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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百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的确顶在某个坚硬的地方,她轻咳一声,急忙移开,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可不料她刚翻过身却又听到他一声闷哼。
程百依很快便明白过来,原来她的臀部不偏不倚,又撞在了他某处,她有些囧,正待移开一些,齐子羲却突然将她搂紧,下巴靠在她的脖颈处,声音沙哑道:“怎办啊百依,今天一整天,它几乎就一直这样翘着,现在又被你顶了两下……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你不能对我如此残忍的。”
程百依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件事不解决这小子一定会没完没了的,所以她也就豁出去了,伸手握住他某个坚硬的地方上上下下动起来。
“百依……”齐子羲倒抽一口凉气,凑过来咬了咬她的耳垂。
“不要乱动,否则我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齐子羲果然安分了一些,只不断蠕动着身体迎合着她的手,口中不断道:“百依,你再快些!百依你摸摸我的胸口。百依你亲亲我。百依我快要畅快死了。百依……百依……百依……”
为了快点打发这小子,她尽量按照他的要求来,中途她因为手酸停下两次,可一停下这小子就像快死一样皱起眉头不满的哼哼,央求道:“百依,求求你别停下,你想让我死么?”
程百依心头不屑,有这么严重么?不过她心中倒是有了一个计较,如果齐子羲这小子以后再敢惹到他的话,她就用这种办法弄得他生不如死。
楚王殿下和容静怡的婚礼在腊月初二。
齐子羲并没有她想象中表现出失落惋惜痛苦之色这倒让她有些诧异,虽然她一直不相信他跟容静怡是清清白白的,可他的表现却太过平静。
她和齐子羲到达楚王府的时候是傍晚时分,楚王齐墨蒿亲自在府外迎客,这个曾经说过不会娶别的女人,要将楚王妃的位置一直留给她的男人,此刻依然红光满面站在门前与来府的客人客气见礼。
这世上有种人叫齐墨蒿,你对他的话认真了你就输了。
二人下了马车,齐子羲走上前去冲齐墨蒿拱手道:“楚王大婚,真是恭喜恭喜。”
在人前,齐子羲这种伪君子倒是将自己的温文尔雅表现得淋漓尽致。
齐墨蒿也客气还礼,“上次燕王大婚,本王因事务缠身,没来得及向燕王道贺,这厢便一同补上,愿燕王和燕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齐子羲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笑道:“多谢楚王吉言,我和百依定当不负楚王厚望。”
齐墨蒿向她看了一眼,程百依便冲他带笑颔首,无意间瞟到他右手小指,只见那上面安上了一截假指,因戴着一枚象牙白的玉指环并不能看出异样。
齐墨蒿察觉到她的目光,那断指的地方虽已经愈合,此刻却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这一阵刺痛牵动了他嘴角的肌肉,使得那嘴角不自然的颤抖了几下。
“二位里面请,这日定要玩得尽兴。”
齐子羲便牵着她的手走进楚王府里,齐墨蒿看着两人手牵手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刺眼,这半天来堆积在脸上的笑意有几许冷凝,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凶狠之色。
进了王府,立刻有下人将两人分别引到男客和女客所在的厢房里,今日来的人很多,跟上次燕王大婚时的惨淡形成强烈对比。
程百依很快找到连霜和她二嫂,今日程青雪没有来,问及原因,她二嫂告诉她,青雪今天来了例假,肚子痛得在床上打滚,不过看到她二嫂脸上那闪躲之色,她猜想恐怕不单单是这个原因,但她二嫂既然不说,她也不愿多问。
她跟连霜聊了一会儿家常便问及她跟纪大公子的婚事,连霜脸上一红,低头道:“说是要明年了。”
程百依点点头,“明年倒是有许多喜事了,四殿下和青卿,容二小姐和青谷,你和纪大公子。”
她二嫂连氏急忙附和道:“可不是么?”顿了顿又道:“百依啊,你可否帮我问问燕王殿下,燕国有没有未成亲的出色儿郎。”
程百依有些疑惑,“二嫂你想把青雪嫁到燕国去?”
连氏嘿嘿笑道:“能跟你到燕国,有你照应着她也不错。”
“可是,将她嫁到长安城的世家大族中,你和二哥照应着她不是更好么?”程百依的疑虑更重了,要知道她二嫂可是最疼这个女儿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怎会舍得将女儿嫁到偏僻又遥远的燕国。
连氏眼睛转了转,“总之你帮我问问吧,如果有好的,等你跟燕王启程回燕的时候,我便让青雪跟着你们一起去燕国完婚。”
程百依很是不解,却并没有再多问,只点了点头。
可是最终程青雪也并没有跟她们回到燕国,她被皇帝封为了和奴公主嫁给了匈奴妲塔勒王子,这其中夹杂着她跟某王子之间缠绵悱恻,痛彻心扉的爱情故事。
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里有丫头进来冲众人说外面要开饭了,众人便在丫头的指引下来到正堂,正堂中摆满了梨花木雕海棠矮几,程百依和连霜等人在属于女眷的那一列矮几坐下,她无意中抬头看去,却见对面那列矮几上的齐子羲冲她眨眨眼,她立刻移开眼,心头暗道这小子竟然也不看看场合。
坐在她旁边的连霜撞了撞她的胳膊笑道:“燕王殿下真是着紧小姑啊,看着真让人羡慕。”
程百依不以为意,只道:“他就是那个德行。”
连霜掩嘴笑笑,没有再打趣她,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奴仆高唱道:“楼兰王子到。”
堂上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纷纷向着门口望去。
只见从门口走进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男子身上穿着一件绣百鸟采纹短袍,□一条扎脚裤,足上一双鹿皮靴,靴上点缀着云纹。
男子走上前来冲楚王扶肩行了一礼,用着流利的中原话说道:“楼兰王遣臣哈喻恭祝楚王殿下大婚。”
楚王立刻向他拱手还礼,笑道:“哈喻王子不必客气,请如席吧!”
哈喻便让身后的侍从将礼送上,正要入席,无意中却看到席间坐着的齐子羲,不怪哈喻这么容易就发现他,实在是他的左眼太过引人注目。
哈喻假意咦了一声道:“这位想必是燕王殿下吧?”
齐子羲急忙起身冲他拱拱手,“子羲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齐子羲在人前总归要拿出君子做派。
不过这哈喻王子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中,他嘴脸勾起一抹嘲弄,“我记得十多年前,我随我父王第一次出使大燿,那时候一同来的还有我阿姐,燕王可还记得当初阿姐被你吓得晕了过去,十多年没见,燕王倒是俊朗了不少。”
齐子羲对于他的嘲笑并不以为意,只冲他从容道:“子羲多谢王子赞美。”
程百依觉得这个楼兰王子恐怕有备而来,没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果然,只听他又道:“听闻燕王殿下不久前娶了燕王妃,不知哪位是燕王妃?”
程百依便离席走上前去冲他福福身道:“百依见过王子殿下。”
其实作为大燿燕王妃是没必要向一个蛮夷小国王子行礼,但来着是客,自然是要多敬着他几分。
然而这楼兰王子倒是心安理得的承了她的礼,不仅如此,他还肆无忌惮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道:“燕王妃气质出众,貌美如花。”转眼望了齐子羲一眼,略微惋惜的摇摇头叹道:“但是可惜了。”
只要稍微一思量便能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这一朵鲜花插在齐子羲这坨牛粪上。
这样说不免有些过分了,可这楼兰王子还没完没了,“我听说燕王妃之前是要嫁给楚王殿下当媵妾的,而燕王殿下一心想娶的人是如今的楚王妃。”低头笑了笑又道:“可不想事事难料,原本的媵妾却成了燕王妃,当然,如今的楚王妃有盛京国色之称,燕王殿下怕是跪断了腿也未必能娶到她,燕王殿下也只配的起楚王不要的媵妾。”
宽敞的屋中坐满了人,此刻却没有一人说话,大多数人眼中都带着几许兴味。
那平时跟燕王殿下走的近的人,此刻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埋头喝茶。
程百依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怎么说呢,其实哈喻的话并没有大错,齐子羲不管身上再怎么优秀,可在别人看来他依然是怪异的,这样怪异的人怎么可以娶到长安城中有盛京国色之称的容小姐?楚王殿下不要的媵妾嫁给他成为王妃,倒不至于是便宜了他,可他也不亏。
程百依突然惊觉,即便这个男人受到多少人的赞叹,即便他做出了多大的成就,他一直就在孤军奋战,他别无选择,以至于伤痕累累。
到头来依然有人拿着他的缺陷让他难堪。
第五十章 不一样的燕王(二)
齐子羲依然带着最温和的笑容站在那里,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并没有听到哈喻的话一般,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百依大概能够想到,以往许多时候,当他被人当众侮辱之时,他便是以这般姿态,像一只火鸟一样将头埋入泥土里,告诉自己,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些话我从来不会在意,以此来自欺欺人。
程百依转头看向哈喻笑道:“我听说楼兰很是仰慕中原文化,一心想学习中原礼仪,为此,楼兰王还向中原订购了大批圣贤书籍让大臣和皇子拜读,不过从王子你的言行举止来看,楼兰王倒是多此一举了,蛮夷就是蛮夷,即便再怎么效仿也改变不了骨子里那种蛮横无理,那么多圣贤书籍倒是白白糟蹋了。”
哈喻神色一冷,咬牙道:“你这女人……”
一直冷眼看好戏的齐墨蒿见状,急忙道:“好了好了,今日大家来这里是向本王道贺的,本王大喜的日子,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破坏了,王子请坐吧。”
哈喻便冷哼一声,走到一处空着的席位上坐下,程百依自然也做回位置上,她很是不解,按理来说齐子羲这人老奸巨猾,平日里只有他占别人便宜没有别人占他便宜的,为何他被这楼兰王子当众羞辱却无动于衷呢,他究竟是软弱无能还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她跟齐子羲并没有逗留太久,吃了饭便起身告辞了,在回府的马车上齐子羲一直都没有说话,要知道,只要她跟他单独在一块儿的时候这男人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如今他突然安静下来倒让她有些不习惯了。
程百依抬眼看他,却见他靠在车厢上,紧闭着眼,那只没有眼瞳的左眼被包在眼皮底下,他的面容看上去柔和而安详,这么看着,他竟比平日里还要俊朗几分。
他面沉如水,眉头紧皱,嘴唇紧抿,浑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进之气,跟平日那个温和阳光的燕王殿下判若两人。
他紧握着双拳放在膝盖上,程百依看到从他指缝中浸出血来,很快染红了衣袍。
她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这个人跟她是何其相似,曾经的很多日子里她也如这般独自隐忍着。
他以为他可以把所有的嘲笑都化为赞美,只要他拼命的努力,别人总能在他的残缺之外看到他散发的光芒,他以为对于他的残缺他可以不在乎,可是谁能做到真正的不在乎。
从一出生他就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哇,你看那个人的左眼好奇怪!”
“天啊,这个人的左眼怎么只有眼白啊,看着怪吓人的。”
“娘亲,这是哪里来的怪物我好害怕。”
……
从一开始就是质疑和嘲笑的声音,他自己也清楚他跟别人是不一样的,程百依能够想象小时候的齐子羲是孤独又敏感的,没有人愿意靠近他,所有人都孤立他,或许还有对他不离不弃的母亲,可是那怎么够。
只要他一出去,只要他一走进人群中,随处可以听到对他的指责和嘲笑,这些声音像是一一堵堵无形的墙压过来,要么他就在这些墙中画地为牢带着自己的残缺苟延残喘一生,要么他就突破这一堵堵墙,让所有人看到即便是残缺之人依然可以站在巅峰之上。
毫无疑问的,他选择了后者,可以想见他是多么迫切的要证明自己,也可以想见这么多年来他披荆斩棘刀口舔血的生活,以至于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数不清的,他却浑不在意的伤痕。
他以为他身上的光芒终于掩盖了别人对他的嘲笑,他也自欺欺人的以为其实他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缺陷,可是终于有一天,又有一个人拿着他的残缺肆意取闹,他又看到了小时候那一双双看向自己恐惧的,好奇的,疑惑的目光,不,别人都没有忘记他是跟正常人不一样的,他是怪物,他是另类。
这些都不至于压倒他,可是他突然惊觉,原来自己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