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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闻言,眼睛有些湿润,自己这个姐姐为家里做的实在太多了,她从懂事起就一直为家里忙活,前些年是忙里忙外的把他们几姐弟给带大,后来他们都大了,她又是做绣活又是上山捡山货为家里赚钱,农忙的时候还要下地去帮忙,一个姑娘完全被当成个男娃使。
这些不算,甚至为了家里,她连嫁人都要比别人晚几年,别人是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已经好几个孩子了,但她为了家里硬是在定亲之后还拖了两年才嫁人。
这两年好不容易在菲儿家里挣了些钱,最初帮着菲儿在家里做酱的时候一个月是一两多的月钱,她自己每月一份都不乱花,每月一回来就把钱全部给了娘,说让娘攒着。
后来去了酱厂,月钱高一些了,这两年她挣的全部加在一起也有好几十两银子了,除了家里这些年的开支,娘还给她留了二十多两。说是让她买嫁妆用,但她却死活不要。
方才在家里的时候,她又拿了十五两银子出来,说是留给家里以后盖新屋子用。她买嫁妆十来两就够了,但如今说到要买嫁妆了,她还是舍不得花钱,什么都为家里着想。
沉香擦了擦眼睛,一脸嗔怪地看着元香说:“姐,你说啥呢,这是你成亲,你还想着我们做啥,我们的嫁妆我们自己挣,你就别管了。等你嫁了人之后,你也别再想着娘家了,不然让你婆婆和宝民哥说闲话。”
“这样,你要是实在不愿意买嫁妆,那这些钱你自己收起来。以后给你自己留位为私房钱,总之这本就是你自己这么些年来挣的钱,你已经留了一多半在家里了,这些钱家里咋都不能要了。”沉香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个小布包往元香手里塞。
元香摸了摸沉香的脸,笑着摇摇头,让沉香先把钱给收起来。说:“不会,宝民和端花婶子都是明事理的人,他们不会说闲话,再说宝民家里的日子还过的去,也不差咱们家里这些嫁妆,咱们家里只要把该买的东西买了就成。按一般的出嫁那样置办,别弄的太大。”
“至于我自己的私房钱,我这不是还在酱厂做活么,我还能自己攒呢,这钱你要是不要。就给娘攒着,让娘多攒些,过两年宝儿一长大,咱们家里的房子也要重新盖了,索性盖好些,宝儿以后娶媳妇啥的也好,你看三叔家里如今一盖了新屋子,那大郎的媳妇不就随他挑么?”
夏菲儿看着这两姐妹把钱推来推去的,心里不免一阵叹息,或许在这个时代,像元香这样的女儿才是好女儿吧,不管爹娘是不是重视她,但她总是什么都不计较去为家里着想,甚至耽误自己也不在意。而像自己和枝儿这一类的,算是自私的了,不管怎么样,心里总还是会有一点点的东西是为自己留着的。
她低头笑了笑,接着问元香:“怎么,三叔家的大郎哥也定亲了,三叔咋没来通知我们呢?”
元香让沉香先把银子收起来,一边笑着回道:“没,大郎在选呢,但还没定下来,大郎还是中意上次村里的媒婆给他看中的那个姑娘,但三婶子不肯,说那家人是见钱眼开的,不同意大郎去,这些日子两母子一直僵持着呢。”
“呵,有时间倒是要回去看看,看那姑娘到底有多好,咋就让咱们大郎哥那般惦记?”夏菲儿笑着说。
“嗯,有时间就多回去吧,家里的人也都惦记着你们呢,说你在家的时候可热闹多了。”元香也笑着说。
夏菲儿几个姑娘好久没见面,在院子里坐着聊了好久,不知不觉天都快黑了,菲儿让桑菊去做晚饭,元香和沉香两人在家里做惯了活,来这里也不惯人伺候,都说要跟着桑菊去锅屋里帮忙,夏菲儿怎么都劝不住,后来正好撞上枝儿从铺子里回来了,几人都和枝儿说话去了。
夏菲儿看有枝儿陪着他们,便去了夏富贵房里,跟他说了夏铁柱的事情。
夏富贵听罢,万分自责的拍了自己的头一下,道:“看我真是老糊涂了,这咱们家教出来的孩子咋会那样没情义呢,我真是错怪铁柱了,也不知道铁柱听了小元他们转说的的话会不会怪我?”
夏菲儿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干啥怪你啊,是他对不起咱们,被骂两句也是活该。”
夏富贵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皱着眉头看着夏菲儿说:“你这个孩子呀,不是爹说你,你就不知道心疼人,铁柱这样了还想着你,你就不知道说句好听的话?你这性子啊,也就是铁柱能惯着你,这要是换了别人,指不定人家早跑了……”
夏菲儿知道夏富贵在她和夏铁柱两人之间,他一直都觉着是自己欺负夏铁柱,因此每次抓住机会就会教育她,而且话还多,说起来就个没完,她立马翻个了白眼,作势责怪夏富贵说:“爹,你也真是的,你好好的骂夏铁柱做啥呢,你自己家儿子你不知道么?”
夏富贵最初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之后,知道夏菲儿是在故意堵他方才说的话,他嗔着在夏菲儿头上敲了一下,呵呵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夏富贵叹了一声:“菲儿啊,其实要不是你和铁柱有了感情,事到如今,爹是不愿意把你嫁去蓝家的,你看蓝家这还不等你嫁过去就开始嫌弃我们家,要是等你嫁过去,都指不定怎么对你呢,这蓝家在京城,咱家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你过的咋样爹都不知道,你让爹该如何放心啊。”
“从你小时候起,爹娘就想着以后铁柱总是要入赘的,就一直也没担心你嫁出去后的事情,虽然我心里有时候也担心铁柱家里的人会找上门来,但我以为顶多是个庶子也没啥大事情,实在想不到铁柱的来头这样大啊,这以后你进门了咋办啊?”
夏菲儿有些愕然,自从她和夏铁柱在一起后,夏富贵一直都很支持他们,就算夏富贵后来知道蓝家并不接受夏菲儿,但夏富贵却从未多说过半句,只说让菲儿好好学些东西,做个大家闺秀,意思是和夏铁柱拉近距离,但今儿夏富贵却说了这些,夏菲儿有些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出声问道:“爹,那你的意思是?”
夏富贵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倘若你能放下和铁柱的感情,不如重新找个人吧,咱再不找好的,就找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人家,你想入赘就入赘,若不想入赘,嫁人也成,只要不太远,让爹和几个哥哥都时常看着你就好。”
夏菲儿方才就猜到夏富贵是这个意思,这会倒也不是太惊讶,她看了夏富贵一眼,轻声问道:“爹,你不是一直说娘的心愿就是想让我和四哥在一起么?”
夏富贵沉默了一会,掏出烟袋锅子,点上烟,狠狠的吸了几口,出声说道:“铁柱不是那丫头的孩子,这事情就已经做不得准了,更何况不管是我也好,你娘也好,咱们最看重的还是你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如果明知道不好过,那什么心愿都是枉然。”
“其实自从爹知道蓝家嫌弃咱们之后,爹这心里就不好过,我的孩子在我心里也是个宝啊,尤其是我闺女这般出色,这要是真说要嫁人,只要让人媒婆放话出去,就这附近的男娃随便咱们挑。”
“咱们并不是那嫌贫爱富的人,我们想你和铁柱在一起,也从未说过要占蓝家的半点便宜,甚至我想着等你嫁去蓝家的时候,家里会给你准备一大笔嫁妆,不说太多,但至少不比别的大户人家的闺女差,既然咱们什么都不差,那凭啥就要去被蓝家嫌弃,而且还还不止,以后这闺女还要受蓝家的刁难,凭啥啊?”
“……”这问题夏菲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要是夏富贵都解释不了这些观念等级的事情,她就更加解释不了,她也懒得去解释,其实有时候有些人真要嫌弃一个人,不需要原因,就算所谓的原因不过也是欲加之罪而已。
第四百六十九章 割舍不下
夏富贵看夏菲儿不说话,知道她自己心里也不好过,他摸了摸夏菲儿的头,低声说:“这事情也不着急,你先好好想想,爹也不会逼你,只是你自己要想清楚这事情。”
夏富贵说完,沉默了一会,之后又接着沉声道:“菲儿啊,再容我说句不好听的话,爹要你想,但你也别想太久啊。”
“虽然你说铁柱信上有那个意思,但那些都是你想的,事实上到底是咋样的你也不知道,就算铁柱真有心非你不娶,但蓝家那样的态度,你们一直这样耗下去,打算耗到什么时候呢。”
“你说等两年,你要知道两年之后你就十六岁了,到时铁柱要真回来才好,要万一不回来,事情还是这样一直拖着,你是继续等,还是另外找人呢,我知道依着你的性子,你八成会继续等下去,倘若一直这样,那真是没个头了。”
“没错,我是喜欢铁柱做我的女婿,那样一来你有了人照顾,二来铁柱也娶了媳妇,你娘的心愿也算是达成了,这是最好的。”
“但如今事情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了,我这个做爹的也要为你着想,你想想,在你和铁柱两人来说,你要是没嫁给铁柱,铁柱不会怎么样,他是男娃,还是蓝家大少,要想娶媳随喊随有。”
“在我们这边来说,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回来夏家做他的四少爷,但你不一样,你是个女娃,你耽误不起,你要是耽误多几年,到时候不要说找个好的,就是找个差的都难找了。”
夏菲儿听了夏富贵这番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要是夏富贵不提起这些事情。她一直都没想过这些事情,在她心里,无论她幻想以后的什么事情,她和夏铁柱都是在一起的。她从未想过会和夏铁柱分开,但被夏富贵这么一说,她心里也有了触动。
虽然夏富贵说的不一定会成为事实,但不排除成为事实的可能,而且夏富贵说的最对的就是夏铁柱那边不稳定的因素太多,即使自己等上几年也未必有结果,那到时候是放弃还是继续等的的好呢?
夏菲儿想了很久,她想说些话定夏富贵的心,比如说我至多等夏铁柱两年,等到我十六岁。若是他不回来,我就听你的话另找他人,但嘴里能说并不代表她的心能做得到。
夏菲儿只要一想到她以前和夏铁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只要一想起自己下半生可能再与夏铁柱毫无瓜葛。夏菲儿的心疼的像被刀子在割一样,疼的献血淋漓。
夏菲儿不知道两年过后自己会不会还是如此,至少现在她没法子照夏富贵说的去考虑他人。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去做自己的事情,等着夏铁柱回来,两年后的事情两年后再说。
乐观点想。也许那个时候的局面又完全不一样了呢,再说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为何又一定会要逼着自己按照这个时代的节奏,到了一定的时间就非成亲生子不可呢,她迟两年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夏菲儿想通之后,语气也轻松了起来。她笑劝着夏富贵说:“爹,你方才不还说只有四哥只能容忍我的欺负么,这么快就要换人了?这要换了个人,指不定更会被我欺负死,我看还是算了吧。像我这种女娃去到别人家也是祸害,那这辈子我就祸害四哥一个算了,好歹四哥还算是我们自家人,别祸害别人了。”
夏富贵听着自己闺女的玩笑话,但也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夏富贵也没说什么,说只要她自己想清楚就好。
两人聊完夏铁柱的事情,夏菲儿又跟夏富贵说了金凤娘的事情,说想让夏富贵趁机和金凤娘断了,问夏富贵是怎么个想法。
夏富贵沉思了一下,说这事情还是等等的好,因为昨儿他回去的时候,里长和他也说了这事情,说这事情是被村里人乱传的,他是一族之长,哪里会做这种不忠不义的事情了,他还希望的在金凤成亲的时候,夏富贵能回去一趟,趁机也把这些谣言撇清。
里长都这样说了,如果自己还趁着这件事情在这个时候和金凤两母女画清楚界限,肯定也会得罪里长,里长虽不说是什么大有权势的人,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再说这次也又是里长儿子成亲,要到时候要是休金凤娘,金凤娘不肯,又闹得人所皆知,到时候打坏了人家办喜事的意头。
但夏富贵自己也觉得和金凤娘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的意思是等金凤成亲后,看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比如和金凤娘商量一下,就当是一种合离的形式看看成不成,这样夏富贵心安,金凤娘要找人也好找,至少不说是被休的,名声好听点。
夏菲儿仔细一想,觉得夏富贵这考虑的也有道理,反正金凤娘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左右夏富贵反正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