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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连星刚一犹豫,何阮君伸手一拉连星,俩人走了进去。
里屋更是简陋,四壁萧索,除了一铺火炕,更无别物。
火炕上一床敝旧的被褥,被褥下微微隆起,似乎躺着一个人。
连星只觉何阮君握着自己的手寒冷如冰,忍不住轻轻放开。
何阮君指指里屋的炕上。低声道:‘你自己看。”
连星看何阮君神情有异,举止古怪,似乎在这屋中发现了什么。心中一动,走到炕前,轻轻掀开被褥。忍不住一股寒气从心底涌了上来。
只见那床敝旧的被褥下竟然躺着一具枯骨。!
连星吓得一颗心怦怦直跳。回过头来,和何阮君四目交投。
连星指指窗外,低低道:“难道外面那个是——鬼?”
何阮君没有说话,一摆手,俩人慢慢退出里屋。轻轻把门阖上。
外屋中间那盆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堆黑黑的灰烬。
小龙女和大魁沉睡正酣。
何阮君低声道:“怎么办?”
连星微一沉吟。轻轻推醒小龙女和大魁。
大魁打着哈欠,道:‘干吗?”
小龙女也是睡眼惺忪。
连星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大魁吓得一个机灵,睡意登时没了。大睁着眼睛,道:“那咱们该怎么办?”
连星沉声道:“咱们还在这里,假装睡着。等那老头回来的时候,如果他有什么异动,咱们先下手为强,管他是人是鬼先将他杀了再说。”
大魁点点头,道:‘就这么办。他奶奶的,闹了半天,原来这还是一间鬼屋。”
其余二人也都一起点头。然后还在各人原位坐着,闭上眼睛,全身皆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寂无声息。众人心里打鼓。都不知那老者何时暴起发难。
就在这时,忽听后面板壁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格格之声。
四人微微张开眼睛,往板壁上看去。
那板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只见板壁上面最大的那个窟窿里一只死鱼一样的眼睛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四人。
第六章蜘蛛王
第六章蜘蛛王
那只死鱼一样的眼睛冷冰冰的看着四人。
四人心里都是忍不住打了一个突。
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动手,就见从那板壁的裂缝中慢慢的伸进来一只毛茸茸的脚来。
那只脚就像八足蜘蛛的脚一样,只是又长又大。
那只脚伸进来以后,慢慢搭住板壁,使劲用力,那板壁喀喇一声,裂开了一道大缝。
从那裂开的缝隙中,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板壁外面就是一个奇大无比的巨型蜘蛛。
那蜘蛛足足有三四个磨盘那么大,身上丑恶异常。八只毛茸茸的脚爪正在抓住板壁,来回晃动。
连星大惊,急忙抽出匕首,向那露在板壁里面的蜘蛛脚闪电般一下砍落。
只见白光一闪,那只蜘蛛脚已经重重的落在地上。
板壁外面那只巨型蜘蛛猛地发出一声嘶吼,然后就恶狠狠地扑到棚屋上,其余七只人腿粗的蜘蛛脚更加猛力抓住棚屋,来回晃动。
四人眼见棚屋仿佛滔天巨浪里的一艘小小帆船一般,不住晃动,眼看马上就要倾覆。
四人急忙跑出屋外。
那巨型蜘蛛眼看四人跑出屋外,竟然放开棚屋,向四人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连星招呼四人散开,然后撮唇急啸,急忙召唤那两只巨枭前来助战。
那巨型蜘蛛晃晃脑袋,两只死鱼般的眼睛盯着四人,不知该向谁先发起进攻。
四人也是生平头一此看见这么大的蜘蛛,都是暗暗心惊。各自全神戒备。
那蜘蛛思索半天,终于将目标锁定在大魁身上。张开巨口,挥舞那七根毛绒绒的脚爪,首先向大魁扑了过去。似乎是发现大魁膘肥体壮,身形魁梧,入口一定好吃。
大魁骂道:“他奶奶的,挑人也不该挑我啊。我这一身肥肉。肯定噎死你。”
那巨型蜘蛛却是毫不理会。一心一意地要将他吞之入口。
大魁看那巨型蜘蛛始终盯着自己,心里发毛。拔步飞奔。
脚下一不留神,被一块石头一绊,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还未等回过头来,就觉得一股腥臭的气息从后面扑了过来。大魁双眼一闭,心道:“死了死了。这回可真的死了。”忽听天空传来一声嘹亮的枭鸣。
大魁闭着眼睛,等了半响,却不见那巨型蜘蛛扑下来。张开眼睛一看,只见那巨型蜘蛛正和那两只巨枭打在一起。
那巨型蜘蛛体型虽大,但奈何那双枭来去如电,一击不中,便即远退。
双枭此攻彼守,一进一退,攻守有据。
那巨型蜘蛛无可奈何,直急得暴跳如雷。
双枭来来去去,过得片刻,那白枭猛然飞起,飞到极高之处,嗖的一下猛冲,闪电般一琢,登时将那巨型蜘蛛的怪眼琢瞎了一只。
那巨形蜘蛛剧痛之下,将脑袋来回摆动。
再过片刻,那只白枭重施故技,又琢瞎了巨型蜘蛛的一只眼睛。
那巨型蜘蛛双目具盲,剧痛之下,再也无心恋战,转身飞快的向山谷中逃去。
那双枭在后紧追不舍。片刻之后,双枭和那巨型蜘蛛都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四人惊魂稍定。再去寻找那白发苍苍的老者,却是影踪不见。
整个棚屋之中就剩下那火炕上的一具枯骨而已。
大魁破口大骂,:“他奶奶的,跑的还真快。这么一转眼就看不见了。他奶奶的。”一伸手,老实不客气的就把那挂在墙上的白老虎皮拿了下来,装在行李中。一拍行李,笑道:‘这就是小爷的了。”
四人坐在棚屋门前的山坡之上,经过这半夜的一番征战,再也没有睡意,就坐在松树下,静待天明。
过得片刻,天空中猛地一黑,两团黑影从空中急扑而下,停在四人面前。啊啊两声,叫声中甚是得意。正是那小黑和小白。
小龙女摸摸小黑和小白的脑袋,道:‘小黑和小白真能干。一定是把那大蜘蛛给咬死了。”
大魁摸摸脑袋,笃自心有余悸,道:‘可不是吗,要不是它俩来,奶奶的今天老子可就一命呜呼了。”
四人谈谈说说,不知不觉间晨曦已露。东方渐白。
小龙女指着渐渐清晰的远远近近的起伏的山脉,忽然道:‘连星,你猜那里是什么地方?”
连星看着小龙女手指的地方,只见那一片山脉蜿蜒曲折,首尾相顾,有如一条长龙卷曲盘旋在一起。中间一眼清泉向南泄去。
连星刚想说,不知道,忽然心里一动道:‘那里是龙泉沟。对不对?”
小龙女眼中露出惊奇之色,道:‘你怎么猜中的?”
连星微笑不语。
大魁看看连星,又看看小龙女,再看看那远处起伏的山脉,问道:‘那里真是龙泉沟?”
小龙女点点头。
那龙泉沟离这棚屋约有数里,四人眼见天色已亮,便即收拾行李,招呼双枭,向龙泉沟行去。
辰牌时分,四人来到龙泉沟。
那龙泉沟是一个小小的山村。稀稀落落的住着三四十户人家。
时令虽然才是初冬,但这里家家户户都早就生上了火炉。每一户人家屋顶的烟囱上都冒着袅袅的青烟。
四人下马走到村口,正好有一个持枪打猎的猎户走出家门。连星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请问这位大哥,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司徒的人。?”
那猎户侧头想了想,笑道:‘你说的是那个又黑又瘦的那个算命瞎子吧?”伸手一指村子东头一剑破败的草屋,道:“诺,就在那里。”
四人谁也想不到事情来的如此容易,都是非常高兴。
四人牵马走到那间草屋门口。
连星上前叩门。
小龙女看了看这草屋的宅形,低声对大魁道:“这家人没有子嗣。”
大魁摇头不信。笑道:“你连这也能给人算出来。那这司徒先生就该失业了。再说,这司徒先生好歹也有数十年的替人算命看风水的经历了,难道连自己的住宅也选不好吗?”
小龙女笑了笑道:“这叫(医不治己)。你不信,咱俩打个赌。”
大魁道:“好,赌就赌,你说赌什么?”
小龙女眼珠一转,道:“咱们就赌这个。”伸手一指。
第七章七宝雕龙琉璃盏
第七章七宝雕龙琉璃盏
大魁一看,忍不住哑然失笑。道:“这个怎么赌?”
原来,小龙女指的是众人的行李。
小龙女笑道:‘这个怎么不能赌?”
大魁道:“那你说如何赌法?”
小龙女道:‘咱们俩谁输了,谁就顶着这几包行李绕着这个小山村跑三圈,行不行?”
大魁拍拍胸口,道:“谁怕谁啊,赌就赌。何姑娘给作证。”
何阮君笑着点头。
三人正说着呢,草屋门轻轻开了,走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三十六七岁年纪,两撇鼠须,脸色灰黄,一双眼睛却是灵动异常。
那汉子走出来看见四人站在他家门口,甚是惊奇,道:“列位,可是来找司徒的吗?”
连星上前,毕恭毕敬的道:“我们就是奉别人之命,前来拜见司徒先生的。”
那鼠须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四人一会,忽道:“你们见过那司徒吗?”
连星摇摇头,道:“还请先生引荐。”
那鼠须汉子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来,各位请进。”
四人都有些惊奇,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瘦削汉子就是阿四叔让他们来找的那个司徒先生。
四人走进屋中,只见这草屋外面虽然破旧不堪,可屋里却是简洁雅致,朴素大方。
四人分宾主坐下。
那司徒先生咳嗽一声,道:“不知各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连星道:‘我们奉阿四叔之命,前来给司徒先生送一件东西。”
说着,就将随身带的那个布包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那个司徒先生。
那司徒先生双手接过那布包,探手一摸,忍不住双眼放光,一双手也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打开那个布包。把那包里的东西轻轻放在桌子上。
这包里的东西一拿出来,放在桌上。众人的眼睛陡然间都是一花。眼前一阵光芒四射。
只见包里原来是一个一尺高的瓶子。瓶子上雕着一条蟠龙,张牙舞爪。其下更以种种云影波纹充盈左右,色彩丰富,艳丽之极。瓶身上更以各种宝石镶嵌其上。端的是流光溢彩,让人目为之眩。
那司徒先生张大了嘴,心情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小龙女一声惊呼,道:‘这是七宝雕龙琉璃盏。”
司徒先生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瓶子,良久良久,才缓过气来,缓缓道:“不错,这正是七宝琉璃盏。”目光看了小龙女一眼,心里暗自惊奇,不知这一身白衣的少女是何来历,竟然一张口?*党稣馄孔拥拿啤?br》
那司徒侧目看着小龙女,淡淡的道:“不知姑娘是否知道这七宝雕龙琉璃盏的来历呢。”言下之意,竟然要考上小龙女一靠。
小龙女看着那瓶子,慢慢道:“这瓶子名为七宝雕龙琉璃盏,是以瓶身上镶嵌各种翡翠,玛瑙,各种宝石而名。看着瓶身上所绘的图案,所使用的技法,当是明朝永乐年间所制。”
大魁翻过七宝那七宝雕龙琉璃盏,仔细一看,果不其然,那盏底有八个小字《大明永乐江西承制》。
那司徒先生点了点头,道:“你们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连星于是将自己母亲得了阴寒之症,需要火狼肝才能医治这种种事情一一跟他说了。
那司徒先生点点头,道:“原来这样。我说呢,那老家伙也没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地派人给我送来这七宝雕龙琉璃盏,原来是要我给他捉那火狼。”
拿起那七宝雕龙琉璃盏,轻轻抚摩。
众人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这司徒先生到底答不答应。
良久良久,那司徒先生一拍大腿,道:‘好,我就豁出这条老命,和你们走上一遭。”
众人心里都是一松,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但看他年龄不到四十,说话的口吻中却是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心里不禁都暗自好笑。
那司徒先生指着那七宝雕龙琉璃盏对四人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想了这东西,整整想了十年了。阿四这老东西,直到今日,有事了才舍得给我。”顿了一顿,又道:“你们一定奇怪,阿四那老东西整个家里都穷的叮当响,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宝贝,是吧?”
四人都是点点头。
那司徒先生微闭双目,缓缓道:“这事说来话长了。十年前,阿四来到这里,找一个朋友一起相约去那深山老林里去打猎。他那个朋友有事未归。阿四就暂时在这龙泉沟住了下来。慢慢的我们就熟了。时不时的来我这里喝喝酒,唠唠嗑。
阿四就让我给他算上一算。这次出行是吉是凶。
我就给他起了一挂。
那卦象却是甚凶。
我看了甚是担心,劝他趁早回去。告诉他,看这卦象虽有意外收获,但自身难免有所损伤。不如还是早早回去为好。家里妻儿老小还在等着他,身体要紧,不要为了一点钱财,而遭受这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