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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不管是谁嫁谁娶,不都是一样的?”
一语未了,孔琉玥与韩青瑶已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起来,只可惜华灵素并不知道二人因何而发笑,仍在那里一脸的懵懂,看在二人眼里,不由越发大笑不止,久久停不下来。
好容易笑毕,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韩青瑶因见孔琉玥累了,便服侍她睡下,与华灵素一道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孔琉玥侧头看了一眼孩子,见小丫头正睡得香,嘴角不自觉噙起一抹笑,也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等她再次醒来时,天已快要黑了,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侧头看孩子,不妨就见女儿正睁着黑玉似的眼睛,正望着自己。
虽然知道新生儿的眼睛还没有焦距,其实看不到自己,但也并不妨碍孔琉玥的心因为女儿的目光而软成一汪泓水。
她忍不住坐起身子,将宝宝小小软软的身子抱进了自己怀里,心里的满足感简直用尽世上一切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出来。
谢嬷嬷悄悄走了进来,想是想进来瞧瞧孔琉玥或是孩子醒了没。不想就见孔琉玥和孩子都已醒了过来,因忙向外说了一声:“夫人和五姑娘醒了!”然后快步走到了孔琉玥床前,笑道:“夫人多早晚醒的?怎么也不叫奴婢们进来服侍呢?”
孔琉玥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道:“孩子醒了,要不要把尿?”
“要,要,要。”谢嬷嬷一迭声的道,“我来端尿。”说着,就上前接过了孩子,熟练的忙活起来,一边忙活一边还不无得意的道:“姑娘可真是个乖巧孩子,也不怎么哭,与夫人小时候一模一样儿呢!”
正说着,庆王妃与晋王妃联袂走了进来,闻得这话,都笑道:“可不是,这么乖巧的孩子,一百个里也挑不出一个来!”
孔琉玥忙欠身给二人见礼,早被晋王妃几步上前摁住了肩膀,嗔道:“都是自家娘儿们,你拘这么些俗礼做什么,没的白生分了!”
庆王妃也道:“你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将养好身子,坐月子时不将养好了,将来老了时,可是要吃苦头的。”说着顺势坐到床前的锦炕上,拉了她的手问道,“想吃什么就只管跟你姐姐说,让她上天下地的给你弄去,坐月子时可不能客套,不然,吃亏的可是自己!”
说得孔琉玥笑了起来,道:“娘放心,我如今可是傅家的功臣了,不会跟姐姐和国公爷客气的!”
晋王妃却是连连点头:“弟妹说得对,你给咱们家添了五姑娘蕙姐儿,可是咱们家的功臣了,想什么吃的喝的,只管开口便是!”
“蕙姐儿?”孔琉玥微微一怔,随即已反应过来,“国公爷给孩子定了名儿了?”早在刚有孩子之初,傅城恒已想了无数个名字,当然,无一例外都是女孩儿的,什么纹啊、敏啊、娴啊、秀啊、蕙啊的,总之就是一切能够想到的美好字眼,都被他给一一列了出来,倒是省却了她不少麻烦。
晋王妃点头笑道:“已经起了,就叫蕙华,寓意蕙质兰心,是个好名字!”
傅蕙华?傅蕙华……孔琉玥默默念了两遍,也点头笑道:“的确是个好名字。”自谢嬷嬷手里接回孩子,柔声说道:“我们宝宝有名字了,就叫蕙姐儿,宝宝听见了吗?”
说也奇怪,她话音刚落,宝宝原本闭着的眼睛就一下子睁开了,清澈得能映出人的倒影一般,乌溜溜的望着孔琉玥,就像是真听懂了孔琉玥的话似的。
“真聪明!听得懂弟妹的话呢!”晋王妃看在眼里,就不无得意的笑了起来。
庆王妃也道:“这孩子,眼神可真有神,以后一定是个聪明的!”
大家说笑了一回,傅城恒进来了,一同来的还有赵天朗一家三口并华灵素。至于初华姐弟三个,则因初华和洁华毕竟还是姑娘家,傅镕则是男孩儿,都不好进产房,得等到洗三礼过后,孔琉玥搬回了她和傅城恒的房间,方好进房间里来探视母亲和新添的小妹妹。
赵允罡一见了小蕙姐儿便稀奇得不得了,想是因为还没见过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小家伙睁着一双肖似赵天朗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了一会儿自家祖母怀里的蕙姐儿,见大人们都正说笑,并没人注意到他,于是悄悄伸出白胖胖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蕙姐儿的脸,见蕙姐儿只是翕了翕小嘴巴,便又继续睡起来,觉得有趣,便又戳了戳她的脸,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喜……花儿……”
这下蕙姐儿不干了,咧开小嘴便“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反把赵允罡吓了一跳,忍不住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看得庆王妃哭笑不得,嗔宝贝孙子道:“明明是你把妹妹弄哭的,你倒还好意思哭?”
韩青瑶这才注意到儿子的胡作非为,也是哭笑不得,拿了帕子一边给他拭泪,一边笑道:“是你把妹妹弄哭的,你要负责再把她哄睡着才是!”
赵允罡抽抽噎噎的反驳母亲,“不是,妹妹,是喜花儿……”
逗得赵天朗、晋王妃和华灵素都是哈哈大笑,躺在屏风后面床上的孔琉玥也是笑个不住。
惟独傅城恒黑沉着一张脸,霍地站起身来,绕到屏风前面,便自庆王妃手里接过了宝贝女儿,一边稍显笨拙的轻拍着,一边看向赵允罡没好气道:“什么媳妇儿,是妹妹,是妹妹,你可给我记住了,以后可不能再叫错!”
说着,又拿冷飕飕、饱含威胁意味的目光看向赵天朗,示意他管好自家儿子的嘴,否则就别怪他不客气,让他子债父偿了!
赵天朗若是轻易便能被他威胁到,那也就不是赵天朗了!是以接收到他的目光后,不但没有制止自家儿子,反而笑着鼓励赵允罡道:“好儿子,你叫得对,你就是你媳妇儿,你可记好了,以后可不能欺负她,要一辈子对她好!”
赵允罡便奶声奶气的应了:“好,对喜花儿好……”
话音未落,满屋子的人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惟独傅城恒一张脸越来越黑,在心中暗暗发狠,他们夫妻两个辛辛苦苦生下来,又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不止赵允罡这个臭小子,任何臭小子都休想肖想,否则看他不打折了他的腿!
在商量如何操办小蕙姐儿的洗三礼时,孔琉玥与傅城恒、晋王妃发生了分歧。她的意思,是自家人一起吃顿饭,热闹一下也就罢了,一来孩子还小,免疫力弱,抱出去见客万一感染了什么病菌,可不是闹着玩的;二来傅城恒如今“抱病”在家,永定公府若是大办筵宴,难免招人话柄,她觉得凡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但傅城恒却说:“这有什么关系,难道连我女儿出生,都不可以简单操办一下了?我才舍不得委屈了她,至多到时候不抱她去见外客便是!”
晋王妃也道:“女儿家就是要娇养一些才好,当初初姐儿的洗三礼可热闹了,如今到咱们蕙姐儿了,也不能委屈了她才是!”又道,“你就别管了,凡事自有我领着初姐儿安排,你只管将养身子便是!”
见他姐弟二人都这么说了,孔琉玥无奈,只得点头应了,“那就有劳姐姐了。”
蕙姐儿的洗三礼因而办得十分热闹,京城里一多半儿公卿世家并堂倌家的女眷都有来贺喜添盆。
这也还罢了,让孔琉玥没想的是,亦连皇后娘娘也使了坤宁宫的总管大太监来代替她添盆,德妃也使了自己宫里的大太监代自己走一趟,还送了满满一箱子的衣衫来,说是四公主小时候穿过用过的,让孔琉玥别嫌弃。
但据孔琉玥看来,那些衣衫或是用红底白花穿蝶的绸缎,或是用黄底绿色缠枝花的妆花,或是用银红色的刻丝……等各种上等的面料精心缝制而成的,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挑选,新制而成的,并非如德妃所说的,乃是四公主小时候穿过的。
她不由微微汗颜,也有几分感动,德妃为了四公主后半辈子有所倚靠,也算是费尽心力了,果然为母亲的心,普天之下皆是一样的!
等热热闹闹的过罢小蕙姐儿的洗三礼后,华灵素、晋王妃、并庆王妃一家四口便先后离开永定公府,各回了各家去。
“……嬷嬷,你这是要做什么?”待整个永定公府都渐次安静下来后,谢嬷嬷拿出了一卷白布,孔琉玥见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不由好奇的问道,蕙姐儿的衣衫已经够多了,根本穿不过来。
谢嬷嬷一边指挥小丫鬟们将白布散开,一边笑道:“给夫人束身啊。怀孕的时候,夫人的身体都被孩子撑开了,如果现在不束起来,将来身体就再也瘦不下去了。”
孔琉玥闻言,舒了一口长气。她当然知道产妇产后需要束腰,才能尽快恢复身材的道理,就怕谢嬷嬷梁妈妈们不同意,所以这几日都在暗暗思忖,看是不是要背着她们进行此事,却不想向来古板的谢嬷嬷在此事上会这般开通,倒是省了她不少口舌和麻烦。她却不知道,这是韩青瑶搬出华灵素,对谢嬷嬷耳提面命了无数次的结果,不然谢嬷嬷又岂能一夜之间,便变得这般开通起来?
于是孔琉玥在谢嬷嬷的帮助下,将腰给束了起来,然后便在她和梁妈妈的悉心照顾下,安心的坐起月子来。
因如今多了小蕙姐儿这个小人儿,既不会说话,又什么都不懂,成日里惟知吃和睡,睡醒了便是哭,整个月子里孔琉玥虽都必须待在房里,倒也并不觉得无聊,只觉一转眼便将一个月的时间打发了过去。
五月下旬,孔琉玥出了月子,蕙姐儿的满月宴因为她的坚持,只自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并没有如洗三礼时那般隆重,傅城恒怕委屈了她们母女,事事处处都想给她们最好的,她何尝又不懂得为他着想?
许是因为月子里调养得当之故,出了月子后,孔琉玥整个人瞧起来比先时丰腴了不少,瞧着也更有少妇的妩媚和韵味了。
只是因为生了孩子,就算在月子里时有束腰,她的腰身还是不可避免的变粗了不少,她又不敢靠控制饮食来减肥,毕竟如今她还要给蕙姐儿喂奶,必须摄入足够的营养,是以只能靠运动来塑身,遂一有空闲便去院子里慢慢散步。
这一日吃过早饭后,孔琉玥刚将蕙姐儿哄睡了,让月季在一旁好生守着,自己则扶了月桂的手去院子的背阴处散步。
就有小丫鬟来回说蓝琴来给她请安了。
孔琉玥听说,笑道:“正想着成日里窝在家里闷得慌,想有个人来说说话儿呢,这不瞌睡刚来,便有人送枕头来了?”因忙命快请。
蓝琴很快来了,穿着浅蓝色的上衣,系着湘色的八幅罗裙,戴着银钗,看起来黑了一些,也丰腴了一些,眉眼间透着满足。
她一进来便屈膝给孔琉玥行礼,“早听说夫人添了五姑娘,母女均安,原该一早便回来给夫人磕头道喜的,但因……”说着微红了脸,欲言又止,“但因日前也……也诊出了身孕,害喜害得颇为厉害,一来行动不方便,二来怕冒撞了夫人,所以才拖到了今儿个,还请夫人千万见谅!”
“你有身孕了?”一席话,说得孔琉玥大喜过望,忙亲自起身搀了她起来,笑道:“几个月了?怎么也不说使个人来报声喜呢?”难怪她方才觉得她丰腴了不少,敢情是有了身孕的缘故。
一连几个问题,问得蓝琴越发的羞赧,片刻方小声道:“已经快四个月了,之前怕打扰了夫人将养,所以才没回来回夫人,还请夫人勿怪……”
孔琉玥不待她把话说完,已摆手笑道:“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你!前儿个吴妈妈回来请安时,说珊瑚也已有了快五个月的身孕,璎珞的儿子则都快一岁了,如今你们四个里,就只得白书还没有孩子了,等明儿白书再有了喜,我就更高兴了!”
白书在一旁闻言,犹豫了片刻,才微红着脸小声道:“回夫人,奴婢这个月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几天了,怕是……,只还没作准,要等明儿瞧过大夫后,方能确定。”
此言一出,孔琉玥果然更高兴了,即刻命人拿了她的对牌去请太医,一来给白书确诊,二来也好给蓝琴把把脉,看她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毕竟不是任意谁都瞧得上太医的。
太医很快来了,把脉的结果是白书果然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蓝琴的身子也很好,但仍开了一副安胎的方子,让她想吃时便吃,不想吃时也就罢了。
这样的结果,无疑让孔琉玥喜上加喜,心情也为之大好,且一直持续了好几日,便没有注意到洁华连日来都闷闷不乐,饭量也减少了好些之事。
还是一直到奶娘惊慌失措的来回说洁华病了,请孔琉玥使人去请个太医来瞧瞧时,她方后知后觉的想起这几日洁华饭都吃得不多,话也少了好些之事,心里一下子涌满了着急和愧疚,这阵子因为添了蕙姐儿,她的确忽略洁华太多了,不止洁华,初华和傅镕也是一样,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