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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之坐在车里,伸出手来拉我,我低下头就能看见他手上的戒指,似乎有一丝金色已经渐渐闪现。我连忙去看我自己的戒指,还是纯粹的银色。
我知道他比我戴得勤得多。
抓着他的手,我跨上了距离地面颇高的后座,坐到他身边。
人还没坐稳,他大手一揽,就把我拥入了怀中,脑袋搁在他肩膀上,鼻子闻到的全是谢平之身上好闻的味道,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之前从没有的疲倦渐渐爬满全身,我动也不想动,脑海中想起了一个成语,叫做倦鸟归巢。
不言而喻的,我是倦鸟,他是雀巢。
我这趴得正惬意,前座的米易一个没绷住,“嚯”地笑出了声,我的脑袋才从谢平之的肩上挪开,转而怒瞪了米易一眼。
没想到卷毛今天竟然这么不上道,刚想怒斥他一句“笑什么笑”,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来电,竟然是青葱少年。
他在电话那端高兴坏了,言语之间,无比兴奋,“寻芳姐,你的电话终于打通了!我们的电影赚翻了,就这两周,全国各地都在上映,票房已经突破五千万了,我感觉破亿有望啊!”
刚才虽然听到记者说票房很不错,我却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的不错,一时人也有点懵了,“你说真的?”
青葱少年连连称是,“真的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不掺水份的票房!”
“太棒了!”我由衷地赞道。
“是是是,寻芳姐,我已经把报酬直接打到了你卡上,你要是不满意,直接告儿我一声啊,先挂了啊。”
哥儿们实在是太耿直了!当初没看错人啊。
电话一挂,米易也大叫了起来,“芳芳,这次真的是红了,红了。”
那一瞬间,我那变︱态的骄傲感死灰复燃,卷土重来,而此刻谢平之就坐在我身旁,我于是先假咳了一声,转过头,看着谢平之,估摸着脸上写满了“求表扬啊求表扬”。
谢平之轻笑了一声,眼角皱起了好看的纹路,一双眼睛荡漾着笑意,“不错啊。”就只有这么区区三个字就把我打发了。
我有点泄气,答了一声:“谢你啊。”
谢平之笑着,伸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我的头发,我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车子在通往市区的高架桥上飞奔着,我坐在车里,开始思考何时才是提起顾筱云的适当时机,杂志上写的什么“新欢”,我一个字也不信,但是他们一起去了澳门故地重游是事实,我想听谢平之亲口给我一个解释。
我这正酝酿着,谢平之就已经开口了,“你看报纸了?”
我心想,这就来了,于是“嗯哼”了一声,来了个上扬语调。
米易没看见报道,于是转过头狐疑地打量我们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偷听着。
谢平之说:“我是和她去了澳门,因为顾筱云就是叶子,她想回院里看看,我就带她去了,她被领养的很早,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还带他去看了方妈妈,给欧老师打了一个电话,就这些,没别的。”
他的态度十分光明磊落,我一时没有任何对策,可以与之反唇相讥,只能问:“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叶子?”
谢平之看了我一眼,笑了,说:“后来我才知道顾筱云原本确实是姓孙的,只是后来改跟养母姓顾了。”
我就“哦”了一声,心里仿佛松了口气,可似乎还是轻飘飘地压着一层隐忧。
车子进入城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就像我的思绪一样,不再敏捷。
顾筱云,原剧里的女主角,像一颗定时炸弹,横亘在我和谢平之中间,时时刻刻,滴滴嗒嗒。
到了家门口,谢平之亲了亲我的嘴唇,对我说:“就不和你一起下车了,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天林导的戏有些问题,暂时停拍了,我也多点时间陪你。”
我点了点头,一想到谢平之不用和顾筱云继续朝夕相处,内心稍安,“我明天要回在拍的电影剧组,就只请了两个星期的假,不能再耽误了,不过你可以来探班。”
谢平之挑了一下眉毛,有点好笑地看着我:“真的?”
我如壮士扼腕一般地坚定,“真的。”
我胸中没有对策,我只知道我不想把谢平之莫名其妙地推远。
他高兴地又亲了亲我的嘴唇。
第二天,我才知道林树华的戏是因为林树华与制片人有了矛盾才停拍的,事情说起来也不是谁的过错,只是继南城摄影基地横梁塌陷之后,后来又整修了一段时间,拍戏时间拖得比较长,饶是林树华人大面大,制片人也考虑到经费问题,有些微词,希望他赶工拍摄,尽快收尾,能删就删。
可是林树华大导演,一个为拍洗衣服的戏都要查阅典籍的人,怎么可能尽快收尾,能删就删,双方意见不合,事情就陷入了僵局,只好停拍商议一段时间。
因为这缘故,眼下谢平之才好整以暇地坐在场边,悠闲地观赏我拍戏,他打扮的十分随意,穿了一件黑t恤,搭配牛仔裤,连墨镜都没戴,大张旗鼓地坐在那里,甚至还有人狗腿地给他泡了一杯茶。
我这边的戏正拍得热烈,然而,场边来来往往的人,显然观赏他的人居多,连带戏里的女主角,看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
这一场戏将将拍完,女主角便立马跑到我面前,甜甜地叫了我一声:“寻芳姐。”
叫得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只好“嗯”了一声,“怎么了?”
她凑到我耳边说:“你能不能给我引荐一下平之哥哥,一直以来,我都是他的粉丝……”
这一声“平之哥哥”又惊了我一胳膊的鸡皮疙瘩。不过看在她是女主角的份上,又有投资人的大面儿,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谢平之看着我向他迈步走去,身后跟着娇滴滴的女主角的时候,眉毛似乎一挑,好笑地看着我。
我假咳了一声,往后虚指一下,“她是你的粉丝,想跟你认识一下。”
我话音刚落,女主角就窜到了我的面前,谢平之放下手里在翻的剧本,也站了起来,女主角兴奋地抓着他的右手,激动地说:“平之哥哥,我一直是你的粉丝啊!”
谢平之与她轻轻一握就撒了手,笑得如沐春风,“哦?是吗?那平时就拜托你多关照亮亮了。”
38第 38 章
女主角看着谢平之的笑仿佛是呆了;眼睛圆睁;脸上保持着不变的神情;呆立不动,而被点到名的我很是不以为然;一个年龄比我还小的丫头片子,有何可关照我的。
趁着女主角呆愣不动,谢平之往旁边走了一小步,轻拉了我一把;转眼之间;我和他并肩而立,齐齐面对着女主角,而女主角仿佛才回过神来;娇滴滴地笑了一声,“是寻芳姐平时关照我还差不多。”
我于是也跟着她假笑了两声。
女主角没话找话地和谢平之聊了几句,终于被场记好言好语地劝走了,去拍下一场戏了。
谢平之这时才转过头来问我:“听说这戏就是给她拍的?”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没错,那叫一个量身打造,全程特写,恨不得36o度场场无死角。”
谢平之好笑地看了我一眼,抬手拍了拍我头上因为刚才拍戏落的灰,“这种戏以后还是别接了,拍着没意思。”
敢情他坐在这儿看了半天戏,琢磨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我叹了一口气,“不过好歹是米易的熟人找上门的,片酬给的也不错……”
谢平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拉着我坐了下来。
因为我那戏服里三层外三层,穿得厚得很,今天的天气有些干热,我一坐下来,就把裤腿捞了起来,权当散热。一旁的谢平之拿着剧本给我扇着小风,吹得我额前的细发一飘一飘,丝丝凉爽拂面。
路过行人纷纷侧目,皆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我顿时感觉自己真是非常的大牌啊。
接过他递给我的水正喝着,他却忽然开口问我:“有没有想过换经纪人?”
着实惊了我一大跳,幸亏我把持住了,嘴里的水才没有顺势喷出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米易要是知道你这么说,他该多伤心啊。”
米易啊米易,只怪郎心︱如铁,你芳心错付了……
谢平之手上动作没停,继续给我扇着小风,他听过我的话,没有立即答话,只是微低了头,似乎犹豫了一阵,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到最后却只是对我笑了一下,说:“不是米易不称职,只是,如果有更好的人选,你也应该考虑一下,如果你想要有进一步的发展。”
我嘴上没说,心里却觉得谢平之有点多管闲事,因为米易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他忽然提议让我换经纪人,这多少让我有点不能接受,我蓦地沉下了脸,没有说话。
谢平之继续给我扇着风,识趣地换了话题。
其后,我却一直在思考谢平之为什么想让我换掉米易,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是属于“管太宽系列”。
隔天,谢平之都跟我上了保姆车,准备一起去剧组了,可是意外的是,林树华大导演的剧组居然又恢复了拍摄,一个电话就又把谢平之火急火燎地招了回去。
这复拍的神速,不得不说,令人咋舌,经过米易一番辗转打听,我这才算知道其中缘由。
原来,这场林树华与制片人之间的矛盾的迅速化解,极大层面上,都要归功于顾筱云,更准确地来说,归功于她背后的投资人,大手笔地注资了《江山如画》剧组,缓解了财政危机,既使制片人满了意,又给了林树华大量的时间拍戏收尾。
敢问此投资人是谁,此人姓赵,名烨,正是原剧中不折不扣的男二号,那一个默默守护着女猪脚的男二号。
赵烨此时的出场与原剧基本算是一个套路,拯救女猪脚于水深火热之中,给她的恰是她需要的那一点温柔与呵护。
朕心甚慰。
七月流火,却是进入了最热的盛夏,电视机里的播报员说,首都迎来了十五年来最热的夏季,接连两个星期一滴雨也没有落下,专家学者在电视机里,声嘶力竭地呐喊着,全民行动起来遏制全球变暖,提倡大家少用空调。
我呆在剧组里老老实实地拍戏,场景设置在近郊的野地里,也算是响应了专家的号召,一台空调也没有,趁着空档休息时间,我赶紧地躲进树冠下的阴凉地里歇息。
谢平之回南城之前给我买了一个装电池的小风扇,是个企鹅的造型,脸上是呼呼转着的两片小扇叶,我举着企鹅冲着脸颊和额头猛吹,也抵挡不住那阵阵来袭的燥热。
好不容易捱到收工,我火速地换了衣服就钻进了提前开着空调的保姆车,米易递给我一张冰冰凉凉的湿巾,就让司机开车去指定的酒店了。
今天晚上,当地电视台有一个慈善募捐会,作为被邀请的嘉宾,我必须打叠起精神,容光焕发地准时去参加。
兴许是因为夏季的缘故,造型师给我挑选的礼服分外清凉,是一条珍珠白的紧身连衣裙,肩上只有两条极细的吊带,低头隐约可见沟壑,下半截裙子包裹得十分紧身,更要命的是,此裙子的长度堪堪只盖过三分之一的大腿处,一落座,随着动作,随时就有走光的危险。
我委婉地表达了一下我的不满,“米易,这裙子特么的微短啊……”
米易一掌拍开我挡在胸前的手,“芳芳,你不要再去拉你的领口了,这套裙子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布料贴身,显身材的,被你这样拉下去就皱巴巴的不好看了,你今晚一定要艳惊四座的!你要open一点,不要这么放不开,已经是火热的summer了好吗,你造在圈儿里,夏天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红男绿女的show time啊!”
我坐在车里,苦了一张脸,觉得自己这哪里是去参加拍卖募捐,简直是去卖肉啊。
不过,诚如米易所言,我一跨进募捐会场,无数道目光在我身上来回逡巡,闪光灯亮过几巡才渐渐湮灭,有好些个或面熟或不面熟的同行,不忘称赞我几句:
“寻芳姐今天真是美呆了!”
“寻芳姐身材保持得这么好,好让人羡慕哦……”
“寻芳姐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合作哦……”
……
我克制住极大的冲动去拉一拉领口和裙角,只能双手交叠在身上,一面握紧我手上的黑色手袋,一面露出笑容,彬彬有礼地应对着眼下这始料未及的一番溜须拍马。
待到我终于稍微感觉适应了一些,我便去餐台取了一杯鲜榨的西瓜汁,孰料刚呷了一小口,背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怎么,蔡小姐不喝酒的吗?”
我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圆脑袋,身高比我略矮,身形比我宽许多的男人冲我笑得不怀好意,他露出的大门牙特别白,像是前几年时兴过的特效增白烤瓷牙,年龄大约有三十来岁,只是挺起的大肚腩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显老,并且脸上的笑容使之看上去俗气又市侩。
我想我是遇上了传说中爱调︱戏女明星的土霸王啊,不过今天这种募捐的文雅场合,想来这个土霸王多少应该也会有所收敛,于是我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