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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地盘儿,咱们小老百姓哪敢想着进去?不过夫人说的有道理。小老儿也觉着他这手艺还过得去,所以想着攒一攒钱,给他开家首饰铺子。”
“这也好,到时候首饰铺子开了,我定要去捧场的。但不知铺子的名儿想好了没有?到时候我们也好找去啊。”
那卖主一听,显然这一位是真心喜欢自家儿子做的首饰,看这穿戴打扮,应该也是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奶奶,且气度不凡,因也忙高兴道:“我们姓林。所以铺子一旦开了,就打算叫林记首饰铺子,我儿子说了。不只做金银首饰,玉的,珍珠的,或者就是那穷人家没有金银,弄点便宜的鎏金簪子。举凡这种种,我们都做。所以就叫林记首饰铺。”
宁彻宣笑道:“林记这名字原本寻常,不过不带金银二字,倒是有些稀奇,既如此,那便好找了。”一面说着,就拿起一支流苏步摇,微笑道:“虽然材料不名贵,这流苏却串的不俗,给我包起来吧。”
接着宁纤碧也买了几件首饰,又打听得那卖主,只说开春之后就准备在鼓楼大街一带开铺子,姐弟两个这才上车去了。宁纤碧就问宁彻宣道:“你买的那件首饰,我看不像是给娘或者姨妈的,该是年轻女孩子戴的东西,却是要给谁?”
“哦,我看这步摇五姐姐戴着应该不错,我看她素日里便喜欢带流苏的首饰,有一次闲谈,听她说起她最喜欢的那只流苏钗子被留在府里了,过年不能戴,所以觉着有些遗憾,我见这支步摇挺好看的,送给她,或许她会喜欢。”
宁纤碧看见弟弟说的那叫一个坦荡一个磊落,简直都无语了,伸手抚了抚额头,心想怎么说好呢?我娘和兰姨娘到底是怎么教育的这孩子啊?连男女授受不亲都不知道吗?更何况是这样私下往来传送,哦,不对,这不关娘和兰姨娘的事,该找府里族学的先生算账,这是圣人之道,都不教授的吗?
一边想着,目光便盯在宁彻宣脸上,五少爷让姐姐盯得有些发毛,仔细在心里思考着自己这事儿究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这一思考,得,茅塞顿开了,立时那俊秀面孔就成了一块大红布,结结巴巴道:“姐姐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啊,我……我没这个意思,完全……没有冒犯五姐姐的意思。”
宁纤碧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那支步摇,摇头道:“我的傻弟弟啊,你没有这意思,可知五妹妹会不会误会?你们两个如今可不是小孩子,若不是王府忽然出事,只怕五妹妹今年就要议亲的,这会儿你送她东西,还是一只步摇,你让她怎么想?”
“啊,那……那就不送了。”宁彻宣连忙道,接着抹了抹额头,后怕道:“幸亏姐姐提醒,不然真是我唐突了,五姐姐那个人心思最重,万一她认为是我冒犯了她,就不好了。这支步摇挺好看的,姐姐就留着戴好了。”
“你给别人的东西,发现不能送,这才退而求其次给我,你把你姐姐当成什么人了?”宁纤碧佯怒的冷哼一声,接着又探了探头向外,招手让宁彻宣凑过来,小声道:“傻小子,你老实告诉姐姐,你是不是对人家有了意?”
“没……没有。”宁彻宣脸更红了,急忙否认,却听宁纤碧哼声道:“知弟莫若姐,你看看你脸红的样子,把你的心思都给出卖了。”
“啊?有吗?”
宁彻宣吓了一大跳,接着期期艾艾道:“姐,我真……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这些日子偶然遇到,时常一起说说话罢了,我觉着五姐姐挺爽快的,说话也好听,全不似那些名门闺秀扭扭捏捏的样子,所以……真的就只是这么简单,您千万别多想。”
宁纤碧忍不住啐了一口道:“呸!你才见过几个闺秀?咦?你说的是谁?该不会是表嫂吧?若不然咱们家的女孩儿,除了二姐姐,其他可都是厉害的,二姐姐在你刚懂事的时候儿就去了太子府,你所说的扭扭捏捏的闺秀,不是表嫂还有谁?”
“嘘!”宁彻宣连忙竖起一指在唇上,小声道:“可别让表哥听见,不然打死我我冤不冤?这也不怪我,姐姐常说,各花入各眼,表哥就喜欢表嫂那样温柔如水,笑不露齿声音像蚊子哼哼的,我可不喜欢,我将来的妻子,定然要像姐姐这样,英姿飒爽有担当……”
“打住打住,什么英姿飒爽?你直说我是悍妇得了。”
宁纤碧翻了个白眼,心中却有几分明白,宁彻宣口头上不承认对沈璧珍有意,然而他心里应该还是有几分喜欢对方的,毕竟沈璧珍那爽利要强的性子和自己很像。只是如此一来,倒是有些犯难,沈家若还是之前的亲王府,皇帝为了补偿大房没得世子之位这个遗憾,说不定沈璧珍这亲王嫡女就会被封为郡主,宁彻宣可有点儿攀不上。但现在沈家落败了,沈璧珍的身份也尴尬起来,这时候能把两人凑在一起,无疑是合适的,但一来沈璧珍比宁彻宣大两岁,二来沈家成为庶民,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未来怎么样,别说弟弟的亲母兰姨娘是否会愿意,就是自己的母亲,恐怕也未必愿意吧?昨晚她还自责说当日不该把自己嫁进亲王府呢。趋吉避凶乃是人之本性,母亲和兰姨娘不愿意冒这个险也是人之常情。
因慢慢思想着,忽见宁彻宣靠过来,将那支步摇递给自己,红着脸道:“姐姐刚才的话弟弟明白了,这东西说什么都不能由我的手交给五姐姐,那就给姐姐吧,姐姐若不喜欢,就以你的名义给她,也是一样的。”
宁纤碧一听,好嘛,弟弟这明显还是“贼心不死”,在自己都和他剖白了利害关系之后,他还这样说,可见经过刚刚那番一敲打,他有点明确心意了。这臭小子,在这方面倒是爽快,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的,颇有几分他姐夫的昔年风采啊,沈千山那不也是一旦认定了心意,就对自己死缠烂打吗。
想到丈夫,心中只觉甜蜜无比,因又正色道:“宣哥儿,你可想好了,你若真喜欢五姑娘,那姐姐便帮你一把。”宁纤碧来了做月老的兴致,这可是自家弟弟的终身大事,他有喜欢的女孩子,那女孩子又是个不错的,即使原先骄纵些,经此一事也彻底脱胎换骨了,如此姻缘,她这做姐姐的怎能不成全?
“姐姐。”宁彻宣垂下头去,小声道:“您就别操心这么些了,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哪里有我们做主的余地?”
“嗬,臭小子,还和姐姐玩儿激将法啊?从小儿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那点儿弯弯绕还能逃过我的法眼?”宁纤碧冷哼一声,伸出指头点了宁彻宣的额头一下,接着道:“行了,你也别多想这事儿,待我仔细考虑考虑吧,关键是咱们娘那关恐怕不好过,要是爹爹在就好了,他老人家还开明一些。”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 来者不善
宁彻宣不答话,宁纤碧就重新坐回车里,思虑了一会儿,不由得暗自苦笑,心想好嘛,又揽了一件差事在身上,罢了罢了,慢慢来吧,本来就是急不得的事。
除夕到十五,不过半月时光,倒是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十六一大早,白采芝从屋里出来,正看见沈璧珍在院子里指挥着下人们把雪都扫起堆在树下,她便凑过去笑道:“五妹妹不用忙,除夕那场雪虽大,好在这十几天都没再下,我看着今儿是个晴天,只要太阳一出来,怕是化得就差不多了。”
沈璧珍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作声,回头便对下人们道:“那边角落里还有一堆,快点儿运到树下,趁着这会儿还没化,嫂子说过,这雪水化了之后渗进地里,最养树木花草的,快点儿快点儿。”
白采芝脸猛地一红,沈璧珍这明显就是故意不给她面子。
深深吸一口气,将心头怒火全部压下,她仍是陪着笑容道:“咦?五姑娘这步摇倒是漂亮,怎么从前没见你戴过?这过了年儿,反而想起戴了?”
沈璧珍脸一红。不禁便伸手摸了摸头上那支步摇,想起当日宁纤碧的话,只觉心头如同小鹿乱撞一般,却是板着脸回头哼了一声道:“你管的真宽,难道我的步摇什么时候儿戴还要你来过问?”
话音落,也不肯再理会白采芝,扬长去了。这里白姨娘险些气得仰倒,忽一眼看见薛夫人站在廊下,忙把还没来得及发怒的表情换成满脸笑容,走过去道:“太太今儿起的这样早?昨儿明明睡得晚,妾身还想着今日晚些去请安,免得扰了您睡觉呢。”
薛夫人点点头。微笑道:“难为你有心。五丫头向来是那样儿的,你不用在意。等到日后她知道你是真心悔改,就好了。”
白采芝笑道:“是,太太放心,妾身怎会去在意五妹妹的话?况且之前是妾身有错在先。太太可是要去老祖宗屋里?妾身送您过去吧,只是老祖宗不愿意见我,我就不进去了。”
薛夫人点点头,又道:“你没事儿也多往你姐姐那里去探探,她的身子如今也快两个月了,一旦有害喜的症状。倒还要精心些,她的事情又多,你也帮着分担点儿。一旦她要养胎,你也能拿得起来。”
白采芝连忙答应了,将薛夫人送到大长公主屋里,回身便要往宁纤碧这里来,恰好看见兰花捧着一个大盘子连跑带跳的跑过来。她便站住了,皱眉嗔道:“做什么这样毛毛躁躁的?姐姐如今不比寻常,受不得扰,你这样连跑带跳,惊着她怎么办?”
兰花早已知道白采芝是什么样货色,也知道除了薛夫人外。如今府里主子们都十分讨厌她,因此一点儿也不怕,伸出舌头做个鬼脸道:“姨娘放心好了。我们奶奶身子好着呢,才不像某个人,娇娇弱弱地风一吹就倒,受不得半点儿惊吓,亲王府被抄。竟吓得好几天都下不来床,连给太太和大长公主请安都做不到。偏偏她娘一来,她就好了。”
“你……”
白采芝气得脸色惨白,身子都打颤了,却听兰花嘻嘻笑道:“我如何?姨娘生我的气,就去奶奶面前告我的状啊。如今我不是太太的丫头了,不是那会儿姨娘想怎么哄骗惩罚都行。要罚我,那得我们奶奶下令。姨娘自便吧,我要给奶奶送糖葫芦去。”
说完一溜烟儿跑了,转眼就进了宁纤碧的屋子。这里白采芝手扶着廊下柱子,只气得不住喘气,香桐香药忙上前来替她抚着胸口,只听她咬牙喃喃道:“死蹄子,不得好死的小蹄子,将来别落在我手里,不然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气死我了……什么身份?竟敢对我这样说话,气死我了……”
“奶奶别动气,和她一个丫头片子较什么真儿?那不是给她脸吗?”
香桐香药都忙着安慰,正说着,忽然就见郑黎走了进来,看见她们,便远远儿停了脚步,高声道:“姨娘去和大长公主还有太太们说一声,明王爷过来了,这会儿正往后院来。”
“明王爷?”白采芝瞬间站直了身子,皱眉道:“可是六皇子?奇怪,年都过了,他跑来做什么?”
香桐香药摇摇头,白采芝挥挥手,转身就往大长公主的屋子里去,还不等走到门口,就见周谨昂然进了院子,在他身后跟着的人是宁彻宣,只不过面色不太好看。
“姨娘向来可好?”
却见周谨在台阶前停了步子,白采芝连忙福身行礼,周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也微笑问了一句,接着便迈步上了台阶,一面笑道:“我是来找姑奶奶的,姨娘可要一起进屋?”
他明明是客,白采芝才是主,然而此时观这周谨所作所为,分明是喧宾夺主了。白采芝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六皇子此番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因一时慌乱,忙向后退了一步,呐呐道:“哦,王爷请,我……我去和老祖宗通报……”
不等说完,就听周谨长声笑道:“姑奶奶,侄孙来看您了。”话音落,见一间屋子中出来个丫头,他便快步向那里走去,竟是将白采芝和宁彻宣都甩在身后。
白采芝惊得捂住了嘴巴,惊疑不定看着周谨身影,一面转向宁彻宣,喃喃道:“宣……宣哥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明王爷他……他如此无礼?”
宁彻宣阴沉着面孔,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这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好了,你快去大长公主屋里看着,我这就去找姐姐。”
话音刚落,便听身后一个沉着的声音道:“不用,我来了。”回头一看,只见宁纤碧和沈璧珍轻怜等都过来了,显然是刚刚周谨那一声喊惊动了她们。宁彻宣连忙行了礼。接着沉声道:“姐姐,我看这势头有些不对,明王爷进来,和我说了不过三五句话,就直往后院闯,那会儿郑黎来通报都没回去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