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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行事规规矩矩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只是因为害怕,因为抱着孩子而有些不流畅,这些落到欧阳怀瑾的眼中就变成小家子气的代表,愈发觉得这两个人不应该也不可能是一对儿,再加上阿信似乎是想要通风报信,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而乐乐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样一看,这两人也没个默契,百分之百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想到这里,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看向乐乐的眼神柔和许多,“听说下午姚神医携令郎为我弟弟施过一次针,不知情况如何?”
屁股刚刚在凳子上沾了个边的乐乐立刻又站了起来,“回皇上的话……”
欧阳怀瑾忍不住笑了,皇上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基本上他每天见的都是熟人,一张张大熟脸,极少有见像这样的生人,就算是见,那也是在金殿之上,离着老远的,在乐乐之前,像她这样胆小又这么近距离出现在的人,基本上就是零,所以欧阳怀瑾饶有兴致的跟乐乐说起话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姚神医不必拘礼。”
他说不拘礼,她就敢真的不拘了?乐乐在心里偷偷骂一句,她十分确定,如果她真的不拘礼,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这一定就成了自己掉脑袋的首选罪名。
老实的说一声,“谢皇上。”乐乐还是乖乖的半坐到凳子上。
看到乐乐这副乖巧可爱的样子,欧阳怀瑾忍不住就想逗她一逗,正要开口,却听到阿信用力的拼命咳嗽,只得做罢。
他可是知道的,这一次自己弟弟的咳嗽声可不是冲着这个妇人的,而是冲着自己,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白了阿信一眼,欧阳怀瑾轻声对乐乐说道:“姚神医都说了不必拘礼的,这一会儿工夫你都谢过我两回了,再这样朕就生气了。”
生气也比找自己的小把柄递到他的手上强吧?乐乐露出一个规矩的浅笑,六颗白白的小牙露在外面,“礼不可废。”说完无意识的一抬头,看到欧阳怀瑾的笑脸,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却不知道怎么又冒出一句,“还有就是礼多人不怪。”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自己未来的弟媳儿,欧阳怀瑾觉得她的性格就挺好的,胆小也叫谨慎,性格随和也不会让自己的小弟受了气,这妇人来做医生还是不错的,只可惜她是个寡妇,不太吉利。
欧阳怀瑾觉得好了,阿信却不痛快了,自己的媳妇对着自己还没笑过一次呢?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笑呢?哪怕是礼节性的笑也不可以
乐乐感受到阿信瞪过来不善的眼神,却完全没当一回事儿,拜托,咱们已经玩完儿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了,瞪什么眼?再瞪,再瞪用针给你扎个白内障出来
感觉乐乐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欧阳怀瑾左手握拳往右手上轻轻一拍,笑道:“这就对了,姚神医,请问我这弟弟的腿?”
这时,乐乐才看了一眼阿信,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情愫在里面,只是瞅了那么一眼,接着回答道:“目前来看方案应该是有效果的,不过只施了一次针也不好下判断,现在只能以观察为主,施针隔一天一次,按摩一天两次,泡药浴一次,再加上喝药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明显的变化,有了变化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番话给了欧阳怀瑾和阿信希望,同时也把她自己给摘了出去,绝对是老道医生才会有的语气,欧阳怀瑾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不过,他是一点也不在意,说一句不地道的话,就算最后乐乐没有给阿信的腿治好,他还是有了巨大的收获,至少证能明这金针之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眼神闪了闪,欧阳怀瑾焦急的问道:“那你看我弟弟这腿能完全恢复吗?姚神医也是知道的,我这弟弟可是中兴王朝的战神,不能有闪失。”
阿信坐在炕上,目光落在欧阳怀瑾的后脑勺上,直直的看着,似乎是能透过坚硬的头骨看透欧阳怀瑾脑子里的想法。
乐乐为难的看看他,又看看阿信,低声道:“这民妇可不敢保证,最后的效果要看各个方面的努力,缺一不可,尤其是王爷本身的努力。”
瞅这谨慎劲儿,自己还能讹她不成?欧阳怀瑾瞪了阿信一眼,接着对乐乐说道:“这个不是问题,怀信的性子哪里耐得住整天躺在炕上,他比谁都着急,只要姚神医说出方法,他一定会照做,如果他不去做,让人告诉朕,朕会亲自过来看着他做的。”
这个皇上倒挺好玩儿的,年龄不大,却总是笑眯眯的,有点像冷希志,不过好像比他真实一些,乐乐低下头,轻笑着说道:“民妇省得。”
在乐乐和欧阳怀瑾说话的当口,小家宝一直都乖乖的坐在乐乐的怀里,不哭不闹,瞪大了眼睛看着乐乐,偶尔还扭过头好奇的看着欧阳怀瑾,或者是冲着阿信展示他现有的一颗小奶牙儿。
终于,欧阳怀瑾在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重要事情后,也发现了这样一个小胖子,示意赵一桶将小家宝抱过来。在乐乐和阿信的双重注视下,赵一桶小心翼翼的将小家宝送到欧阳怀瑾的怀里。
阿信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挪到欧阳怀瑾的身边,得意的冲着小家宝笑,伸手去刮他肉乎乎的小脸。
这两个人……欧阳怀瑾瞅瞅小家宝,又瞅瞅阿信,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是很像,特别是阿信也这么大的时候这两个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里觉得有些不妙,欧阳怀瑾看向乐乐,略带疑惑的问道:“姚神医,朕听赵一桶说姚神医想把我弟弟的头发剃光,一定要这么做吗?有没有什么替代的方法?”
乐乐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小家宝,直到他现在被阿信抱走,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乐乐潜意识里还是认可阿信,相信阿信的。
松了口气,乐乐思考了一下,解决道:“就现在来说,剃头是最好的选择,一方面可以加速治疗过程,另一方面也可以提高治疗的安全性,毕竟是用针从外往头颅里面扎,有些事情很难说。”
等乐乐的话音刚落,阿信立刻接口说道:“皇上,我已经决定了,剃就剃了,娘子说她有药可以促进头发生长,最多这几年我少出门,出门时带帽子。”
“浑说”欧阳怀瑾也说不清楚,他的怒意是源自阿信要剃头,还是源自他张口就管乐乐叫娘子,给自己惹来一堆堆的麻烦事儿,狠狠的瞪着阿信,“哪有你这样的,你这是不孝”
阿信把肩膀一耸,很无赖的说道:“反正爹娘都走了,不孝就不孝吧,大不了以后我去跪太庙,自己跟爹娘赔罪。”
剃了头没个两三年是长不出来的,长不出头发就要减少出门的机会,欧阳怀瑾心里突然有一种放轻松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心里的天平就倒向了乐乐这边,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十分、万分无奈的样子看着阿信,那眼神、那表情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怒其不争的心态来,“唉,算了,只要你的腿能好,头发剃就剃了吧。”
低下头,阿信合上眼睛,挡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小家宝,心情又明媚起来。
“那姚神医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需要什么你就说,还有你家里有什么需要朕找人处理的事情吗?”
虽然乐乐也承认赵一桶说的有道理,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小声问道:“皇上,能不能安排民妇一家住回到之前的那个小院子?”
“这个,恐怕是不行。”不等阿信说什么,欧阳怀瑾就拒绝了乐乐,一方面就目前来看,她是治好自己弟弟的唯一希望,另一方面如果她会使用传说中金针之术来给人治病的消息传出去,欧阳怀瑾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还是在信王府里安全。
接着,欧阳怀瑾语重心长的说道:“信王是朕的弟弟,是朕最最看重的亲弟弟,他现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朕的身子都重要,姚神医还是带着孩子安心住在这里吧。”
“可是……”乐乐是真不想在这里住着,这就是虎潭虎穴呀,在这里住着要白白牺牲多少脑细胞,那都是不可再生资源,牺牲一个就少一个,自己有几万亿的存货管什么用,搞不好一天就用掉一个亿了。
欧阳怀瑾把大手一挥,直接了当的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不会有人敢乱说什么,如果有,还是那句话,你直接来找朕,朕看谁敢非议你。”
郁闷乐乐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只能答应了,“那好吧,还是麻烦王爷安排民妇一家住到外院吧。”
阿信这回抢在欧阳怀瑾前面说话了,就听他怒气冲冲的说道:“住什么外院,你是我娘子,理当和为夫住在一起,就住这里。”
乐乐干脆就不理他,直接了当的看向欧阳怀瑾,十分为难的说道:“皇上,这好像有些不妥,不是不妥,是十分不合适吧。”
虽然他让乐乐住在信王府,可让乐乐直接住在主院里,成为信王府上的女主人,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于是,欧阳怀瑾转身看向阿信,温和的劝说道:“怀信,别胡闹,你这样做让姚神医再如何见人。”
阿信不服气的梗起脖子,怒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突然,小家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声,是要吵架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乐乐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冲到炕边,从阿信的怀里抢过小家宝,心疼的又是亲,又是晃的。
欧阳怀瑾看这样,揉了一下眉头,轻声说道:“姚神医你先下去吧,外面你大儿子似乎一直守在外面,让赵一桶找人负责安排一下你们一家今晚的住宿。”
“啪”的一声用力拍在炕桌上,阿信沉会脸怒道:“不必”
“怀信”欧阳怀瑾站起来,低头看着阿信,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怀信,听二哥的,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阿信不傻,也不笨,正相反,他很聪明,聪明到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为自己规划未来,欧阳怀瑾的话他只需要微微想一想就明白其中是什么意思。
不管欧阳怀瑾是什么意思,阿信是发觉其中的问题,最明显的就是乐乐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易容的,那个小瓷瓶又是谁给她的,能把尾巴打扫得一干二净,甚至是他的人都查不出结果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小喽啰干的。
想清楚了,阿信板着脸,沉声说道:“赵一桶,你亲自去跟方嬷嬷说,让她安排本王的王妃住到嘉卉院去,不得有任何闪失,如果出现一丝闪失,或者是王妃有一丝的不满,本王就要了她的脑袋。”
欧阳怀瑾松下一口气,微笑的看着阿信,柔和的说道:“这样就对了,慢慢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191。 灭她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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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灭她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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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双手压在左右膝盖的下方,手掌直接按在足三里那个穴位上,用力的顺时针揉按,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乐乐的背影,看着她闷闷不乐的从屋里走出去,又立刻转头看向窗户,透过明亮的玻璃窗,阿信冲着趴在乐乐肩上的小家宝使鬼脸,又恋恋不舍的看着乐乐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廊檐下。
留在府里就好,阿信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根本就没敢奢望乐乐真能跟他住一个屋子里,睡在一个被窝里,毕竟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消气,阿信哪敢想象重新将肉肉的、香香的小身体抱在怀里呀,真的是想都不敢相。
怕她执意闹着要出府住,所以阿信便缠着乐乐一定要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为的就是退一步时,自己有话说,可以让她住到府里,住到离自己一墙之隔的隔壁院子里。
欧阳怀瑾伸手在阿信面前摆了几下,弯下腰,打量着阿信的眼睛,“醒醒,回神了,人家都已经走了,还傻笑呢?”
转回头,阿信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起收起来,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怀瑾。
无奈的摇摇头,欧阳怀瑾看着炕桌上的剩饭剩菜,冲着赵一桶摆了摆手,大约前世是狗仔出身的总管大人立刻上前麻利的收拾桌子,随后自己一个人就将炕桌搬了下去,那动作的流畅性简直比多少年的饭店老服务员都熟,很是轻松。
眼睛盯着阿信的两只手看了一会儿,欧阳怀瑾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信笑着回答道:“揉足三里,我娘子说了,一个是足三里,一个是脚底的涌泉,坚持每天揉三百次,强身健体百病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