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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叫花络,不知道那个将军又叫什么。黎清流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她对着花络温柔地浅笑道:“我一时好奇,如果有冲撞到你的地方,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姑娘今后可是我的主子,花络怎么敢对姑娘生气。”花络刚一出口,就不安地扯着袖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当下就不敢直视着黎清流。
“……”右眼皮一跳,视为灾祸。黎清流嘴角一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忘记了江采苹马上就要入宫为妃的宿命。
一个女子最悲哀的不是生得不美,而是在最美时无人欣赏。
她命中有一个黎琊就够了,如果再被杨玉环的风采所遮盖,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影子,那么她的人生未免也太悲屈了。
她头疼地扶住额头,喃喃自语道:“这一次,我可真的头疼了。”
不要提什么四大美人,也不要说什么盛唐繁华,她只要一想到被一个中年男人吃光抹净,她就万分的不愿!
而且最重要的是——到头来,她还被这个男人一脚踢了,成为**。
“我很怕自己会动手弑君。”她先是呻吟了一会儿,然后非常痛苦地捂住脸,饶了她吧,她宁愿回到江采苹的家乡成为民女,也不想当什么梅妃。
一听到黎清流痛苦的呻吟,花络如临大敌地抬头注视着她,叫道:“姑娘,我还是叫将军停下来吧。”
“不用了,我还受得了。”她是真心的不想再看到那个将军的一丝不苟的脸了,还有他一板一眼的回答,她再看一次,就会立即想到他喊她“小姐”。
不,她不能忍受啊。
花络见杨黎深不待见将军,有点儿着急地道:“其实将军是个好人,他每次都会给姑娘送来最洁净的清水,连每日的吃食都是他亲自送来的。”
精品饲养,有助于宰杀方便。黎清流默默地掩袖,她要怎么告诉花络,那个将军如果真是个好人,那么久赶紧放她回家乡。
他们的不对盘,在于她油亮逃跑念头的一霎那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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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卿心 第四卷落花人独立 第3章职责
如果说长相厮守只是个笑话,那么她宁愿孤身一人。
至少心还在自己这儿……
黎清流十分明白自己的自私,她不愿进宫,不愿成为梅妃。
她横着手肘搁在窗棂边上,另一只手微微的撩起帘子,观看着窗外愈发暗沉的天色,倏忽一笑。
留下来,虽然无人会出事,而她却会失去女子最大的幸福。
“我从来都不是王昭君,没有她大度,更没有她的觉悟。”所以不要怨恨她。
花络已经沉沉的入睡,宽大的衣袍罩着她纤弱的身子,实在有点儿弱不禁风的感觉。
黎清流低声轻叹,替她拉高衣袍,就算会对不起花络,她也不想埋葬在大明宫里。
捞起裙角,她小心翼翼地弯腰下了马车,不敢回头看一眼花络,她抱起刚才随便打包好的包裹,快速地贴着车厢往一旁的灌木里躲去。
“江小姐,这……”一旁的士兵眼睁睁的看着黎清流往灌木去,他呆滞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会不会是不舒服,才会需要方便一下,于是也就不是很在乎的继续看守在原地。
知道三四个时辰过后,黎清流还是没有回来,他才意识到,这是逃跑啊!
郎靖是带领这队伍的将领,他一收到士兵慌张的通报后,不禁沉默了半晌,静默的眼眸微微的眯着,他道:“切勿声张,我会带她回来。”
“是。”一向以他马首是瞻的士兵除了说是,其他都一律遗忘。
真是给人添麻烦的女人。郎靖抿了抿唇,眸中带着一抹不悦。
只不过此刻正在逃跑路上的黎清流可不管他的心情是怎样的,哪怕他骂她是该死的女人,她本人都没什么意见。
四周皆是****的虫鸣声,她提起裙角,开始怨恨这繁复厚重的裙摆十分的会拖累人。
“我果然不适合装什么名门闺秀,与其等着被人嫌弃,我还不如尽早跑路。”
话是那么说,可是跑路这回事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例如——
“哗”的一声,有人掉进入猎人挖好的坑里。
运气十分不好的人。
“痛……”她一愕,赫然跌落而下的尘土甩落了自己一身,她随即吃了一嘴的土。
“该死的!”她连忙吐掉满嘴的尘土,想要移动下,结果脚腕一阵抽痛,看来是扭到了。
看来她真的没有跑路的天赋,可是要她乖乖的留在车厢里等着进宫,她还不如留在坑里,等着哪只笨熊过来填肚子。
“我不要进宫,不要!”她伸出手捂住眼眸,想要挡住落在眸底的重重枝桠,嘴角的弧度一顿,自嘲地笑了起来,“看来我不比黎琊好到哪里去。”
谁都不相信,谁都不能相信,她——黎清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突然有道声音插入其中。
她诧异的抬眸,却见来人的发丝在风中凌乱的飘散着。
“果然在这里。”郎靖薄唇冷冷地顿了下,他不可置否的俯身掀起衣袍,朝她伸出手,“上来吧。”
月光虽不像日光般强烈,但好歹也照出了人的脸庞,果然是他,少年将军。
“将军,可以当做没看见吗?”她抱紧了自己,低着头,喃喃道:“我不想留在大唐的宫殿里,我想回去,将军。”
“胡闹!”他低斥一声。
果然还是不行。黎清流的身体因他的低斥而微微僵住,她明白他的尽职敬业,可是他的无动于衷还是会令她难以适从。
“我不要进宫,为什么我非要去伺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也不喜欢的男人,就因为他是九五之尊,我就必须卑贱的放低自己的姿态,就为了一夜的恩宠?”
郎靖不禁拧起眉梢,皱眉反复思索了许久后,他正色道:“如果我放你离开,跟随你来的人都会因此而被拖累。”
黎清流的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沉默了一会儿后,吃吃笑了起来,“差点就被将军骗到了。”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只是平静的睨视着他道:“将军以为这些话可以唬得住谁?无非是那些心地善良而又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如果说拖累,也不过只是要你们罚俸禄关禁闭而已,可是如果我一旦进宫,那么就是万劫不复!将军,你需要我的牺牲来换来你的前程似锦吗?”
郎靖不禁语塞,他万万没料到前几日一言不发守在车厢里的女子一旦开口会是如此的犀利。顿时,他神情凝重的紧盯住黎清流的每一个动作,沈声道:“一旦进宫,以小姐的聪明才智定会得到陛下的宠爱,稍稍几日,荣华富贵尽在你手,你又有何不满?”
黎清流攥紧仍带着体温的袖角,她只是笑,很轻很浅地笑着,“将军定是没有心上人,不然不会说出这些话。”
闻言,郎靖锁紧了眉梢地盯着,表情僵硬的道:“那又如何?”
像是料定他会这么说,她只能抿了抿唇,逸出唇畔的却是一声叹息,“将军,江采苹所求的从来不说这些。”
荣华富贵与她有何关系?如果要她用毕生的幸福作为代价,那么她宁愿不要!
郎靖停止思考的看了她半晌,他明白纵是江采苹所言都是她的心声,也是她唯一的请求,而他所要做的只有一件,那就是护送她直到长安。
这是他的职责,也是她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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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卿心 第四卷落花人独立 第4章望成全
“莫要任性。”郎靖如是说。
黎清流古怪的仰视着他,她默默地掩袖一笑,应道:“那么请将军搀扶一把。”
郎靖不疑有他的俯身朝她探手,在他的心中,一名女子就算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落跑,虽然她,江采苹已经有前科。
“多谢将军!”就在郎靖愈来愈倾身往她方向靠去时,她嘴角一扬,眸色陡然暗下一个色阶,猛然一把将他拽下坑底。
“你!”随着他滑落坑底而扬起的尘土,他抬袖捂住下巴,想要遮挡住眼前弥漫的尘土。
“将军不知道女子的心不可猜吗?”黎清流没有松开他的手,她笑的十分的温婉,仿佛是在叮嘱远行的情郎早日归来般殷切。
郎靖嘴角的弧线趣地顿了顿,他挥袖甩开黎清流的手,没想到自己也会大意中招。
黎清流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她寻了个地方,拂了下衣袍,便随意的躺坐在地,随后捞起裙角,想要揉揉扭到的脚踝。却不料想,郎靖会倏然站起,她偏首斜睨着他,只见他薄红着脸,一言不发的背过身去。
她呆怔地望着他健硕的背影,恍然一悟,不觉莞尔。
为什么要那么不好意思?
她一介女子都不在意这些,他未免也太纯情了。
想到这,她不假思索地道:“将军从未与女子亲近过?”
被询问到的郎靖呼吸不禁窒了下,他也不知自己在到底紧张些什么。可脸上的热气还未完全消退。于是他只能背对着她,硬声道:“请江小姐自重!”
“呃?”黎清流不解的怔愣住了,他也太小题大做了,只是捞起裙子,又不是把衣服脱了。
郎靖难以启齿地道:“身为女子怎可让男子轻易的见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难道小姐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授受不亲吗?”
喂,他不要太过分!黎清流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很阴沉,她直接脱下鞋子朝着某人背影丢了过去,恶意的嘲弄道:“那现在还孤男寡女呢,将军对于你是其中一个孤男人选有何要说的?”
八股男,真讨厌!
卫道士,更讨厌!
郎靖一向都是少年老成的代表,他什么时候见过黎清流这种阴险狡诈的类型的女子,当下就铁青着脸,不再发出只字片语。
黎清流见他沉默不语的模样,嘴角不禁噙着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将军,我劝你最好不要随便呼救。”
“你什么意思?!”
她歪着头,拖着袖子撑着下巴,连眉梢都懒得挑起,直接道:“因为我会把衣衫解了,到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会说,妾身已非完璧之身,有愧陛下厚爱,不如从此常伴青灯古佛,不提嫁娶之事。”
孔夫子曾经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恰好,她偏偏是小女子,小肚鸡肠的很。
“你!”郎靖对此瞠目,他气恼地甩袖转身,低头迎向黎清流的目光,但在一霎那,他眉梢紧锁,突然意识到,她是故意想要激怒自己。
黎清流伸手拨了拨垂在前额的发丝,其实她真心的不是很喜欢这种复杂的发饰,头重脚轻,没有一点安全感。
“将军不妨试试,看看是你的威望高,还是女子的清白高,到时候两败俱伤最好不过。”她若无其事的往后一躺,轻描淡写地道。
唇角抽动了一下,郎靖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
等了好半响,也没听到他再次反驳她,黎清流微微抿着唇,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但没想到,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你真的不愿进宫?”他面如沉水的凝视着她道。
她颔首以对。
他低垂着眼睑,许久才道:“宁愿自毁名誉,也不愿进宫吗?”
“自毁名誉与命丧黄泉相比,我选择自毁名誉。”历史中记载的江采苹,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唐玄宗曾宠爱她至极,但之后,唐玄宗夺媳为妃,她
也逐渐失去恩宠直至被贬入冷宫。
“将军,陛下的恩宠,我受不起!”一日夫妻百日恩,江采苹好歹也曾是唐玄宗的心头肉过,谁会料到一场安史之乱,他仅带着杨玉环出逃,而遗忘了江采苹的存在。
黎清流的眼神蓦然转变成冰冷,她受不起如此的恩宠,也不想等到安禄山杀入长安后,她死于乱刀之下。
郎靖微蹙着眉峰,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黎清流,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出来,不过很可惜,他只看出了她的坚决,于是,他道:“你心意已决?”
“当日,高力士以宫廷特使的身份来到江家,他表明来意后,家父哪怕心有不舍,也只有应承的份。紧接着他以重礼相聘,无非是以物换物,好杜绝天下悠悠之口,言明陛下之仁德,但要我一介女子以身伺候,我纵是满腹烦忧,又能如何?想要逃脱,只会落了的一句——不识抬举!”她挣扎的站起,嘴角冷然的勾起,眼神深幽如潭。
“将军可知女子的心愿,不过是寻得一个可知冷热的夫君,要的也不过只是举案齐眉,江采苹宁可玉碎不为瓦全,望将军成全!”
郎靖微唇翕动,遽然长叹。当今圣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