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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南风也不禁怀疑自己和他曾有过一段,他从来没有表达过心思,他们的交集永远是长辈在操纵,也许他也曾和自己一样为退亲黯然神伤,也许在他的心里某个角落也有她。
南风定在那里,一时想着若是没退亲该有多好,一时又想着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她必须忘记他,无视他,她已经嫁了人,有很好的夫君。
她抬头看见了融安,他似笑非笑,视线对上她的心口。
一时慌乱无比,手脚不知往哪里摆,那个人他的眼神永远像一潭深水,温柔的将人要溺毙去,缠缠绕绕。他太好,太完美,大抵是世间最美的夫君,这种不带瑕疵的完美让她望而却步,太具有诱惑力。就像是另一团光亮,将她带入美好的世界,让她自卑,让她害怕。
谢长生的头更疼了,他微微不悦,他说月娥的时候,没见吱声,开口就帮了妻妹,跟田里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这条帕子暗示了或许他们已经有了更加亲密.
妇人在这种事是吃亏些,黄花闺女价值千金,一旦破身贱如稻草,黄氏身有戚戚然,看二人的情致,当家的不会在等了,再等月娥的肚子说不定要鼓起来。
“大丈夫成家立业,有娘子管着,广集读书更有劲,三月宜嫁娶,就把这事办了吧,你娘也该享福了,让月娥去侍候。”谢长生的话与其说是建议不如说是命令,在女儿的事上他半点不让步。
南风心头一沉,这件事终于要来了,他们彻底没希望,这场无望的少女心思被现实毁的干干净净,她既有种放心头大石的惬意,也有不舍的痛惜。她喜欢过他,在恰好的年纪遇见恰好的人,突然生出了别样的心思,它来的莫名,走的也莫名。
月娥自然是高兴的,如果没之前这一出,恐怕会更高兴,她带着惯常的不屑一顾的刻薄扫过了南风。
“岳父大人说的是,小生回去就去禀命母亲,选定良辰吉时,迎娶月娥小姐。”薛广集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脸上的笑意很真诚。
谢长生久久凝视他,仿佛要把他头发丝看到脚趾头,终于点头:“月娥以后就交给贤婿了,她若有不对,你只管来找我,我绝不轻饶,你是读书人,自然不会和贩夫走卒一样对娘子打打骂骂,只盼你们二人同心同德,圆圆满满。”
大宝听的似懂非懂,奶声奶气合嘴:“圆圆满满。”
逗的众人哄堂大笑,薛广集越发恭敬,月娥红了脸。
“至于给葛先生送礼,你说是借,都是自家人,不说二家话,月娥的嫁妆她娘早就备好了,到时候我还会添妆,这份嫁妆在十里八乡也是极有面子的,家里的其他家底,也就几亩良田,是要留给大宝小宝,趁我还做的动,都要出去挣。给葛先生送礼是好事,二十两银子我家出一半,剩下是一个铜子也拿不出了,望你莫见怪。”谢长生当着大伙的面,从怀里掏出白花花的银两摆在桌子上。
当面给了十两银子,意思也是说,我嫁女儿嫁妆给足了,以后要打秋风,便是没有,你是读书人,今个话挑开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上门借钱。原来啊,薛广集今天上门拜年,话里话外要借二十两,谢长生一直没应声。
月娥只觉得还是爹爹对自己好,还是顾着自己,嫁妆多,往后在婆家才站的住脚。瞧着薛广集尴尬的神色,又觉得爹爹小气,十两银子都给了,二十两又如何。做出一付极为难的样子,踌躇半晌,才道:“爹爹,我记得匣子里还有十两银子,定是您事多忘记了,不如我帮爹爹拿来。”
她自付这番话是极为得情郎的心,不顾众人微妙的神色。
都说出嫁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便是没出嫁,还能拿着自家银子给别人。黄氏用帕子擦拭着眼角,哽咽道:“月娥真是好算计,家里存的十两银子也要拿了去,这事本不该我说,不说恐有误会,这十两银子是二姑爷拿来孝敬我们二老过年的,如何能使的。”
黄氏的话让人辩不出真假,委实不好看,二姑爷拿银子孝敬岳父,大姑爷想从岳父家里拿银子,说出去没皮没脸。谢长生早以失望透顶,以前怕女儿早嫁委屈了,现在恨不得她马上去薛家,他也能多活几年。
月娥难堪之极,脸色忽青忽白,转身躲进了屋里。
他送了十两银子贺礼,南风拿眼问肖融安,可那人跟没看到自己一样,逗着大宝玩儿。
待吃完饭,南风和黄氏商议着拿些东西去谢家拜个年,谢奶奶是长辈,且又病着,晚辈理应去拜年。黄氏再嫁的身份尴尬,南风代为走一趟。
走家串户和三家村的众人拜年打招呼,大伙热情的邀请肖融安上门喝茶,一路拱手拜年过去,在村子西边找到了桃妹的家。
桃妹的家堪堪只有两间屋子,堂屋是石头垒的,睡屋是茅草搭的,在寒风凛冽的天气,让人不禁担心茅草是否结实。堂屋边上搭了个小棚子,里头的泥灶上扣了一口铁锅,另一半柴火高积。
南风朝着大门口喊了声:“拜年喽,大吉大利。”里头苍老声音答道:“拜年拜年,万事如意。”接着就是一串撕心裂肺的的咳嗽。
约过了半响,桃妹吸着鼻子,红着眼圈从大门口出来迎接他们,手里拧了条短短的炮竹,点火噼里啪啦震天响。
“肖大夫,南风,给你们拜年了,祝万福康健,早生贵子。”她带头礼让进屋,两人跟着,肖融安进屋把礼包放在黑乎乎的桌子上,同坐在火盆上的谢奶奶作揖拜年。
村民都把屋子建在了谢家周围,屋里光线很不好,大白天的恍如黄昏,还有一股浓浓的苦药味和汗臭味。南风帮桃妹把茶端在肖融安面前,轻声问她:“你叔叔不在么。”
桃妹还是一身平常打扮,头上多个珠花,摇摇头道:“大年三十和初一在家待了一下,晚上又说是去走亲戚了。”
“别忙了,不用招呼,一起坐吧。”南风拉着她坐在火盆边,陪着谢奶奶拉起家常。
谢奶奶满头银发,眼皮松垮,颧骨凸的很高,看起来有些严肃,她浑浊的双眼半睁起,问肖融安:“肖大夫,能请您帮我去给天明看看么,我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谢天明是个断袖,这事不能同老人说,肖融安认真道:“奶奶,谢叔不能。”
这话的意思可以理解很多,不能同女人做,不能硬,还是其他不能。
老人一下子像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在靠椅上,半天不能言语,要不是胸前微弱的起伏,南风几乎以为她是一架枯骨。
桃妹轻轻给奶奶盖上被子,轻声道:“对不住,奶奶时常这样,没吓着你们吧。”
肖融安给老人探了探脉,已知大限之期不远矣,余下都是撑日子。
素白的小手盖在满是荆棘的手上,南风紧紧握住,笑道:“桃妹,我们这次来看望奶奶,也是来问问你,月底成亲之事你这边有人帮忙么,你若不嫌弃,我来搭把手。”
“成亲给奶奶冲冲喜,这病也许就好了,我这边叔叔是男人,管不上事,其他的亲戚早已多年没有往来,你若肯帮忙,最好不过了。”桃妹怔怔看着昏睡的老人,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冲喜上。
桃妹成亲以后,为了照顾谢奶奶,请奶奶跟着她一起住到新房里去,起初老人不肯,说是怕她一个要死的老人家怕脏了新房,最后是牛北风和桃妹跪在地上请求才应了,但是有个条件,她要死在老房子里。
从桃妹家里出来,外头的天格外亮,空气也特舒服,肖融安一路冷冷的,不太搭理南风。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以为薛广集的白斩鸡么嘿嘿嘿。
☆、44、至亲至疏
44、至亲至疏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一章把南风写脑残了,谢谢大大们的提醒,已改。
南风对薛是少女情怀一下,脑补过多,现已认清渣男本质。
南风对肖也并非不接受,因为其重生和性格原因,诸多犹豫。
你若问爱,是爱的,不及某人深爱而已。
上一章很多大大留言,谢谢大家的厚爱和建议。
说实话,我看了心里难受,今天没有心情码字这一章也是昨晚熬夜码的。
难过是因为,这个故事我给予了太多的感情,文笔有限,在故事和大大的要求之间,我尽量在平衡,希望这个故事,你们能喜欢,我写也很开心,显然,我没做好。我犯了错,让南风也跟着犯错,即便已经改了,想来看过的姑娘,心里还是会不舒服,抱歉。
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满意,我也不能把这个故事讲的十全十美,这样的我连自己都很讨厌。
谢谢曾经喜欢南风融安的姑娘,弃文,掉收藏,我只能说谢谢,谢谢你们曾经爱过他们,也谢谢你们曾爱过素素。
祝大家看文开心。
狗狗见两人回来;摇着尾巴热情的迎上来,难得肖融安没有伸手去抱。狗狗委屈的嗷嗷两声;凑到南风跟前;伸着脖子撒欢。
南风心里忐忑不安;知道是薛广集的事让他着了恼,烛光摇曳,两人都没说话。
融安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身边那抹红梅开的正艳,嫩蕊浮香,瓣瓣相依;荡漾醉人的红;一屋馨香沉淀。那是他后来在清和堂前摘的;递给她的时候说愿娘子日日闻香,日日心安。
她抬头看着那抹红梅,终于忍不住,道:“这花真香。”
他的神色微妙的变化了,似乎想起美好的事,脸上漾着甜蜜的笑,又转为淡淡苦涩。最后转为欲言又止,轻轻道:“南风,你还记得当日我送花说的话吗。”
他叫她南风,这是成亲以来的第一次。很平常很普通的两个字,在他嘴里叫出来,好像再叫陌生人,没有一丝起伏。
“日日闻香,日日心安。”她低声道。
“哦,”他竹枝似的大手攀上红梅,轻触那朵梅花,红梅白掌,煞是好看。浓眉一挑,道:“南风有了融安送的花心安了吗。”
南风没回答,心安,从前世到今生,她一刻也不曾心安过,或许成亲这一个月里,像是在做梦吧。
“是没有,还是不会回答。”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她回答不出来,他很好,这一个月对她的好超过了两辈子,可是太好,太完美,竟也不是心安。
他眯起眼,脸上表情似哭似笑,奇异的扭曲起来,手剧烈抖动着,几乎抓不住椅靠,哑声道:“他似乎忘不了你。”
这个他,虽然没有具名,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薛广集。
“不,”她提起那段可笑的妄想觉得屈辱,咬着下唇道:“没有的事,他是月娥的夫君。”
这个表情在他的理解里成了在意。“他也曾是你未来的夫君,或许你可以做状元娘子,而不是做卖药娘子。”他冷笑一声,心口涌来无限苦楚,比那黄莲还苦数倍。
“他曾经和我定亲过,然后又和月娥有往来,后来我被退了亲,他们又在一起了。你看,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我和他没有缘分,我们才是修了百年。”南风认真道。
他点了点头,又摇头,“如果他和你成亲了呢,你也会对他很好吗。”
“没有如果,人家又看不上我,怎么会成亲呢。我是个没了爹的,没有嫁妆,长的也不好看,也不会说话。人家要娶的是能帮他打理家业的贤内助。我会干嘛,绣个花,做个饭,铺个床,丫鬟都会哩。”南风数来数去,发现自己真没啥优点,作用就跟大户人家里头的丫鬟一样。
他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平静,反而喘起来,显然情绪十分激动,低吼道:“谁说的,谁说的我去打谁,娘子明明就是最好的,是不是那个人嫌弃你。”
“额!”她幽幽道:“是我自己说的,没人说。”
“你就这么嫌弃自己,觉得那人千好百好。”他狠狠道,把她搂在怀里,两人合衣躺在锦被上。
为什么话题总是要转到这里,有双手慢慢覆上了她细白的脖子,停在瘦削的双肩之上,然后一把她箍在怀里,力道之大,险些让人吐血,像是要狠狠嵌入怀中。他贴在她耳边,颤声道:“我倒听传闻,当年是你被传不能生孩子,后来被退亲。你初潮不定,还是我开的药方”
她圈住他瘦劲的腰,埋首在他怀里,探出头,道:“这本就是一个笑话,有人故意栽赃嫁祸,有人宁愿相信流言也不愿相信真相。我反而庆幸,总算没酿成大祸。”
当年流言一事,说不定就是薛广集和月娥放出的消息,黄氏毫不知情做了帮凶。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有证据,她不敢下定论,但是对她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退一万步讲,若是成亲之后,再被这个理由休掉,恐怕真真比前世还冤枉吧。
“南风,”他说,“娘子是我的。”
他说南风是大家,他的娘子只能是南风。
“娘子,我没有生气,就是有点不开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