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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怎么还没到?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该有人欢呼雀跃地冲进城内,然后得意地来拜见他这个主子么?
难道其中出了变数?
段宇轩从人群中走出,见单烈炀有些慌张,遂直接道:“将军,我看您无需再等了。”
“什么意思?”单烈炀拉紧魏希辰,有些仓皇。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有担忧的,有庆幸的,有好奇的,有希冀的,反正众人不约而同地齐齐望向了段宇轩。
这个身着带血华服的男子,即使发间略带凌乱,但是仍旧高贵清冽得教人心生寒意。
段宇轩稍稍迈前一步,带着点点血腥味,缓缓靠近了单烈炀几分。难得的,他笑开了,竟有些算计人的味道,“因为已有人去收拾你的那些帮手了。”
“什么?”单烈炀嚷道,随即,他又轻蔑地笑道,“哼,你唬我吧?”
段宇轩有些不置可否,“我骗你作甚?若不然为何无人前来呢?”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如此自欺欺人,这人还真是叫他段宇轩有些想大开杀戒。
见其满脸怀疑,段宇轩索性把话给道清了,“你应是知晓的,魏城主还有另外一位公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作为长子怎么可能不来出一份力呢!”
此话一出,众人错愕。知晓魏靖淳的人都了解他的脾性,那个自小闹翻决绝离城的小娃,竟会主动前来帮助城主。若不是见段宇轩认真的很,他们会以为他定是在开玩笑。
这么多人中,最错愕的应是属魏柏枟与魏希辰了。
他们的表情很复杂。
魏柏枟,那个年迈病重的长者,他的眼内,似乎有一丝浅浅的柔软,那或许是一种类似欣慰的东西了。若是能被人读懂,是会叫人无端神伤的……
而此刻的魏希辰,确是有些怔住
大哥来帮助她和父亲了?
当一个人在极度无助或是极度害怕被放弃的时候,听闻纠葛已深之人摈弃前嫌地过来搭救计较之人时,这该是一种怎样的震撼呢?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所以这一刻,她的脸上渐渐爬起了些许的歉意与笑意。
她一直挑拨着她的父亲和大哥,让她的大哥一直怨恨着他们的父亲。然后,才有了魏靖淳的决绝,才造成了她大哥的十几年不归。
这一切,她这个妹妹是难死其咎的……
那一刻,魏希辰似乎是有些想开了,她那个别扭的哥哥到底还是关心着他们的父亲的。或许,他才是适合这里的,而她……
大哥,若是你能救了咱们父亲,希辰便放手将一切交还于你,将一切大哥该得的幸福与荣耀都交还给大哥……
前提时,大哥必须得平平安安地回来!
突地,颈项有刺痛再度袭来。魏希辰回神,却只听单烈炀凶神恶煞地道:“那又怎样?没有他们,我单烈炀依旧可以自己解救自己!”
段宇轩冷笑了声,“怎么救?难道就是靠挟持对方让自己获救吗?如此无耻的行为,或许就只有单大将军能做出来了。”这话说的很狠,一贯的冷然,似乎更加的透着寒意了。
“你!”单烈炀咬牙。他想开口的那一刻,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只听得一声巨响响过,似乎就从不远处传来。那声巨响震得整个大殿微摇,好些时候才恢复正常。所有人都疑惑万端。有些人甚至不管不顾地跑出了大殿。
人群中,有几人喊叫着慌张跑来。
那是几个丫鬟,身上衣裳凌乱,显然是在睡梦中被巨响惊醒,匆忙间也来不及穿戴整齐了。她们见大殿有灯亮着,便急急跑了过来。
一如大殿,见着殿上正坐之人,齐齐跪下,喘道:“城,城主,少主,少主的寝居发生了爆炸。”那说话的丫头缓缓了气,才继续道,“少主的寝居已完全坍塌了……”
什么?这是众人心中齐齐所呼。
魏柏枟直直站起,吩咐道:“萧烬,你去查看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谁会在这个时候希冀希辰的寝居?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还是想置希辰于死地?
正思量着,却听希辰几乎扯着喉咙喊道:“王爷,快去那里,王妃,王妃她在我的府邸!”她想挣脱,但是此刻被单烈炀死死架着,想脱身已无法了。她只得不依不饶地与他拉扯着,仓皇失措面色惨白地道出那个教她不知所措的事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她只是想囚禁王妃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这叫她如何是好?如果王妃真有不测,那她就是间接杀害王妃的凶手。可是,可是她并不想这样的,这一切,似乎都脱离掌控了!
原来,有些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般简单的。
如果她不那么自私,如果她不囚禁王妃,如果她及时将王爷带到王妃的身边,或许这些意外就不会发生了的……
闻言,段宇轩脸色刷地惨白开来。
他以为他可以镇定地面对一切突发事件了,但是那一刻,听到魏希辰道出那话的那一刻,他才发现,当一个人心系他人时,那份担忧是足可以毁人于粉身碎骨的。
段宇轩分明在原地楞了好半晌,许久,他才神经质一般地,掉头不管不顾地飞身跃离了众人的视线。
就在众人被段宇轩突兀的举止拉走注意力的时候,那单烈炀极度兴奋地搂紧呆楞的魏希辰,一个动作,在众人不知措施时,也飞身从旁侧逃开了。
他就那么趁着混乱和错愕,将魏希辰带离了这个冷幽清寂的大殿……
有人追他而去,可是,那些人却是早已追不上了……
一下,这大殿里便只剩了不多的身影。有些人逃开了,有些人参与救援了。还有些人,似乎是就那么凭空消失了,那是些识时务者,该逃时,会逃的一个不落的……
魏柏枟无力地坐回了位子,剧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直到满面通红,咳出血来,那咳嗽才好心罢休。
魏柏枟狠狠喘了口气,才缓缓无力地道:“吟风,将那些反叛者带下去关押起来,稍后再处置。”
“是!”吟风答道,随即他犹豫道,“那少主?”
魏柏枟挥手,有些无力,“赵飞他们已经追过去了,你们就暂时先在城中候着吧!”
魏柏枟望着殿外漫天浓重的夜色,听着外头嘈杂了一片,隐隐叹了口气,真是个多事之秋啊!
希辰,他的女儿,希望你能自己想办法脱离虎口
其实,做父亲的他是从来知晓的,他的女儿一直都很倔强,一直都很坚强,一直都很聪慧……
[雪地青城时空情:第四十五章 情随风逝]
这是怎样一种场景呢?
怎样的残忍可毁府邸到如此程度?
此刻看来,往日里那华美精致的少主寝居早已面目全非。
石柱断裂,瓦砾散落,屋顶凹陷,映入眼帘的,确是只有那骇人的狰狞之象了。尤其此刻,夜色已深,众人点了灯,幽暗微摇的烛火晃得那寝居似乎片刻间便要随风烟消云散了一般。
狂烈风雪中,似有尘烟仍旧袅袅而腾,须臾便被大风吹去,立时便被那湿润白雪狠狠同化了去。
无情的自然,到底,是连寝居最后一丝生气也要带走的。
满园的喧嚣,冲天的狼藉,狂泛的担心,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在顷刻间爆发了!
青城内的仆人几乎已全体出动了,所以,周遭很吵闹很混乱。但是对那筋疲力尽的搬石之人来说,一切仿佛都没了生命的迹象,只剩了那教人极度不堪与悔恨的死寂。
那份死寂,稍不留神,是会毫不留情地将人的身心全数打入无间地狱的……
段宇轩盯着眼前的景象红了眼,竟发了狠似地徒手挪着大块无比的残垣断壁。风中,往常那整齐长发此刻早已凌乱得迎风乱舞了起来;沾了雪的额前碎发紧紧粘着脸颊、脖颈,蜿蜒匍匐着;有融雪顺着颈项悄悄滑进了衣领,沁入了满心刺骨的冰凉……
在这一刻,那个从来仪表俱佳的男子,那个从来遇事淡定不惧的男子,那位从来凛冽高贵的王爷,他终于尝到了毁心蚀骨的担忧是怎样的一种滋味了。原来,在面对生死永隔天涯两端的恐惧时,他段宇轩也会有如此激烈的情感的,他似乎好久没有这般动气了。
原来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啊……
如此狼狈不堪混乱异常担忧满心的段宇轩,若是被喜欢他的人见到,是会心疼到直想搂他入怀絮语安慰的……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却奋力的搭救,除却费力的叫喊,什么都没有,没人回应他的担忧,没人回应他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几经周折,有几名守夜的仆人被救了出来,但是他们早已伤的触目惊心。看到他们奄奄一息的被拖出时,那处于疯狂的段宇轩忽地便呆了呆,血迹顺着指尖悄无声息地流着,侵入了满地的白雪,瞬时便将其染红了去。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拉回了那不该有的想象。
会没事的,他难得这般安慰着自己。
他又开始了动作,又开始虐待他那双好看的手了。
周旁,有仆人站着,他们看着段宇轩不顾一切地奋力抢救着。他们明白,乱石之下有他心爱的妻子。
但是,除了帮忙,他们早已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了。因为若是插足了那份哀戚,他们是会觉得有无尽的罪过与亵渎的……
直到飞雪渐停,天际泛白,那深埋雪地的狼藉才愈渐清晰开来。
段宇轩愣愣坐于废墟之前,幽潭般双眼早已不复了生气。
周遭有好些彻夜未眠之人,他们或坐或卧,或站或靠,到底拼命了一夜,是该累了。
走廊处,魏柏枟坐着轮椅,忍着满身痛苦注视了他们一夜。天亮了,魏柏枟脸上的憔悴与担忧早已无处遁形,好似满脸的皱纹,顷刻间便被无情风雪给吹将了出来,刀刻般,永远印在了脸上。
好心的老人,最见不得的便是孩子无端受苦了!
就在众人沉寂之时,不远处,缓缓地有人影移近。
“是大少主!”不知是谁激动得叫出了声。
众人随即机械地投过了视线。惟独段宇轩,陷入了自我世界,无法自拔。
魏靖淳缓缓走近了众人。
大家注意到,他的怀中抱着一名女子。
似血的红衣,风中,摇摇欲坠着。即便是被人紧紧搂在了温暖怀抱,但那彻骨的冰凉仍旧不可抑制地倾泻了出来。
众人不觉胸口一滞,
当注意到那断壁残垣时,魏靖淳明显微怔。他跃过众人视线,走到了段宇轩跟前。
段宇轩忽地感觉到有人移近,无力地抬起头,发现是魏靖淳正抱着红蔷站在了自己跟前。一言不发地楞了片刻,他突然伸出长指神经质地指了指那片废墟,清清冷冷地道:“小羽,在里头待了一夜……”
魏靖淳猛地颤了一下,他抿抿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出话来。熠熠双眼里,残留着被风干的水迹,依稀可辨。段宇轩这时才注意到魏靖淳与红蔷的异样,他提了提气,仰头望向渐亮高空,幽幽道:“最后一刻,我连怀抱心爱之人都已希冀不得了……”他惨淡一笑,那笑几乎叫无情的风雪都失了颜色。
魏靖淳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拼命地挤了半天,才扯出了一抹笑意,但是那笑早已不复了往常的不羁与潇洒。他望了怀中女子一眼,轻笑着缓缓道:“这女人,竟在最后一刻向我表白的,好不负责任啊!”
他魏靖淳喜欢的可是聪慧女子。可是她呢?在替他挨了一剑后,她该逃的,哪个笨蛋会选择再去选择挨一剑?
他不讨厌豁达女子,但是最起码,一个姑娘在表明心迹时,不该那么凶神恶煞,不该那么嘴硬的。这个笨蛋,都快痛死了,居然还在那里谈笑风生地瞎扯着,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笑谑,“知道你喜欢红色,所以我才一直穿红衣;知道你喜欢豁朗女子,所以我才那么毫无顾忌。我就是那么没原则没主见的女人,魏靖淳,你若是要笑话,就快些笑话吧!以后,怕是会没机会了……”
呵,笑话?她以为他是那样的人吗?他也想,可是,他到底是做不到了……
呆楞了片刻,魏靖淳才想到该回屋替红蔷换身衣裳了,血迹染透的衣裳多少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
在他转身欲走时,段宇轩唤住了他,“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小少主。”他已听旁人提起魏希辰被挟持的事了。
魏靖淳有些无奈,他只叹道:“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所有的事,都因青城而起,他是青城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