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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祝九捂着嘴,连连后退,吓得连喊叫都忘了。
抬头,却见面前站着的、正是那个女子!
“是……是你?”
那女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便见身后走来两名侍卫,一左一右的拖着刘哲的尸体、向前院而去了。
“我会向刘廷解释的,你回房去吧。”
“可是……”
“你就是祝九?长得真是标致。”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不冷不热的说道。
“……”祝九怔怔站着,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了,看把你吓的,不过是个该杀之人而已,你就当是做了场噩梦。明日醒了就会忘了,不用放在心上。”
“你……你是谁呢?”
“我?呵,”女子扬唇再次笑了出来,伸手抚了抚发鬓的贴饰,望向了远处,“我也不知道我是谁,过了这么久,早就忘了我到底是谁?其实就算知道,又能怎样呢?……当一个人活得太久的时候,就反而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
祝九望着她,见她有些失神,不禁问道:“会这样吗?”
女子转回头来,收起了笑,道:“你也听说过留香派吧?以后在刘家无聊了,就去留香派的箣籁阁找我来玩,省的你一个人呆在这里闷得慌。”
“啊?”祝九听罢,不解的看了看她,“呵……。好吧……”
“只要行走江湖之上的,没一个不知道我金澜一的名字。日后若有人刁难于你,报出我的名字,对方一定会多多少少留些情面给你的。”
“哦……”她点了点头,觉得更加迷糊了。
女子见她一脸迷茫,不再说什么,冷笑了一声,转身走远了。
20。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十九卷 征程前 回忆
刘哲的事情倒是很好解释,她随便的和刘廷编了个借口,这事便这么草草过去了。
天越来越暖了,已经是夏了,院中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也种了一些翠竹,池塘里的睡莲也密了起来,在夜色之中互相簇着拥着,倒是热闹的很。
金澜一自前院回来,伫立在了自己房间的房檐之下,望着远处的那一方格天空发呆,檐下传来了风铃悦耳的“叮咚”之声,入夜了。
她转身进了房间,丫鬟掌了灯,而后退了出去。
她坐到书桌前,揉了揉额头,陷入了沉思。
这边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一切都进展的异常顺利,顺利得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可却又委实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这大抵是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之中、办过的最轻松的一件差事了。
岳家已经和刘家结了亲,并允诺定会暗中全力支持留香派率江湖各门招买弟子、共同抗金一事。昨天,刘廷亲自将二十万两白银的银票送到她手上,银票之下,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牌,上书一个字——“岳”。
呵,竟是就这么阴差阳错的成事了。
全是因了那个院中看似单纯无辜的小丫头,那么年轻,那么精致,清澈的眸子,暖暖的笑意,不谐世事的神情……
多么像曾经的自己!
想罢,一阵毛骨悚然,一转手将桌上的长剑抽出、“嗖——”地一声向身后刺去。
剑尖刺到半空,却停了下来。
她转头,笑道:“怎么,你不躲开么?”
萧峒依旧一袭藏蓝色长衫,立在她身后两步之遥的地方,嘴角挂着一丝笑,无谓的扬了扬眉,道:“你会杀我吗?”
“不会吗?”
“你从来不杀无谓之人,不是吗?”
“是吗?”她反问道。
“必然是的,故而也从不救无谓之人。”
金澜一也笑了一下,道:“你指她么?”
“这个人情倒真是卖的好,毫不经意的就报上了留香派的大名,是想进一步取悦岳家军么?”
“那又如何?有谁会做不挣钱的买卖呢?”
“只怕太过直接、会让他人不舒服。”
“你指刘廷?就凭他?若是没有留香派,他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她嗤笑了一声,收起了剑,扬了扬下巴道,“坐吧。”
萧峒一撩袍子、坐到了椅子上,转而道:“他只需两三日就到了,你不等他了吗?”
“等他做什么?见了又能如何呢?”她幽幽的开口,为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了他的手中。
萧峒抿了抿茶,随手放到了一旁,道:“你不想见他?”
她摇了摇头,背转过身去,简短道:“不想。”
“怕什么呢?”
“谁说我怕了?”她忽然转过身来,眸子里闪过一丝怒意,“妹妹已经杳无音讯三个多月了,若不是因为他,怎么会……”
“失踪而已,又不是寻到了尸首,”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况且,她在的时候,也未听说你对她有多好。”
“他一面之词、岂可当真?!”
“无妨,不关萧某的事,你也不必同我解释了。”
“……你呢?杀了要杀之人了?”她平抚了下心绪,恢复了淡漠的语气。
萧峒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人能提起让我动手的兴致,打算过些日子就回扬州了。”
“扬州那边的崎荀,听说这几年倒是如日中天、弄得有模有样?”
说着,她神色复杂的打量了他一眼。
“是么?”他玩味一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么?你离那里这么近,不曾听过吗?”说着,她凑近了他,笑中带了一丝暧昧,“这些年你所杀之人,无一不是对崎荀不利,或暗中对他们有所牵绊。你说……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不会吗?”萧峒摊开两手,“况且,就算如你所说,又能怎样?”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呵。”她站了回去,伸手拢了拢燃着的蜡烛,又将案前的书卷随手摆了摆,道,“你似是很在意她。”
“哦?”
“那个院中的女孩。”她明确道。
“是吗?”
“呵,你我之间总是如此,每一次见面说话,都是在不停的绕弯子,大家都是聪明人,又是何必?”
良久,身后没有动静。
她转头,却见刚刚还坐着人的地方、此刻已经空空如也了。
呵,每次都是如此,说到他不想听的了,就会毫无征兆的不告而别。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
只是……真的习惯了么?
真的习惯了他的淡漠和疏离了么?
真的习惯了他的嘲讽和提防了么?
然而就算无法习惯,又能如何呢?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下去了。她从不去多想会让自己苦恼之事。
从来不去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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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启程前往颍州了,朝中之事瞬息万变,战火燎原,竟又是要去北伐了。
岳云站在营中,仰首望着那遥远而又辽阔的天际,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一次随岳飞前去边关,还是在两年前,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那会大军在襄阳,一口气收复了襄阳六郡,捷报连连,朝野江湖赞声不断。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
永远不会忘记出征之前的那一天,岳飞要他带头练马,他一个不小心、自马背上跌落,差点就让那高高在上的父亲砍了脑袋;后来众将士连连求情,他才侥幸逃过一劫,却还是被打了一百大板。
大军行至襄阳边界,岳飞当着十万大军,下了军令,道:攻不破、先斩汝!
攻不破,先斩吾?
他垂下了眼睑,苦涩的笑了起来。
“云儿?”张宪见他一人站在夜空之下发呆,遂行了过来,“大晚上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该不是想你那还没过门的娇妻了吧?走走,去河边泡个澡去!”
河边泡澡?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他的眼前竟不自觉的浮现了那一夜的情景——她披散着长发,清澈的眸子简直比天上的星辰都要闪亮,淡淡的笑容简直比水中的鸢尾还要柔美,白皙的肌肤简直比凝固的玉脂还要润泽,玲珑的身段简直比岸边的杨柳还要细软……
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词汇来形容了。他觉得她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比那些壁画中的仙子都要美,比那些盛放在初春的玉兰都要美,美得让他多看上一眼、一颗心都会不停的“砰砰”乱跳。
他思绪纷乱的跟着张宪他们走到了溪水边上,竟是出奇的沉默。其实本来他也是不多话的,只是,自从她离开后,他就更加少言寡语了。
大部分的时候,都只是在心中有意无意的,偷偷的,想着她。
溪水不似五月那会的凉爽了,他将尚有伤痕的身体整个浸到了水里,闭上双眼,仿似她还没有离开,仿似她就在这里,就在他的身旁,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正静静地、带着一丝笑意的望着他。或许下一个瞬间、她就会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再继续和他说一些让他哭笑不得的奇怪话语,他微微扬着下巴,静静期待着。
可是,很久过去了,四周依旧一片静悄悄的。
他缓缓睁开眼,极其轻微的叹了一声。
“哎,张兄,大哥最近这是怎么了?……”岳雷游了会水,见岳云始终在一旁不动弹,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
张宪撇了撇嘴,道:“我怎么知道?”
“该不会还想着那个祝九吧?”
“哦?会吗?”
“怎么不会?你看不出来吗?自从那个祝九被轰出军营以后,大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没这么严重吧?”张宪往身上撩了撩水,移开了视线。
“说来,那个祝九也真不够义气,大哥凭白无故的、为她挨了这么多板子,她倒好,连回来看看都没有……”
“咳咳……”远处的岳云游了过来,尴尬的咳了两声,道,“天色不早了,回吧?”
“哦,好!”岳雷忙点了点头,率先向岸上游了过去。
“张兄,你似是有事瞒着我?”岳云淌着水,云淡风轻的开口道。
张宪却连忙道:“啊?说什么呢?怎么会!”
他转头看了看他,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行上岸以后,张宪实在忍不住了,拉住了岳云,二人落后了岳雷好几十步,而后悄声冲他道:
“若是为了那个祝九,你就别再想着了……她就要嫁人了!”
“……嫁人?”他听罢,眉头立刻蹙了蹙,问,“嫁给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嫁给刘家!”
“这……可是她愿意的?”
“应当是吧?刘家毕竟是大户人家,又是正室,总比做个妾要强的多。”
他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做妾?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呢?
岳云会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张宪的肩膀,带着一丝苦涩的笑道:
“这也算好事,她愿意就好……”
她愿意就好。
他在心中重复道。
如若不然,还能怎样呢?他还能奢望其他的吗?
他已经有了婚约,即使那要过门的女子素未谋面,也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
更何况……
在乱想些什么呢?呵。
他摇了摇头,转而道:
“过些时日便又要向东北方行进,军中各部都已准备妥当,只差刘廷那边的粮草了。”
“哦,”张宪点了点头,“既如此,明日我会派人前去催问一番。云儿,你这边的马匹可是无误?”
“都已妥当了。”
“恩。”张宪应了一声,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走吧!”
二人会心一笑,大步向营帐的方向行去了。
21。第一章 金戈铁马会烟波…第二十卷 原来马是这么没的
三日后&;#8226;驿站之内
刘廷坐在房内,望着黎明的灰蒙天空,单手扶着下巴。
他已经这么的站在窗前好一会了。
身后的刘家行也陪着一起站着,房内静悄悄的,二人全都沉默不语。
没想到,岳家竟然让她嫁进来了。他喜忧参半的想着,良久,回头冲刘家行道:
“那日劫马之事,相关人等可都置妥了?”
家行点了点头,回道:“爹请放心,前前后后,该杀的、不该杀的,孩儿都……”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刘廷缓缓点了点头,自桌上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不错,劫马之事,正是他筹谋的。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之计,劫了马,安排那些伪齐士兵故意放走刘哲。刘哲一“消失”,那便是祝九一人办事不力,根本无法推卸责任。如此一来,这银票,岳家军是给、还是不给呢?
若是袒护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