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一些簪那样用金累丝和各色宝石做成非常醒目的大块装饰,乍眼看去,讷敏所戴的这一支似乎就只是在簪头处嵌着一颗宝石而已,可若是细细端详,它构思上的巧妙就显出来了,在簪头那里还有一只蝙蝠,是就着簪头的宽度錾雕出来的,而那颗嵌着的宝石,则是用粉红色碧玺做出来的一枚桃子,正被那只蝙蝠拥在怀中。
四阿哥当然看出了这簪上的巧思之处,自己福金头上什么都没有,只这一支簪,他的眼神又不是不好,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正因为看出来了,他之前为喜烛的事儿本就不错的心情,又更好了一些,这支簪可说是厚重有之,美结合,能古拙与轻盈秀镇青花瓷器华兼而有之,与他的喜好正好相合,而蝙蝠与桃的图案中暗含着对皇贵妃的祝福之意,也让再次感受到了自己福金的细心。
从前世重生而来的讷敏,对四阿哥的喜好自然是知道的,否则她也不会在家人因着皇贵妃的病而为她准备的数支朴拙不华的簪中选取这一支了,现在四阿哥已经注意到了,而且看起来也有些欣赏的意思,这就可以了,不需要自己再用多余的话和动作来进行强调,那样只会是画蛇添足,她没在洗漱之后就马上进行梳妆,并不是为了要让这簪在自己的头上多做停留,而是因为不好让四阿哥就坐在一边等着,更不能让他一个人自去用膳。
对讷敏尚未梳妆就下令传膳,屋中的下人们虽有在心中微感惊讶的,但面上却是一概不显,更不会有提出异议的,没见福金是为了体贴爷才这么做的嘛,两个主子琴瑟相合了,对咱们以后办差也是有利的。
四阿哥和讷敏现时确实是很相合的,对着那看起来很是丰盛的早膳,两人有志一同的都只是略垫一垫,今天要去的地方可是不少呢,哪里都不适宜他们提出要传官房这样的要求,在路上就更不行了,你往哪去了,做了什么,人家可都是随时注意着,这要是报上去,“四阿哥和四福金奔咱们这边来了,只是半路上要传官房,所以还得稍等一会儿”,那他们俩可就要羞愧无地了。
早膳撤下了,讷敏这就要开始梳妆了,只是,讷敏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四阿哥,见他把昨晚上的那本书又拿出来看了,这又是与前世的不同之处,那时的自己是在早膳前梳的妆,当时他可是避出去的,而现时的这个变化应该说是件好事,反正自己素颜的样子他都看了,上个妆就更没什么了,自己又没想着要弄出前后不同的两张脸来,正好现时没了女官在场,有些事儿也可以自主了,
“这我自己来。”讷敏对正要给自己上妆的李嬷嬷说道。
“是。”李嬷嬷答应一声,退过一边,倒也并不担心,这妆点面容的事儿,自家姑娘也是学过的,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讷敏这次的妆容还是走的清淡路线,本来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就不适宜化浓妆,那非但显不出雍容,倒遮掩了纯真,但淡到与素容没多大区别也不好,那样会抬不起朝服,所以讷敏先在脸上薄薄的扑了一层香粉,提升了肤色的晶亮度,再用温水将胭脂化开,只蘸一点点在两颊上涂匀起些色就好,反正出去一热脸也会泛红的,眉眼间的描画也不需太多,只要显得干净分明就好。
李嬷嬷却觉得自家姑娘的妆有些浅了,尤其是那唇色,别的时候也就罢了,新嫁娘哪有一个不是殷红的啊?偏自家姑娘不习惯,早先从家走时就不让自己上得太重,现时居然又轻了些,当着四阿哥的面,自己又不好劝,好在看他那样子,对自家姑娘象是也有几分欣赏的意思,这倒是个好兆头了。
“李嬷嬷,”讷敏出声叫着李嬷嬷,“可以梳头了。”
“是。”李嬷嬷一醒神,心里暗骂着自己居然在当差的时候胡想,嘴上却是赶忙答应一声,走过去将装有各种梳头用具的盒子打开,至于桌子上摆着的那些从讷敏头上取下来的小细钗,她刚才已经注意到了,也明白自家姑娘的发式为什么会换了,但因为见四阿哥的情绪还不错,也就没有再去多想。
李嬷嬷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这专业人士就是比只是客串的佛伦夫人要强得多了,昨天若是由她来为讷敏梳头的话,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多的小细钗,也不太会有扎人的问题,而她现在用小细钗得也不多,大概也就是六七个左右,动作也很迅速,质量更是好,规规矩矩的发式,楞是让她梳得能显出些少女的清纯之气来。
再然后,四阿哥和讷敏就要又一次换上朝服了,这倒也不用她和四阿哥做什么,只配合着侍候的人、并抗起那些重量就行了,而每当这个时候,讷敏都很是羡慕四阿哥,因为皇子朝服成套穿下来的重量,比皇子福晋可是要轻省得多了。
四阿哥朝服的面料也基本是纱制的,色为金黄,两肩前后各绣有一条正龙,腰帷处有四条行龙,下裳则是八条,下幅是八宝平水,披领上绣有两条行龙,袖端各有正龙一条。与披领和袖端同为石青色的龙褂和配蟒袍时所穿的是一式,冠却是不同的,蟒袍是吉服,配它时要戴吉服冠,而配朝服则要戴朝冠,四阿哥的朝冠是以玉草织成的,外面裱着罗布,并用石青色做织金边饰,又以红纱为里,外层缀着朱纬,冠前面缀的是舍林,舍林的周围饰有东珠五颗,冠后面缀着的金花则饰有东珠四颗,顶部嵌着的是红宝石。
当然,在没戴朝冠之前,是要先挂上朝珠的,与讷敏要挂三盘朝珠不同,四阿哥只需戴一盘,按制,皇子的朝珠除东珠外,其他的随意,四阿哥的朝珠和讷敏正挂在胸前的那盘一样,也是珊瑚的,样式上就更没有分别,分别的只是戴法,男人是将有两串“记捻”的一侧戴在左边,女人则是戴在右边。
再然后的配饰,与讷敏又是耳坠,又是彩帨,又是领约、金约什么的比起来,四阿哥的就简单多了,只一条朝带就搞定了。
皇子的朝带也是金黄色的,上面配有方形的金衔玉版四具,每具上都有一颗猫睛石,周边又围有四颗东珠,在第二、第四两具金衔玉版的下面设有挂环,四阿哥要带的东西就挂在这上面,与吉服带下所挂下直而齐不同的是,朝带两边所挂的佩朌是下广而锐的,而朝服带与吉服带另一个不同之处是,吉服带是挂珠挂玉或是其他什么杂宝,均随你自己的意,朝服带上要挂的东西却是有定制的,囊(荷包)是左右两边都要有的,另外还要有燧(取火器)、觿(解绳结的锥子)、刀、削等带有满人民族本色等物品。
虽然说四阿哥身上零七八碎要挂的东西也不少,但比起讷敏身上那一大堆的份量自是肯定不如的,更何况这些东西还都是事先在带子上挂好了的,他只要把带子系上,就什么都有了,所以,两个人虽然是同时开始穿朝服,到最后,四阿哥还是又等了讷敏一会儿,这才算是能走出门去,开始他们行拜见礼的旅程了。
第十三章 好象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更新时间2011…12…8 0:05:42 字数:3038
随在四阿哥的身后跨出了房门,讷敏目光微微一扫,做为蒙着盖头进来的新嫁娘,本是不应该知道新房以外的格局和景致的,但她这个重生而来的人,当然不在此列,眼前的景致对讷敏来说,可算是久违了,做鬼那些年她基本就没怎么来过,但现在看起来,对它却依然不觉得有多么陌生,这也不奇怪,毕竟上一世她在这个院落里一住就是十几年的。
位于东六宫以北的乾东五所,和位于西六宫以北的乾西五所是互相对称、合为“天干”之数的,并与合为“地支”之数的东西六宫相呼应,乾东五所自西向东分别称为头所、二所、三所、四所和五所,乾西五所则是由东向西分别称为头所、二所、三所、四所和五所,各所之间有矮墙相隔,让彼此各自成为一个独立的院落,而矮墙上开设的小门,又使得他们互相之间也能连通一体。
不管是在乾东,还是在乾西,每个所的整体格局都是一样的,均是南北三进的院落,前院与中院是“一正两厢”的三合院格局,后院的进深较浅,只有正殿,而与其他所不同的是,他们三所的**墙是开有一座随墙小门的,在讷敏的记忆里,大概应该是在西北隅处,这也是五所通向北横街的唯一通道,昨儿晚上讷敏若是从那个门里出去,不需走多远就可以到正摆着御赐婚宴的长房那儿见额涅了。
当然,这只是个玩笑话的假设而已,且不说这个小门平日里都是关闭着的,只在每月初四、十四、二十四日进行打扫或是有事的时候才会开启,只说讷敏身为皇子福晋,也不可能随便去走这么个小门跑到内廷之外,现时的讷敏更是连后院都不会进,要和四阿哥一同去行朝见礼,那是要往前走而不是往后去的,四阿哥和她的轿舆就停在前院。
四阿哥对自己福金的表现很满意,刚才他就注意到了她对自己的、以后也是他们的居所很感兴趣,与在新房内的羞涩之态不同的,她是大大方方的在看,也毫不掩饰的表明她对这里的喜欢,当然不是象没见过世面似的惊奇赞叹,而只是面色舒缓、嘴角微微上扬,大方得体的举止,让四阿哥不由得在心里暗自点头:皇子福金当如是。
讷敏这时已经看到四阿哥和自己的轿舆了,在平常时候,四阿哥若需用轿,应是四人台暖轿,讷敏也是四人抬仪舆,但今天是他们成婚后行朝见礼,仪式上自然要隆重些,所以四阿哥用的是盖、辕、杆皆为鲀硃饰金的八人台明轿,讷敏所用的翟舆也是八人抬的,直杆加了铜,所饰翟的首尾也是鲀金的。
前世连十六人台的凤舆都坐过的讷敏,面对着皇子福金定制的翟舆,自然是一点压力也没有,更没有明明已经达到了顶峰却又要再重新去努力的郁闷或是怨念,相反的,正因为能重来一回,她才有了挽回儿子弘晖的机会,现时的她只会觉得高兴并充满了期待,与四阿哥相视一笑,讷敏紧随他的动作端庄而大方的上了舆。
虽然被金黄色的幔帏遮住了视线,但有随行引导人员的介绍,再加上前世的记忆,讷敏对行程的进度还是能了解的,出了东三所,再越过千婴门,就进入到东六宫的区域了。皇贵妃就是住在东六宫的承乾宫中,德妃所住的永和宫也在东六宫,但他们却是要过其门而不入,因为行朝见礼的第一站是皇太后那儿。
皇太后所居的宁寿宫,是在紫禁城西北处,位于英华殿的南面,从乾东五所到那儿去,要往西跨越大半个紫禁城,其间经过东六宫区、坤宁宫、西六宫区、宝华殿等处,其实如果再晚几个月的话,乾东五所到皇太后的宫中就不会有那么远了,在紫禁城的东北部,康熙命人为皇太后重建的宁寿新宫即将完成,但即将完成并不等于已经完成,所以现时四阿哥和讷敏要给皇太后行朝见礼,还是要去这最西面的宁寿旧宫。
之前四阿哥给讷敏讲了许多行朝见礼时的注意事项,其实讷敏最担心的并不是该如何应对各色人等,毕竟即使四阿哥不介绍,她对要拜见的这些人也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也不会有人闲得发慌没事找事,那不是给四阿哥和讷敏没脸,而是给康熙和皇贵妃没脸,并透着他自己不懂事没规矩呢。
讷敏更为担心的,其实是行礼,在做鬼的这些年里,她可是没行过礼的,日常的问候也就罢了,毕竟是前世做惯了的,稍一回想很容易就可以上手,可这朝见礼却是大礼,姿势上倒还好,自己也还记得,但要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分分毫毫均不走样,却又要如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流畅,则就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了。
前世的讷敏为此可是没少练习的,因为是提早成亲并且还是进宫,本已经开始学的那些礼仪规矩就明显的不够了,各方面都需要加紧加多加重,每天的功课排得是满满当当,到了晚间躺在床上累得都直想哭,但就是这样,最后的成绩也仅只是较好而已,毕竟比起那些参加大选的秀女们,她可是差着五六年的功夫呢。
虽然进了宫之后,讷敏在背人的时候又坚持着勤练不辍了好一阵子,也慢慢的有了样子,可做鬼的这几年却只怕又丢得差不多了,她不奢求会达到前世后来的那种纯熟如本能的程度,却担心现下的自己连当年入宫时的样子都没有了,但事情已经到眼前了,再多想也是无用,只能是硬着头皮去做,就算姿态上差点儿意思,神态上则是一定要稳得住的。
对着给自己打开幔帏的人微微一笑,讷敏端坐着不动,直到李嬷嬷过来相扶时,才将手搭过去,舒缓的起身,一步一步稳稳的从翟舆中走出来,又走到四阿哥的右侧稍微偏后一点儿站住。
“奴才们给四爷、四福金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