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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四婶站在一边,也是眼眶渐渐湿润。看到连城终于和他儿子相认,而且似乎脑子也不糊涂了,心中不由得为这对历经患难的母子感到高兴。
小龙女和大魁也是热泪盈眶。
忽听连星一声惊呼,失声大喊:“娘,娘。”
众人急忙围上前去只见连城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已然晕了过去。众人急忙把连城扶起来,轻手轻脚放在炕上。
连星手足无措,小龙女和大魁等人都不谙医术,面面相觑。
何阮君走过来,探出左手食中二指,在连城的寸关尺上一搭,过了片刻,摇了摇头。
连星脸上变色,颤声道:“怎么?”
何阮君慢慢道:“不碍事。只是身子虚弱,大悲大喜之后,阴寒之气乘虚而入。”
大魁瞪了她一眼,道:“那你为什么摇头?”
何阮君淡淡一笑,没有理他,对连星道:“你母亲的阴寒之气和龙姑娘中的阴毒略有相似。都需要火狼肝才能彻底治愈。现在龙姑娘的阴毒虽然暂时没有发作,但保不准那天突然发作起来。”
连星关切的问道:“那现在我母亲没有事吧。”
何阮君点点头,道:“现在暂时无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火狼肝才能治好龙姑娘和令堂的伤势。”
大魁道:“这火狼肝到哪里去找?”
何阮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只知道葯方,但具体火狼肝哪里才有,我可就不清楚了。”
连星皱皱眉。暗自思索。心中也不禁发愁。
这天下之大,没有一点线索,又到哪里去找这一枚小小的火狼肝?
阿四婶看众人如此着急,心中一动。忽道:“你们等等。”
转身走了出去。过不多时,带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汉子神情粗豪,走进来的时候,右臂衣袖中空荡荡的,原来只剩一只左臂。
阿四婶道:“这是你四叔。”
连星急忙上前行礼。
阿四叔看着连星,又惊又喜,道:‘你都这么大了?”这一向都在那里?你妈想你想的好苦。”
连星眼圈一红,道:‘是。”于是将这十多年的事情简要跟阿四叔说了。
阿四叔听了之后,不胜唏嘘。连连道:‘不容易啊。”看了看躺在炕上的连城,叹了口气,道:“好不容易见到儿子了,却又得了这么一个怪病。”对连星道:“我听你四婶说治你母亲的病需要火狼肝作葯引,是吗?”
连星点点头。听阿四叔似乎话里有话,心中猛然升起一丝希望,颤声道:“四叔知道那里有火狼吗?”
阿四叔脸色沉重,缓缓道:“这个我倒是知道。我年轻时候当过猎户,曾经亲眼见过火狼…”说到这里,阿四叔的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顿了一顿,阿四叔目光从连星,大魁,小龙女,何阮君身上一一扫过,缓缓道:“你们几个真要去捉那只火狼?”
连星点点头。脸上神情坚定异常。
大魁和小龙女也齐声道:“不错。”
阿四叔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了。我告诉你们一个地址,你们到哪里找一个叫司徒的人。找到他之后,他自然就会带着你们去捉火狼。”
众人点点头。
连星深施一礼,道:“那就有劳四叔了。”
阿四叔叹了口气,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来。一转身走了出去。
大魁道:“四婶,四叔为什么对那火狼那么恐惧?”
阿四婶叹了口气,道:“你四叔的那只右臂就是被火狼生生咬掉的。”
大魁一听,忍不住从心里冒出一股凉气。
第四章白虎皮
第四章白虎皮
三人在阿四婶家休息一晚,第二天便整装待发。
阿四婶拿着一个圆鼓鼓的袋子走了过来,递给连星。道:“你四叔今天一大早上山打猎去了。你四叔让我告诉你们,去东北吉林一个叫龙岗的地方,那里有一个龙泉沟,到那里找一个叫司徒的人,然后把这包东西交给他,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说。”
连星点点头,道:“那我妈妈就拜托您多照顾了。”
阿四婶道:“这个你放心。你们这次前去找火狼,一定要自己小心。多注意安全。我和你四叔在这里等你们平安回来。”说着说着,阿四婶的眼眶又红了。堪堪就要掉下泪来。
众人和阿四婶道了别,带着双枭,策马向东北方向而去。
经唐山,滦县,卢龙,一路向前,这一日来到了山海关。
只见万里长城从西逶迤而来,似一条长龙一般。
大魁笑道:“人都说,不到长城非好汉,咱们这次来到长城了,也名副其实的做一回好汉。”
策马奔上长城。众人随即跟了上来。站在长城的城墙之上,放眼四望,周围都是茫茫大山。千岩万壑,扑面而来。让人胸襟豁的一爽。
此时已至深秋,天高云淡。蓝天一碧如洗。
连星郁郁的心情也为之一宽。
小龙女指着那关外莽莽苍苍的大山,对连星道:“你看,这关外也是群龙汇集。那山势起伏,绵延曲折的地方就尽多真龙。所以这关外出了这许多帝王,也就因了这群龙汇集之故。”
连星道:“我听说天下真龙以昆仑为祖。然后由此分为左中右三大支脉,但这三大支脉具体为何,倒不清楚了。”
小龙女微微一笑,道:“这我倒听我爷爷说起过,这昆仑山三大支脉,其中左支环阴山贺兰,入山西。起太行,度海而止。称为北龙。
中支循西番入趋岷山,沿岷江左右,出右江者叙州而也,江左者北去,趋关中,系于大散阙,左渭右汉,为终南太华,下太华起嵩山,右转荆山。抱淮水,左落平原,起泰山入海,称为中龙。
右支出吐番以西,下丽江,趋云南,绕沾益,贵州,关索,而东去沅陵,分其一支由武关出湘江,东趋匡庐止,又分其一支过俞岭,度草坪,过黄山,天目,三吴止,过俞岭的一支又分仙霞关,至闽止,分支为大拌山,右下括苍,左为天台,四明,渡海而止,称为南龙。”
大魁听小龙女娓娓道来,如数家珍,不禁佩服。
小龙女又道:‘这明朝的刘基在《堪演漫兴》中写了一首诗,单表这三大行龙之形胜。
昆仑山祖势高雄,三大行龙南北中。分布九州多态度,精粗美恶产穷通。
北龙结龙最为佳,万顷山峰入望赊。鸭绿黄河前后抱,金台千古帝王家。
中龙尊贵孰勘论?水绕山环四海均。我祖祖陵钟厥秀,须知昭代万年春。
南龙一干亦多奇,当代高皇始帝之。唯有金陵称胜概,高祖下作上天梯。”
连星连连点头,道:‘想不到这风水之中还有这么多讲究。”
小龙女笑道:“还有很多呢。”
何阮君淡淡道:“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多待一刻令堂的伤势就多一分危险。
连星点点头,招呼大家上路。
四人穿过山海关,策马驰出数十丈,连星回头一望,只见山海关城楼之上那《天下第一关》五个大字在夕阳的余晖中熠熠闪光。心中默默道:“这出了山海关,前途一路凶险,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四人一路策马疾驰。沿途非止一日。这一日傍晚时分,终于来到吉林龙岗。
眼看天色渐晚。宿鸟归巢。
众人商量不如去那里借宿一宿。
连星抬目望去。远处半山坡上袅袅的升起一股炊烟。
连星道:“前面那里有人家,咱们紧赶几步,到哪里借宿一宿。”
四人招呼双枭,催动坐下马匹,向那山坡上赶去。
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众人眼看着那道炊烟离此不远,却直跑到太阳落山,才终于赶到跟前。
众人驰到跟前,这才发现,那冒出炊烟的却原来是两间看林人住的简易的棚屋。
那棚屋只有两间,四处板壁上皆是大大小小的窟窿。想来这棚屋主人甚是懒惰。
那棚屋板门虚掩。连星上前轻轻敲了几下。高声道:“有人吗?有人吗?”
过了半天,始终无人应声。
大魁烦躁起来,道:‘我来。”伸手便欲推开板门。
忽然,那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从里面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那老者老态龙钟,满脸皱纹,须眉尽白,看见门口站着这四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连星上前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道:“老人家,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宿,不知可以吗?”言辞甚是客气。
那老者似乎没有听清,侧着头,道:“你说什么?”
连星看老者似乎年纪已大,耳音不甚灵敏,俯在老者耳边大声道:“老人家,我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想在您这里借宿一宿,不知可以吗?”
那老者这次似乎听明白了,点点头,道:“可以啊。这出门在外,那有背着房子的。是不是啊小伙子,外面风大,快进来吧。”
众人看那老者甚是通情达理,只是耳音不好,都是不禁莞尔一笑。随着老者走进棚屋之中。
那棚屋之中甚是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唯一让众人感到惊奇的是,在那板壁上挂着一张巨大的白老虎皮。
大魁看着那张白老虎皮,啧啧称奇。这寻常虎皮已是极为珍贵,这白老虎皮更是稀世奇珍。相传当年云南王吴三桂就有这么一张白虎皮。而被康熙知道,认为吴三桂大不敬,有不臣之心,从而丢了性命。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在这荒僻的山村小屋中竟然发现了这么一张珍贵的白虎皮!
第五章鬼屋
第五章鬼屋
众人暗暗称奇。
大魁忍不住道:“老爷子,您这张白老虎皮从哪里得来的?能不能卖给我?”
那老者侧着头,道:“你说什么?”
大魁咽了咽唾沫,凑到老者耳边,大声道:“我说你这张老虎皮能不能卖给我?”
那老者这才明白,连连摆手,道:“这个可不能卖。这是我儿子的,我儿子上山打猎还没回来呢。他回来了,看见这老虎皮没了,还不跟我没完。不卖,不卖。”
大魁白了他一眼。走到一边。
那老者对连星道:“小伙子,我老伴身体不好,在里屋养病呢,你们千万不能打搅我们休息,知道吗?”
连星点点头,大声道:“这个你老放心,我们就在这里借宿一宿。明天一早就启程。”
那老者浑浊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点点头,慢慢走进里屋。卡的一声,把里屋的板门关上。
四人坐在外屋。外屋中间有一个火盆,连星招呼去外面捡了一些干树枝回来,升起了火,小屋里顿时屋里暖洋洋的,不似之前冰冷一团。
棚屋外面听不见小黑和小白的叫声,似乎那双枭又去别处觅食去了。
小龙女靠在连星身边,望着那火盆中不断往上升腾的火焰,心中但愿时间就此停住。
连星看着火焰,想起自己身边有小龙女陪伴,而母亲这时应当还是昏迷不醒,心中难过,更不知能不能找到火狼,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小龙女看连星神情郁郁,料到一定是想到了他母亲病痛之事,轻轻安慰道:“你放心吧,伯母的伤一定会好的。”
连星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转头看看大魁,只见大魁早已歪在一边,进入梦乡了。
只有何阮君还静静的坐在那里,不言不动,神情安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连星道:‘何姑娘,你也累了,歇一歇吧。我在这里守着。”
何阮君笑了笑,点点头。却依然坐在那里,看着火盆中不住跳动的火焰。
小龙女俯在连星耳边低声道:“我怎么看,那何阮君也不像活了上千年的人。她,她该不是骗我们吧。”
连星心里也是一直觉得可疑。
他也是一直觉得那何阮君不像活了上千年的样子,可如果何阮君所说是假,那又如何解释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夜帝王陵里?而且还和那寒玉棺中的女子长得一摸一样?这何阮君身上的种种匪夷所思之处太多了,可自己这一个月来和她短短相处,除了她能感知别人的思想之外,还有莫名其妙的医术,别的倒和常人并无二致。
而这就让人更不可思议。…
迷迷糊糊中,连星慢慢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连星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推他。
连星一惊而醒。睁开眼睛,只见何阮君站在窗前,神情紧张,看连星醒来,向他招了招手。
连星走到窗前,只见窗户露出一个寸许来宽的缝隙。何阮君正顺着那缝隙,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外。
连星顺着她目光看去。只见屋外三四十丈开外,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荒野林前,惨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诡异非常。
那老者口中似在喃喃低语。
四野无人,只有荒原上的夜风呼呼的吹过来,又吹过去。
连星低声问道:“他在做什么?”
何阮君轻嘘了一声,然后领着连星,蹑手蹑脚的往里屋走去。
走到门口,连星刚一犹豫,何阮君伸手一拉连星,俩人走了进去。
里屋更是简陋,四壁萧索,除了一铺火炕,更无别物。
火炕上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