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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尘对蛊虫的恐惧全都来自于从小就种在她体内的虫子,光是这一点,就让她处于劣势。
但凌尘这次也是拼了全力的,恐惧这种东西,越想越让人觉得胆怯,若是不去想,放手去做,反而会因此消除恐惧。
一人一虫说实在的并没有什么可比性,毕竟蛊术并不是正面作战的首选,蛊虫虽然很厉害,但只要有人有心防范,它也不会轻易得手,一般中蛊虫的人都是不小心才中招的。
凌尘一手拿着火把防备着蛊虫,另一边,重要的是想要攻击南冥吟蝶,她死了蛊虫才能彻底死去。
十里和大汉也纷纷上前帮忙,南冥吟蝶以一敌三,再加之她原本就重伤,更是不敌,很快就败下阵来来,凌尘冲一个小小的电网将蛊虫困在中间。
而她,看着靠在石墙上被大汉按住的南冥吟蝶笑道:“如何?阶下囚的滋味?”
南冥吟蝶不甚在意的抹了把嘴角的血,“还不错,比起那个贱人,强多了。”
凌尘知道她是故意激怒自己的,但即便知道她还是十分生气,但即便心中愤怒无比,脸上却笑得异常灿烂,“放心,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姑姑,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南冥吟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凌尘早有防备,瞬间点了他的穴位,“想要跟我耍花样!”
南冥吟蝶深吸口气,今天落到这个地步,她不后悔,说实话她也没有半分不甘心,她已经过腻了这样的生活。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易修然,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有些事情就偏离了轨道,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了,索性,就不去控制,她的命是易修然救的,从那时开始,她就只为他一人而活。
而现在她似乎早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意义,那么,这样的或者还有什么意思,每天如同于行尸走肉一般。
南冥吟蝶闭起了烟,连同眼中那数不尽的沧桑和悲凉都掩盖住了,她的声音飘渺,带着一丝沙哑的叹息,却不知是为了谁,“杀了我吧。”
凌尘看着她微微仰起头,将最为脆弱的脖子露出来,她用手中的匕首,轻轻的抵在她的脖子上,靠近她,“想死,我会成全你,但不是现在。”
南冥吟蝶索性不说话了,无所谓了,无非就是折磨她,这是她罪有应得,为母报仇天经地义,她造的孽,她来赎罪。
凌尘看着眼前这个被困在她电网中的仇人,她应该高兴的,但心里却觉得空空的,没有高兴也没有沮丧,却从南冥吟蝶颓败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悲哀,为她自己?还是她的仇人?不知道……
母亲的仇报了,她应该高兴,这是她赞了两辈子的宿债,但她并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来报仇,真的只是为母报仇而来的么,那份上辈子就积攒起来的愧疚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杀一个人就能消散。
血缘和生命的羁绊伴随着轮回注定要缠绕她一辈子……
上辈子她和母亲分开时仅仅六岁,一直到死都未能见她一面,而这辈子她根本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但母亲这个词似乎已经变成她的一种印象。
说实话她对真正王辛琪并不了解,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听别人来讲,她们是血缘上最亲近的人,却只能活在彼此的回忆中。
但两世,她能活下来都建立在母亲的生命上,这样的生活太过沉重,这是在上辈子的时候就种在她心中的魔障,除非她自己想开,否则是无法释然的。
但这些东西凌尘她自己不清楚,她只是知道母亲为她两辈子都付出了性命,换句话来说,因为她,她的母亲死了。
她是凶手……
而这正是她的魔障,无法越过这道坎,不光她的武功无法精进,她也会一直生活在悔恨之中,即便看起来是多么耀眼多么幸福,心中总有那么一个无法碰触的伤口。
报仇了,却更迷茫了……
为什么心里闷闷的,为什么没有她想要的那种通透的感觉,难道不应该是如释重负一样。
凌尘看了眼被困在电网当中的南冥吟蝶,没有丝毫光彩的眼神麻木的望着前方,希望幻灭了么,还真是顽强,早在易修然成婚那天,她就应该明白,他的爱即便不给王辛琪,也不可能轮得到她。
巫教掩埋在一片红雾之中,凌尘将南冥吟蝶扔进了狼群,却用只能容纳一人的铁牢困着她,饥饿的狼群不断叫嚣着嘶吼着,她没有地方可躲,贴近铁牢的边缘,时不时的被饿狼撕扯下来一片血粼粼的肉。
凌尘漠然的站在高处看着下面被狼群围攻的南冥吟蝶,任谁也想不到那曾是不可一世的巫教教主。
凌尘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甚至连眼睛中除了漠然,看不见任何高兴和恨意,只有死寂的空无和虚幻,她是完全不在意南冥吟蝶,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恨意。
十里不敢打扰这样的凌尘,此时的凌尘看起来太过寂寥和孤单,她似乎将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那双漠视的眸子下,没有人理解她,也没人敢靠近她,她看似温和却经常是下意识的将所有人都往外推。
十里看着站在边缘的凌尘,有些心疼,这样小的孩子,每天面对的并不是父母的疼惜关爱,而是无尽的杀戮和血腥。
想要融入别人却下意识的疏远着,是害怕?还是……
就在十里盯着凌尘的时候,突然发现她笑了,和往常一模一样的笑容,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跟计算好的一样精确,但这笑容却让十里更加心酸,她想说,其实不用这样伪装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为什么总要将自己远离大家。
凌尘转过身来,正看见十里眼中酸涩的悲哀,她愣了愣,以为是她不忍南冥吟蝶收到的处罚,眼中闪过一丝晦涩,她就是这么残忍,但即便是这样残忍的处罚却还是无法解开她心中的魔障。
“十里,我们走吧。”凌尘垂下眼帘,不让十里看见她快要抓狂的眼神,不够,还远远不够,她的心结,还是堵在心中。
十里反应过来,连忙点点头,“主上,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来办吧。”
凌尘点点头,“父亲带的人也都过来了。”随即取下腰上的一个腰牌,“要用人的话就不用来请示我了。”
十里点点头,“天巧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
凌尘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这个地方越待越觉得压抑,她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来到楼口,果然看见天巧在一辆马车边上等着,看见凌尘过来,连忙跑过来,“小姐,可算等到你了。”
凌尘奇怪的看了眼她,“有什么好着急的,我这不就过来了。”
天巧虽然脸色清冷,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狡黠,“哪是我着急啊,着急的另有其人,小姐还是赶紧跟我走吧。”
凌尘也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想要赶快离开这个地方,这破地方似乎能勾起她心中的负面情绪,再待一会,她真的要暴走了。
坐在马车上,心情平复一阵,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抛之脑后,淡淡的抿了口茶,这才舒服的靠在软榻上歇息,而天巧就在一旁给她捶着腿。
不一会,凌尘就睡着了,在睡梦中她梦见了上一世的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没有被发现身负异能,有疼爱她的爸爸妈妈,和无数个普通家庭一样,柴米油盐的生活。
天巧看见凌尘眼角落下来的泪水,心中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凌尘流泪,不知道她梦到什么伤心事了。
轻柔的帮她擦掉泪水,天巧叹了口气,摸了摸凌尘的长发,依旧冷清的脸上罕见的升起一丝温情。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会和
第一百五十九章 会和
扶辰早已经在一处院子里等着凌尘了。
他身边的一个牢笼中关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只是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
凌尘来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穿着男装,样子还是易容成白银的样子。
“你的事情办完了?”凌尘来到房间,拉开坐榻,坐了上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掉,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忧郁。
扶辰也没能发现刚才的状态,见她一切正常,也将心中的担心放了下来,“办完了,不过一个跳梁小丑,妄想鱼目混珠。”
凌尘放下杯子,扶辰又给她添了杯茶,凌尘喝了半杯,才看见旁边的笼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是?”
扶辰瞥了眼笼子冷笑一声,“他就是主谋。”说罢对身边的铭笙道:“把面具给他取下来。”
铭笙将那人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凌尘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惊诧不已,“扶辰,这……不是易容的吧?”
扶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摇了摇头,“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叔父。”见凌尘不解的样子,他便解释道:“我父亲曾有一个一母双胞的弟弟,但双生子因为是不祥之兆,若是按照宫规,双生子都要被送出去,但因为当时外祖母并不受先皇宠爱,她才能瞒下此事,偷偷将一个送出去,而他便在生下后的第三天就被送出去的。”
凌尘点点头,这个时代的人都将双生子视为恶兆,特别是在宫里。
扶辰见凌尘知道,又接着道:“父王也是在陛下登基之后才知道此事的,在知道之后,他便四处寻找叔父,一直都未曾找到过,却没想到他竟然来了南国,还知道了这件事。”
凌尘点头,“所以,他便想要取代逸王殿下?”
扶辰瞥了眼男人,“就凭他,我不管他是不是父亲的弟弟,在我这里,只要是想要害他性命的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凌尘看见男人狼狈的样子,似乎已经被扶辰折磨的够呛,她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扶辰并不是一个恪守常规的人,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和凌尘一样,对自己人会温柔备至,但对于敌人,从来都是残忍无情的。
“杀了他,以绝后患!”
扶辰一愣。似乎并未想过要杀了他,但看见凌尘的已经染上杀气的眼神,他也有些动摇。
“他的身后有南国的朝廷,他们是想用他来捣乱我们的内部,若真的让他的计谋得逞,逸王殿下被南国控制,就等于我们的整个尚书省都被南国控制,到时候整个朝廷都被他们侵入,这不仅是你们的私怨,也是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安危,所以……杀了他,让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世界,太妃娘娘,从来只有两个儿子,便是当今圣上和当今的逸王殿下。”
不等扶辰开口,听见这话的男人,猛地开始挣扎,嘴里还喊着,“不!你不能杀我,我是你叔父,亲叔父,我只是怨恨当初只有我被送出来,并未参与什么国家大事,求你了,不要杀我。”
扶辰转过身不去看他,顶着一张逸王的脸,在他面前老泪纵横的样子,他还真是习惯不了,太糟心了。
凌尘说完整这些后,便坐在一边不说话了,反正该提醒的他都提醒了,至于该怎么做,就看他的了。
扶辰叹了口气,“虽然你说得对,但对于他,终究是外祖母和父亲亏欠他的,这件事既然让我遇上,也不能让父亲一辈子白白欠上这么个人情,看在这点上,我不会杀他,但也不能这样轻饶了他。”
凌尘见扶辰眼色瞬间变得冷冽起来,转身抽刀,寒光乍现,只是瞬间,房间中就弥漫了血腥味。
“啊啊啊——————”
凌尘慢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着男人捂着自己的脸在笼子中尖叫打滚,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流出。
扶辰甩干净长刀上的血,“我今天毁了你的面容,往后最好离宣国远远的,若是下次在发现你一次,杀无赦!”
凌尘见扶辰往门外走,也跟着走出去,这样的环境中还真是不适合谈话。
来到另一件屋子,扶辰先开口道:“你的事情都办完了?”
凌尘点了点头,“都完了,瞬间觉得人生的目标没有了,连活着都没意思了。”
扶辰皱了皱眉头,“为何会这样想,你才十二,大好年华都为经历,却像是迟暮之人一样,这可不像你。”
凌尘摇了摇头,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只好笑道:“你看到的我只不过是表象,连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扶辰突然走进凌尘,拉起她的手,声音变得柔和起来,“我不是说过么,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既然找不到活着的目标,那就为我而活着吧!”
凌尘惊讶的睁大眼,迟疑的重复着他的话,“为你……而活着……么?”有些煽情呢,她低下头,下意识想要拒绝,却硬生生止住了,似乎她这些日子都走了牛角尖了,自从知道母亲的事情后。
扶辰板起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