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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他的,从未进宫时就爱上他了……
胤禛铁青着脸听向珂玉兀自胡说八道了一大堆,刚想佛袖离去,却见太子和太子妃,一个前脚一个后脚地进了房。
很好!这下,戏也差不多演全了。
太子和太子妃见事情暴露,自然是二话不说将这桩丑事推到了向珂玉一人头上,立即着人将向珂玉那女人软禁了起来,还一个劲地解释:说什么他对此事毫不知情,都是那女人贪慕自己的男色。而旁边那位恨不得将向珂玉除之而后快的太子妃也跟着劝说了胤禛一通:说什么皇阿玛一向希望兄友弟恭,若是将此难堪丑事宣扬出去,对大家都不好……
嗤,什么叫恬不知耻,这就是了吧?胤禛寒漠着脸,看也不看这对行事不想后果的夫妻,信步走出了毓庆宫。
真好笑!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也不知把这件事捅到皇阿玛那里。谁会更加丢脸?!
不过,太子的本性,他已经不止一次看透了,像这样的事。若说不是出自胤礽的手笔,他还怀疑呢!
不过,经此一事,胤禛发现自己再不能如此低调下去了。你低调,人家还道你想息事宁人、胆小怯懦呢!
经过漫长的一顿宴席,他最终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不能再由着太子霸占着未来储君的东宫之席胡搅蛮缠下去了。他应昊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应该说,良善之人成不了大业,前生也好,这世也罢,应昊也好,爱新觉罗。胤禛也罢,总之,他绝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我先动。他得做些什么来阻止某些祸乱的发生了……亦或许,前世所的历史结局,是他想逃也逃不掉的最终定轨……
就算蝴蝶的翅膀微扇。某些小细节改了变了,可大方向依然停不下来,转动着命运的轴轮徐徐向前推进着……推进着……直至和历史上的某一点衔接、交集……
只是,若真是那样……是否意味着,他和褀玺,势必走不到天长地久?……
思及此,胤禛身子一僵,或许其他都可以舍弃,唯独她不行……
“胤禛?”褀玺的指尖感受到了他陡然散发出的僵硬和沉郁,不禁柔声唤道。
“你是我的……是我的……”胤禛埋在她的颈项。压抑地低喃不止。
褀玺虽不明白他忽如其来的情动是为哪般,不过,也没继续逼问他,而是伸手抚着他的脊背,柔声承诺:“我是你的,永远都是……”
……………………
似乎就是从庆生那日开始。褀玺发现,胤禛在外人跟前是越发清冷寡言了。这个“外人”包括老康和他那群兄弟。换言之,除了她和夕夕,胤禛对任何人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活像对方欠了他千儿百万似的。甚至在老康跟前,恭敬归恭敬,神色依然寒漠。除非是谈及妻女,否则,他都是回到府邸才肯松然神色。
为此,萧驭不止一次地在褀玺面前抗议,可褀玺也很无奈。胤禛那家伙说变就变,她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若是这样能保护他不遭小人暗算,甚至还能摒退一大帮觊觎他的女子,她也乐得如此。反正那家伙和她独处时,依旧是一副欲求不满的垂涎样,对她需索无度……
就这样,康熙三十五年迅速走到尾端。
除夕前一日,也就是腊月二十九,宫里举办的皇室家宴上,褀玺和几位妯娌同桌一席。
趁太子妃起身如厕的当口,大福晋凑到褀玺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大堆有关毓庆宫近段时间发生的诡异之事:“四弟妹不知道吧?太子爷的小妾向氏,不知何故,双手长满了热疮,这都快两个月了,依然没有好转,连刘太医都被太子爷请去看诊了……真想不到,太子爷竟会对区区一个小妾如此上心,这不是生生给了太子妃一记耳刮子吗?也太过分了?!”
“是呀,我也听咱们爷提过这件事呢。那向氏不知有什么手段,竟能如此恃宠而骄?!敢连太子妃也不放在眼里,这下遭天谴了吧!”三福晋也凑过来低声加入了八卦行列。
…………
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可听。褀玺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听两位嫂子压低着嗓子说着向珂玉的种种光彩、不光彩的事迹,一脸的祥和娴静。殊不知,心里早就笑翻了天。
向珂玉的双手没完没了地发热疮,也就是现代名词——疱疹,她岂会不知?那正是她让凤一去下的毒素。
依据御物诀研制出来的热毒素,一旦碰触就不得沾水,一丝水气也沾不得。一沾就会复发,且会扩展疮面,但只需坚持三日不沾水,就会不治而愈,且不留任何疮疤。
只是,以向珂玉那么爱美的女人,怎可能忍得住不下水?不仅肯定会下水。许是还会舀皂粉泡啊洗啊,再用香膏涂啊抹啊的,生怕被太子嫌弃。如此一来,不仅好不了。只会越来越严重,初时只是十指指头,随后就延伸至所有手指,进而扩展至整副手面手背……
谁让她碰胤禛呢……要知道,女人是很会记仇的……
看在她和她是”同类”的份上,褀玺只让凤一取了一丁点的热毒素下到了正在睡梦中的向珂玉指尖上……若是她听从刘太医的建议,别沾水。直至水泡结痂,自动脱落,她哪里会搞到现下这般光景——整双手都是不堪入目的热疮脓包?许是早就已经痊愈了。
现下嘛,都说太子嫌她嫌地要死,就差没送她出宫了。只是为何不真送出宫任其自生自灭,别人不晓得,褀玺和胤禛岂会心里无数?想来必是那向珂玉泄露了什么……不得不防啊。
叹了半晌,宴席也开桌了。
原本十分衷情于宫宴美食的褀玺。这次却对着各类鱼肉腥食有点提不起劲,怪了,她这是对宫廷美食免疫了吗?
挑了几筷子蔬菜嚼着。身边的大福晋凑了过来:“我说四弟妹,你该不会有身子了吧?看你都没吃什么荤腥呢。”
大福晋一句语带促狭的打趣惊了褀玺一跳,老天,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葵水已经数月未来了呢。之前因为怀了女儿后停经,一直到女儿满了周岁才来,可也就来了那么一次,然后又中断了,她当时以为是还没恢复正常,压根没想过另一个可能……真的又中奖了吗?胤禛那家伙还说他有在服西方避孕药……如今想想也是。身体再好再没不良感觉,冬天再冷再会发福,腰围也不可能大上一两寸那么多吧……她真该好好自我检讨……太不称职了!
“哈,四弟妹该不会真的有喜了吧?”看到褀玺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的神色,另一侧的三福晋也跟着羡慕地问道。
位中位的太子妃则是满脸掩饰不住的嫉妒。她大婚都一年半了,肚子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若是。她能尽快怀上嫡子,毓庆宫里那些莺莺燕燕哪里还敢对她不恭不敬?
褀玺哪有功夫研究各人脸上的表情,究竟是真心欢喜,还是假意应对。
她一心回顾着之前几个月里,自己可有哪里不恰当的举止……幸好,研制那些热毒素时,她是带着胶皮手套、逮着防雾面纱的,因为是冷制,相信研制过程中并不会挥发出化学类的毒素……否则,她会恨死自己的。虽然有些恼怒胤禛那家伙言而无信,可真若怀上了两人爱的结晶,她当然是想要平安诞下来的。
回府的马车上,褀玺被胤禛抱在怀里彼此取暖时,佯装不知地摩娑着他的胸膛,无辜地问道:“也不知怎的,我的葵水已经好久没来了呢……”
抱着她倾听她轻言柔语的胤禛,一闻此言,倏地身子微僵。
“你又忘记避孕了对不对?”褀玺抬眼斜睨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嗯,也就出征回来那次……”胤禛有丝羞赧地追加解释:“在边塞时,哪里会想到要吃避孕药,而那药,据说停用三四个月就会恢复排精……你也知道,数月不见你,我想你想地几乎发狂,哪里还想到这些琐事……”说到这里,胤禛的大掌抚至她的小腹,低笑着说道:“没想到,一击即中唉。爷的种子活力是不是太好了点?”
“爱新觉罗。胤禛!你可以再自大一点试试看!”褀玺好笑地白了他一眼。话说回来,她这个额娘也太不称职了,从胤禛远征回来到现在,这都四个来月了吧,如若不是今夜盛宴上的荤腥实在太多、味道实在太浓郁,她是不是要等小腹凸显了才明白过来?
次日一早,胤禛着人请来了刘太医,确诊褀玺又怀上了皇家子嗣,且预产期就在来年四五月间,四贝勒府顿时一片欢腾喜意。
宫里以老康带头,送来赏赐无数。老康还命内务府送来待嬷嬷两名、使唤丫鬟两名,例钱由内务府拨放。
晌午未至,得到消息的敏容也带着大儿媳薇澜送来了满车的娘家待产礼。
“你阿玛一听你有孕,立即让咱们上街采办去了,都没接到后续的消息……太医可有说这胎怀的是小阿哥还是小格格?”趁着四下无人,就她们母女、姑嫂三人,敏容压低了嗓子问道。
“说是小阿哥呢。”褀玺柔笑着轻抚小腹回答。
“那太好了。”敏容总算放下了悬着的心。有了嫡子日后就好过了。莫说四贝勒没有纳妾的心思,即使有,新进的妾室无论如何也越不过褀玺去。
“额娘!”褀玺听出敏容话里的感叹,不由得娇嗔道:“阿哥、格格不都一样的么,都是女儿怀胎十月诞下的呢。”
敏容一听,知是女儿不乐意了,顿时“噗嗤”一笑,解释道:“额娘哪里有小瞧女儿的意思,女儿双全才幸福美满嘛。再者,民间尚有’无子下堂’之说,何况是皇家……额娘此前也是挂心你,如今你怀上了嫡子,只要平安顺遂地诞下他,日后也算有了仰仗和依靠……额娘就放心了。”
褀玺哪会不知封建社会素来尊崇的”嫡子最大”之论调。若这辈子真没有儿子傍身,即使胤禛不介意,宫里那几个掌权的主子也不见得不会想方设法地介入他们之间。如今这样也好……
“额娘!”如此一想,褀玺也开怀了,投到敏容怀里,撒起娇来:“女儿让您和阿玛担心了。”
“傻丫头,阿玛额娘只希望你们几个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三人聊了一会儿,眼见着快正午了,敏容和薇澜起身告辞,“你好生安胎,别的就少操心。额娘该回去了。今儿是除夕,府邸还有不少事要忙,就不多留了。过了年,咱们再来看你。”
褀玺点点头,送敏容婆媳俩出了应惜阁,然后就让邢嬷嬷代送出府了。
转头看看灰色迷蒙的天际,知是又快下雪了。“时间过得好快啊……”她忍不住轻叹。
好似就一眨眼的功夫,她从初穿来时的五岁小胖妞,长成了现下这般窈窕清丽的已婚女子,不仅嫁了同类人士胤禛,还先后有了一女一子……人生该圆满了不是吗?
'正文 184别吻和等待'
康熙三十六年二月初二,传说中龙抬头的日子,康熙再度西行,亲临宁夏坐镇指挥,大阿哥胤眩腿⒏缲缝砹毂稣鳎陌⒏缲范G随驾同赴宁夏坐镇。
因为此次出京,康熙不止是指挥对战葛尔丹的战略部署,还要视察黄河上游、体恤民情农生。所以,坐镇宁夏是最好的决策。
而胤禛递交的黄河治理方案又是众臣之中最为突出两眼的,故而,此行被康熙带在了身边,而不是像上次那样领兵赴塞。其余阿哥,皆留驻京内待命。太子胤礽照旧坐镇紫禁城,行使监国之职,代康熙处理紧要朝务。
因为考虑到三月十五是钦天监选出的五阿哥胤祺迎娶嫡福晋的大吉之日,临行前承欢的宜妃满眼的欲言又止,也让康熙萌生了赶在这日之前返京回宫的计划。不过,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亲临黄河上游后的所见所闻,让康熙彻底遗忘了这个儿子的大婚,一心扑在了边境区域的军民生业上。此乃后话。
二月初二,寅时刚至,褀玺就下意识地醒了,眼未睁开,手先摸向身边的铺位。当指尖碰触到胤禛温暖的身躯时,她才弯弯唇角。
杏眸慢慢睁开,转头看向身侧之人,却不想,惺忪的眸子撞入一片含笑的幽黑眼瞳里——胤禛正支手笑望着她呢。
“醒了?”他伸手抚过她柔嫩的脸颊,将覆于她脸侧的秀发撩至耳后,柔声劝道:“还早,再多睡会儿吧。”
“不。上回睡过头,没送你出门……这回,人都醒了,你还让我睡,说出去,还不让大嫂她们笑掉大牙嘛!”褀玺睥了他一眼,嘴里虽然如是说。心下却是想亲自蘀他着装梳辫、准备早膳的。
出征塞上也好,巡视黄河也罢,她没法陪同他远赴异乡,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穿戴齐整、洗漱净面后,端上热腾腾的爱心早膳……再送他出门……
“理她们做什么!”胤禛不以为然。他从来就没将褀玺和大福晋等嫂字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