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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
说着,放下碗,几步走到她面前,小心翼翼的揭开纱布。
一片红肿映入眼帘,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皮肤、露出了微红的肉。
“这是谁干的?!”芯儿大怒道。
“……芯姐姐,算了……”
“是不是朵朵?!”
“……”
祝九看了看她,轻轻点了点头,一下子扑到她的怀中、眼泪不间断的流了下来。
其实,这件事根本与朵朵没有半点关系,可祝九却并不道破。
芯儿心下疑惑,表面上却仍说道:“这个贱奴才,将她提拔到执令,却还是跟我过不去?打狗亦是要看主人,这不是示威、还能是什么?!”
将下巴抵在芯儿肩头的祝九,眼泪依旧,嘴角却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芯儿不禁回想起黎明时分之事。
天将将露出蛋青灰白时,房门便被敲响了,苗叶进得房中,悄声的告诉了她一些事。
一些关于朵朵同祝九密谋之事。
如若苗叶所说是真,那么,此时朵朵与祝九应当结为同盟才对,又怎么会对祝九使用这种低级伎俩呢?
看来,苗叶的话亦不可全信。
想罢,她淡淡的劝抚了祝九一番,便让她退下了。
东西……朵朵让祝九找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她让祝九到时拖住苗叶,又是要做什么?而这“到时候”、又究竟是什么时候呢?
这个贱人,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周妈房中。
“九儿,你的手怎么了?”
周妈边吃着祝九端来的粥,边望着她缠满白布的左手问道。
“没……没什么……”
周妈又吃了几口,放下碗,略带审视的看了看那只手,淡淡道:“又是朵朵惹的乱子。”
祝九心下冷笑,表面却略带委屈道:“恐怕,是对我有些误会吧?”
“哼,那个奴才,我最了解她。仗着自己是镇上老爷家老妈子三姑的闺女,一向滋事不断。新近芯儿将她提拔成执令,却还是死性不改!”
说着,摇摇头,语重心长道:
“你也真是,后厨院这么多下人,她怎么就不冲着别人去?想必你也要自行反省一番……”
“周妈,您要替我做主……”祝九双眼含泪、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道。
“此事我自有主张。明天一早,你躺在床上不要动。我去看你,让那个朵朵传大夫,她们自然便会明白我的意思,今后,即使不买芯儿的帐,我这个老妈子的薄面,她们总还是要给我几分的。”
祝九听罢,忙恭身道:“多谢周妈!”
刚从周妈院落处出来,正走到半路,忽然听到后厨院传来一阵嘈杂,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大声道:
“……快点把院门锁上、别让那贼跑了出去!”
“……去柴房,刚刚看到那贼跑到柴房去了!……”
祝九紧了几步,一个不小心、一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呀……”她揉着自己的鼻子,抬头,却见拦在面前的人正是萧峒。
“是你?!”
祝九又惊又喜,遂笑道。
萧峒伸出手竖在她唇边,冲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而后不由分说、拉起她施展轻功,几下跃到了隔院高檐之上,他们刚刚离开,便见两队弟子自远处跑向了后厨院。
“萧峒,你要做什么?”
“小声些,”他压低她的头,轻声道,“好好看清楚那边发生了何事。”
祝九不屑一顾,道:“还能发生什么?肯定是朵朵一手导演的……”
正说到一半,却见柴房处冒出了几缕灰烟,紧接着,院内的下人们乱成一团,尖叫声,嘶喊声,碰撞声,呼救声……
祝九一怔,不禁问道:“他们怎么了?”
“呵,祝姑娘难道不知她为何让你拖住那人?”
祝九转头,对上萧峒一双深邃的目光,不由更加迷惑,问:“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走水了,走水了!!……”
“救命啊,快把院门打开!……”
“……哪个天煞的把院门钥匙藏起来了?……”
“开门开门!”院外的一众弟子则争先恐后的踹着铁门,并不断的用手中长剑大刀上下挥舞、企图砍断那些坚硬铁栏杆。
无奈,铁门被锁得死死的,任弟子们如何使力,都不动摇分毫。
灰烟越来越大,趁风起势,不一会儿,只听“呼——”的一声,冲天的火光倏地就自屋内串到了半空之中!
院中隐隐可见芯儿和苗叶、小红等人慌乱逃窜、呼喊的身影,众人早已乱成了一团。
另有一些弟子们拎着打满水的木桶自远处奔来,一人传给一人的向院内不断播洒,可惜柴房在院子最深处,那些水花还没泼到院子一半远、便飞溅挥发无踪了。
这就是所谓的“远水救不了近火”。
想罢,祝九竟然扯出了一抹笑,脱口而出道:“都是活该、自作自受!”
“怎么,祝姑娘难道不想下去救人?”
“救人?救她们?”祝九笑得更冷,嗤道,“凭什么?”
“就凭那姑娘现下已经在周妈房中,这些时日的打点全为了今日,祝姑娘难道以为她们死于非命、你能全身而退?是否要萧某带你前去、听听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祝九心下一冷,忙问:“说了什么?”
萧峒玩味一笑,道:“这是那后厨院之钥匙,她将此物藏到了你的房中。刚刚若不是萧某拦住你,此时你恐怕也在院中,介时,死无对证,又有物作在你房内,她便可……”
不等他说完,祝九便一把夺过钥匙、紧紧攥在手中,道:“放我下去、我要去救她们!”
萧峒笑得更浓,单手揽住她,几下便又跃回了地面。
祝九慌忙向后厨院跑去。
滚滚浓烟自院子上空、拱门内向外冒出,祝九挥舞着衣袖,一边掩面,一边努力推开围在院门前的重重弟子,大声道:
“都让一让,我找到钥匙了!……让一让!”
众人立刻分成两行,祝九几下奔至铁门前,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了锁,弟子们两下将门推开,里面众人立刻如纷乱的苍蝇般“呼啦”一下子奔将出来。祝九被人们挤得东倒西歪、一个趔趄向后跌去。
“哎!……”她一下被挤出了人群之外,正觉得自己就要仰面倒在地上,却忽然一条手臂将她横腰抱住,而后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旁响起,道:
“总管事来了,你要自行小心。”
话落,祝九才刚刚站稳,再回头寻去,却见身后竟然空空荡荡、哪里是有人的样子?
若不是知道萧峒惯常这么神出鬼没、来去无影,只怕她会再一次以为自己碰上了鬼。
44。第二章 珠帘翠袖汀凝玉…第四十三卷 各执一词
抚了抚心绪,便听有人大声道:
“王管家和周妈来了!”
弟子们忙着继续救火,一行丫鬟小厮则跑到离后厨院几尺远的地方、纷纷跪了下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王有福站定,见到后厨院狼狈之相,大怒道。
发丝凌乱、灰头土脸的芯儿忙回道:“王管家,您要替奴婢做主!这分明是有人想要谋害奴婢!”
“谋害?”王有福低头看了看她,哭笑不得,“你以为自己是公主贵妃?还有人要‘谋害’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自打你来了这后厨院,是非不断,一而再的添乱子,幸亏老爷不再,否则,别说你,就连我这把老骨头怕也要卷铺盖卷走人了!”
“王管家息怒,请听奴婢解释啊!”
“不用解释了!”王有福一甩袖子,大声道,“即日起……”
“王管家,确是有人要谋害芯管事!”人群里响起了一个声音,紧接着几下跪爬到芯儿身旁,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此人正是苗叶。
王有福和周妈听罢,同时对望了一眼。四下渐渐恢复安静,厨院的烟也渐渐小了下去。
众人心中惴(zhui)惴不安,只有祝九心下澄明,不禁向朵朵那边瞄过去,却见她也正转头望向自己,脸色苍白,眼中带着一抹疑惑与惊慌。
祝九假意冲她蹙了蹙眉,摇摇头,便继续低下了头去。
“你倒是说来听听?”周妈见王有福不发话,便接过问道。
“那日奴婢路过辅配房,见房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低声交谈之音,说是要联合除掉芯管事,并约定当晚竹苑见面……奴婢心下疑惑,便于夜间跟了去,不想,竟然看到朵朵和祝九……”
“你说谎,那夜我分明一直在房内!”朵朵不待她说完,便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她。
“朵朵,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王有福大喝道,同时转向苗叶,“你说下去。”
苗叶点头,继续道:“她二人在院中鬼鬼祟祟,一会说要寻个芯管事房中的东西,一会又说到时要想法拖住我……说完,二人便各自散去了,奴婢听得一头雾水,便于今日黎明前去禀告芯管事……”
“芯儿,可有此事?”王有福神色稍缓,问道。
芯儿忙连连点头,道:“回王管家,此事属实,当日苗叶同奴婢说这些,奴婢只当她胡说八道,并未在意……”
“可谁料,奴婢去隔院打水的功夫,再回柴房,却见所有木柴全都湿了,奴婢以为是有人使坏、故意要跟奴婢过不去,正欲去找芯管事,便听外面大喊‘捉贼’,紧接着便见芯管事和几个下人走了进来,还有一个面生的小丫鬟,非说那个贼跑到我的柴房里了。随后,不知谁喊了声‘锁门’,铁门刚刚锁上,柴房便莫名其妙的起火了。起火后奴婢才知道,那木柴上面洒得哪里是水,根本就是油!”
说罢,愤愤然瞪了朵朵一眼。
朵朵张张嘴,欲言又止,忙转头再次望向祝九。
祝九却微低着头,不看她。
对了,祝九?她怎么安然无恙的跪在那里?其他下人一个个衣衫凌乱、满脸灰尘,只有她,依旧整洁干净,根本不像是逃出来的,难道……她根本没进去?
想罢,朵朵微微一颤。
“周妈,”王有福朗声道,“此事就交由你来查,若是属实,心怀歹意之人必定不许轻饶!否则,若是造谣生事……也一律按家法处置!”
说罢,再次扫了众人一眼,不耐烦的走远了。
芯儿摇晃着站起来,苗叶立刻适时的前去扶她。
自己处心积虑的算计,倒是给她铺了路了?祝九想道。
周妈道:“所有相干人等到我院中,其余人等回去收拾厨院。”
此刻,不光是朵朵,连芯儿和周妈,也都一个头两个大。
芯儿听到的版本便如苗叶所说了,周妈听到的却是另一个版本,且是经过朵朵之口道来,说是祝九指使、意图谋害芯儿,还将铁门的钥匙也藏了起来,正欲拉着周妈前去厨院阻止,那边的火却已经烧起来了。
据说,这铁门,最后还是祝九拿着钥匙去开的。若真是她主使,又怎么会将偷来的钥匙轻易拿出、前去开门?
一行人各怀心思,依次进入了周妈的院子。
天空中浮起大片大片的乌云,山雨欲来风满楼,众人的衣襟全都“哗啦啦——”大片大片的抖动着,发丝也随风上下飞舞着。有蜻蜓在各个院落中低低飞舞,刚刚还有些阳光,转眼就变成了一片灰蒙。
这种事情,注定是审来审去都不会有个结果的,故而周妈亦没有多做纠缠,象征性的问了问,而后便让她们回去后整理后厨院了。
然而,毫无疑问,此事经过芯儿与周妈各自不同的揣测以后,都不约而同的倾向于祝九,并在暗中更加排斥朵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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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那把钥匙藏在她房中时、她毫不知情?”
某处偏僻园子内,朵朵的声音自林中隐约传来。
“必定是不知情的,只是不明白,这期间她未回房、钥匙怎么会落到她手中,真是奇怪……”
“那些烈性药油可是都倒在柴火上了?”
“芯儿房中有的、我都尽数偷来了。”
“……真是奇怪,这事应当是天衣无缝才对,怎么就……”
“朵朵姐,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帮祝九?”
“不可能,一个初来乍到的贱丫头,能有谁帮她?”
“难保不是苗叶或者芯儿……”
“更不可能,苗叶现在忙着靠拢芯儿,视祝九为大敌,而芯儿……”说到此,她顿了顿,心中确实是对她无甚把握的。之前的陷害她必然不会轻易忘却,后来假意提拔她为执令,之后就出了这种事。明眼人都看得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