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嘴越重,今晚上鸡不叫,看你明天如何见人?
梁牛氏正美美地想着,忽听鸡舍里一阵乱叫声传过来,过去看了看,见叫的都是自家的鸡,一个个抻着脖子张着嘴(喙),不要命似的尖叫,比黄鼠狼拉鸡还热闹。
“别叫了,再叫打死你们。”
梁牛氏招呼一声,鸡们仿佛一点儿也没听到,依然抻脖子瞪眼张嘴大叫,一声比一声高。
“难道咒语真的应验了?”梁牛氏这一惊非同小可。猛想起宏远娘说活着的给她放出,老天爷爷就能免去罪孽。事已至此,也只好照着去做了。虽然白欢喜一场,总比让全村人都知道了的好。
梁牛氏忙打开鸡舍,伸进半截身子,把躲在角落里的那三只今天下午偷来的母鸡抓出来,放了。
说来也奇怪,三只母鸡刚一离开鸡舍,鸡们就不叫了。
都说鸡是夜盲眼,晚上看不见东西看不见道路。三只母鸡就像走熟路一样,飞着跳着,向着梁德福家的方向跑去。
活的放走了,那么,炖熟的就跑不了了吧!费趁子劲儿,解解嘴馋也算美白忙活。
梁牛氏心里打着鼓,走到饭棚掀开还在用小火煨着的铁锅——娘吔,这哪里是炖的鸡呀?分明是煮了一铁锅砖头瓦块!
“德报,德报,不好了,真的应验了,”梁牛氏慌慌张张跑近北屋,对着正在守着饭桌等着吃饭的梁德报喊。
“什么应验了?”梁德报一头雾水。
“鸡!鸡!”
“是你偷了人家的鸡?”
“我和宏胜今天去西边儿办事,正好路过他家门口,宏胜就拽开锁,顺便……顺便……”
“还顺便呢?每回拿人家的东西,都说顺便!你就把咱家的名誉给‘顺便’没了。”梁德报难得地发了一回脾气。他的“妻管严”在梁家屯可是有目共睹的。“给人家送回去吧。人家不是说,只要送回去,就没事了!”
“活的早已放了,那只公鸡,炖了……炖了……一锅砖头瓦块。”梁牛氏惊慌的语无伦次。
“砖头瓦块也给人家送回去吧!人家的东西,咱不要。要不,你和孩子这……这……什么时候也改不了。”终究还是怕惯了的,说着说着就没了底气。
“这……那……要不,你给他们送回去吧!”梁牛氏对梁德报说。
“丢人现眼的,我不去。”
“这会儿你嫌丢人现眼了,别的时候你不也一吃一个不言声。看你个song样儿,要不是我里里外外替你挡着,你比梁德福混的还不如!”梁牛氏说着说着来了气:“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领孩子回娘家住,再也不蹬你的家门。”梁牛氏使出了杀手锏。
“咳,你拉的脏底子多会儿也得让我给你扫!”梁德报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着头走进饭棚,端起锅就要走。
“傻呀你,连锅也端去,你还想人家给你送回来呀!”梁牛氏吼道。
“拿什么送呀?你给我倒里头。”说着放下锅。
梁牛氏拿出一个新买的大琉璃盆,把“砖头瓦块”倒进里面,对怔怔地站在一旁的梁德报说:“那天卖瓷盆的来了,村里有好几家都买了这种盆儿。他们不好确定是谁家的。你端到他家门口,也甭言语,放下就回,他知道是谁呀?!反正咱给他送回去了。应不了咒语了。”
梁德报紧拧着眉头,没好气地端起那盆“砖头瓦块”来到梁德福家大门口,将琉璃盆放在地上,正要转身就走时,又觉得不对,上前拍了拍柴门上的木板条,算是“送”了个信儿,然后无精打采地慢慢走了回去。
梁牛氏的举动,自是被空间里的梁晓乐看了个一清二楚。
梁晓乐既为咒语落实感到欣慰,又为自己发现了一样异能感到高兴:想不到自己还能改变物种的模样和性能,把一样东西变成完全不相干的另外一种东西。如果这项异能能够广泛应用的话,那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钱,就不会被贼偷了。
更让梁晓乐高兴的是,还有村里人的反应。
原来,村里人听了宏远娘喊街,又震惊又觉得新奇。
震惊的是:平时面团儿一样的人,任人捏任人揉了这么多年,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今天怎么忽然喊起街来了?!
新奇的是她喊街的内容:不骂人也不带脏字,反而说了一大堆咒念,连老天爷爷也抬出来了。这可是亘古绝无现今只此一人啊!当街喊出来,能应验吗?如果应验不了,那梁德福家今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如果应验了的话,说明德福媳妇确实有来头!这么多年忍辱负重,默默无语,原来是等时候一鸣惊人呢!这样的话,这个家庭今后不可小视!将来前景不可限量啊!说不定就是梁家屯首屈一指的人物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 后悔
人们心里这样想着,倒也没怎么动。毕竟只是一个咒念,当不得真,听听也就罢了!
可当听到鸡们扯着嗓子叫唤时,人们真的坐不住了。一个个都走出家门看稀罕。连平时最不爱出门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
新鲜啊!
人们很快知道了鸡叫声是从梁德报家传出来的,更相信了咒念的“神力”——老天爷爷真的睁开眼了!要惩治不被人齿的小偷小摸呢!一个个躲在黑影儿里观看着梁德报家的动静。
当人们看到三只母鸡从梁德报家跑出来后,又见梁德报端着个大盆子放在了梁德福家门口,人们都互相交头接耳:“咒念应验了,老天爷爷显灵了!梁德福家——神人啊!”
有那好事的,等梁德报把盆子放好走了以后,搭着帮地亲自到跟前看了看,惊讶地说:“嗬,还真是一盆子砖头瓦块呢!”
第一拨离开以后,梁晓乐赶紧把“砖头瓦块”又变回鸡肉。
第二拨来看了。见到的却是一盆子香喷喷的炖鸡肉!
第一拨和第二拨一对证,人们忽然恍然大悟:“这是人家梁德福家有福气,砖头瓦块到了人家这里就又变回鸡肉了!!”
梁晓乐见到听到这些自是高兴。
一切都完成的十分圆满,梁晓乐放心地飘飞回睡觉的屋里——醒了!
“娘,娘。”梁晓乐睡眼惺忪地喊道。
“哎,乐乐醒了。快起来吧,咱吃饭去。”宏远爹一拐一瘸地走进来。
“爹,我听见有人拍咱大门,你快看看去。”
“是吗?我抱你出去。爹再去看看。今天饭晚了,饿了吧?”
“嗯。”梁晓乐应着,伸胳膊要宏远爹抱——必要时装点儿嫩,才不会被引起怀疑。
宏远爹在大门口端回了一大盆香喷喷的炖鸡肉。
“宏远娘,你好厉害呀!喊出去的咒念全实现了。这不,连炖好的公鸡肉,都给咱送上门来了。”宏远爹高兴地对宏远娘说。
“噢……噢……,咱有鸡肉吃了。”宏远望着一大瓦盆鸡肉,高兴地拍着手欢呼起来。
梁晓乐也想迎合一下,发现宏远娘表情木木的。一点儿喜欢劲儿也没有,举起的小手儿停在面前,一下也没拍响。
“咱家的公鸡被人杀了炖了,你们不心疼?!还高兴成这样子。”宏远娘皱着眉头说。
“有人给咱做熟了,咱吃现成的还不好吗?反正公鸡就是杀来吃肉的。”宏远爹眉开眼笑地说:“我高兴的不是这个。是你的咒念应验了。我想啊,这盆鸡肉在他家一定是盆砖头瓦块,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给咱送过来。 你摸摸,还热乎着呢!!”
宏远爹大概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也不管宏远娘表情如何,抵着脑袋望着一大盆油汪汪的炖鸡肉,又高声说道:“还有那三只母鸡。都说鸡天一黑眼神不好,摔跟头,可它们愣是自己跑回来了。 这要让村里人知道了,还不把你传神了呀!哈哈哈。我梁德福托老婆子的福,也有杨眉吐气的这一天啊!”
“宏远爹,你……说的……咒念,真是我喊出去的?”宏远娘低垂下头。小声问道。
“怎么?你……后悔了?”宏远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宏远娘的脸色,见她表情木木的。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宏远娘,你怎么了?老天爷爷帮咱找回了丢的母鸡。要回了炖熟的公鸡肉,你该高兴才对啊?”
“我……我是在想……光天化日之下,我这样……喊,老天爷会不会怪罪于我。把……”宏远娘说着看了看两个孩子,欲言又止。
“不会的。老天爷爷要是真怪罪你,就不会帮你应验这些了。”
“也许是碰巧了呢。我觉得,我……不应该像个泼妇一样……喊街,更不应该说那咒念。我……我心里……很乱!”
“在村里喊街很正常啊,怎么就成泼妇了?三大娘人多好多随和,不是也喊了吗?”宏远爹有些惊奇地说:“那会儿你不还说‘听见就听见呗’,现在咱的鸡都回来了,你倒后悔起来了。”
“我总觉得这样不好。咱家的东西不少,粮食吃不败,布穿不完,送人也不心疼。丢只鸡就丢吧,怎么好好地斤斤计较起来了。我过去不是这样的脾气啊,怎么一下子变了?我都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宏远娘带着哭韵说。
“这……这……不是你自己要喊的吗?”宏远爹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听了宏远娘的话,梁晓乐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仔细一想,这事确实做的太唐突了:宏远娘出身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本质温柔贤淑。进了梁家门以后,又因诸多原因患上抑郁症,变得懦弱怕事,躲闪众人。要不是灵魂对接自己指使着她这样做,打死她也不会出去喊大街。
千斤生铁铸成一个大错,梁晓乐把肠子都悔青了。
晚饭一家人吃得闷闷不乐。一大盆炖鸡肉,只有没心没肺的小萝卜头宏远吃了一些,漱出一小堆鸡骨头。宏远爹见梁晓乐不动筷子,夹了一块鸡大腿上端放到她碗里,说:“乐乐,吃块鸡肉,长得快。”
梁晓乐摇摇头:“不吃,塞牙。”又把鸡大腿夹到宏远爹碗里。
她的小乳牙长得很稀,一吃肉丝儿就塞牙。这是宏远爹娘都知道的。用这话拒绝最“恰如其分”了。其实她是心里难受。
宏远娘表情木木的只喝了一碗大米稀饭,就撂下了碗。宏远爹要给她再添饭,说什么也不让,直说吃饱了。
饭后谁也没心情说笑。宏远爹打来温水,给宏远和梁晓乐洗了脸和脚,就催着进屋睡觉。
梁晓乐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惦记着宏远娘,担心她一时想不开再出什么意外。又觉得这事太突然太重大,宏远娘接受不了已成事实,心里琢磨着补救的措施。
梁宏远毕竟只是个只有六岁的小孩子,还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情。加之晚饭吃鸡肉不少,正所谓吃得饱睡得着,一会儿就“呼呼”地睡着了。
堂屋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估计宏远爹娘已经去了东里间屋。
宏远娘饭前说话的口气有些吞吞吐吐,可能是守着孩子不愿说的太露。现在就剩他们两个了,一定会掏心窝子地说及此事。
何不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弄清宏远娘有什么顾虑,也好对症下药,改变宏远娘对喊街的看法。
梁晓乐想到这里,悄悄爬起,穿好衣服,闪身进了空间。乘着空间气泡飘飞出西里间屋门。
果然,东里间屋里传出宏远爹娘压抑的说话声:
“……老天爷爷对我们这么好,使着各种法子帮助我们,让我们不愁吃不愁花。我怎么就这么鬼迷心窍,为了几只鸡不顾脸面地去喊街!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在老天爷爷眼里,我岂不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老天爷爷不可能也这么认为。说不定还很赞成你这样做哩。你不是说要积德行善嘛,这积德行善,也包括惩治坏人。比如,你面前有一个杀人犯,你也要对他表示同情,表示怜悯吗?”
“只要他的死期还没到,渴了我给他水喝,饿了我给他饭吃。直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那要是有人骑着你的脖子拉屎,你反抗不反抗?”
“这么明显的欺负,当然要反抗了。”
“还是得!有人下院抓走了咱的鸡,这不是明摆着欺负咱嘛!你招呼招呼有什么不妥?!”
“不过,我觉得做人还是老实些好。吃亏是福!过去咱光吃亏了,这才被老天爷爷看到,使着法子补偿咱。就拿这次乐乐在街上说唱儿,被梁宏皋家借茬侮辱我。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上了来。乐乐也哭着要回家。可一回到家里,老天爷爷就派神仙给咱送布来了。你说,这不是吃亏是福是什么?”
“你就知道老天爷爷不再给咱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