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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镜的那一天,我起了个大早,常阮玉难得的上楼来接我,足可见其重视程度。
她打量了我一会儿,说:“你今天得好好演,上了那么久的学,可不能白学,要实践。”
又对站在厨房里的谢平之说:“你和我们一块走,反正有车。”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同去了戏剧学院。
林国敬把试镜地点安排在学院里的一个小剧场里,评审全是熟脸,除了他本人以外,竟然还有他儿子和他孙子以及齐修平。
他们四人身后又坐着零星几个学院的老师。
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随意,远没有媒体形容的剑拔弩张。
我和谢平之到的最早,也没有化妆的安排,只坐在一旁的长凳子上等着。
小剧场里没人说话,连相对活泼的林栋也低头假装在写些什么。
我看了一会儿剧本,起身了两回。
一回见齐修平杯子里的水快没了,拿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又一回见林树华杯子里的水快没了,拿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
谢平之从始至终看剧本,都没抬过头。
我刚坐回凳子,兜里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拿出来一看,两个圈儿写着:够狗腿的啊!别想来巴结我,告诉你,现在晚了!
73第 73 章
我捏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不回了;放回了口袋;抬头就看见顾筱云和方锴一起走了进来。
顾筱云的左边手腕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似乎伤势还未痊愈。
旁边的方锴更是吓了我一跳,他的身形粗犷了两圈,还穿了一件绷紧了的皮夹克;肩膀显得宽广;随着他的手臂动作,隐约可见肱二头肌和肱三头肌,脸上也不甘寂寞地蓄起了胡须。
果然不再是美人了。
他抬头也看见了我,却依旧骚包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谢平之也从剧本里抬头看了来人一眼;方锴立马肃穆了神色;两人彼此点了个头;算作招呼。
顾筱云也朝他笑了笑,谢平之又点了个头。
等我们四个人在长凳上坐成一排,坐了约莫有十分钟的时候,穆娟出现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鼻子有些微红,脸色像纸一样白。
我和她打了一个招呼,目光瞥见林栋动作停顿了一瞬才埋头继续在本子上假装写写画画。
等到穆娟落座以后,林国敬终于开口了,“你们都能准时来,这很好,剧本相信你们都看过了,我们按照不同演员搭试镜,演得就是三十九页上的一幕,总共十句台词,男五句,女五句。”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开始翻剧本,我还没翻到,林国敬就说:“第一组,方锴和穆娟。”
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看见两人起身,走向了舞台,我的心也加快了跳动。
到底是角,没有提示,没有本子,没有服装,两个人就开始对戏了。
男:“商队已过酒肆进了漠北,可是真的?”
女:“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
男:“前日你同衙门说,你从未见过我,可是骗人?”
女:“你蒙着脸,我自然没见过你,何来骗人。”
男:“你倒狡黠。”
女:“我劝你不必去追那商队,再过半月,他们自然又要路经此地,这方圆百里,只有我这一处落脚之地,若是守株待兔,再好不过。”
男:“再过半月,漠北便已是大雪皑皑,商队何可南下?”
女:“你倒也狡黠。”
男:“商队已过酒肆进了漠北,可是真的?
女:“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对完台词,从台上走了下来,我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在看台词上,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不过从声音上听来,倒是一个雄浑,一个妩媚。
林国敬叫道:“第二组,穆娟,谢平之。”
我抬起了头,专注地看着舞台。
这一段台词最特别的地方就是重复的两句话,一头一尾,却是不同的两种心境。
谢平之先开口,声音低沉,穆娟接话,声音却越来越嘶哑,谢平之平静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变化,穆娟的目光也停留在他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审视。
十句话说完,穆娟开始剧烈地咳嗽。
林栋皱了一下眉头,把水杯递给了离看台较近的谢平之,谢平之把水杯递给了穆娟。
等到咳嗽声停歇,林栋在林国敬耳旁低语了几句,就拉着穆娟出剧场了。
我有点儿搞不懂这形势了,但穆娟的发挥不算好,是我确定的。
下一组,林国敬点了顾筱云和方锴的名。
顾筱云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意,这一段台词在两人之间隐隐带着调︱情的意味。
演绎很到位,但我觉得怪怪的。
当顾筱云和谢平之面对面站到舞台上的时候,我有一种时光倒流般的错觉。
两人合作过多次,自然对戏有些默契,顾筱云的表情收敛了不少,那一种狡黠染上了羞涩的感觉。
谢平之的声音依旧低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台上最后一句台词说罢,我的心跳快到了顶峰,林国敬终于叫了我的名字,对戏人是方锴。
方锴的声音里含着笑意,我接的话不觉也含了笑意。
那一刻我才犹如醍醐灌顶,这样的对戏方式,对于评委来说,诞生的不是单个的主角人选,他们要选的是一对cp啊。
因为方锴的轻快,我的对话不自觉地也是狡黠而轻松的。
台词说完,林国敬叫了“谢平之”的名字。
我和谢平之也曾经对过戏,不过当时他是将军沈傲,我是侍女阿碧,彼时心境也大不相同。
而眼下站在我面前的谢平之是沧海一刀,并且是故事前半段的沧海一刀。
在这一幕戏里,如烟为了阻止沧海一刀去寻商队,编造了谎言,而沧海一刀也看破了她的谎言,他第一次问是真的询问,第二次询问便是一种嘲讽了。
而如烟对于沧海一刀在这个阶段也不是爱恋与不舍,她是在保护商队里的另一个人,不过被沧海一刀看破以后,她又觉得有些有趣,有些共鸣。回答第一遍是哄骗,回答第二遍就是心知肚明的对弈了。
谢平之默了两秒,面无表情,压低了声音,缓缓地说:“商队已过酒肆进了漠北,可是真的?”
我肃穆了神色,避开他的眼神:“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
他目不转睛地看我,“前日你同衙门说,你从未见过我,可是骗人?”
我抬头看他,轻声一笑,“你蒙着脸,我自然没见过你,何来骗人。”
他戏谑地一笑,“你倒狡黠。”
我别开了目光,慢条斯理地说:“我劝你不必去追那商队,再过半月,他们自然又要路经此地,这方圆百里,只有我这一处落脚之地,若是守株待兔,再好不过。”
谢平之同样别开了目光,看着我望向的方位,“再过半月,漠北便已是大雪皑皑,商队何可南下?”
我转回目光,直视他的眼睛,“你倒也狡黠。”
他停顿了片刻,看着我的眼睛,低沉地声问:“商队已过酒肆进了漠北,可是真的?
我笑了起来,“千真万确,我从不骗人。“
六组演绎到此结束,林国敬让我们又坐回了长凳,与齐修平,林国华开始低声讨论了起来,而林栋和穆娟却再没回来。
我侧头看了一眼谢平之,他正好也转过头来看我,他身旁是方锴,转过头再看他,长凳的末端是顾筱云,她转过头来望了我一眼。
谁都没有说话,都在等待林国敬说话。
约莫一刻钟以后,林国敬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我们也站了起来,他说:“你们都会出演,顾筱云是红姑,方锴是捕快,蔡寻芳是如烟,谢平之是刀客,明天就进剧组。”
配角和主角竟然都落实了下来。
方锴先说了一句“可是……”可半秒钟之后,就改口成了“谢谢。”
随着他这一声“谢谢”,我们也逐个跟他道了一声谢。
从剧场里出来,我问谢平之:“他们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只是前期做宣传,走个过场罢了,这也决定得太快了吧。”
谢平之挑了挑眉毛,说:“有可能吧。”隔了一会儿,才补充了一句说:“不过穆娟的演技确实不差。”
看着他意味深长的表情,我仿佛明白了点儿什么,“你说她是装病?”
谢平之笑了,却不答话。
难道她一开始就不是来试戏的啊……
隔天,剧组一开机就召开了隆重的开机仪式,再一次席卷了媒体的娱乐版头条,而我按照四个月的拍摄期,给隆德学院请了假。
主要拍摄地点设在某西北内6城市外的沙漠景点。酒肆是临时搭建起来的,散发着新木头的味道,有时候赶戏的时候,我们就睡在酒肆的二楼。第二天起床,睡袋上都会留下一些极为细小的沙粒。
拍摄的日子过得很快,我和谢平之第一次搭戏男女主角,很新奇,而顾筱云则和方锴对戏比较多,剧组生活还是相对平静的。
令人意外的是,林栋和林树华脾气大,但林国敬兴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却很沉稳,要求几近苛刻,一场戏总是反反复复地拍。
在拍摄的过程中为了保持较高的曝光量,剧组会定期发布剧照,通常都是在茫茫大漠里,大家灰头土脸的模样,别有一番趣味。
冬去春来,拍摄接近尾声,我却又感冒了,头重脚轻地演戏,坚持到了尾声。
一回到家,整个人都开始发烧了,不得不把走宣传的日子又推了几天。常阮玉等了两天,见我烧退了,就带着我到处上节目宣传影片。
无论是采访也好,还是综艺节目也好,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你和谢平之合作怎么样之类的云云。
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挺好,他很会带戏。”一类的云云。
和他一起拍戏,确实很能入戏,尤其到后期,如烟爱上了沧海一刀以后,感情线的互动很顺利,当然了,也有可能是我本色演出的缘故。
林国敬在宣传档期上给谢平之排得很满,并且也邀请他制作电影尾曲,行程一错开,我们接近三个多礼拜没见上面,最接近的时候就是他在机场落地,我在机场登机。
就这么,晃了大半个月,隆德按捺不住终于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催促我回去报到,我打算参加完最后一场宣传会就回学校。
宣传会场地定在戏剧学院,也将同步放映预告片,那一天常阮玉给我选了一条新裙子,酒红色的中袖紧身裙,裙摆是a字形,绷得很紧,她特意嘱咐我当天只喝水,不吃东西。
我于是饿得脚软就去了宣传会现场。
顾筱云恰巧也穿了一件酒红色的长裙。
我们尴尬地撞色了。
顾筱云的笑容不变,我也保持着脸上的表情,持续摆出了各种zhuangbi1ity的笑容,因为是女主角,位置被安排在林国敬的右边,他的左边站着谢平之,我们三人成为了媒体的焦点。
快门哒哒作响,闪光灯亮得我有点头晕眼花。整场宣传会,不仅有媒体捧场,还有戏剧学院的广大教职员工和学生到场,气氛很是活跃。
大合照完以后,台下就传来了叫嚷声:“主角谈谈感想呗……”
谢平之轻轻推了推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台前,本来我想继续发挥我的女神(经病)气质,讲两句感谢祖国,感谢xxtv的话。
可当主持人的话筒往我手里沉甸甸一落,发出“滋”一声刺耳的声音时,我却突然开始晕眩,周遭的场景仿佛在我眼前迅速旋转,不过短短一个片刻,两眼前蓦地一黑,我的身体就往前栽了下去。
倒下去的瞬间,我心想,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果然是不行的啊。
74第 74 章
醒来的时候;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气味充斥鼻尖,睁开眼睛,一眼就看见了谢平之的脸;他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你醒了?”
我点了点头;直白地说:“我是饿晕了……”
一旁的常阮玉笑了一声;“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贫血;要修养几天。”
我心说;这不就是饿晕了的委婉而专业的说法么……
心底里到底还是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原剧中;蔡寻芳自陈杞的电影以后就被炮灰得差不多了;对于其命运也没有具体的交待,就没戏了。转醒前的一刻,我莫名还是有些忐忑,眼下得知只是营养不良,我就放下心来了。
常阮玉把她的牛皮小本装进包里,起身要走,“你现在醒了,我也就不呆在这里,还得出门去应付那帮记者,你在医院多呆两天,我再去帮你办出院手续。”
虽然觉得我这情况没必要多呆两天,但转念一想,常阮玉之所以会这么做兴许也有宣传电影制造噱头的考虑,我就点了点头,“谢谢常姐。”
常阮玉走后,房间就剩下我和谢平之两个人。
他脸上的神情看上去很疲惫,叹了一口气,才问:“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只好说:“之前我只当是饿得,也没想到竟然饿到了这种程度,要倒地也是分分钟的事情,等我养两天就好了……”见他面色稍霁,我赶紧换了话题,“对了,后来宣传会怎么样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