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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也不用自责了,毕竟年轻,哪能面面俱到?”祝九似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忽然又神色黯淡下来,透着敞开的窗子望向远方,道,“不熬了,这么多年了,每天清晨都满怀希望的打开碗盖,然后再无限失望的端起碗、将粥倒掉……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说着,回头望向冬溏,依旧笑着:“不熬了,以后……都不会再熬了……”
冬溏怔住,片刻,自行轻声收拾了碗筷、悄然退了出去。
祝九将头埋进臂弯中,小巧的下巴抵着坚硬桌面,良久,低低重复道:
“以后,都不会再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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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36卷 没头脑和不高兴
微倦迷蒙之中,觉得一双手臂轻轻的拥住了自己,有淡淡的温暖自他怀中缓缓传到她身上。祝九微侧过脸,依旧枕着自己的胳膊,似睡似醒间呓语道:
“……萧峒……桌上的粥有没有喝?……”
下一个瞬间,她却立刻清醒过来,一个激灵起身,转头却对上了岳云那双闪着光泽的眼眸。
一丝浅笑依旧挂着,可眸子里却似是带了一抹忧伤。
“你怎么又来了?”
祝九揉了揉眼睛,觉得冷,下意识的抱了抱肩膀。
岳云自一旁软榻上取来一条披风,温柔的为她披好,笑道:
“怎么,真的不想我来看你?”
祝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露出一抹不屑,摇头道:“不想。”
“可我却想来看你,否则,若是几日不见,便总觉空荡荡少了些什么……”
“你觉得少了什么、就去找什么,来我这里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说道。
他将她揽入自己怀中,附在她耳边低语道:“正是少了你,故而才来看你。”
祝九笑了:“两个人在一起;多数是因了寂寞。这样的寂寞不好寄托,当谁此时出现,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你的‘少了什么’,也不过如此。世人最爱的;到头来也敌不过爱自己,我们始终最爱自己,而你,也是因了这寂寞、才会想要来看我的。”
他听罢,身子一僵,缓缓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低低道:
“九儿,我心中始终有你,并非寂寞!”
“你不寂寞吗?我看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寂寞。”
“那你便说说,何为寂寞?”
她耸了耸肩,淡淡道:“你身边觥筹交错,可却竟然不知向谁举杯;你身边热闹欢庆,可却竟然不懂他们在高兴什么;你身边人来人往,可却竟然找不到一个和你同行;你身边酒肉兄弟,可却竟然不知和谁说话聊天……满心的欢喜和忧伤都不知该讲给谁听,满身的失落和残缺都不知该找谁来成全,走着走着觉得累了,找不到人依靠,睡着睡着觉得冷了,找不到人取暖……诸如此类,就是寂寞了。”
他静静的、专注的听着,良久,点了点头,似有所悟道:
“你说的很对,这……便是寂寞了。”
或许,她是对的——他心中有她,他想见到她,他朝朝暮暮的偷偷思念她……全都是因为寂寞吧?
“所以,”她望着他,继续道,“漫漫十几年,看惯人情冷暖,摸爬滚打、无助挣扎,一路艰苦只有自己知道。这样的寂寞无处依放,无处可藏……才会觉得这么难耐、想要找个人去寄托。只是,这样的两个人走到一起,未必就会不寂寞。”
“你便是这么想的吗?”
“恩,是啊,况且早已经习惯了。所以……还是就这么的孤单下去吧,这样子不是很好吗?虽然寂寞,可却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我没有再次受伤的勇气了,我很认真,无论是谁,说的字字句句,我都会深藏心中,反复琢磨,反复思量。可是,我真的累了,再也不想去琢磨、去思量了。
祝九默默想着,再次笑了笑。
他看了看她,拥她拥得更紧,坚定道:“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你要信我,一定要信我!”
祝九仰头看着他,良久,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别傻坐着了。”
说罢,起身自行褪了披风、宽了裙带,一袭素雅鹅黄自脖颈两侧滑落,露出了雪白的肩胛,在暗色的屋内泛着点点暗蓝光芒。
岳云望着她身上的那些伤痕,心中一痛,单手拉住她的手腕,沙哑道:
“你身上的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夜虽与她欢愉,然他心中却一直难以平复,即使注意到这些伤痕、却也不好多说,而今再次见到那些横陈于白皙肌肤上的伤疤,心中无端一震,再也按捺不住的问了出来。
祝九摇了摇头,云淡风轻道:“没什么。”
说着,又将发髻松开、一袭长发披散了下来。
“难道你我之间,便仅能如此了?”
“不然呢?”她回首,仰头望着他俊美的脸颊,“和你秉着蜡烛谈诗论赋?还是扯着衣袖情情爱爱的说些无聊傻话?”
“九儿,你我之间不当只是如此,难道是家中待你还有不好之处,你才会……”
“不要说了,”她忽然猛的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倏地敛起了最后一丝笑意,决然道,“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这个家里有你的父母,有你的美妻,有你的家眷,可又有我的什么?……我没有家。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岳云将手垂下,低低叹了一声,道:“晚了,你有孕在身,早点歇息吧。”
说着,将她扶到床边,蹲下身,为她轻轻脱去了鞋子。
祝九只觉一怔,脑中一片空白,暮的,有泪水涌上了眼眶。
她忙将目光转向他处,待两只鞋子都脱好,便一转身翻到了里侧,钻进被子里将自己裹好,闭上了双眼。
床的外侧沉了一沉,紧接着,身侧的枕边似乎温暖了些。祝九觉得手脚冰凉,身体也冰凉,连心和灵魂都微微战栗着,于是不自觉向那处温暖靠了靠。
岳云转身,撩开她的被子,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将她轻柔的揽在了怀中,轻声道:
“还记得么?那时候在军营里,有一晚你睡着睡着觉得冷,便迷迷糊糊的闯进了我的帐子,硬要和我挤在一床被子里睡……”
祝九听罢,指尖微微抖了一下。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每一个场景,虽然早就被时间冲洗得模糊了,可她就从来不曾真的忘记过。
那些单纯而美好的往昔,被沉淀在了时间的长河里,可却一直未曾消失过。
她转过身,一双小手攀上他的宽阔胸膛,肆意汲取着那些温暖。
就让她这么的再借一些温暖给自己吧,管它长不长久,管它是否真实。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岳云的身体微微一颤,立刻按住她的手,低声道:“别乱动。”
祝九仰头,似在撒娇般呢喃道:“还说对我好?手冷了帮我暖一下都不愿意,还说……”
话未说完,岳云便将她的手紧紧攥住,同时另一只手臂将她拥得更紧了些,问:“这样还冷吗?”
温柔的语气,温热的气息,让她只觉鼻子一酸,心绪翻滚。她将头抵着他的胸膛,沉默良久,淡淡道:
“快到中秋了,我想请姐姐与我一起亲自做些月饼……你爱吃什么馅的?”
岳云笑了笑,道:“都好。”
“那我就每样多做一块,你都尝一尝……”
“好。”
“……还有啊,”过了会,她再次轻声开口,“前些天我太任性,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害的姐姐罚了半日跪……改天你看到她,替我向她道个歉……”
等了半晌,见岳云不语,忍不住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幽深含笑的目光。
“看着我干什么?”
祝九不解道。
“没什么……只是喜欢看着你,想看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祝九微楞,转而笑道:“字‘没头脑’、号‘不高兴’的那个是我……”
“没头脑?……不高兴?……哪有这种奇怪名号?”
祝九笑得更浓,说:“这是有来头的。”
“哦?”岳云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眸子里的光芒更亮了些。
“……话说从前有个盖房子的,叫做‘没头脑’,有个唱戏的,叫做‘不高兴’……”
岳云静静听着,单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着,嘴角的笑更深了一些。
这个故事其实是她小时候听广播的时候听到的,那时候外婆很喜欢听广播,每天的晚上七点半,都会有一小段故事。之所以对这个故事印象深刻,是因为这个故事是那个波段被重复播放最多的一个。
“……可是那武松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又站起来了……”
祝九继续说着。
“呵呵,怎么还有如此之人?”
岳云笑道。
“肯定有的。”
“可这‘武松打虎’又是出自哪里?为何这戏我却从未看过?”
“大千世界,你没看过的戏那么多,有什么稀奇的?”
“那么,‘升降梯’又是何物?”
祝九觉得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索性耍赖道:“口渴了,去倒杯水给我。”
岳云点头,笑道:“好。”
一杯清水入口,只觉甘甜凉爽,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狡黠一笑,道:“累了,哪天高兴了再解释给你听。”
岳云仍旧不自觉想着刚刚那个小故事,只觉祝九口中所讲的人和事均充满神奇和不可思议。九百九十九层的高楼,倒挂在房顶上的喷水池,装饰得华美艳丽的戏台,以及戏中那总也打不死的“老虎”……
想罢,竟觉心中从未有过的安详与宁静,这一刻,他少有的心无杂念;他的世界里暂时没有了战火纷飞、血染沙场,暂时没有了马儿嘶鸣、战鼓阵阵。他转过头,再次望向祝九,却见她偎在自己怀中,闭着双眼、微蹙眉头,嘴角却是上扬的,那样平稳而均匀的呼吸,想必,是已经睡熟了吧?……
对了,这才对了。
这样的一个祝九,才是那个曾经的祝九。
她不是别人,她真的是祝九,纵使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毫无戒备的笑,已经不会再毫不设防的坦然相对,可她还是祝九,是那个曾让他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着的祝九。
一丝暖意涌上心间,他的手更加紧的握住了她的,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138。第四章 征途踏尽戏裳红…第137卷 中秋宫宴
中秋来得比想象中更快,天气也更加冷了些。
皇宫内。
宋高宗端坐藏书阁内,扫了眼桌前的几块月饼,淡淡道:“听他们说,是你亲手做的?”
祝九站在一旁,反问:“谁们?”
身后的冬溏立刻心虚般的低了低头。
宋高宗不答,伸手拿了块、吃了两口,道:“恩,倒是甜而不腻。”
说着,又将月饼放了回去。
“难得见朕一次,不想说些什么吗?”
“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有的和没有的,那些‘谁们’不都早就向皇上禀报过了?”
“现下局势仍动荡,朕每年拨下去的那些军饷,交出去的那些令牌,总要知道个切实的去处。你是个聪明人,想必是明白朕的意思吧?”
祝九冷笑一声,道:“奴婢愚钝,不太明白。”
“冬溏,解释给她听。”
冬溏立刻一震,道:“是!……二少…祝姑娘,皇上的意思是想寻得些他们的帐、书、信、册……”
“那就直接去要好了。”
“祝姑娘?!……”
“好了,”宋高宗微微抬手,示意冬溏住口,而后道,“明白了便去做,你不是和他曾为旧识么?区区这些小事,还能难倒你?”
祝九一惊,忙抬头望向他,神色复杂道:“皇上知道的可真不少。”
“还好,若是什么都不知,岂能坐稳这个位子?”
“所以才会将我带回来,他们一回京、就将我赐了过去?”
“这也不尽然,若是其他愚笨不堪的,朕才懒得花这么多心思,朕说过,你是个聪明人,正因为聪明,又与他有这么一段渊源,朕才把你赐了过去,也正是因为聪明,就更该知道朕的良苦用心。他不是为了你差点连脑袋都被他爹砍掉么?如此深厚的情谊,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