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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谋心九计
作者:秀陌儿
1。序…序
北宋末年,朝野纷乱,战事横飞,徽宗被金废,各方势力暗涌不断。1127年,赵构于临安始建南宋王朝,时年20岁。
同年,边关征战不断,从军者无数,疆场尸横遍野,庙堂上明争暗斗,刚刚建起的南宋王朝风雨飘摇,江湖上则更是腥风血雨、暗涌不断、斗争连连。
九年后·唐州。
平原。
广阔的平原。
一望无际的平原。
该死的平原。
挨天杀的平原!
祝九疲惫的走着,在心里暗暗骂了这个鬼地方至少一千遍,此刻饥肠辘辘,双腿酸疼,每每望见天际尽头那些连绵起伏的叠栾山峰,心中便又是一次冷颤。
已经记不清走了多久,好像是好久,又好像是在梦游。
让她只觉得刚刚看到的几个骑马之人都是幻影。
那几人策马狂奔,她刚刚喊了两声“救命”,第二声的那个“啊”甚至都没来得及叫出口,便见那些疾驰的身影从东边直奔西边而去,“嗖”的一下就成了黑点了。
多好的机会啊!密林中走了两天一夜,终于能看到几个能直立行走的了,结果却还……
远处的晚霞泛着五彩的光芒,映得成片成片的云朵霞光万丈,层层叠叠起伏不断的自半空中洒落下来,落到平原一望无际的半枯野草之上,触目所及,一片柔和的金灿灿。那些野草随着晚风不断摇摆,似是波浪般一波簇着一波,初望时觉得美不胜收,望得久了就有了种眩晕的感觉。
此刻,她便已经开始眩晕了,且一旦“晕”这个字出现在脑海,就一发不可收拾。她无力的向前半跪了下去,缓了缓,还是觉得晕,索性趴到了柔软的草地上,任凭微风拂过脸颊,眼皮开始发沉……呃,不会是饿的久了、又疲惫至极,才会如此困乏吧?都说饿的久了就会产生困意,困来困去,就困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去了。她不会真的一个人孤零零死在这荒无人烟的空旷平原上吧?
“轰隆隆……”
远处,似是隐隐的响起了一阵轰鸣,连身下的大地似乎都微微的颤动了起来。
“恩?”她抬了抬眼皮,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只见天边的晚霞依旧绚烂,广袤的平原依旧连个鬼影都没有,风依旧徐徐着,有两只鹰在很高的天空中盘旋着飞走了。
可是身下的大地,却震得越来越明显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地震了?”
想罢,忙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刚想要逃跑,却又顿住,自语道:
“跑什么跑,现在又不是在上海,又没有那么多高楼,别说高大的建筑,身旁连棵像样点的树都没有……震就震吧,反正也没东西能压死我……”
想罢,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打起精神继续走。
她可不想真的死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隆隆隆……”
轰鸣之声越来越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尘土味道。
“搞什么,连地震也震得这么夸张?……”
她四下环顾了一番,觉得脚下的大地似是要即兴跳支探戈般,尘土的味道越来越明显了,风向着落日的那个方向吹,她不禁向相反的方向转头望去——
只见东边一片朦胧的高山之下,天色早已成了深海般的幽蓝,那幽蓝之下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黑点,他们快速的移动着、放大着,直冲祝九这里而来。
这是……这是神马东西?!
她连连后退了几步,犹疑之间,那些黑点已经大的能看清轮廓了。
是人,一群人,一群骑着马的人,打头的约莫十来个排成一横排,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土味道、便是从他们周身飞扬着的铁蹄之下蔓延开来的。
“杀——”
“给我追——”
“冲啊——”
呃,这是怎么了?
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海市蜃楼,忙不迭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望去,却已能在昏暗的暮色中看清那些人身上铮铮的盔甲,以及手中冲天的长枪、大刀和弓弩了。
是一支军队!
真晕,怎么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盼去却盼来一帮喊打喊杀的军队?!
开什么玩笑!
这可如何是好?
祝九心下一阵害怕,来不及想太多、拔腿便向落日的那个方向跑去。
“少将,前方有一人!”
“把弓箭给我!”
“是!”
立刻有一人狠踢了马腹几下、快马行至这人身旁、单手递上一弓一箭,起先那人面色肃杀,在剧烈颠簸的马背上快速拉弓满弦,箭搭了上去、眯着眼睛对准了远处奔跑着的那个人。
“嗖——”
犹如春竹破空而起,又如锦弦断裂弹出,只见半边鸭蛋黄般笼罩着的天空之下,那箭拖着一道长长的暗影飞逝而过、直冲祝九而去!
祝九哪里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正奋力跑着,忽觉右肩一震、紧接着一阵彻骨的撕裂之痛袭遍了全身,她还没来得及呼喊出声、便觉得半边身子一沉,不由自主的向一侧摔了下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大地的震动也越来越近。
怎么办?难道他们将自己当成了想要追杀之人?
这种时候哪有机会解释,或许待他们近了之后,直接补上一刀、结果了她,而后将她曝尸荒野、风吹日晒,任豺狼虎豹肆意分食……
她甩了甩头,强忍住肩膀处的剧痛,趔趄着站了起来,转身继续要跑,却见那些人马已经瞬间到了眼前,只一下子、便将她围到了中间。
完了……
这是她的第一个念头。
我还没吃饭呢,就要死了。
这是她的第二个念头。
第三个念头是——
“啊——救命啊——”
用尽全力的大喊一声之后,她便转头不管不顾的跑了起来。
“大哥,看这厮细皮嫩肉、跟个娘们儿似地,都被咱们吓破胆了,哈哈哈!”
马背上一人说罢,仰头大笑了起来。
周围一众人等也均哈哈大笑。
祝九似是无头的苍蝇般的横冲直撞,每次想要找到一个方向逃走、都会被紧逼上来的人马拦住,前前后后至少百余人,哪里能跑的出去?她不断地四顾张望着,伴随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冷汗也浸了出来,单手扶着的痛处则更是被鲜血湿透了衣服。
此刻她才发现,自己肩膀上中了一支箭,这支箭从后面射来、穿透了整个肩胛,锋利坚硬的剑尖上不断的滴着鲜血。不看则已,一看,顿时心惊肉跳、觉得半个肩膀都麻得失去知觉了!
“我看这人面生得很,岳家军连这种小白脸都收入营中,难不成是没人了?”
又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策马围着她转来转去,无数锐利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她,甚至还有不少是露出了猥琐之色的。
身旁一人接道:“我看他们就是没人了,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抱头鼠窜,活像落水狗,哈哈哈!”
“这小生不妨留着,带回去给哥几个好好爽一爽,定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哎,三第此话差矣,所谓人不可貌相,万万不可轻敌。”
“哪这么多废话!”刚刚满弦射出那箭之人策马来到最前面,望着祝九,顿了顿道,“杀了这等孬种简直辱了我的剑……”
“啊,是吗?那你还是放了我吧!”祝九听罢,强撑着一丝气力,沙哑的开口道。
那人瞥了她一眼,道:“淮,杀了她。”
“是!”
身旁那人领命,策马直冲祝九而来。
“哎,可惜了这张俊俏的脸啊……”有人不知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道。
一把大刀冲天举了起来。
祝九瘫坐到了地上,只觉得身体渐渐冷了下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见那大刀上反射出傍晚夕阳的最后一道余辉,忽地扯出了一抹笑,喃喃道:
“昭华,就……不说再见了。”
话落,闭上眼睛、微微扬着头,等着那大刀落下、瞬间结果自己的性命。
竟就是这么的死了。
一滴泪水落了下来,滑到嘴边,张了张嘴唇,呵,是咸的。
呃……不对?
她怎么还没死?
想罢,她倏地睁开双眼,却见面前那个骑着马的高大身影,此刻正单手捂着胸口、脸上浮现出痛苦之情,高高扬起的手顿在了半空,凝固成了一个非常英勇的姿势,他的胸前,不知何时已插了一支箭。
只一瞬间的死寂,紧接着,众人纷纷大声道:
“什么人?!”
“谁!”
“定是岳家军的那些丧家犬,给我追!”
“二弟,二弟,你可要挺住!”
“……”
她只觉周围越来越嘈杂,渐渐的浓烈的尘土味道淡了下来,马蹄声也逐渐远了开,没人有闲情再去管她的死活,夜色渐渐笼罩,那一队人马已经追远了。
2。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一回 春满唐州 初识
“小兄弟,起来,快走!”
夜幕之中,一男子伸出宽厚的手掌、拉住她的,一个用力、将她自草地上拽起,一下子拉到了马背之上。
“驾!”
马儿嘶鸣的声音当空响起,风紧了些,身体更加冰冷了。她忍不住猛烈地颤抖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垂着头,似睡非睡,觉得好似要腾空而起,又觉得大地和天空都在旋转,而后便头一歪、倚在身后的肩膀上昏了过去。
一路颠颠簸簸,耳畔似传来遥远的喊杀之声,又似有接连不断的狼嚎彻空长啸。不久,听得风声小了下去,马蹄声也越来越多,有淳淳溪水之声自远处传来,这声音让祝九一个激灵,伴着剧烈的疼痛醒了过来。
“大哥,你为何要救这个累赘,荒郊野岭的凭空出现,难保不是敌人的圈套……”
祝九刚刚清醒,便听到这话,顿时一阵不痛快,勉强抬起头、没好气的开口道:
“圈什么圈啊……我都快痛……痛死了,还什么‘圈套’?你是不是有……有被迫害妄想症啊……”
“你……你醒了?”身旁那男子见她睁眼,微微错愕了一下,而后低声哼道,“倒真是个长命的……”
“好了,”她身后的男子开口道,“前方溪水处暂且歇息一下,这山高且险,他定是不敢深夜擅自搜来的。”
“是!”
“是!”
身旁一行人忙连声应道。
祝九这才想起回头看看身后这人,只见朦胧的月光自半空透过那些高大又密集的枝杈,斑驳的洒在他的脸上,依稀可看出这人十分年轻,约莫十七八岁,眼角眉梢带着一丝温雅,再一看却又显得英姿飒爽、刚勇坚毅。这人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好心救她一命?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心中万分疑惑,觉得肩上的伤也开始凉飕飕、麻木起来。众人又行了一段时间,便都勒马翻身下来,祝九不禁抬头,见到不远处的溪流横在前方,约莫两丈宽,岸边长满了低矮灌木,月光映着波光,泛起无数碎银般光泽,竟是那般的美。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眼前美景、便被人拉着胳膊扶下了马,脚一落地,顿时双膝一软、再次瘫坐了下去。
刚刚不满那男子又道:
“我就说是个无用的,区区箭伤竟是路都走不成了,看他刚刚吓破胆大喊救命的样子,简直是……”
“雷儿,”救她的那个人打断了他,“去取些水来,大家渴了一路,都乏了。”
“哦……”那人听罢,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水袋向溪边走去。
其余人等则拴马收鞭、各自不发一语的忙着。
祝九挪到了一棵大树之下,只觉眼前直冒金星,一个劲的打着寒颤,并觉得一阵更似一阵的恶心眩晕。
男子自肩上解下了自己的战袍,搭在胳膊上递给她,道:
“喏,披上吧。我去寻些药,你且忍耐一会。”
祝九忙接过那战袍披在肩上,而后舔了舔干涩的唇,沙哑着开口道:
“谢谢你……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子自马鞍附近摸索了一番,拿出一条干净长布、一支瓷瓶,而后转头,冲她淡淡一笑,道:
“你就叫我雨二厶(si)罢。”
“雨二思?……”她重复了一遍,不禁道,“什么二思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