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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峒双手加重了力道,想到她锁骨上的铁链、又怕弄疼她,轻轻地抚着她的脊背,如噎在喉、竟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良久,祝九仰起脸,用冰冷的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泪珠仍未凝,却勉强露出一抹浅笑,道:
“不生气了?”
萧峒心中觉得堵,张了张嘴,半晌才沉声道:“我从未生气过。”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感觉到他的温热自手掌中缓缓传遍身体,方才稍缓些,贪恋的望着他的脸,良久,忽然复又哭了出来,哽咽道:
“萧峒,我……我想你!……”
说罢、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再也无法抑制的呜呜哭泣起来。
“你果然不是情愿的……”
萧峒紧紧拥着她,喃喃说着这句话,一时扬着嘴角隐出笑意,一时又剑眉紧锁、无限哀怜的望着怀中人,仿似这一刻,伏在他怀中嘤嘤啜泣之人成了嫣儿,心中竟如奔腾江水般翻涌震天、难以平息。
良久,二人才平静下来,萧峒扶着她行至隐蔽林中,寻了块干净地方坐下,而后理了理她鬓间发丝,柔声道:“我帮你将铁链取下来。”
说着,轻轻掀开她的衣领。
祝九忙双手按住他的手,坚定道:“不要。”
萧桐一怔,问:“为何?”
“我要带着它。……我要报仇。”
低低说罢这几个字,祝九眼神中的温存一扫而光、转而成了一片冰冷。
“那我去杀了他。”
说罢、转身就欲前去。
“不要!”祝九拉着他,忽然紧紧地将他抱住,呜咽道,“不许去……”
“不用怕,他的武功在我之下……”
“总之不许去。”
说着,将他拥得更紧了些。
萧峒心中五味陈杂,一时欢喜,一时又心痛,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道:
“你终归还是担心我?”
祝九仰脸,重重的点了点头,眼泪再次淌了下来,语不成调道:“……担心!……不要去,好不好?……”
萧峒久久且幽深的望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祝九,伸出手轻轻拭去那些泪水,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祝九贪恋的吸吮着这不多的温存,舌尖在他齿间拨撩缠绕,忽然,那种熟悉的春欲袭来,强烈的空虚感一下子侵占了她的全部感知!
她身体一震、猛地推开他,萧峒一怔,不解的看着祝九,只见此刻她双眸微眯、面色粉红,呼吸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九儿?……”萧峒复又揽着她,轻声唤她的名字。
祝九想再次推开他,无奈四肢乏力,话也说不出来了,意识涣散,双腿一软、直直向他怀中扑去。
“九儿?!”
好难过……好空虚……那种燥烈的感觉又来了,我是谁?我在哪里?……依稀记得见到了萧峒……可是,那是真的吗……
“萧峒……要我……萧峒,要我……”
“九儿?”萧峒摇晃着她,又唤了好几声,见她依旧微闭着双眼,顿觉不对,忙揽过她的右手、为她把脉。
只觉脉象纷乱,薄弱无力,体内气血呈逆向,果然是中毒的症状!
可是,这是何毒?为何中毒之人会有如此反应?
萧峒再也来不及想这许多,将她拦腰抱起、几下便施展轻功、不见了踪影。
她昏了过去,迷蒙馄饨之中,开始做梦。
只觉耳畔轰鸣阵阵,自己仿若置身一片无际旷野之中,远方是灰蒙蒙的高大城墙,半空之中尘烟滚滚,战马嘶鸣,轰隆之声更加清晰了。
一片黄沙之中,她看到一匹雪白战马正在疾驰奔跑,马儿之上那人一袭银灰铠甲,手持铁锥、正一夫当敌、奋力搏杀。他的身边不断有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不久,就将那一袭铠甲染成了暗紫色,雪白的战马也被染成了枣栗色。
是他……是岳云?
祝九觉得心中五味陈杂,不顾一切的向他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大声道:
“岳哥哥,我是九儿!”
可是,厮杀声很快就将她的呼喊淹没了。
跑着跑着,她停了下来。
眼前景物变幻,她看到他早已换成了一袭大红新郎衣袍,身旁,站着一个女子,头上盖着大红盖头。
呵……
无边无际的苦涩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岳云,我念着你,想着你,始终忘不了你对我的那些好。可是如今我在崎荀,饱受折磨,尝遍屈辱,而你却在这里抱着如花美眷、享着洞房之夜?
原来,我心心念念的挂念着你的时候,你却是在和别的女子一起的,我在这里被他们欺辱陷害,你又在哪里呢?
你的战场那么辽阔,号角那么震耳,心中盛着万千百姓和大宋河山,我又算什么?
冥冥中有个声音,似在唤着她,对她说:
九儿,走吧,放下他吧?……你和他,终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94。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九十三卷 无法回头
喉咙干涩,头脑晕眩……
祝九在一片悲恸之中醒了过来,睁了睁眼睛,触目所及一片简陋昏暗。
“萧峒?……”沙哑的声音自口中传来,她费力的伸出手,似在半空中寻着什么。
“我在。”萧峒贴近她,将她伸出的手紧紧握住、放下,柔声道,“觉得好些了么?”
祝九转头看到他,淡淡笑了出来,长吁一口气,不答转而却道:
“这样都没死成……”
说罢,睫毛湿了起来。
萧峒强笑着,俯身轻轻吻着她,喃喃低语道:
“你不会死的……”
“我还以为……你不在这里了……”
萧峒听罢,心中酸楚,微微捏了捏她的手,道:“别怕,我会不离开你……只是,到底发生了何事?”
祝九别过脸去,与王川的一幕一幕如幻影般在眼前飘过,那些屈辱的往事,那些不堪的往事,那些只要想起就让她觉得恶心反胃的往事!
可是,又如何说得出口?
萧峒见她陷入沉思,忙捋了捋她额前的长发,低声道:
“那便不说了,你刚醒,喝些水吧?”
祝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他扶着她坐起,转身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祝九接过,缓缓喝下,良久,问:“我昏睡了多久?”
“约莫两个时辰。”
“那……我现在好些了,该回去了……”
“不行,”萧峒将她紧紧拥住,蹙眉道,“我不会让你再回去。”
祝九倚在他怀中,脸上漾起一抹凄切浅笑,贪婪的享受着这不多的温存,良久,才低低道:
“我必须回去。”
萧峒沉默下来,拥着她的双手渐渐松开,半晌,道:
“我做不到……”
祝九掀开被子下了床,觉得恢复了些气力,遂起身,道:
“我自己回去就好。”
说着,忽然俯下身,双手捧起萧峒的头,轻轻地在他脸颊一侧印下一吻。
“萧峒,谢谢你……”
萧峒猛地伸手拉住她,望着她一张清撤明亮的眼眸,忽地,心底最深处什么东西碎了,“哗——”的一声,散成一片粉末、再也寻不得踪影。
冰凉的小手自他掌中慢慢抽离,祝九再次看了看他,转身夺门而出。
有冷风徐了进来,夹杂着上午还未散尽的雾气,发丝衣襟被风托起复又飘下;身旁的床尚还温热着,杯底的水还没来得及凉透,木门“吱呀吱呀”的晃来晃去,尚未来得及停下,可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祝九出得屋来,随意自木栏栅边上牵了匹体型偏小的马儿,费力的翻身而上,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欢快的扬起蹄子一路小跑着行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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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得崎荀,祝九问了看门的老头,得知何锦尚未出去,于是便直奔蔟锦园,离园子尚有一段距离时、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软墙上。
“呀!……”她揉着脑袋,一抬头,望见的正是何锦本人。
“奴婢给少爷请安!”
“呵呵,午间本应困散,你却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做什么?”
祝九看着他,忽然眼泪扑簌扑簌掉了下来,双膝一软、直直跪在地上,泣道:“求少爷救救何姑娘吧!”
原本还笑容满面的何锦,见祝九如此,霎时沉下脸来,道:“她如何了?”
祝九哭着将王川所作所为一番讲述,讲到最后,泣不成声道:
“……何姑娘被锁在床上一个多月……已经……已经快不行了!……”
何锦垂着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良久,又慢慢松了下来。
有鸟雀欢叫着掠过二人头顶、飞入了旁边的竹林中,一阵风飘过,卷起地上落叶几片、旋了几转,复又落下。
他转身,缓缓走远了。
祝九微微抬头,仍留着泪水的脸上现出了一抹冷笑。
“吩咐你去查的事,办得如何了?”何锦淡淡问道。
此处乃一偏僻院落,院中偶有几株未长成的木槿,零散矮竹,绿草连茵。院内一处石桌立在西边,石桌旁有一方木栏栅,里面长年住着两只野猫。
“回禀少爷,王侍持报给老爷说给那老张一千两,实则只给了五百两,此事确属实。”
“那三家妓院查得又如何?”
“少爷所想一一应验,从前一些当红花旦亦是他暗中派人带离、转去了‘香溪园’和‘秋月苑’,连接两三年,我崎荀所经营之园子账面亏空不下三万两黄金,因花旦转走而流失之常客更不计其数。”
唐函侧立一旁,恭敬答道。
何锦听罢,良久不作声,最后又问:
“去年淮南那块地,是否亦是他抢去的?”
“此事正在追查,应很快便有眉目。”
“时间紧迫,你要尽快多多查出线索,若是拖得久了,难免不会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
唐函抱拳,而后转身退下。
何锦起身,不久也离开了这处院落。
入夜,王川回到瑛岫院,他步伐稳健而略微仓促,面色阴沉至极,径自进了房屋,一眼望到祝九正站在侧屋桌前,桌上早已摆好了酒菜。
“奴婢给王侍持请安。”
祝九如常般躬身,浅浅笑着,而后退至了一侧。
王川一如什么事都未发生般、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稳稳坐于桌前,如常般用银针试了酒菜,而后抿了一口酒,幽幽道:
“兵器一事诸多不顺,先是管事之人胃大如狼、前前后后索了几千两,却只字不提此事;后又有天音派多番捣乱、从中作梗。此事是你所主张,你有何想法?”
祝九一愣,万万没想到他会无端说这些,甚至问她的意见?于是只好边快速猜测着这番话的用意,缓缓道:
“兵器一事仅是奴婢愚见,如何操作,奴婢不太懂得。”
“若此事不成、老爷怪罪下来,你可担当得起?”
“请王侍持在老爷面前多多说情!”祝九忙跪下,俯身颤颤开口道。
王川冷笑了一声,继续喝酒,不再说话。
祝九就这么的跪着,不久,忽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燥热。
该死,又来了……
她想着,仍努力想要支撑身体,而后却越来越难过、再也忍不住的倒在地上,同时双手轻轻扯着自己的衣衫、口中不自觉呻吟起来。
王川转头,见她如此,笑得更加冰冷,低低开口道:
“祝九,你如何了?”
祝九一味摇头、半眯着双眼,白皙的面颊上此刻已是粉红一片。
“要我……云儿,要我……云儿……”
王川听罢,单眉一挑。
原来,那夜之人叫云儿?
想罢,他忽然起身蹲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柔声道:
“我在这里……”
说着,贴近她的耳边、舌尖轻轻划过她的长颈。
祝九浑身一颤,只觉全身更加燥热,紧紧搂着王川,猛地一转头、舌尖挑逗的撩拨着他的双唇,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起来。
王川一震,身体有了反应,几下除去她的衣衫,又褪了自己的,直直挺入那最隐秘之处。
“啊……”
祝九低低叫着,小腹之下一阵痉挛,而后双手抓紧他的手臂,热切的抬着腰身迎合起来。
王川贴着她柔软胸前,边奋力挺进、边低声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
祝九头脑昏沉,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径自不停的唤着萧峒的名字、且愈发主动起来,偶尔,甚至抬起上半身、吻上他的脸颊、脖颈以及微张的嘴唇。
“……云儿,你肯要我?……云儿,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