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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用神过度,自然是完全有可能的。
“已经调养好了,只是还需要再稳固些时日。”四阿哥回答道,又对康熙恭敬的一礼,“儿子惭愧,让汗阿玛担心了,”
康熙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叫人去传御医来给四阿哥诊脉,又语带责怪的训着四阿哥,“这回算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一定要记着,做事用心是好的,却不可过度,欲速则不达,你在学业也算有成,这个道理难道还不懂吗?”
“是,”四阿哥老老实实的应承道,“汗阿玛的教诲,儿子记下了。”
“既然你已经调养好了,”康熙又再说道,“加之你府里的侧福金又去了,这次大选,朕就将年遐龄的女儿赐于你做侧福金。”
“多谢汗阿玛恩典。”四阿哥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这样的人选,必不是额涅的意思,看来她虽进了话,汗阿玛心中却是有数的。
在得封亲王之爵时,年家已经被转到自己门下了,四阿哥对他们当然也是有所了解,年遐龄已经因病致休了,年希尧则是在直隶广平任知府,最被他关注的,则是年羹尧,他现在任礼部侍郎,正得圣眷。
得了这样的门下,四阿哥当然是高兴的,虽然知道这是汗阿玛在做平衡,但自己的势力增强了总是好事,至于说年羹尧曾是明珠的孙女婿,与八阿哥因此也有些来往的事儿,若是连归入自己门下的人都收不服,那自己这个主子也就不用做了。现在他的妹妹即将成为自己的侧福金,事情就变得更容易了。
就在康熙与四阿哥的话说得差不多,准备让他离去的时候,宗人府的人将查下来的情况呈上来了。
“老四先别走。”见是硕亲王府的事儿,康熙下意识的留下了四阿哥。
“是。”四阿哥平静领命的同时,心下也有些奇怪,硕亲王府既不是皇室,也不是宗亲,为什么宗人府会去管他们的事儿?
康熙看着宗人府所写的事情经过,面色越来越沉,到后来却由气转笑了,“老四你也看看吧,看完之后,说说你的看法。”
“汗阿玛,儿臣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四阿哥看过那些东西之后,很是有所感叹,这硕亲王府倒真是闹不出平常的事儿,跟这个相比,之前的那些,就都成了小巫了。
“何止是匪夷所思?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康熙冷笑一声,又吩咐下去,“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这硕亲王倒真是应了这句话了,幸亏他世子的请封,朕还没准,否则这笑话就更大了,只是硕亲王虽不能齐家,到底是大清的王爷,朕不能让他糊涂到底,传旨下去,对相关人等进行严查,朕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没有结果的东西。”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会安排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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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我会安排好的
有了康熙的旨意,要查什么自然是快捷无比,等这些事情被揭示并发展开来,饶是讷敏事先知道底细,却也有许多出乎意料之外。
象是硕亲王府的大阿哥,虽然宋氏提起过他对白吟霜极之情重,父母家人都尽数排在其后,甚至为了她对公主也敢无礼,可讷敏却没想到,他却是连皇上都敢相抗,硕亲王福金敢指摘皇子陷害,他就敢扬言皇上昏溃,果然是做了二十年的母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下梁却还是承效了上梁。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臆测,还是受了什么人的引发,总之那皓祯是将此次的磨难,归结到兰公主身上去了,说就是因为自己曾经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参选过额附,所以知道他在此期间就已经与白吟霜两情相悦之后,皇上才会恼火,觉得失了皇家的脸面,这才会借机抓到一点小错就揪着不放,连个孤弱女子也不放过。
这回可真是见了情圣了,讷敏听说此事后轻嗤的一笑,到了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一心只为那个女子想,全忘了自己以及硕亲王一家现如今都已是在劫难逃,只去为那个女子抱不平,是,那个女子本来应该高高在上的尊贵身份,却因为自己额涅的心思狠毒而被抛弃,流落在外,成了歌女,这是她的无辜,就算是见了皓祯起了攀附之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对她的义父呢?
她的义父从溪中将她救起,又抚养长大,最后还是为护她而死,此份恩情可说是天高地厚了,可是她又是怎么做的?孝服她倒是没忘了穿,可孝行却是一点儿没有,又饮酒又做歌不说,重孝尚没过,就与人无媒苟合,受到孝期不贞的指责时,还拿是义父不是亲父的事儿来开脱,她的义父如果泉下有知,只怕会觉得当初救个白眼狼,也比救她强吧?
但也别说,这白吟霜对义父是不孝之至,对那皓祯倒还真是情深意重,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之后,虽有震惊,反应过来之后,却是直嚷着自己不要这个身份,甘愿只做个歌女,做个小猫小狗,做个“不存在”,只要皓祯能好好的,她什么都能放弃。只可惜她虽情深,却没弄清楚情况,这种事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而眼下,别说皓祯了,她也是自身难保。
至于硕亲王福金,她本是对白吟霜恨之入骨的,认为就是这个女人毁了自己才华横溢的儿子,毁了自己的一家,并深信她肯定是雍亲王府为了报复自己而处心积虑做的局,却不想谜底揭开之后,这个被自己恨极的“狐狸精”,却居然是当初那个被抛弃了的女儿,一时间不禁痴呆在当场,缓过来之后,二十年积压在心底里的愧疚又爆发开来,扑过去将跪着受审的白吟霜死死的搂在怀里,嚷叫着谁要敢动她,先得杀了自己。
当然是没人要杀她的,至少在案情没有判定之前不会,但关起来却是必然的,这样倒也成全了硕亲王福金可以与抛弃二十年的女儿共叙天伦,只是当面对着来探监的另外三个女儿,听到她们述说着因为此事在夫家受到的指责和难堪,以及对她糊涂行事的埋怨,硕亲王福金又开始后悔了,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空,所用的心思全都白费,放眼看去,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笑自己,都在怨自己,都在恨自己,对白吟霜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虽然还有怜惜,还有愧疚,但却又忍不住会去想,如果她没有出现,那么眼下这所有的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而硕亲王,在此事之中,他本来应该是最无辜的,被瞒了二十年,最为看重、最为骄傲的儿子却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则被教成了无甚长才的纨绔,虽说这也是他治家不严、教子无方所致,但这恶报却也太大了,可偏偏是他的表现最为出人意料,他居然说宁愿有一个争气的假儿子,也不愿意有一个皓祥那样的真儿子。
此事传出之后,有说硕亲王受刺激过度疯了,也有说他本就是个糊涂的,否则也不会被自己的福金玩弄于股掌上二十年,不会把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当成宝来呵护着、骄傲着,讷敏倒宁愿相信,他之所以会这样,是为了救自己的亲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讷敏对儿女们点评着此事,“就算硕亲王平时再不关注小儿子,再不重视他,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当硕亲王府的败落已经成了定局,他或许也只能以这种方式试着去保全。”
虽然这只是讷敏的猜测,事情未必真是如此,但讷敏却还是要这样对孩子们说,也是让他们对父母的意义体会的更深刻一些。
“怎么会?”弘晨不是很明白,“他都不认这个儿子了,怎么保全?”
“不认他,才会让他能与硕亲王府里脱开来,”弘昐倒是想到其中的原委,却又摇了摇头,“只是事情没那么容易。”
“虽然未必能脱开来,”弘晖想得又更多一些,“但却能让人觉得那个小儿子很可怜,很无辜,处罚起来就或许不会很重。”
此次的家庭闲聚,林黛玉并没有在场,事情发展到此,硕亲王福金对她曾有过的痴心妄想已经没什么人会再去提及了,而林宅总没有主人在也不是很方便,所以前些日子,林黛玉就告辞回去了。
二格格做为正儿八经的雍亲王的女儿,当然是在场的,对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硕亲王虽然开始时糊涂,对儿子却有着殷殷保全之意,也算是慈父心怀了,而那个真儿子,且不管他是否争气,但在这件事上,却真是无辜的,还有他的三个姐姐,虽然出嫁了,却必然也要受此事的牵累,这都是硕亲王福金的一念之差所致。
由此二格格也想到了自己的生母,她对自己当然是疼爱的,但却也有她的算计,之前几次的利用,自己也不是没有查觉,却碍于母女之情,不好推托反驳,现在有了此事为例,自己倒是要好生想想了,虽然自己的生母不会有硕亲王那般的胆大妄为,但毕竟见识有限,未必不会有什么不智的想法,自己以后对她的话还要多加斟酌,不能听之任之才好。
二格格在沉思的时候,弘晨则又在发问了,“那他那个假儿子呢?还有那个歌女格格,他们会怎么样?”
“那种混帐东西,也值当你关心吗?”四阿哥瞪了弘晨一眼,“我听说你在学里并不是很用功,可是真的吗?”
“是谁造谣?”弘晨瞪大了眼睛,“夫子留的课业,我可全都按时做了,阿玛也检查过,谁说我不用功了?”
“没不用功就好,”四阿哥依旧严肃着面容,“你刚进学,打基础的时候最是重要,一定不能有所懈怠。”
“我才没懈怠呢,”弘晨扬着头说道,“安答还夸我来着。”
“安答是见谁都夸的。”弘昐笑着插进一句。
“才不是,”弘晨不高兴了,瞪着弘昐说道,“不信咱们俩来打过。”
“好啊,”讷敏笑意一凝,“你们打吧,就在这儿,打给你们阿玛和我看。”
四阿哥没说话,但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就已经让这些孩子们心生凛然,也俱都老老实实的起身恭立,并由弘晖带头说道,“儿子们错了。”
“说说看,你错哪儿了?”四阿哥沉着面色看向弘晖。
“儿子身为长兄,”弘晖反省着说道,“没能以身做责,以致弟弟们言行不够谨慎。”
“是儿子的错,”弘昐也赶忙说道,“是我说话不经思虑,随口胡言。”
“不怪哥哥们,怪我,”弘晨也认错道,“是我小心眼了,其实我也没怪二哥,只是一时气不过。”
四阿哥的面色缓和了些,却看向讷敏,“你跟他们说吧。”
“好,”讷敏点了点头,转而对孩子们说道,“你们能勇于认错,这是好的,但你们说的却并不完全,你们阿玛和我刚才不高兴,不是因为你们言行不够谨慎,我一直说,在自己家里,只要不错大格就好,并不用太过拘束的,但刚才你们的话,却有着另外的问题,赐福的话算不得胡言,你们是皇家中人,别人对你们夸赞褒奖甚至是阿谀这都是常事,你们却不能因此就忘乎所以,硕亲王的那个假儿子,若不是被人吹嘘的迷了心,认为所有的人都不如他,太过自以为是,或许现在这些事儿就都不会有。”
“但是,”讷敏看着弘昐,“赐福的话虽不是胡言,却不该在刚才那个时候说,小三刚刚进学,正是该鼓励的时候,就算是要让他明白其中的玄机,也该注意方式,而不是这么当头一盆凉水浇下去。”
“是,儿子知错了,”弘昐话说出口之后就已经后悔了,听了讷敏的话之后,又转而去对弘晨行了一礼,“小三,对不住了,其实你学得确实很好,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别,”弘晨见状忙避过了弘昐的礼,又对他回行了一个,“二哥,是我对不住你,我其实也不是真气你,只是面子上下不来。”
“这样多好,”讷敏展开了笑颜,“还是那句话,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你们是亲兄弟姐妹,就当抱成团,互相扶持才对,弘晖,你是老大,多辛苦些,你阿玛和我注意不到的地方,你多用些心。”
“是,儿子记住了。”弘晖恭敬着遵命。
“小三,”讷敏又对小儿子说道,“额涅信你学得很好,赶明儿个你就和你二哥比试一场,让你阿玛检阅一番。”再转而看向四阿哥,“爷,您看这样可好?”
“就这样吧,”四阿哥点了点头,又用眼光扫视了一遍自己的儿女,“再若是让我看到你们有不齐心的苗头,就不是今天这样简单了。”
这件事到此就算是过去了,但事后讷敏还是找了个机会,单独与弘昐谈了谈,问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对弘晨有所偏心。前世讷敏只得弘晖一个儿子,还幼年就夭折了,但兄弟阋墙的事儿,古往今来却是发生了不少,虽然讷敏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却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