对德妃也只能是恭顺的,所以宋玉觉得,与其去做无谓的不满,不如试着看看能不能将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加以缓和,而德妃的态度,让她觉得此事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行的,自己所讲的四阿哥对她如何孝顺,如何在私下里时常表示出对她的关心,也还是能让她有些欢喜之意的,甚至还引得她对四贝勒府里的事儿多问了几句。
当然宋玉在回答时,也加了提防,以防德妃是要借此了解四贝勒府的机密,但她问的都是些平常的事儿,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总体来说,此次会面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宋玉也希望这个良好的开头,能让自己的打算可以成就,宋玉并不会象李氏那般做什么“偶遇”之事,得益于这个时代的早晚请安,她并不愁见不到四阿哥,而如何能留下来,与他做单独的叙谈,却需要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你说用牛身上的痘苗种到人身上?”四阿哥知道宋氏留下来,必又会有稀奇的东西拿出来,却不想她说出的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是,”宋玉点头说道,“我听说放牛的人家,受过牛痘的传染之后,就再不会染上天花了,想来应该是有效的。”
宋玉本来没想这么早就把牛痘的事儿说出来的,因为康熙正在推行人痘,也为此很是自豪,如果四阿哥弄出了更为有效和安全的牛痘,只怕会惹来猜忌,可是他既选了自己为侧福金,自己总该要有所表示才能服众,要提高四阿哥对自己的重视度,所拿出的东西,也必得够份量,又有,自己对牛痘之事所知也仅限于表面,需要一定时间的实验才能推广,若是说得晚了,使得自己将来的孩子有所危险,那可就懊悔不及了。至于可能会给四阿哥带来的猜忌,只要自己提前把话点到,想来四阿哥总是有办法规避的。
可四阿哥现时却对宋玉的话很有置疑,挑起了眉问她道,“你听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记不清是哪次到我娘家庄子时听到的了,”宋氏将已经想好的借口说出来,“以前也没在意,听说三贝勒家的四格格没能挺过种痘,我才忆起来。”
“你不是以前的事儿全都忘光了吗?”四阿哥眼光一闪。
“刚开始是这样,”宋氏对此问题也有准备,“近些日子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