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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自然明白,不过主子,你的心思,她不会接受的。”包青格勒还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他,汉人的排外性极强,他想要和一个汉人在一起,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除非只是要一个汉人,而不是要在一起。
铁穆耳的脸上倏然掠过一丝难堪,他快步走开,离开了包青格勒所在的视线之内。
无论他是叶澜,还是铁穆耳,故事的结局,都不会是他和她。
好不容易,他才走到东厢房,而沿途的仆从一看到他面色铁青,一个个都闪的极快,就怕被他看到似的。
就在他的手才刚刚地抬起触摸到门扉时,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心靠着门扉反而无法推开。
“苏烨,出来,我知道是你。”
一阵冷风袭来,虚空里竟出现了苏烨五手捏着一盒牛奶,一脸笑嘻嘻地走到铁穆耳的身后。
“怎么,你的背后还长了眼睛,连我来了,你都知道。”苏烨咬着吸管,还笑容满面地对着铁穆耳的背后眨眼睛道:“叶澜,你好歹对你的恩人笑一个,不给我任何的表情的话,我会郁闷的。”
铁穆耳懒得和苏烨这个二痞子多加计较,“长话短说,你想做什么?”
苏烨仰头望着天空,状似放空。
他还能做什么?不就是替阿一传话。还顺便告诉叶澜,由于这场游戏当不得真,以至于游戏结束之后,所有的人都会失去游戏的记忆,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叶澜。
不过秦瑾的怨恨,阿一觉得这是她唯一比较值钱的,就旋即擅自主张的接手了,以当做游戏烂尾的结局。
“呐,叶澜,你这一次真的要感谢我,要不是我,阿一才不会同意这场游戏继续。”更不会收回秦瑾对他的仇恨。
苏烨故意不将最为重要的一段话说出来,他恶毒的想要叶澜跪下来,捧着他的脚丫子,大叫——陛下,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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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未悔平生意 第27章锁缘 vip
苏烨的脑抽需要苏嘉用力的摇晃,大叫——醒醒!
“上次,我可看出了是阿一故意令马车撞上秦瑾的。苏烨,你要我的感激,不如你先把我的味觉还给我?”叶澜无动于衷地转身面对苏烨,他嘲弄的扬眉,低笑道:“一物换一物,阿一的强硬,我可深有体会。”
一场游戏的入场卷,他先以味觉作为抵押,哪怕最后还是输了,他也无所谓。
人生百味,他已经一味都不想再尝试了。
“你想要输吗?”苏烨突然皱眉,他注意到铁穆耳脸上一闪而逝的阴沉,再联想下他印象里的叶澜,不由得得出他不会按着游戏的走向继续玩下去了。
铁穆耳不禁莞尔,“输?我没想过输。”
正是因为他不想输,更不想遂了阿一意。
“苏烨,我不想成为被他人利用的傀儡,哪怕大多时候,我连自己都没有相信过。”他如是说。
“所以你不会放她离开?”苏烨只想知道接下来,叶澜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他帮他,可不是为了看一场狗血的囚禁。
“早已预知了故事的结局,苏烨,你提的问题很愚蠢。”
苏烨挑挑眉,对于叶澜的冷嘲热讽,他片点不伤身,依旧不疾不徐地道:“你在欲擒故纵?”
铁穆耳嘴角的弧度顿了顿,他反而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晲向苏烨,他张了张口,眸底却是一片的嘲弄。
“没有必要。”半晌,他稍微停顿了下,垂眼答道:“我在等结局,苏烨。”
无论对象是谁,他都不会给她选择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她没有任何记忆,也许他也不需要再忍耐,忍耐着剧本的糟糕,忍耐着主角成了山寨。
“我的忍耐性也是有底线的。”
苏烨自然猜想到叶澜的话中的涵义,他眉峰紧蹙,瞬间沉下语调道:“我该赞美你无毒不丈夫吗?”
阿一虽然较之常人会阴险狡诈的多,可他能够守一句誓言,哪怕忘记对方的容貌,也会固执地等待再见的一天。但叶澜,他怎么可以亲手了结了这一切!
“……与你无关。”铁穆耳一直都知道,如果孟丽君当日在码头没有回头,也许他就不会直到今时今日还不依不饶。
“无关?”苏烨冷哼出声,他甩袖道:“你会后悔的!”
没有的终究不会变成一个“有”字。
失去了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他可知道,他的选择会两败俱伤!
人走茶凉,雨打屋檐,一步一步走到死局,他的心一如既往的固执。
几日后
荣兰竟然带着孟府的老管家上门了踢馆了,呃,好吧,是带人打道回府。
“小姐,要不是铁公子心细,我也不会先行回府搬救兵,免得路上遭人暗算。”
孟丽君没有应话,她站在门槛处,就好像突然陷入到另一个世界里,似乎她误解了他,而且还伤到了他。
格桑看她一言不发的站着不动,于是挥手对着下边的仆人道:“该做事的去做事,还站在干嘛,想要我伺候你们?”
格桑的坏脾气可谓是众所周知,仆人们可不想触她的霉头,便纷纷散去了。
顿时这偌大的庭院再一次地寂静下来,孟丽君微微侧着身,她躲在逆光处的脸庞似乎流动着一层氤氲的霞光。
格桑看着她,突然神色复杂起来。
“丽公子,你可要好生照顾自己。”她阴阳怪气的模样令孟丽君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以前,也有人用这种语气、这种眼神看着她。
“替我转告一句话。”她没有因为格桑的不待见,而心存不满,更没有因为她脸上明显到迫不及待想要赶人走而翻脸不认人。
格桑脸色一正,她当然知道孟丽君想要她转告给谁,她不挑明,一来是因为主子有恩于她,她却误伤了他,心生愧疚,二来,她是料定她猜得出是转告给谁的。
汉人果然好生奸诈狡猾,真是太讨人厌了。
“如果丽公子没有办法回应主子的心思,那么不如现在就转头走人,一时的心软只会耽误了双方。”格桑生气了。
孟丽君瞥了眼格桑,蓦然轻叹。
她说的是大大的实话,不中听,可也实在。
也罢,一时的心软,只会害人害己。
马车愈行愈远,直到望不到零星半点了。
铁穆耳站在高楼上,他无意识的抬袖磨蹭着护栏,低头掩去眸中一闪而逝的诡谲神色。
他挽留不住的,是他寤寐思服的,更是他无法得到的。
苏烨翻开书卷,提笔书写,而袖子却被一阵阵袭来的微风带得呼呼作响。
“元成宗时,兵部尚书孟士元之女丽君,才貌兼美。云南兵马大元帅皇甫敬之子少华、当朝国舅刘奎璧皆来求婚。一女难许二婿,孟尚书只好约两人比箭定婚,因而选定少华为婿。刘奎璧怀恨在心,请少华到府中小秦庭饮酒,乘机纵火。幸刘府家人江进喜母子相救,少华才得火里余生。刘奎璧又设毒计,陷害皇甫满门,然后又挟旨到孟家迫婚。孟士元摄于君命,劝丽君出嫁。”苏烨也不怕惹恼铁穆耳,还惦念着接下来的剧情道:“翌日,刘家花轿临门,乳娘之女苏映雪仗义代丽君出嫁,而受刘奎璧逼奸,虽不遂但投江自杀,幸遇梁相夫人官船相救,契为义女,一同进京。”他合上书,不由得眸中带着一丝难解的笑意,不过……那笑意转瞬即逝。
接下来就该到孟丽君改名丽君玉男装赴试,揭相之日,苏映雪彩楼选婿,孟丽君中招,被迫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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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未悔平生意 第28章 两难 vip
大都
细雨已经接连下了大半个月了,阴霾的雨势只会令人烦躁不安,更何况现今还是揭榜之日,街道处多得是前来凑热闹的平民老百姓。
大元的科举考试可说是历朝历代上最特别的,除了分左榜右榜外,还因为其参加考试的人民族成份之多,是任何一个朝代大抵都比不得上的。
不过当大元恢复了科举制度后,科考结果也按等级公布,大元以右为尊,蒙古人、色目人为右榜,汉人、南人为左榜。两榜第一名均称为状元,“赐进士及第,从六品”。
也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但很快的就被一阵阵的炮竹声所掩埋掉。
喜庆的大红炮竹碎纸片斜飞在众人的眼前,有一书生停留在人群外许久后,他伸手接住些许的碎片,当他抬眸瞥向榜单时,不由得眸中也带了笑意,不过……那笑意转瞬即逝。
左榜的状元──丽君玉。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皇甫少华,这一次就当她还他的情谊。
就当孟丽君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苏烨握着笔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他勾弯了唇瓣,玩转着笔杆子,喃喃自语道:“元成帝识破丽君乔装,欲纳为妃,丽君不从,后在太后帮助下,丽君得以救忠除奸,与皇甫少华完婚。”
这下,他看叶澜怎么应付接下来的剧情。
他应该不会真的会选择两败俱伤的局面……
因为那实在不是一个聪明人会选择的。
三元既出,谢恩宴也随之而来。
汉人的地位在大都一向比不上其他人种,崇尚暴力是蒙古人的偏爱,以至于大元的版图是历史上最为广阔的。
不过孟丽君的出现还是令宫里的大多人感到眼前一亮,毕竟年轻又有才华,虽然是个汉人,但好歹也有一番大好的前途。
宴上仆从如云,孟丽君匆匆离席,不是不胜酒力,而是实在受不住大多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如果那一道道视线具体化的话,那绝对会穿透她的身体,成为一个个窟窿。
几名宫女结伴路经反花园,一名湖绿色衣裳的宫女好奇地拉扯着另一名橘红色衣裳的宫女的袖角,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对方突然掩袖笑了起来。
孟丽君暗暗叫了一声糟糕,为了躲避筵席上的主人,她才跑出来散心,却不想竟遇到她们。
固然被捉到会失了脸面,可是她宁愿失去脸面,也不想被同为女子的宫女纠缠不放。
就在玫名宫女只离了她四五步距离的地方停住,那橘红色衣裳的宫女爱娇地叫道:“也不知道刚才大家说的左榜状元郎真有那么俊?”
湖绿色衣裳的宫女略微失落的垂螓扯着对方的袖角道:“就算我们知道了又能怎样?身为宫女,比起一般的汉人还不如,至少他们还有自主的能力。而且我听说了,他早就与梁相的义女成亲,长公主也看上了他,现在正苦求着皇上赐婚,好挤掉梁相义女的地位,成为正妻。”
本来还想着怎么躲闪的孟丽君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放慢了动作,转头睨向她们。
长公主?那个泼辣到让她汗颜的女子,那个自动登堂入室,想要他休妻停娶的女子?!她顿时有神。
先不说她是女子,绝不可能会迎娶她,再者说,她就算是男子,也不会迎娶一个泼辣到自己根本招架不住的妻子。
“那皇上怎么说?”橘红色衣裳的宫女努努嘴,大概也联想到长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她为新上任的状元郎感到由衷的……同情。
长得俊俏,固然会吃香,不过吃瘪也是很经常的,倒如这位可怜被看上的状元郎。
湖绿色衣裳的宫女向她摊手道:“所以皇上现在还在召见他,他大抵是逃不掉的。”
听到这,孟丽君愁锁眉尖,一言不发,当她终于醒过神时,眼前哪里还有两名宫女的影子。
孛儿只斤?铁穆耳,汗号“完泽笃可汗”,大元开国以来的第二位皇帝。身份为元世祖孛儿只斤?忽必烈的孙子,父亲是孛儿只斤?真金,母亲是微仁裕圣皇后阔阔真。其父死后,他于至元三十年封皇太孙,总兵镇守汉北。次年,即皇帝位。
谢恩宴的时候,她身为汉人,坐在离政权中心偏远的地方,她虽然觉得铁穆耳这个名字在蒙古不会泛滥道如同张三李四般寻常,可又隔得远,根本看不清皇上的大体容貌,只能依稀间分辨是个年轻的男子。
“应该不是他的。”她攥着酒杯,自嘲一笑,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举着杯子,续了一杯又一杯。
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心中到底是轻松还失落……
夜色愈来愈沉,她喝的醉醺醺的,步子都有些翩然。
“怎么……头愈来愈沉……”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疲软。
她的脚步如履破冰,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地。
蓦然,从她的身后突如其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对方适时的搀扶着她几欲要倒下的身体,沉寂了半响后,终于还是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