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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回 新生
雪下了一整夜。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孔琉玥悠悠醒转过来。这是来到这里两个月以来,逐
渐养成的生物钟,因为这里一般都是入了夜便上床歇息,睡的时间太长,醒得
自然也早。
她翻身坐起,披了一件外衣,轻手轻脚下床,默默在心里打着拍子,将第
八套广播体操从头到尾认真做了一遍。没办法,她现在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每天光吃中药就能吃个七八分饱,而她身为中医,比任何人都知道“是药三
分毒”、“药补不如食补”的道理,是以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增加
一点活动量,加速消化,好让自己饿得快点,吃饭时吃得多点,以便让自己的
身体早日好起来。
做完一整套操,孔琉玥额间出了一层薄汗,气息也有些紊乱,说到底,还
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就连做个广播操都能累成这样。
不过,这已经比她初来时好得太多了,至少,她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虽
然走不了几步便会累得喘一阵气。
坐到床沿上,等到气息喘匀了,孔琉玥才复又站起身来,打算去屋子中央
的黑漆镙钿雕花桌前,为自己倒杯水喝,——这是她多年保持下来的习惯,每
天晨起后,一定要空腹喝一杯清水,促进新陈代谢,到了这里后,她一样保持
了下来。
她才刚走到桌前,正要去提那汤婆子上煨着的小暖壶,就听得身后一个声
音惊呼:“姑娘要吃茶,怎不叫一声,倒自个儿动起手来,万一烫着了,可怎
么样?”一叠声的向外叫道,“白书,你睡死了不成?姑娘都醒了,你还高卧
着受用,还不进来伺候呢!”
是孔琉玥打小儿的乳母谢嬷嬷。
外面很快传来一道慌慌张张的声音:“这就来,这就来。”
就见一个身穿蓝绿色绫棉比甲,十七八岁年纪,生得白白净净的姑娘,一
边系着腰带,一边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冲着孔琉玥欠身行礼,“昨儿夜里有些
个走了困,今儿个起得迟了,请姑娘恕罪。”说着向盆内洗洗手,先熟练的倒
了一钟温水递给孔琉玥,拿了大漱盂过来伺候她漱口毕,才向茶桶上取了茶碗
以温水温过,再向暖壶中倒了一碗清水,双手递给孔琉玥。
孔琉玥接过,慢慢的喝完,将茶碗递给白书,才笑问谢嬷嬷:“嬷嬷今儿
个怎么又起得这般早?不是说好了让你早上只管歇着,有白书珊瑚她们伺候就
好的吗?”
谢嬷嬷嗔了白书一眼,才说道:“我一时没到,这个小蹄子就睡死过去了
,叫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白书红了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喏喏的退到一边。
孔琉玥看在眼里,因笑说道:“我的生活习惯嬷嬷又不是不知道,能够自
己做的,也就自己做了,根本不用怎么伺候,并不关白书她们几个的事,你就
别说白书了。而且自己动手,也不是什么坏事,哪天离了你们,我还不过活了
?”
作为一个从小就养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习惯的现代人,就算已经来到
这个阶级分明的封建社会两个月,她依然不习惯事事都有人伺候,习惯亲力亲
为。况她现在一天能做的事,已经少之又少了,再连这些基本的事也被人代劳
了,她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的!
没想到短短几句话,却说得谢嬷嬷红了眼圈,“姑娘快别说这样话了,没
的白让人听了伤心。总之我今儿就把话说在这里了,姑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姑娘若是有什么决定,别人我不敢说,我是一定会追随姑娘而去的!”
白书也道:“奴婢也是一样,无论姑娘做什么决定,都一定会追随姑娘到
底的。还有蓝琴,也是跟奴婢一样的意思。”说着也是微红了眼圈。
谢嬷嬷又压低了声音:“要是老爷太太还在,姑娘何至于受这样的委屈?
说是姑娘的亲人,先前姑娘病成那样,也没个人来瞧,这也罢了,为何还要生
生把姑娘往火坑里推,摆明了欺负姑娘没人做主没人依靠呢,也不怕寒了九泉
之下太太的心!更何况当初太太将姑娘托付给大舅老爷时,一并还托付了那么
一大堆银票地契的,当年若不是有那些东西,只怕府里早就后手不继了,别说
姑娘只是寄养在这里几年,府里就是供养姑娘一辈子,也是稳赚不赔的……”
说到最后,已经遮掩不住言辞神色间的伤心和忿然了。
孔琉玥没想到自己说者无心,这一老一少却听者有意,勾出二人尤其是谢
嬷嬷这么大篇话来,正欲说点什么来点解她一下,——坦白说,她并不觉得自
己现下的处境有多糟糕,至少,上天让她穿成了一个吃穿不愁,做什么都还有
人伺候的富家千金,而非一个没有人身自由的丫鬟,或是一日三餐都要为生计
发愁的其他社会底层人之类的,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
就听见白书忽然有意拔高了声音说道:“姑娘,奴婢服侍您穿衣?今儿个
就穿那件天水碧的褙子,下配雪青色的百褶裙可好?”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着淡绿色棉纱小袄、生得杏眼桃腮的大丫鬟,领着
一个端着水盆、八九岁尚未留头的小丫头子进来了,行礼后笑道:“才奴婢已
经试过了,水温正正好。”
孔琉玥笑着点了点头,慢慢走进了设在后厢的净房,大丫鬟便从小丫头子
手里接过水盆,又取了毛巾胰子还有擦牙的青盐等物来,开始服侍她盥洗。
盥洗毕,大丫鬟行了个礼,领着刚才那个小丫头退了出去。
白书有意张望着门口,一直到大丫鬟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边之后,才有些
紧张的说道:“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话,有没有被珊瑚姐姐听见?若是听见了,
又听了多少去?”
谢嬷嬷神色间也有几分后怕,但她自持年长白书许多,经过见过的事也不
知凡几,倒也很快镇定下来:“就算真被她听了去又如何,她终究是咱们安苑
的人,我就不信她还真敢吃里爬外了!”
“话虽如此,”白书却仍然有些紧张,“谁不知道珊瑚姐姐是老太太屋里
的人,如今仍在老太太屋里领月例,只不过暂时被拨到了咱们屋里来当差罢了
。”尤其她还是府里的家生子,父母亲人都在府里各行当上当差,她心里拿谁
当真正的主子,不言而喻。
谢嬷嬷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悻悻然的闭上了嘴巴,但忍了又忍,还
是没忍住嘟哝道:“老太太到底什么意思,姑娘身边本来就已有白书你和蓝琴
两个大丫鬟了,偏又要塞个她屋里的人过来,明着说是珊瑚在府里有几分体面
,姑娘使起来也顺手些,说白了还是防着姑娘的,就算姑娘不是太太亲生,人
非草木,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有几分真感情……”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
忙掩了嘴,又小心看了看孔琉玥的脸,终究再没言语了。
看着乳娘和贴身大丫鬟伤心不忿,孔琉玥自己心下倒是一片平静,本来嘛
,她这具身体与她现在寄居的尹家就根本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她不过是挂了
个尹家姑太太养女的名号罢了,实则只是尹家姑老爷、也就是她父亲房里姨娘
所生的庶女,与尹家说白了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人家凭什么要掏心掏肺的对
她?
再者,她现在的生活,远比她在现代时每天要为五斗米而折腰,忍受各色
人等的刁难强得太多了,她很知足,因为只有知足了,才会长乐!
“嬷嬷,这些话只好在咱们屋里,只好在我和白书蓝琴面前说说就罢,”
孔琉玥忽然正色说道,“传了出去,别人又该说我,说咱们安苑的人轻狂了!
”她现下的处境其实很尴尬,自然是能多低调,就多低调的好。
谢嬷嬷也自悔失言,忙不迭应道:“姑娘放心,老奴以后再不说了。”
孔琉玥点点头,吩咐白书,“叫蓝琴进来服侍我梳头罢。”她这个乳母什
么都好,忠心耿耿,一心顾着她,对外也是进退有度,偏偏就是有些嘴碎,而
在大户人家生存,最忌讳的便是话多,因为一个不慎,便有可能落了旁人的话
柄,生出事端来。她现下惟一希望的,就是她们主仆几个在尹家的最后几个月
,能平平安安的度过。
稍顷,蓝琴便被两个小丫头子簇拥着进来了。蓝琴跟白书差不多年纪,却
比白书漂亮了不知多少倍,不止把整个安苑大大小小的丫头都给比下去了,还
据说就是放眼整个柱国公尹府,只怕都再难找出第二个像她这么漂亮的丫头来
。
跟白书分管孔琉玥的食宿和平常跟孔琉玥出门去各房不同,蓝琴分管的是
孔琉玥的衣裳首饰,至于珊瑚,则分管的是安苑的人事,至于谢嬷嬷,当然当
之无愧管了安苑的财务。
从这个分工,不难看出这具身体以前的主人,对珊瑚这个尹老太太给的大
丫鬟,其实是极不信任,甚至是有意在打压的。虽然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以来
,孔琉玥觉得珊瑚其人其实挺不错,既不倚仗她是尹老太太给的便在安苑作威
作福,也不因为她和谢嬷嬷几个的冷遇便自暴自弃,待人处事都挺有分寸。
不过,能在偌大一个尹府后院混到“一把手”尹老太太身边大丫鬟的位子
,珊瑚绝非省油的灯,这一点孔琉玥很清楚,所以这两个月以来,待其一直都
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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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前因
蓝琴在给孔琉玥行过礼后,便从小丫头子手里接过白绫大手巾,围在她的
肩上,然后打开梳妆台上的妆奁盒,挑了一柄黄杨木雕花梳子,开始给她通起
头来。
通头完毕,蓝琴依照惯例问道:“姑娘今儿个可要出门?若是仍待在家里
,梳个简单点的如意髻可好?复杂点的发髻需要上头油,其实对头发不好。”
孔琉玥的头发又黑又密,只要不是梳很复杂的发式,一般不需要戴假发,
但头油却是必须要抹的,不然不好定型。偏偏这个时代的头油味道实在很不好
闻,是以听得蓝琴这么说,她自是求之不得,“那就梳如意髻罢。”
“奴婢理会得了。”白书应了一声后,便开始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来。
孔琉玥则趁着这个空隙,打量起镜子中的人来。
眉若春山,眼瞳墨黑,俏鼻精致,红唇圆润,下颚小巧……镜子里的人五
官玲珑脱俗,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再配上一头纯黑的长发和一身胜雪的肌
肤,孔琉玥不是自夸,即便把现代那些号称“XX第一美女”的人拉来,也比不
上她现在这张脸的零头。
不过,这具身体有一个很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太瘦了,虽然高度是有一个
十六岁少女该有的高度了,但整个身体看起来却像是还没发育似的,扁平得不
行。孔琉玥甚至怀疑这具身体经历过初潮了吗?因为她来这里都两个月了,却
还没来过事儿,显然这具身体比她所想象的还要荏弱。
万幸遇上了她这个中医世家的传人,以前也曾有过为那些身体荏弱的病人
们调养身体的经验,她有信心能调养好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也必须调养好这具
身体,因为只有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她想要在这个陌生的异世生存下去,首
先就必须要有一个好的身体!
想到以前,孔琉玥不可避免想到了她来这里以前的事,她只记得当时她和
好友夏若淳正在前往云南丽江的列车上,然后列车发生意外,她便什么都不知
道了。
再醒来时,她已由何田田,变作了孔琉玥。
刚来这里那阵子,她几乎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就怕露了馅
儿,让人发现此孔琉玥已非彼孔琉玥了,颇有红楼里林黛玉刚进贾府时的架势
。
同时她还担心着夏若淳,列车出意外时,她们俩是坐在一起的,也不知道
她跟她一样,也是遇难了,还是获救了?如果她也遇难了,那她有没有跟自己
一起穿越到这个时空来?如果她也穿越了,她又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前世的何田田和夏若淳一样,都是孤儿,都是只通过当年抛弃她们的人留
下来的一张纸,知道各自的名字和生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