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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菲儿一愣,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割到手,好像没有叫过吧,她刚想出声辩驳一下,一旁的夏富贵就出声了,语气满是不耐烦的问到:“你今儿到底是过来做啥的,我说过,养老钱我已经给金柱媳妇了,金柱媳妇这几天不在家,等她回来了你再来拿,没事你早些回去吧。”夏富贵说完,就打算不再理她,起身回房。
余氏看着夏富贵的样子,她伸手扯住了夏富贵,怒目圆睁的吼道:“我也说过了,我家里的粮食吃完了,等着你的钱买粮食呢,金柱媳妇不在家,那你先把钱给我,到时候你问金柱媳妇要回去就是,反正你今儿不拿钱出来,我这几日就在你家吃住了,晚些把你爹也叫来,一直等到金柱媳妇回来给了钱为止。”
夏富贵听罢,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他从余氏手里把手给抽出来,说:“我手里现在没钱,怎么给你啊?而且说要把养老钱让金柱媳妇拿给你的事,当初也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我家婆娘在的时候,你就已经从金柱媳妇手里拿了几个月的钱了,你不是和金柱媳妇一直很好吗,我婆娘在的时候,你们还合伙对付她,怎么,现在也闹翻了,怕从她手里要不到钱,就来找我了?”
夏富贵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是浓浓的讽刺,很明显的余氏被夏富贵的这番话说的也愣了一下,不过只是极快的一瞬间,很快她的脸色又回复了原先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朝着夏富贵大声喊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就说你今儿给不给钱吧,如果不给我就去喊村里的老人来给作主,我倒是要看看,这样不孝的儿子,按村规该怎样处置的好。”
余氏说着,就作势要抬脚往外走,好像真要去喊人的样子,不过夏富贵倒并没被她吓住,他朝着门口努努嘴,出声:“你去啊,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也好,顺便让村里的人来看看,这样心肠毒辣的爹娘,是不是也有村规可以处置的?”
而余氏在听了夏富贵的话后,脸色一白,脚步也止住了,她转过身子,眼睛里带着几丝不甘的说到:“富贵,你还为了当年的事情在怨爹娘么,你婆娘都去了这么久了,爹娘把你养的这么大,就做错那么一点小事,你真是要记恨爹娘一辈子么?”
夏富贵看了余氏一会,眼神里很明显的还带着抹不去的恨意,不过一会之后,他移开了目光,有些自嘲的开口:“记恨还有什么用么,我婆娘也不会活过来了。”
听到夏富贵刚说的这些话,虽然不明白夏富贵为什么要这样说,不过夏菲儿总算知道了一些事情,难怪她一直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何爹明明知道大嫂那样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把养老钱乖乖的给奶奶,但他却就是不自己给,每个月总是交给大嫂。
夏菲儿以前还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爹成日赌博,对这些事情不管,所以全权交给了大嫂,这样看来,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而且夏菲儿从今上午奶奶骂自己爹的拿些话和刚奶奶到自己家来说的那些话,也是有些解释不通,按理来说,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不说要她帮衬着,好歹也不会骂那样难听的话,现在看来奶奶和爹之间应该是有着天大的矛盾,所以关系一直很恶劣,而且这矛盾还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应该从娘在的时候就开始了。
虽然夏菲儿没有看见娘在世的时候是不是和爹的感情很好,但是夏菲儿从和爹交谈的这几次来看,她知道爹对娘的感情很深。但按理来说,感情再深,娘死了怎么说都有五六年了,爹就算再惦记怎么也要淡化一些了,但是爹却一直很怀念娘,而且家里的事情只要提到说是娘说的,他一定会赞成做的,不知道为什么,夏菲儿觉得爹这样,应该不只是因为和娘的感情深,应该是对娘的死有着愧疚,但夏菲儿却一直没办法想通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愧疚。
而这会看爹对奶奶的态度,除了疏离,从他的话里,听得出他对奶奶余氏还有浓浓的恨,莫非奶奶和娘的死有关,难道爹是因为这个愧疚的?不过娘不说是难产死的吗,到底怎么回事呢,夏菲儿不知道来龙去脉有些搞不懂,不过余氏和夏富贵接下来的话完全让夏菲儿明白了整个事情。
余氏看着夏富贵说话时候的眼神,眼里闪过一丝不明,很快她像是想通了夏富贵那句的意思,顿时脸上挂满了怨恨:“那你的意思还是记恨爹娘的了?富贵,你真是个不孝子,你是家里的长子,小的时候身子不好,我和你爹把你宝贝的跟什么一样,才把你养大,养大之后,有了媳妇忘了娘,甚至你媳妇死了,你还要这样想着她,甚至为了她,这么多年一直不和爹娘来往,你真是好狠心啊。”
顿了下,余氏接着说:“当初你媳妇的事情也不能怪我,她都生了那么多胎了,每一胎都顺顺利利的,连稳婆都没请就生了下来,谁知道她生宝柱的时候会那样凶猛,再说那时候娘正在生病,也确实没钱,这才没借钱给你的,你这么多年,就一直是怪的这个,对不对?难道你当初愣是要娘把钱给你媳妇生孩子,而眼睁睁的看着娘病死,你才会罢休么?”
本来夏富贵说完那句话之后,已经背对着余氏,打算走了,但是听了余氏的话后,他猛的一下转过了身子,一步一步朝着余氏逼近,满脸怒气的大声吼道:“你当时是真的病了吗?你真的会死吗?你敢不敢跟我去祠堂发个咒,如果当初你没病,你晚年就没好日子过,如果你真的是病的快不行了,我还逼着你借钱给我婆娘生孩子,我就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如果你敢去发咒,我立马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你磕头认错,自认自己是不孝子,这么多年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不敢,以后就不要来我家,那养老钱以后每个月你还是自己到金柱媳妇手里去领,反正我每个月是肯定给了的,而且是当着全家人得面给的,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看得到的,肯定不会少你的,不过不管你从金柱媳妇那里要不要得到钱,不要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夏富贵说这番话的声音很大,当时就引得好几个村里的妇人站在门口边看,边看还边指指点点的,有些是在说这夏富贵太不孝顺了,但也有人在帮夏富贵说话,说余氏这个做娘的确实是心肠太毒了,当初儿媳妇难产,都不肯借钱,而且媳妇走了,她也没说帮着儿子照看下年幼的孩子,还每个月到时间就上门来要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夏菲儿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爹对奶奶是这样的态度了,也可以解释为什么爹放任了自己这么多年,对家里不管不问,但是自己一提到说是娘托的梦,他立马就醒悟了过来,原来如果当初家里有钱的话,娘原来是不会难产的,想必爹因为这个对娘也是非常愧疚的。
第四十九章 狡猾的夫妻
这样的话,这个奶奶就不只是用过份来形容,而是确实心肠毒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媳妇,自己的孙子,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难道钱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的过人命么。
而且还拿自己有病当借口,虽然夏菲儿不知道当时她是不是真有病,但是她却是更相信爹夏富贵的话,因为自己爹是个老实人,他绝不会编出这么大的谎话,而且是关于自己娘的。
退一步,就像奶奶说的,她当时就算真有病,肯定也不是病到快要死的地步,她不过就是为自己不想借钱找借口罢了,看夏富贵愤怒的样子和奶奶余氏的反应就知道。
夏富贵也听见了门口人的议论,他没作声,只是说完话后就气喘吁吁的盯着余氏看,顿了会,问到:“咋样,去不去,如果去,我立马就喊人到祠堂去。”
余氏其实也有很多年没有和夏富贵说过这么多话了,以往每个月她来的时候,夏富贵要么出门帮人卖肉了,要么就是出去赌钱了,就算在家,也是淡淡的喊声娘,打个招呼,不多说话,就算她闹,也是一声不吭的由着她闹,实在烦了,就勒令陈氏把养老钱给了。
而陈氏看着余氏到这里来要钱,她怕夏富贵骂她,最终也会把养老钱给她,所以余氏虽然说是经常来夏富贵家闹,但是很少有闹的像今天这么凶的时候。
她以为今儿也会像之前一样,自己闹一顿,这养老钱就准能拿的走的,但是她没想到今儿陈氏真不在家里,而且夏富贵不知怎的突然扯到了以前的事情,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下她的面子。
余氏这人也是好要面子的人,她自然也听到了别人对她的议论,但她一点都没反省,而是态度从开始的稍微冷静瞬间转向了暴怒,一副气的全身发抖的样子,指着夏富贵破口大骂:“你这个遭天谴的不孝子,看哪天迟早被天收了去,我不过就是来要养老钱,你竟然咒我老来没好日子过,我要告诉你爹和四弟去,让他们来收拾你,你等着。”
余氏说完,就打算转身往外走,但是还没走两步,人群里就有对男女出来了,两人一边往院子里走,那女人还一边夸张朝余氏奔了过去扶住余氏,好像余氏是什么重病的人,随时会倒一样,嘴里还同时大声喊到:“哟,娘,这又是咋啦,这又为养老钱的事情被大哥给气着了?我不是说了么,实在要不到就算了,我们养着你就是,大哥家这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真想着他会好好对你啊。”
“是啊,娘,你没粮食吃了,跟我们说就是,大哥他不管你,还有我们啊。”男人也接口说到,一边说,还一边往夏富贵看了过来。
这两个人,夏菲儿不认识,只见那女人年纪不大,大概三十岁不到,眉毛细长,丹凤眼,瓜子脸,薄嘴唇,面相倒是长的不错,只不过给人夏菲儿的感觉不太好,觉得长这种面相的女人是属于那种薄情而且心胸极其狭窄的人。
夏菲儿虽然不认识这两人,但是从话里猜到他们应该是从未谋面的四叔四婶,其它几个婶子她都见过了的,这两人很明显是两口子,肯定就是四叔四婶了。
夏菲儿虽然没见过他们,但是却也听过他们的名字几次,有一次是初来没多久,带着宝柱出去玩的时候,在路上碰到了他们的女儿夏文妹,当时夏文妹说什么她娘说的,让她不要和宝柱他们玩,宝柱一家是穷鬼之类的,当时夏菲儿心里就觉得这个四婶肯定不是什么宅心仁厚的人。
这上午又从夏铁柱口里知道四叔四婶说的养老钱的事情,心里更加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印象了,现在看到他们那样夸张的动作和说话的表情,心里越加不喜欢他们。
而且夏菲儿发现,其实爹和奶奶吵架没多久的时候,她就在门边好似看到了这两个人是站在门口边的,虽然没没看到样子,但是他们两个人穿的衣服,夏菲儿是看到了的。
夏菲儿前世是做时装设计的,自然对衣服布料这些东西是比较敏感的,她当时看到那布料,心里还在想,这人家境应该还可以,夏菲儿自从来到这里,看见村里的人大部分穿的都是粗布,但这两人穿的是细棉布,女人身上的短褂还是绸布做的,只不过当时看到那两人的身子闪了闪,没看清楚面相,夏菲儿以为是来看热闹的人,也就没仔细看,看到他们进屋来,才知道这家境不错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四叔四婶。
这两人倒是会说话,一进来看似在劝奶奶余氏,但是话里的全部是指责自己爹的意思,而且还说的自己多么孝顺一样的。
夏菲儿看着这两人,又细细打量了自己这个四叔一下,这个四叔和爹还真是没有什么想象的地方,夏康贵今年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偏瘦,可能因为不是长期做农活,皮肤比一般的庄稼人要白上很多,加上穿戴的比村里一般人讲究,倒是给人一种文雅的感觉。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因为夏康贵一出口,夏菲儿就知道用文雅来形容自己这个四叔简直是侮辱了这个词。
夏康贵跟自己娘余氏说了那句话之后,就让他媳妇高氏扶着余氏,然后他走到夏富贵面前,眉头死死皱着,用一种极其轻蔑的语气小声说:“大哥,你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穷的连养老钱都给不出了么,别人家过日子,你家也是过日子,你家过成这样,娘也着实说的没错,真是给我们夏家的丢脸。”
说完这番话后,他突然脸色变好看了些,甚至脸上好脾气的带着笑容往门口处走了几步,语气稍稍大声的又接着说到:“大哥,不然你看看你家能不能想想办法,家里再怎样过不下去,这给爹娘的养老钱也是要给的,我们虽然说是能贴着你些,但也不能每个月都让我们贴,是不是?我们家里毕竟也是有老人有孩子要养的。”
夏菲儿看着这个四叔想玩变脸一样,一会一个样,头先一下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在