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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美人仰起臻首,泪颜惹人怜。
老皇帝心疼地为她摆好发髻、玉钗,坚定地点头。
秦落依破涕为笑,娇羞地窝入老皇帝怀中,“大王,落依此生断不会忘记您的恩德。”
感觉抱着她的人蓦然收紧了双手,秦落依心下微喜,却也莫名地愧疚。
这老皇帝虽是好色之徒,却对她止乎于礼,为她不喜向辽国要人成为天下笑柄,而她,竟如此利用。
罢了,多对他说些好话好了,这样,自己的罪恶感也能降低一些。
老皇帝一直在潇湘馆停留,直至夕阳西下方依依不舍离开。秦落依跳远望着他的背影,直到另一个人的身影走入眼帘。
她心下一颤,莫名地疼痛涌上心头。
离开这个地方,她唯一的留恋便是眼前的男人。
二哥。。。。
在心中已不知偷偷唤过多少次的男人,这一走,怕是永生也见不到了。
“林大哥,快快请进。”她招呼着,忙让乌童看茶。
两人相顾无言,唯有满室茶香漂染,徒添悲凉。
“大王的圣旨已经下了,明日前来接你的辽将便会抵达东旭国都,你我再见,怕是。。。。。”林亦风说完便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蓦地,又觉得喝茶不够,便吆喝乌童道:“童儿,上酒,今儿个,我要与秦妃娘娘不醉不归。”
很快,乌童便让人扛来一罐上好的酒。
秦落依为他斟满酒杯,敬道:“落依前来东旭两年有余,多亏林大哥照顾,落依感激不尽。”说完,便一饮而尽。
林亦风忽地狂笑,亦举起酒杯将酒给喝了。
两人皆有些不舍,喝至微醺处,林亦风模模糊糊地觉得眼前之人似是变了一个人般。
“你知道吗?与你初识,我便觉得你很像我的小妹。这一双眼,不,是眼神透出的韵味像极了楚儿。”
秦落依握着酒杯的手蓦地一颤,还未待回应,泪水已经落了下来。
“可惜。。。。她已经死了。”林亦风又自言自语地说着,苦笑出声,“那年,敌军来袭,我们被小人小孩,国破家亡。大哥、三弟被追杀,小妹与父王母后惨死,尸首被挂于城墙之上,整整时日。而我。。。。”他闷声喝光了酒,大醉之时,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情绪的宣泄:“因为贪玩出宫云游,这才逃过死劫。可怜我父王母后一生为大楚鞠躬尽瘁,而我小妹,如花的年龄,竟落得如此下场。”
“林大哥。。。”秦落依生怕隔墙有耳,见童儿在门外不远处候着,忙让她退了下去,自己亲手将房间的门阖上。
林亦风已醉的迷迷糊糊,“因为我常年在宫外,甚少人知道我的长相才能侥幸免被追杀,可是那日为救大哥与三弟,还是身受重伤。幸得雪儿经过才能幸免于难。我知道东旭与我有一个共同目标,就是灭了大辽。所以,我才一直留在东旭。。。。可是。。。”他霍地睁开眼,看着她的黑眸已几近哀求,“落依,你是辽国的秦妃,两年多的相处,我知你心地不坏,我求求你,回国后,动用你的关系帮我找到父王母后,还有小妹的葬身之地。我生前无法尽孝,只想死后能够磕上头。。。。。”
秦落依早已泪流满面。
她知道,若不是因为酒醉,生性谨慎的二哥是断不会将这难言之隐托付于一个敌国的妃子的。
“只要能找到他们的葬身之地,能让我完成未完的心愿,那他日报仇,我与大哥小弟便无所憾了。”
一席话瞬间拉回秦落依所有的神思,她惊愕地望向林亦风,却见对方的双眼再不复往日神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仇恨。
“你知道大哥和三个的下落?”纤指猛地抓住他的衣襟,秦落依吃惊地望着他,难掩心内狂喜。可在下一刻,又疯狂地摇着头,“不,你不能报仇。我不能让你们三个人去送死。你们是我大楚的命脉,将来光复大楚还得靠你们,我不能让你们去。。。。”
林亦风一脸狐疑,吃惊地望着秦落依。
而对方,却早已泪落阑珊。
她望着他,凝噎之际,泪落千行。
“二哥。。。。我是楚儿啊。”
林亦风惊愕地自座位一跃而起,盯了她好半晌后终于笑道:“秦妃娘娘莫要开玩笑,小妹已死去多年,请不要如此。”男人离开座位,径直走到房门口。
“今日多有打扰,望娘娘珍重。在下告辞。”说完,已把门大开,正欲离去。
“当日你为避开父王母后逃出皇宫,假扮宫女混出了皇宫,而后又未免被父皇抓回去,又好多天混迹于都城的烟雨楼之中,父王知道后,强行将你抓回来,关了你30天的紧闭。”
正欲离开的男人,身子猛然僵住。
秦落依哭着继续说道:“二哥与三哥都好过分,早早跟父王说不想当皇帝,骗父皇将太子之位给了大哥。后来,大哥被父皇训练的越来越老成,两位哥哥又开始恶作剧,不断地往太子府送美女,企图色*诱大哥,见美女不成,连美男都送了。结果,被大哥告到父皇那,二哥与三哥又被父皇给训了好久,又被关了两个月的紧闭。”
跟前的身子猛然转了过来,秦落依泪眼相望,“二哥,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要带楚儿出去玩吗?”
“你真的是楚儿?”男人开心地跑到她面前,可是在看到她的脸后又迟疑地往后退了几步。
秦落依见他虽然震惊,却已经可以安静地听她解释。这才含泪地将一切交代清楚。
火红的烛光在天亮之际终于要焚烧殆尽,而房中密语也在林亦风震惊又心疼地表情中结束了。
“所以,报仇这个重任,让楚儿来就好了。三位哥哥尽管等着,待他日宣儿成功登基,亦是我们大楚复兴的时候了。”
“不行!”话语旋即被打断,秦落依望着林亦风一脸焦躁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
“落依还从未见二哥如此抓狂过,二哥素来潇洒不羁,这还是头一遭。”
林亦风见她笑了,亦忍不住跟着一起嘿嘿笑出声,只是原则上的事情他还是不能退让。
“你一介女流哪只世间险恶,既然你已有方法报仇,那二哥自然会去帮你。等会儿我就回去跟雪儿告辞,二哥跟你回大辽去。”
“这怎么行?”秦落依吃惊地瞪大双眸,“你与雪儿可是夫妻。。。。”
闻言,林亦风苦笑,自嘲涌上双颊,“我与她还未成婚,雪儿答应过我,若有一天我想离开,她不会阻扰。”
“可是。。。”秦落依还想再劝,怎奈何对方已经不容她再多说话,“楚儿你不必再劝了,我主意已定。至于雪儿。。。。”他遥望天际,沉默良久。继而,片刻后,终究还是发出一声感叹:
“我担负的不仅仅是家恨,还有国仇。。。。雪儿,欠她的情,我下辈子再还。”
Chapter076:比谁更爱你
更新时间:2013…2…7 2:13:09 本章字数:3627
转眼,又到了回国之日。
秦落依端坐在马车上,双眸含春,一脸不舍地望向比她还不舍的老皇帝。
这皇帝虽色,却也是有情有义,不像萧远山。
哎。。。。
又望向一旁,她已许久不曾说上话的萧宣,即使现在被伤疤所掩盖,却还是难掩他与萧远山是父子的事实,那神韵,真是越来越像萧远山峥。
萧宣的唇很薄,不知道古人所说的唇薄意味着薄情薄幸的话可是凭借真凭实据。她现在只知道,眼前的这小子自从知道她与林亦风长谈一夜后便不再给她好脸色看。
这小子。。。。
“秦妃娘娘此去路途遥远,孤派遣亦风一同跟随你,护你到达辽国国都。”老皇帝还是那副依依不舍地模样,秦落依笑着,却觉得有愧客。
二哥昨夜与她商讨逃离之计,便是假意送她回大辽,继而再不回去。而这一切,除了她知道外,便是那东方雪了。
她远远地看着那位女子红着眼与二哥依依惜别,想必她也知晓今日一别怕是日后永不相见,故而万分珍惜此刻能与二哥相守的日子。
说到底,还是他们兄妹对不起那女子。
“娘娘该上路了。”
乌童小声地催促着,秦落依这才朝老皇帝挥挥手,坐回了马车。
里面,萧宣正一脸寒霜地看着她,“平日不过是兄妹相称,而今便亲自护送,这林大驸马的心可真柔软,竟舍不得你受任何委屈。落依与他可真是兄妹情深呐,看来,昨夜的促膝长谈是出效果了。”
秦落依拧眉,对于传进耳边的阴阳怪气之语不予置评,只是一味地朝着自家二哥的方向望去。
东方雪看着二哥的眼带着浓浓的不舍,明明快要落泪了,却还是生生地憋了回去。
对于东方雪这个女子,她并没有多接触。在东旭的这两年,除了让吉祥打理琳琅馆,偶尔跟着他一起乔装前去之外,她几乎不与外界交流。成日待在潇湘馆自己玩乐,偶尔还拉上林亦风一起。
对于眼前的玲珑女子,只是有过几面之缘罢了。
马车缓缓前行,载着绝大多数人的沉重,朝着大辽的方向缓缓前进了。
耳边忽而传来了悠扬的笛声。。。。她四下望去,却见遥远的那个方向,一位白衣女子正翘首站立,迎着他们的方向吹奏着悠扬的笛声。
笛声名唤《出塞曲》,她听乌童说过,这是东旭有名的曲子,讲述的是对丈夫出征而依依不舍的妻子的哀思。
笛声时而婉转简约,又时而浓烈起伏,直直逼着人心一起感同身受。
东方雪。。。。
她应该是爱极了二哥吧,否则,她的眼角也不会饱含泪水,更不会吹奏如此哀伤的曲子。
秦落依又望向端坐于马背上的二哥,他虽不动声色,可她明显的感觉到那紧紧握住缰绳的手正没有规律地颤抖着。
二哥,为了报仇背弃了东方雪,将来的你,可会后悔?
她强行收回那不该有的同情,逼着自己又坐回马车内。
身子陡然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了个满怀,紧接着,耳边传来了男人近乎哀求的低喃,“落依,不要这么对我,你明明知道我爱你,不要总是对我不理不睬,不要和别的男人走的太近。”
萧宣的声音已接近哽咽,秦落依背对着他,只觉得自己一再冷落身后的人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如此烦乱的心绪作用下,让素来敏感的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那此刻正痛哭哀求的男人的眼角,一闪而逝的精明。
她回头,对着这个让她头疼的孩子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宣儿,我不是不理你。只是你应该明白,你我永远都不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耶律齐明明变成一个太监了不也让你死心塌地吗?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可以如此绝情的说不可能?”
“你。。。。”秦落依发现最近她实在无法与眼前的男子沟通,通篇大道理,看似句句有理却总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不要扯到他。”
“耶律齐吗?可他现在就是个太监。”
“那也是因为我!”她发了疯地吼出声,只要一提到耶律齐就无法平复心绪,“不管我爱不爱他,这都是我欠他的。他为了我都可以做到这份上了,你若觉得比他爱我,你也学他啊,成了太监就可以被我记住了。”
“呵。。。”萧宣冷笑,邪恶的嘴角泛起一丝嘲讽,“切了命根多简单,我可以为你死!”
“那你就去死啊!”
许是被逼急而上火,又许是实在找不到其他办法而剑走偏锋,反正秦落依就是情急之下吼出了这句话。她本以为孩子吓吓就好,吓过了孩子就会知难而退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下一刻,对方的举动反倒吓到了她。
“你干什么!”
话刚说完,便见从怀里掏出匕首的萧宣狠狠地将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小腹。
秦落依惊得花容失色,望着那涌出汩汩鲜血的地方,声音都哑了,“你这个疯子,你傻了吗?乌童,快进来。”
“我没疯。”萧宣丝毫不觉得疼痛,毫无感觉地将匕首从小腹抽了出来,又带出了一波鲜血。
他望着带血的短刀,又望向呆住的秦落依,伸手又推开一旁的乌童,吼道:“我就是想告诉你,他耶律齐切个命脉又如何,我萧宣可以为你死,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说完,不顾她的失声尖叫,生生地又捅进了一刀。
秦落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声音惊动了还在前方的林亦风,他掀开马车的帘子,狐疑地望着内里的一切,最后视线落在了萧宣插着匕首的小腹上。
“怎么回事?”
萧宣霍地将秦落依狠狠抱住,占有欲极强地瞪着他,“关你鸟事,给本殿下滚。”
秦落依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林亦风,呐呐道:“驸马爷,我与宣儿有些私事要处理,麻烦您先回避下。”
林亦风略有迟疑,可是眼见自家妹子眼神坚定也不好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